《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127章

    第127章
    坐在翠绿海棠树下,阿采接过灵芝递来的青茶,细细浅酌。
    “阿采姐姐您就再不回来了吗?再不来长安看我们了?”有些哽咽的灵芝低头跪于杨冠身后,极度不舍道。
    “如若有朝一日,公主和灵芝妹妹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只管吩咐。咱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采笑颜如花的看着擦拭泪痕~的灵芝,说道。
    望着那瓷白脸上洋溢出的幸福阳光,杨冠明白,阿采真的解脱了。这样的结局对她和尉迟将军才是-最好。
    “知进退,享田园!阿采,我很羡慕你啊!”杨冠不禁感叹道。
    “对了,这是昨日收到的信函。上面指明由公主亲启。所以今日一并送来!”阿采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与杨冠。
    翻动那信封,看着里面不像装着信纸,倒像一两块硬物。杨冠瞧着同样疑惑不解的阿采,确信这绝对是一封不同寻常的书信。
    当与阿采依依惜别后,杨冠独自坐在几案旁将信封拆开。豁然展现眼前的却是一块四分五裂的玉。当杨冠不可置信的将那块白玉拼凑在一起时,心立马跌入谷底。
    “脂玉扣?”她颤抖着手抚摸那块曾经拥有的玉扣,仿佛忆起在高昌的儿时时光。
    ——如果害怕,就看看它,就像我在身边一样。要相信我永远是你的亲人,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当你在想着我时,我也在思念着你,懂吗?
    “焉波哥哥?”不敢置信的杨冠行行热泪滚落,不断滴答在已经碎掉的玉扣上,凝结层层薄冰。
    似乎预感到不祥的杨冠又从信封中取出最后一样物件,却是一缕青丝。“青丝?谁的?唐凤是你吗?”望着捆发丝的鲜红缎带,杨冠一切就全明白了。
    内心瞬间崩塌的杨冠泪如决堤的水,倾盆而下。不敢相信自己预感的她立马夺门而出,要去男人那里问个究竟。
    “将那狂徒与朕抓来!朕要亲自审问!”当杨冠行到西风烈马图后,殿内皇帝陛下一声怒吼,惊得她只能伫立在屏风背后。
    “陛下,臣以为此时传令恐侯军集有所防范,不如等大队人马行到秦州,再下逮捕令!”李世勛拱手谏议道。
    “不错!将天子话都不放在眼里之人,恐他会另有图谋。现在只能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咱们在秦州瓮中捉鳖!”长孙站在李世勛身旁,分析道。
    “即刻行动!”李世民将调兵虎符递与李世勛,斩金截铁一句道。
    等所有人等都行出两仪殿,杨冠才轻缓行出帐来,望着那满怀歉意的双眸,他伸出手:“抱歉,阿冠,我——”
    跪于他身旁,她摊开手掌,双手捧着那块碎玉,颤抖双唇道:“焉波哥哥没有了,是吧?”
    “抱歉!”他接过那块碎玉,眼前浮现出当初将脂玉扣还与焉波的情景。时间奈何如此匆匆,一晃,却阴阳两相隔。
    “高昌呢?百姓呢?”她睁着水雾眼极度哀怨望着他。
    “阿冠,是我太大意,都是我的错。但请相信,此事我会处理好,还一个太平安宁与高昌人民。”他急急握住她的手,眼神中透着哀求,更有些许胆怯。
    望着一脸悲伤焦躁的男人,杨冠低沉下声线道:“焉波哥哥是如何死的?侯军集自行所为,还是背后指使者另有其人?”她盯看着他,带着一种审视。
    “我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我难逃过责。就是想说这一切完全始料未及,谁会相信?”他满身惆怅倚靠在龙椅中,失落之至。
    “你就是这样。再大的锅都只愿自己背。连半分解释都不愿给的。”杨冠扯过他手腕握在自己掌心里,眼神中流露出万分无奈。
    一听她这话,他直直盯住她,有种恍如梦里的感觉。“你愿意相信?这次你愿意相信我?”他露出无限期许之光,惊讶的望着女人道。
    杨冠低垂下头,浅浅一句:“哪次又没相信?”
    话音刚落,却一把紧紧拢进怀中,信誓旦旦道:“我保证,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声音中透着感激的颤音。
    同年夏末,侯军集班师回朝途中,在秦州被擒获。侯家军因违抗军令,贪赃枉法锒铛入狱。侯军集还未来得及见太宗一面,当面伸冤便被打入地牢。
    “想我侯军集为大唐赴汤蹈火,杀伐征战无数,立下数不清的赫赫战功,陛下非但奖赏没有还居然将有功之臣判罚入狱?这究竟是何道理?我要见陛下!陛下!如若不除阿勒泰王,恐今后再起纷争,斩草除根彻底收复高昌,才是一劳永逸啊!臣冤枉!至少容臣申辩!”侯军集抓住铁笼,极尽嘶吼。
    “将军嘶吼也是枉然!陛下要将将军治罪,还怕没有说辞?”从地牢口依稀瞧着一个人影缓缓行来。走近才认出,其人却是中书郎芩文本。
    “你这话是何意?你想说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吧?可我有何处得罪陛下,非要治我侯军集?”望着那花白胡须老头,侯军集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开罪陛下。
    “侯将军是急刹我这局外人啊!那年立冬庆典,尉迟将军大闹晚宴,并痛打任城王一事,将军可还记得?”
    “记得又如何?”侯军集谨慎的望着那老头,回答道。
    “将军,那晚一个小计谋,老夫可是看在眼里。就连老夫这凡夫俗子都能看透,您说,还能逃过陛下法眼?”
    “那是朝臣恩怨,与皇家何干?”
    “将军忘了?那尉迟恭是谁人撑腰?”芩文本一脸笃定笑看着他。
    这下,侯军集全明白了。“你说今日之事,是那九尾妖狐从中作梗?是为那事报仇来的?”
    “而将军又可知那高昌是谁人老巢?将军在那妖妃老巢做些越界之事,她会轻易饶过将军您?”那芩文本一脸权谋道。
    “如此。我是得罪了那个九尾狐?敢问先生,在下以后路在何方啊?”突然被惊醒的侯军集伸过脸来,凑得更近些,急急求教道。
    “将军莫急!你这案子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老头儿缕着长胡须,悠然一句:“不过耐下性子,坐等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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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这意思,是让我在大牢里就这么呆到死?”侯军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老头子。
    “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不过等到时过境迁,遇一贵人,定让将军东山再起!”
    “贵人?何人?”
    “太子,承乾!”
    “你,你是要让我造反?”侯军集一个趔趄,将眼瞪得老大,嗓门儿压得极低,颤颤巍巍指着那老头。
    “将军,难道还有其他翻身之法?太子却是将军一根救命绳。试想有朝一日,太子当政,如何不是将军的天下?”老头缕着胡须,淡然笑道。
    “那要等到何时?”
    “不远,将军只需静待佳音!”芩老头眯笑着眼,拱手作揖,泰然离去。
    芩老头趁着蒙蒙夜色一路前行,遥见护城河旁伫立一辆马车,立马加快速度,朝着那马车行去。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只等大人一声号令,能用之人都能集结在大人左右!”芩老头拱手禀报连续几日工作成果。
    ....... ...
    “文本这三寸不烂之舌,老夫甚是放心啊!”掀开锦帘,一脸严肃的魏征向芩中书点头赞许。
    微微挥手示意,马夫轻拍马臀,马车悠然行走在护城河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来!与本宫畅饮!”承乾歪歪倒倒举起酒樽,扯过太子妃脸颊,将满满一杯灌入太子妃嘴里。
    “殿下!您就饶了臣妾吧!臣妾实在不能再喝了!”太子妃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你们喝!喝啊!”承乾抓起一女子头发,往后一仰,满满一尊直接倒在女子粉白脸颊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所有一众女眷连连叩首直求饶。这更激怒了承乾,他拖着残腿行走在女子中间,愤慨道:“舞不会跳,酒不能喝!要你们这些丧门星有何用?有何用?”他瞬间抓扯住太子妃云髻,重重拖拽,惊得太子妃一声惨叫。
    “太子殿下,请自重!”只听院门外庄重一声,承乾嘘着一双桃红眼看着那来者向自己走来。
    “额?太傅?今日可不是太傅授学堂,怎么?太傅连本宫家眷之事也要一并管?”承乾将那太子妃一把推在地,太子妃连忙爬出庭院。
    “老夫如何是来管教太子殿下?老夫是来帮殿下您的!”魏征正气凌然伫立在承乾面前,一副泰然样。
    承乾落座在酒桌前,醉眼迷蒙盯着那固执老头儿,冷笑道:“帮我?殊不知,本宫大势已去,这太子位也是岌岌可危。门厅罗雀,秋风扫叶。如何现在还有人来帮孤?”说完,抓起一壶浊酒,倾倒入口。
    “太子差矣!太子乃嫡系长子,本就是早已拟定的接班人选。如若陛下易动此位,那就等于动摇国之根本的大事。没那么容易!”魏征皆在掌握答道。
    “太傅不是历来看不起孤这个太子吗?孤还时常耳闻太傅三番五次在父皇面前说孤不务正业,骄奢淫逸?如何,现在调转马头,来帮孤?”承乾审视着那老头儿,眼睛不断在魏征身上上下打量,研究着此人究竟买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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