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116章
第116章
迷迷糊糊，影影绰绰。只觉纱帐中无数人影不断漂浮在眼前。黄袍加身的欣长身影在纱帐外踱着步，不停在眼前晃荡，搅得人头晕。在之后，却如同隔离在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
“真的？”阴妃侧过脸，不可思议的瞧着耳语的青奴道。
片刻，遂又大笑道：“好啊！山不转水转。她也有今日啊！哈哈哈”抽过玫红锦缎衣袖，遮住红唇笑道。
一通嬉笑过后，突然像是想起何事般，猛然站起身来严肃道：“万事都有两面，好事能变坏，坏事也许也能救了她。她这一摔，倒也摔得凑巧。小公主之死，她因为这一摔不就可以蒙混过关？”一脸筹谋的阴氏背过双手，在房中左右踱着步子。
“那现在还能怎样？”青奴跟在主子身后，不解的问道。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筹划这样久，没动她分毫如何咽下这口气？”阴妃愤愤然拍着几案，说道。
“她这次也算失掉一个孩子，难道还不算动她分毫？”青奴不解的问。
“那算什么损失？越是将自己搞得凄惨，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越重要！如何算是损失？而是因祸得福吧！”阴氏整理好衣裙皱褶，迈开大步行往凝芸殿，找燕妃商议下一步走向。
一身素白丧衣的燕妃倚靠在床楞，听着阴姐姐这番分析，那紧握的拳头是越拽越紧。咬着牙，灰暗的双眸被一层怒火笼罩，显得有些瘆人。
“我本还想这事就这么算了，听阴姐姐这样一说，看来事情很是不简单啊！里面的阴谋还真是大！”燕妃伸手摸着孩子曾经睡觉的位置，一滴仇恨的泪珠滴落在锦被中。
“这个女人心计不是一点917点深重。恐你我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燕妹妹咱们还是就此打住吧！过往事就放弃吧！”阴妃握住她冰凉的手，捂住嘴哭出声来。
“算了？如何就这样简单算了？她以为在陛下面前演出戏，就此得到保护伞，尚方剑了？没那么简单！”燕妃重重一拳拍在锦被上，紧拽住丝绸揉成一团。
阴妃拿丝绢轻拭泪痕，嘴角不觉轻微上扬，心满意足。
“陛下，高昌多年不曾出过这种事。咱们到底要如何应对啊！”侯军集立于两仪殿中央，带着一脸焦急问道。
话说，高昌国王发布国王令，从明年春季开始实施限制流通令。也就是从春季开始，东西南北四个关卡开始实施限制人员放行。从官方公布的措施来看，每日流通人数限制在二百人以内。也就是说，无论本国人员还是流通商队，每日统共只能放行二百人通关。这样，从西域来的商队就会大大减低流通进程，延长不必要的差旅时间，从而增加不必要的采购成本。甚至丝绸之路的沿途经济都会受到影响。
侯军集倒不会考虑那么多。从高昌国内探子处得到不太可靠的消息是：高昌王鞠文泰可能早被内辅大臣控制，很有可能早已架空。国家内部左右两派势力夹攻下，偏向向西发展的右派势力正在国内迅速得到支持。整个国家武装力量似乎都在偏向龟兹国方向。
“这个鞠文泰母族本就是龟兹国人，偏向向西寻求武装支援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无外乎想从大唐分离出去，不受大唐管辖，更是坐地起价！”侯军集分析道。
“鞠文泰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想必是龟兹王一厢情愿吧！(befi)”李世民倚靠在龙椅中分析道。
“就怕鞠文泰早被母族内辅大臣控制。这样，一场战斗就是在所难免矣！”长孙无忌靠在红木扶手中，摇着头长叹道。
就在大家还在分析揣测时，双喜垂首而来，在皇帝耳边轻语道：“陛下，杨妃娘娘醒了！”
听到还算是好消息的李世民猛然起身，大袖一挥道：“今日先到此！探听任务还要加紧。不可听得一知半解，要确切可靠的消息！”说完，便匆匆赶往内殿。
轻轻掀开帷帐，瞧着床榻中人倚靠在灵芝怀中喝着汤药。大步向前接过灵芝手中汤碗，将虚弱无力的人拢到自己怀中。灵芝心领神会退出帷帐。
杨冠睁着有些空洞眼望着眉头紧锁的男人，他只是细细舀出一勺汤药，吹凉递与自己唇边。没有责备，也没有怪罪，虽然眉头紧蹙，但嘴角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试图给病人一个好心情。
她一把圈住他的颈项，悔恨苦楚的泪行行滚落。“对不起！都怪我没照顾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说着，早已在他怀中泪流不止。
轻抚青丝，他双臂围住瘦小身躯，颤抖着声线说道：“是咱们两疏忽大意的结果，如何只怪罪到你一人身上？罪过还有我一份啊！”说完，紧紧箍住她身体，一滴热泪不自觉的滚落。
“我知道，你是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都是我不好，孩子连这个世界都还未看一眼，就被神灵带走。都是我的错！”在他怀中哭得凄凄切切，悔恨的泪倾盆入注。
此时此刻，他只能圈得更紧些，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
“以后我定会加倍小心，说不定过些时日，他原谅了娘亲的大意，还会回来的。是不是？”擦拭下颚的泪滴，杨冠睁着令人心碎的大眼睛，诚意满满说道。
捧着那张依然怀着希望的小脸，李世民却想起了小产那晚，柳太医与女医官说的话：
“娘娘心律本就不齐，加之三番五次身心打击，这次能跨过鬼门关实属万幸。只是，只是怕娘娘这身体状况，恐再难怀龙嗣矣！”
他修长手指拂去脸颊泪痕，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拢过她的头，紧紧贴近胸口，心早已撕得粉碎。
准备接过灵芝手中青玉碗的杨冠，手一滑，“哐嘡”一声，那药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灵芝连忙开始拾捡地上的碗，一众侍女低垂着头开始擦拭地板药汁。杨冠望着地上粉碎一片的瓷片，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此时，双喜从院外小跑而来，喘着粗气禀报道：“娘娘，陛下命奴才唤娘娘赶紧去往立政殿。皇后娘娘有话同娘娘讲！”
望着双喜大冬天的，额头冒着大颗汗滴，涨红的脸上紧张无限，遂，不祥的预感更甚。
由双喜与灵芝搀扶着，杨冠跨进立政殿，却看见内室堆着满满当当的人，纷纷跪在帷帐外，匍匐在地，抽抽涕涕一片。细细看去，有太子承乾，有魏王李泰，甚至还有长孙家的至亲。依稀瞧着纱帐中，李世民坐在床沿，扶着一个虚弱的身体。
杨冠不觉心开始抽痛起来，捂住疼痛的胸口，呼吸也有些急促。她怯怯行过一堆人，站立在纱帐外。
“是阿冠吗？阿冠！”纱帐中传来一阵轻柔又虚弱的声音。杨冠只得呆呆的顺着帐中人的声音行入纱帐中，犹如八岁那年母亲在纱帐中呼唤自己。此情此景是那样熟悉，再熟悉不过！
伸出枯瘦的手，皇后扬起一丝笑意，虚弱着招呼道：“阿冠！”。
杨冠握住那细小手指，握在手心怎觉得像握着小孩儿手一般，那样细小。
“陛下，臣妾想与阿冠私下说些贴己话，可好？”蕙芷轻喘气息道。
李世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招呼众人先行退出内殿。
现在，殿中却只剩下皇后与杨冠二人。她将皇后轻轻扶起，倚靠在自己肩头。而蕙芷一直盯望着她，老半天问出一句：“身体可好些？”
“自己都这般难受，如何还要关心别人安稳？”杨冠一行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来。
她依然还是那抹温情笑意，说道：“阿冠，趁我还有一丝气力，定要将这个交于你！”她从枕头下扯出一个锦袋，放在杨冠手中。而那个锦袋，杨冠自是认识。知道这是将凤印交托自己的意思。
“没有时间了。这次定不能再推辞！”蕙芷喘着粗气，说话有些费劲儿。
已经痛哭流涕的杨冠早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生生摇着头，无助的摇着头。
“阿冠，我这辈子，一直平平稳稳，甚至可以说是顺顺当当。就如想嫁给他，守在他身旁的愿望也是得偿所愿。其他，我真的再没有奢求。纵然，我知道从未走进他心里，却也是无怨无悔。”说话的气力越来越小，喘息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杨冠那手掌轻抚她上下起伏剧烈的胸口，心难受得要命。
“只是这几个孩子，我实在不放心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不顾啊！”提起那几个孩儿，蕙芷一滴珍珠夺眶而出。
“承乾心境阴郁，嘴上不说，但心里的不满甚是深沉。那孩子不知在今后的日子里会闯出怎样的祸事，我就是下到黄泉，也是永不放心啊！泰儿，对这个兄长自是不服气的，从小唯我独尊惯了，我担心，今后这个太子如何驾驭得了这个亲弟弟啊！还有治儿，还这样小，兄长不疼父亲不爱的，生性又过于懦弱胆小，将来几个哥哥谁来照看他啊！”蕙芷说着开始焦虑的抽涕起来。
“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先调理好身子再说啊！”杨冠拿丝绢擦拭她脸上的泪滴，安慰道。
“不！阿冠！我已经走到终点了，我自是清楚！你不用宽慰我。今日，今日令你前来，就是想求你，求你，今后帮我照看那一众孩儿，我就是今日下到黄泉，也是瞑目了！”她伸出手，抓着杨冠拿丝绢擦拭的手，哀求道。
“阿冠，求你看在我的份儿上，顾他们一个周全，保全一条性命！求你答应我！”蕙芷紧握着那只手，极尽哀求。
杨冠低垂着头，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蕙芷只能一声声哀求“答应我！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了！”见着皇后开始喘息困难，杨冠急急点着头，口口声声应允下来。
那靠在肩头已经耷拉下脑袋的女子，上扬嘴角，艰难挤出“多谢！”二字，便缓缓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影影绰绰。只觉纱帐中无数人影不断漂浮在眼前。黄袍加身的欣长身影在纱帐外踱着步，不停在眼前晃荡，搅得人头晕。在之后，却如同隔离在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
“真的？”阴妃侧过脸，不可思议的瞧着耳语的青奴道。
片刻，遂又大笑道：“好啊！山不转水转。她也有今日啊！哈哈哈”抽过玫红锦缎衣袖，遮住红唇笑道。
一通嬉笑过后，突然像是想起何事般，猛然站起身来严肃道：“万事都有两面，好事能变坏，坏事也许也能救了她。她这一摔，倒也摔得凑巧。小公主之死，她因为这一摔不就可以蒙混过关？”一脸筹谋的阴氏背过双手，在房中左右踱着步子。
“那现在还能怎样？”青奴跟在主子身后，不解的问道。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筹划这样久，没动她分毫如何咽下这口气？”阴妃愤愤然拍着几案，说道。
“她这次也算失掉一个孩子，难道还不算动她分毫？”青奴不解的问。
“那算什么损失？越是将自己搞得凄惨，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越重要！如何算是损失？而是因祸得福吧！”阴氏整理好衣裙皱褶，迈开大步行往凝芸殿，找燕妃商议下一步走向。
一身素白丧衣的燕妃倚靠在床楞，听着阴姐姐这番分析，那紧握的拳头是越拽越紧。咬着牙，灰暗的双眸被一层怒火笼罩，显得有些瘆人。
“我本还想这事就这么算了，听阴姐姐这样一说，看来事情很是不简单啊！里面的阴谋还真是大！”燕妃伸手摸着孩子曾经睡觉的位置，一滴仇恨的泪珠滴落在锦被中。
“这个女人心计不是一点917点深重。恐你我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燕妹妹咱们还是就此打住吧！过往事就放弃吧！”阴妃握住她冰凉的手，捂住嘴哭出声来。
“算了？如何就这样简单算了？她以为在陛下面前演出戏，就此得到保护伞，尚方剑了？没那么简单！”燕妃重重一拳拍在锦被上，紧拽住丝绸揉成一团。
阴妃拿丝绢轻拭泪痕，嘴角不觉轻微上扬，心满意足。
“陛下，高昌多年不曾出过这种事。咱们到底要如何应对啊！”侯军集立于两仪殿中央，带着一脸焦急问道。
话说，高昌国王发布国王令，从明年春季开始实施限制流通令。也就是从春季开始，东西南北四个关卡开始实施限制人员放行。从官方公布的措施来看，每日流通人数限制在二百人以内。也就是说，无论本国人员还是流通商队，每日统共只能放行二百人通关。这样，从西域来的商队就会大大减低流通进程，延长不必要的差旅时间，从而增加不必要的采购成本。甚至丝绸之路的沿途经济都会受到影响。
侯军集倒不会考虑那么多。从高昌国内探子处得到不太可靠的消息是：高昌王鞠文泰可能早被内辅大臣控制，很有可能早已架空。国家内部左右两派势力夹攻下，偏向向西发展的右派势力正在国内迅速得到支持。整个国家武装力量似乎都在偏向龟兹国方向。
“这个鞠文泰母族本就是龟兹国人，偏向向西寻求武装支援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无外乎想从大唐分离出去，不受大唐管辖，更是坐地起价！”侯军集分析道。
“鞠文泰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想必是龟兹王一厢情愿吧！(befi)”李世民倚靠在龙椅中分析道。
“就怕鞠文泰早被母族内辅大臣控制。这样，一场战斗就是在所难免矣！”长孙无忌靠在红木扶手中，摇着头长叹道。
就在大家还在分析揣测时，双喜垂首而来，在皇帝耳边轻语道：“陛下，杨妃娘娘醒了！”
听到还算是好消息的李世民猛然起身，大袖一挥道：“今日先到此！探听任务还要加紧。不可听得一知半解，要确切可靠的消息！”说完，便匆匆赶往内殿。
轻轻掀开帷帐，瞧着床榻中人倚靠在灵芝怀中喝着汤药。大步向前接过灵芝手中汤碗，将虚弱无力的人拢到自己怀中。灵芝心领神会退出帷帐。
杨冠睁着有些空洞眼望着眉头紧锁的男人，他只是细细舀出一勺汤药，吹凉递与自己唇边。没有责备，也没有怪罪，虽然眉头紧蹙，但嘴角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试图给病人一个好心情。
她一把圈住他的颈项，悔恨苦楚的泪行行滚落。“对不起！都怪我没照顾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说着，早已在他怀中泪流不止。
轻抚青丝，他双臂围住瘦小身躯，颤抖着声线说道：“是咱们两疏忽大意的结果，如何只怪罪到你一人身上？罪过还有我一份啊！”说完，紧紧箍住她身体，一滴热泪不自觉的滚落。
“我知道，你是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都是我不好，孩子连这个世界都还未看一眼，就被神灵带走。都是我的错！”在他怀中哭得凄凄切切，悔恨的泪倾盆入注。
此时此刻，他只能圈得更紧些，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
“以后我定会加倍小心，说不定过些时日，他原谅了娘亲的大意，还会回来的。是不是？”擦拭下颚的泪滴，杨冠睁着令人心碎的大眼睛，诚意满满说道。
捧着那张依然怀着希望的小脸，李世民却想起了小产那晚，柳太医与女医官说的话：
“娘娘心律本就不齐，加之三番五次身心打击，这次能跨过鬼门关实属万幸。只是，只是怕娘娘这身体状况，恐再难怀龙嗣矣！”
他修长手指拂去脸颊泪痕，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拢过她的头，紧紧贴近胸口，心早已撕得粉碎。
准备接过灵芝手中青玉碗的杨冠，手一滑，“哐嘡”一声，那药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灵芝连忙开始拾捡地上的碗，一众侍女低垂着头开始擦拭地板药汁。杨冠望着地上粉碎一片的瓷片，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此时，双喜从院外小跑而来，喘着粗气禀报道：“娘娘，陛下命奴才唤娘娘赶紧去往立政殿。皇后娘娘有话同娘娘讲！”
望着双喜大冬天的，额头冒着大颗汗滴，涨红的脸上紧张无限，遂，不祥的预感更甚。
由双喜与灵芝搀扶着，杨冠跨进立政殿，却看见内室堆着满满当当的人，纷纷跪在帷帐外，匍匐在地，抽抽涕涕一片。细细看去，有太子承乾，有魏王李泰，甚至还有长孙家的至亲。依稀瞧着纱帐中，李世民坐在床沿，扶着一个虚弱的身体。
杨冠不觉心开始抽痛起来，捂住疼痛的胸口，呼吸也有些急促。她怯怯行过一堆人，站立在纱帐外。
“是阿冠吗？阿冠！”纱帐中传来一阵轻柔又虚弱的声音。杨冠只得呆呆的顺着帐中人的声音行入纱帐中，犹如八岁那年母亲在纱帐中呼唤自己。此情此景是那样熟悉，再熟悉不过！
伸出枯瘦的手，皇后扬起一丝笑意，虚弱着招呼道：“阿冠！”。
杨冠握住那细小手指，握在手心怎觉得像握着小孩儿手一般，那样细小。
“陛下，臣妾想与阿冠私下说些贴己话，可好？”蕙芷轻喘气息道。
李世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招呼众人先行退出内殿。
现在，殿中却只剩下皇后与杨冠二人。她将皇后轻轻扶起，倚靠在自己肩头。而蕙芷一直盯望着她，老半天问出一句：“身体可好些？”
“自己都这般难受，如何还要关心别人安稳？”杨冠一行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来。
她依然还是那抹温情笑意，说道：“阿冠，趁我还有一丝气力，定要将这个交于你！”她从枕头下扯出一个锦袋，放在杨冠手中。而那个锦袋，杨冠自是认识。知道这是将凤印交托自己的意思。
“没有时间了。这次定不能再推辞！”蕙芷喘着粗气，说话有些费劲儿。
已经痛哭流涕的杨冠早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生生摇着头，无助的摇着头。
“阿冠，我这辈子，一直平平稳稳，甚至可以说是顺顺当当。就如想嫁给他，守在他身旁的愿望也是得偿所愿。其他，我真的再没有奢求。纵然，我知道从未走进他心里，却也是无怨无悔。”说话的气力越来越小，喘息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杨冠那手掌轻抚她上下起伏剧烈的胸口，心难受得要命。
“只是这几个孩子，我实在不放心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不顾啊！”提起那几个孩儿，蕙芷一滴珍珠夺眶而出。
“承乾心境阴郁，嘴上不说，但心里的不满甚是深沉。那孩子不知在今后的日子里会闯出怎样的祸事，我就是下到黄泉，也是永不放心啊！泰儿，对这个兄长自是不服气的，从小唯我独尊惯了，我担心，今后这个太子如何驾驭得了这个亲弟弟啊！还有治儿，还这样小，兄长不疼父亲不爱的，生性又过于懦弱胆小，将来几个哥哥谁来照看他啊！”蕙芷说着开始焦虑的抽涕起来。
“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先调理好身子再说啊！”杨冠拿丝绢擦拭她脸上的泪滴，安慰道。
“不！阿冠！我已经走到终点了，我自是清楚！你不用宽慰我。今日，今日令你前来，就是想求你，求你，今后帮我照看那一众孩儿，我就是今日下到黄泉，也是瞑目了！”她伸出手，抓着杨冠拿丝绢擦拭的手，哀求道。
“阿冠，求你看在我的份儿上，顾他们一个周全，保全一条性命！求你答应我！”蕙芷紧握着那只手，极尽哀求。
杨冠低垂着头，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蕙芷只能一声声哀求“答应我！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了！”见着皇后开始喘息困难，杨冠急急点着头，口口声声应允下来。
那靠在肩头已经耷拉下脑袋的女子，上扬嘴角，艰难挤出“多谢！”二字，便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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