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狂人日记》第七章 生活只有眼前的苟且

    “你们啊，就是少见多怪！以后就跟着我好好混吧！保证让你长很多见识。”郑方对着系统说。
    系统默然不语。
    郑方稀里哗啦狼吞虎咽地吃着米线，丝毫不在乎他人以及系统的看法。本来生活就不容易，何必对别人的眼光太过在意！
    “郑方，你的吃相是不是不太雅观？我检测到你的很多同类正在看着你！”系统说。
    郑方抬头一看，果然前面的几个正惊讶地盯着自己看，其中一个的下巴张得大大的，怕是要脱臼了。
    “系统，我觉得你应该履行咱们之间的协议，你应该让我静静，不然我会崩溃的！”郑方抗议道。
    “好吧，系统正在搜索附近名叫静静的人类——”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
    郑方有些哭笑不得：“此静静非彼静静！我的意思是让我安静一会儿——”
    “奥！”系统的声音显得很失落。
    “叮叮！系统即将进入休眠状态，在休眠状态中，宿主的所有行为将不在系统的觉知内，请宿主保重！如需启动系统，请用语音呼叫！”
    之后便没有声音了。
    郑方刚要乐，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办公室座机打来的，不出意外，打电话的应该是公司的材料部经理王晓艳。
    坏了！这个王晓艳肯定是找自己麻烦来了！
    郑方接通了电话，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只母老虎气急败坏的语气吓坏了！
    “郑方啊郑方！你让你去拍一张照片！你倒好，照片没发给我，居然还把楼顶的石材砸了好几个坑！你想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这石材多难弄吗？就你那点儿工资还不够买一平的石材呢……”
    郑方想要解释，却一直插不上嘴。
    郑方觉得要是能通过手机信号伸过来手的话，那个刻薄的女人肯定想啪啪打自己的的脸。
    “郑方，你现在在哪儿呢？”材料部部长王晓艳咆哮着，“还不赶快给我滚回来！杨总等着你给他个交代呢！”
    郑方急忙说：“王经理，我还在工地附近，一会儿就赶回公司。”
    “抓紧的吧！来到你也不用跟我汇报了，直接找张总说去吧！”
    郑方想要解释，电话却被挂断了！
    郑方愣了一下，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
    干他们这行，平常难免被挑刺批评，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让郑方很难受，好在习惯了，习惯成自然嘛！
    郑方定了定神，吃完了米线，又把汤喝下去半碗，然后坐在座位上，从挎包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一盒烟，软盒哈德门，抽出一根烟，点将起来，喷云吐雾，休息一下，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郑方的包里有两包烟，一包哈德门，是比较低端但却味道不错的烟，用来平日里自己抽，而另一盒是十来块钱的利群。
    尽管郑方烟瘾不大，平时一天也就七八支烟，但他还是习惯于抽便宜的烟，本来嘛，抽烟要的就是那种舒服，便宜一点的烟，郑方也抽得心安理得。
    郑方枯坐了一会儿，还是不愿起身回公司，觉得有些闷，突然间想起来系统这个家伙来。
    要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作为一个聊聊天的朋友，这系统还是不错的。
    郑方便凝聚精神，专注于脑中。
    果然，脑中出现了有个屏幕，屏幕上几只海鱼游动着，吐着泡泡，类似于电脑屏幕的那种待机画面。
    “开机！”郑方用意识喊道。
    屏幕没有反应。
    “开始！”郑方有喊道。
    还是没有反应。
    郑方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忘了问系统如何启动了！一时间郑方居然有些慌张，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芝麻开门！”
    “石材开门！”
    “米线开门！”
    ……
    郑方似乎把脑子里能想到的词儿都想了一个遍，但屏幕依旧是那样。
    完了完了！
    郑方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这系统沉睡不醒了？是不是在体内被所谓的毒米线给弄死了？或者是觉得和自己不搭，然后负气离壳出走？
    可是，之前他不是说过吗？只能在自己身上，至死方休吗？
    “我去！他娘的怎么启动不了？”郑方又气又恼，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
    这一句是通过嘴巴喊出来的，吓了周边的人一跳，纷纷开着郑方。
    “叮叮叮！”
    系统的声音在郑方的脑海里荡漾开来，一时间竟让郑方觉得美妙绝伦，恍若迷人的乐曲。
    “系统检测，宿主要求启动程序，启动请按启动键；无需启动就按取消键--”
    郑方脑中的屏幕上出现了两个按键，一个启动，一个取消。
    郑方心里乐开了花，这系统果真说话算数，够朋友！
    他慌忙用意念挪动光标，点击了确定键。
    “叮叮叮！系统程序启动成功——”
    “郑方，你好啊，朋友，一会儿没见，你还好吗？”系统居然也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
    “你好，我刚吃饱，晒着太阳，正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净呢！”
    “你不是说你要到公司去吗？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闲坐着？”系统不解。
    我去！郑方心想要你管我？但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了，得赶紧回去了。
    ……
    郑方坐上了公交车，朝着公司赶去。
    千马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是一家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的公司，老板姓杨，人送外号杨千万，这是这小子刚开始干包工头的时候，周围人笑话他的，谁知这才短短三四年的功夫，这小子真的身价上千万了！
    连座驾都连原来的二手捷达，换成奥迪，而今年四月，也就是郑方刚进公司没多久，这家伙突然换了一辆宝马七系，简直牛叉的不得了不得了！
    据杨千万自己说，那辆奥迪已经不上档次了！经常跟领导打交道，你的车要是不上档次，领导会很没面子的。
    “兄弟们，好好干！当年我也是个打工的，你看现在，都有三四十人跟着我吃饭了！所以你们也会成功的！”
    这厮一直给员工们灌输励志心灵鸡汤，在外面花钱大方，但公司员工的工资还是那么低！
    就算这么低，还经常用各种理由来克扣员工的工资：上班迟到了，扣钱；忘打卡了，扣钱；办的事情出了差错，扣钱……
    郑方上个月尽管很小心了，还是被扣了八十多块钱！
    所以，郑方一想到回这样个公司，就心里别扭。
    “哎呀！郑方，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郑方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材料部的经理王晓艳就迎面低吼！简直就像是一头非洲的发狂地母狮子！
    整个公司，二三十人都在一个大厅里办公，大家似乎都听见了，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吃吃偷笑。
    郑方很是尴尬，想要解释--
    “跟我解释有什么用？你直接去董事长办公室去吧！杨总已经等你好久了——”王晓艳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