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第一剑客》第七章、神秘的女人

    第七章、神秘的女人
    有个人对他说：人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做出抉择的时候，而是徘徊迟疑不敢决断之时，不敢决断就永远痛苦，敢决断虽然也可能痛苦，可至少可以瞧得见前路。
    他做出过许多决断，无论做出什么决断，也从未痛苦过，正如同他挥剑一样。
    他不是个喜欢常常挥剑的人，不到不挥剑的时候，绝不挥剑，一旦到了必须挥剑的时候，那就一定挥剑。
    他杀过许多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因此他也曾经了震惊江湖，惊艳天下的大名，他也成为了一个七国上下江湖上下人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
    可他不在乎，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他出剑的时候只知道为什么出剑，他出剑以后的事情，从未有想过。
    过去是的，现在也是的，未来也是的。
    正如他做出决断一样。
    可他还是发现自己错了。
    他发现决断抉择的时候虽然痛痛快快，可倘若勾起昔日决断的时候，却并不会很痛快，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说不出的冷。
    他很少痛过，也极少冷过。
    可如今他的心已有些冷了。
    他是绝代剑客，每一剑划出都震古烁今，但在他的记忆中，倘若删除了她们的部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记忆的了。
    他以为自己已得到了剑之真谛，绝对的无情。
    可当他再一次见到那些女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绝对无情，他对天下人或许都可以做到绝对的无情，可对她们呢？他没有法子无情。
    柳随风握着酒杯，酒杯中的酒水还是被他灌入了咽喉。
    他一向喜欢喝烈酒，或许是因为感觉他的鲜血都已冰冷了，他也已适应和烈酒了，可这一次喝下的烈酒似乎已太烈了，烈的他都已要忍不住咳嗽。
    他的面色是有些苍白的，如今那苍白的面色上已闪过一道道红色的血线，渐渐他的面色便的开始红润了。
    柳随风抬起头望着那眼神清冷的令人心碎的女人，可没有说出话，一道风已吹来，香风阵阵。
    一个女人已吹到了柳随风的身前，已挡住了柳随风的视线。
    他只能瞧见那个身着紫衣冷魅娇艳的女人。
    女人望着女人，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慢慢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或许你根本不应当知道这里。”
    女人望着面前的女人，慢慢道：“我也不想来，只可惜我时墨家统领，因此我即便不想来，也已不能不来了。”
    “你是墨家六大统领之一的雪女？”
    雪女点头：“是的，你呢？你是什么人？”
    一头紫色长发的女人淡淡一笑，她那双年轻优雅而偏偏经过了世间沧桑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悠远的笑意，这道笑容仿佛也已跨越了时间的长河，来到了一个不应当来到的时空与环境，她慢慢道：“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老板，我是忘情酒馆的老板。”
    她指着柳随风：‘他是我的客人。’
    柳随风抬起头，他看了紫衣女人一眼，又很平静的瞧了雪女一眼，望着窗外，听着雨声，也听着马蹄声，重重叹了口气：“看来我选错了时间，今天实在不是决斗的日子，即便我想和你决斗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的声音落下，一匹健马已停在院中马棚，屋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高渐离走进了酒馆，瞧见了荆轲，也瞧见盖聂，更瞧见了雪女以及柳随风。
    他大步流星走到了柳随风面前，拱手施礼，问道：“阁下可是大秦第一剑客柳随风柳先生？”
    “是的。”柳随风望着高渐离：“你是来杀我的？”
    他说的很随意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杀机。
    高渐离面色不变，他盯着柳随风，问道：“阁下是不是要帮主大秦对付我们墨家？”
    “不是。”
    “不是？”
    他望着放在桌上的剑，淡淡道：“有人对我说武林之中名人辈出，昔日风胡子又排列出了名满天下的剑谱，因此我想瞧一瞧这天下剑客武者，又有什么人可以胜得过我手中之剑？”
    柳随风望着荆轲，慢慢道：“我是我踏足江湖的第一战，只可惜这一战只能戛然而止了。”
    高渐离的面色有些变化了，变得有些惨败。
    他死死盯着柳随风，一字一句道：“你想以一己之力击溃诸子百家？”
    柳随风望着高渐离道：“我不是想以一己之力击溃诸子百家，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想瞧一瞧这普天之下，又有什么人是我柳随风的对手。”
    他握着剑，眼中闪过一种剑客的锋锐与冷酷，一字一句如剑刺进众人的心中：“倘若连我区区一个柳随风都击败不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诸子百家，又如何有资格反秦呢？”
    她笑了起来。
    酒馆极静，此时此刻她的笑容显得极其刺耳。
    可她还是笑了起来。
    她是个喜欢笑就笑，不喜欢笑就不笑的女人。
    过去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她，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她，何况这里本就是她的地盘，她本就是忘情酒馆的老板。
    又有什么人敢奈何她呢？
    她微笑扫过了在场众人，视线最终落在还在保持冷静的荆轲身上，她以一种高雅而温柔的语调慢慢道：“柳随风和你这一战，本就打算要了你的命，只可惜他的计划失败了，他没有想到你的行踪居然泄露的如此之快，前来相助于你的高手居然如此可怕，因此他现在已不准备要你的命了，如今他只想着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仔细听着，女人却慢慢说着：“他现在只想快些离开，以免你们同时对他出手，他不想饮恨在此地。”
    高渐离、雪女面色都已变了。
    高渐离的眼中也已露出了杀机。
    现在是除掉柳随风的最好机会，倘若柳随风死了，那嬴政岂不是失去了一大助力？
    这一刹那间，他身上的杀机忍不住倾斜而出。
    他在迟疑，要不要出手，把握这绝佳的机会。
    可柳随风还正在喝酒。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才抬起头望着多言的老板娘，叹了口气：“你实在太多嘴了，多嘴的我都想杀了你了。”
    她转过身望着柳随风，娇声笑道：“你来杀我啊。”
    柳随风盯着女人瞧了半晌，他慢慢道：“好，我来杀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
    他站起身的一瞬间，酒杯已被捏碎成七八片，七八片酒杯碎片立刻如闪电般射了出去。
    可不是射向老板娘，而是不远处的高渐离。
    破空声响起，高渐离握着剑，剑也在刹那出鞘。
    他刺出了十三剑，十二剑挡住了柳随风疾射而出的暗器，第十三剑刺向柳随风的胸膛。
    剑刺出的一瞬间，剑就已出现在柳随风的身前。
    可此时此刻高渐离忽然生出一种不妙之感。
    他瞧见柳随风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
    忽然屋中的十八盏灯全部熄灭。
    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