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爱情,一下子来了,却一下子又让他失去了心爱的人。
“朱砂,朱砂……”宁蔻慌张的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子风的手臂:“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你一定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也想我说的都是假的,想让她现在就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想听他唤我的名字。”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更让他悲痛的是,朱砂尸骨无存,他想好好的为她安葬也不可以。
“一定是假的,朱砂她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宁蔻哭喊着,拍打着子风,身体摇摇欲坠。
白九誊默默的抱着怀里的宁蔻,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朱砂死了,宁蔻已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伤心欲绝,倘若……他也离她而去的话,不知道宁蔻要怎样来承受。
想到这里,白九誊忍不住将宁蔻的身体搂的更紧,感觉到她因伤心而颤抖的身体,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揪疼。
※
朱砂的死,在湖边小筑里引起了众人想要除去皇甫顺的决心,用那束她冒死采来的火盈香。
与此同时,庆国与金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边关的硝烟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只因皇甫顺在十五天之内无法正常使用流光莲花,小纯炀凭借初升的能力,探知了流光莲花所在的大致位置,在白族和“夜”连续七日的搜索下,总算捕捉到了皇甫顺大致的活动范围,及他的躲藏之地。
得到消息的宁蔻和白九誊等人,便一起赶往了皇甫顺所处的位置。
只因皇甫顺的身体与正常人不同,他必须要躲在干燥阴凉的位置,而山洞就是最佳的位置。
宁蔻等人浩浩荡荡的到达了皇甫顺所处的山洞附近,然,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却已不见了皇甫顺的踪影,于是,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命令众人在原地等待,并由“夜”的二十名侍卫守护,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则一起去寻找皇甫顺。这山林地势险要,且高林耸立,到处是过人高的草丛,找起人来,十分困难。
山林中一阵阵凉风吹过,在这夏季,难得的清凉。
寻找皇甫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寻找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皇甫顺的踪迹,便准备回到原处与众人集合。
但是,当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众人却突然不见了。
而且……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宁蔻在洞附近寻找了一圈,与白九誊在洞前的一大块平地上汇合。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宁蔻焦急的问白九誊。
白九誊摇头。
“我刚刚找过那边了,没有。”白九誊严肃的道:“子风他们不是不会留下任何标记就离开的,除非……”
宁蔻睁大了眼睛:“他们有可能被皇甫顺给抓了。”
白九誊点点头。
“那他们会……”
宁蔻的话还没有说完,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听在耳边甚是阴森恐怖。
宁蔻眯眼,仔细的辩认了一番之后,确认那声音就是皇甫顺的。
“皇甫顺,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马上给我出来。”宁蔻眯眼冲四周望去,可惜,四周高林耸立,再加上密草覆盖,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这里极易掩藏,这个皇甫顺,选的当真是个好位置。
“云半夏,还有白九誊,哈哈,十四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们两个了!”皇甫顺的声音从树林的四周传来。
因为声音如虚如幻,根本无法辨别出来,他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宁蔻心里一阵焦急。
她想辨认位置,可是,辨别不出他的位置,当然也无法将他从暗处拖出来。
此时此刻,敌在暗,他们在明,想抓到皇甫顺也难。
“皇甫顺,有本事的话,你就出来,别像个缩头老鼠似的躲在暗处,我们两个单挑,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如果想杀我的话,你就出来呀!”宁蔻大声冲四周的树林喊着,字字挑衅着皇甫顺。
“哼!”皇甫顺嘲讽的话又传来:“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们的手里拿着火盈香,你们想用那个东西对付我,我会那么笨的让你们来杀我吗?”
这个皇甫顺,当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人呢?你把我的人,全部都弄到哪里去了?”
“半夏郡主果然是半夏郡主,这般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是我把人全部藏起来的了。”
“除了你这个混蛋,就没有其他人,你最好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要是让我捉到你,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你听到了没有?”宁蔻冷声威胁道。
“云半夏,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现在所有的事情,可不是你说的算,可是我说的算,你现在这个态度的话,我就更没有办法放人了!”
这个混蛋!
宁蔻现在只想把皇甫顺抓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一解她心头之恨。
“有本事你就一直躲着,一直别出来。”宁蔻朝四周更大声的吼道。
“你想让我放人……也可以!”皇甫顺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他打算放人?
宁蔻心中一喜,可是,片刻间,她的脸又沉了下去。
“如果放人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宁蔻质问道。
“当然,否则的话,这么轻易将人放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不就全部白废了?”皇甫顺笑道。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你进来,先进来洞里!”皇甫顺突然说了一句。
“进洞?”
“对!”皇甫顺狡猾的继续说:“但是,只有你一个人。”
“不行!”白九誊断然拒绝:“要进去,就两个人一起!”
“不行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刚刚的那些人,我就只好让他们先送他们去地狱,然后再来送你们去给他们陪葬了!”皇甫顺嚣张的说着。
这个混蛋皇甫顺,越来越得意了。
宁蔻生气的推开白九誊的手。
“九誊,你就在这里等着,你放心,我先进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我今儿一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宁蔻说完便欲进洞。
白九誊忙拉住她。
“夏夏,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白九誊劝阻道。
“九誊,你不要管我,我今天非把他逮出来不可!”宁蔻再一次推开白九誊,然她的手指却飞快的往白九誊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毅然的往洞内走去。
刚刚宁蔻塞到他手里的东西,那是……
白九誊看着宁蔻往洞内走去,然后再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舒展开了眉,原来,她还有这一招,便放心的让她进了洞。
洞内一阵阴凉,不断的从里面刮出了一阵阵阴冷的风,那阴冷的风,吹在身上,令人不寒而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在狭窄的洞|穴内,宁蔻一边往里面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一边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这里的路有点滑。
然,当宁蔻刚刚进洞的时候,洞口的石门,突然被关上。
宁蔻皱眉看向身后的石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的往洞内走去。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洞的深处。
洞的深处,有大约数百平方的空间,诺大的洞,让人看了便不禁赞叹自然的力量如此神奇。
这里竟然如一个大殿般,头顶大约十多平方的洞口,将头顶的阳光露进洞内,整个洞内都非常明亮。
不得不说,这皇甫顺还真是会找地方。
“皇甫顺,我人已经进来了,你到底在哪里?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出来!”宁蔻进洞便生气的冲四周唤着。
洞内回响着宁蔻的声音。
不一会儿,宁蔻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可是,那脚步声仍像是从四周传来,她分不清那脚步声的声源。
“半夏郡主,我们好久不见了!”在宁蔻的对面,出现了一道人影,宁蔻仔细的辨认,确定对方就是皇甫顺无疑。刚刚的声音,也便是从那人的口中发出。
“皇甫顺?”宁蔻眯眼问了一句。
“正是我!看来,半夏郡主这十四年来,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皇甫顺讥讽的笑看着她。
宁蔻的手缩在自己的衣袖中,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
“是呀,当然了,三皇了当年风流倜傥,多少姑娘都想嫁给您,虽然……我并没有这么想过。”宁蔻笑答。
“半夏郡主说话还是幽默。”
收起脸上的笑容,宁蔻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略带几分愠意:“我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可是,我的人呢?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会放了他们的。”
“人我当然会放,我向来可是言而有信的。”
“言而有信?”宁蔻冷笑了一声:“三皇子,您是在说笑吗?言而有信这四个字,不应该用在您身上的吧?”
“半夏郡主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我喜欢!”皇甫顺大方的表达了自己对宁蔻的喜欢。
宁蔻皱眉。
“如果你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十四年后的我,与十四年前一样,十四年前我不会接受你,十四年后我自然也不会接受你。”
“如果,你接受我的话,我就会放了其他人呢?”皇甫顺又问。
“如果我说我不会考虑呢?”
皇甫顺讥讽的笑了,突然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的人都在我的手上,其中,还有你的亲生儿子!”
话落,皇甫顺冲身后拍了拍手掌:“把人带上来。”
随着皇甫顺的话音落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在皇甫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打扮的男子,他们分别将子风、伊心、阿丙、明日、高阳、纯炀六人押了上来。
这六个人都是湖边小筑中的人,也是宁蔻所在乎的人。
“纯炀!”宁蔻看到纯炀之后,忙唤着:“你没事吧?”
纯炀笑吟吟的冲宁蔻摇头:“娘亲,我没事,您就放心吧。”
难得纯炀被一名男子束住了手脚,脸上还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皇甫顺瞥了他一眼。
“小野种,刚刚你的娘可是说了,宁愿保住自己,也不打算换你们的安全。”皇甫顺讥讽的一句。
“我有爹有娘,我不是野种,这位丑八怪叔叔,如果娘亲看上你的话,我第一个就在这里撞墙!”纯炀没好气的冲皇甫顺骂道。
他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骂了。
皇甫顺的怒火被激起。
“你这个小子,居然敢骂我,看我现在不……”
皇甫顺怒的打算上前去打纯炀,结果,才刚刚走了两步,一条腿莫名的伸了出来,将皇甫顺结结实实的绊倒在地上。
被绊倒的皇甫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眼看向刚刚绊他的那条腿的主人。
那是一名皇甫顺的手下,在皇甫顺被绊倒之后,那条腿的主人非常惊恐般颤抖的跪了下来。
“主人,主人,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
皇甫顺恼火的拔出了一名黑衣男子腰间的剑,一下子将剑尖插进了那条腿主人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闷哼,那条腿的主人,便一下子倒地。
因为这件事情,将皇甫顺的怒火激的更甚,他懒的去搭理纯炀,举起手中的剑,危险的抵住了纯炀的颈项。
“半夏郡主,如果……现在这样呢?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跟我?”
宁蔻微笑的回答:“很可惜,我还是不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皇甫顺举起手中的剑,便要冲纯炀确下去。
旁边的子风、伊心、阿丙、明日和高阳都被吓住了。
“不要伤害他!”那五人异口同声的道,可是,他们的话,都拦不住皇甫顺的剑。
就在皇甫顺的剑抵达纯炀的头顶上,宁蔻脸上的笑容依然未变,甚至没有一丝儿担心,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纯炀的亲生母亲。
然,奇迹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皇甫顺的剑,本来可以直接将纯炀杀掉,可是,那剑却在纯炀的头顶停住了。
疑惑的皇甫顺,试图重新挥剑,可是,那剑却不听使唤般,怎么也无法移动。
突地,纯炀稚嫩的声音吐出一个字:“飞!”
话落,皇甫顺手中的剑,竟随着纯炀的话,一下子飞了出去,飞出去的剑,插在了石洞的壁上。
皇甫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把剑,视线重新回到纯炀的脸上。
“刚刚难道是你……”
纯炀挑眉一笑:“这位丑大叔,我很想说,其实……你绑错人了!”
皇甫顺还没有反应过来纯炀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见那些黑衣人腰间的剑,在瞬间突然全部被拔出,然后飞了起来,一个个的抵在了那些人的颈间。
因为自己的颈项被抵住,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
子风等人趁机从黑衣人的手下挣脱,皇甫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把他们抓回来?”眼看着他们离开,皇甫顺生气的冲那些黑衣人命令。
那些黑衣人们,盯着自己颈间的剑,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除非他们想死。
子风等人已经迅速的逃离到宁蔻身侧,不一会儿,白九誊从洞外走了进来,那道硕长的白色人影,令皇甫顺更加惊讶。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明明已经把石门关上了,白九誊怎么会进来的?
纯炀咯咯的笑着。
“丑叔叔,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呀,你绑错人了,你自己还不相信。”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纯炀的手指着地上的一颗石头,那颗石头随着纯炀手指的动作飞了起来,猝不及防的皇甫顺,被那飞起的石头打个正着。
“你……你会邪术?”皇甫顺摸着额头被打中的位置,奇怪的瞪着他。
“这不是邪术,是灵力!”纯炀笑眯眯的回答。“不管是邪术还是灵力,今天你一个都跑不掉。”皇甫顺摸出了随身的流光莲花,眼睛带着邪气的扫过众人:“现在,你们就一个个都别想走了。”
子风等人面露紧张之色。
宁蔻赶紧吩咐众人:“大家都小心,那个东西很厉害,被打到的话就不好了。”
众人开始分散开来,准备避闪。
皇甫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纯炀:“小野种,既然你这么厉害,我第一个就拿你下手!”
皇甫顺立即将流光莲花对准了纯炀。
纯炀本来想跑,耐何那流光莲花中,突然射出一股淡淡的光芒,将他一下子包围,让他根本无法闪躲。
宁蔻惊的大声唤道:“纯炀,不!”
宁蔻想要奔过去,伊心和明日两个飞快的拉住了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纯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宁蔻剧烈的挣扎着,欲上前救下纯炀。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流光莲花包围了纯炀,却没有伤害于纯炀,光线却在一瞬间又消失了。
不仅是皇甫顺惊讶,连同宁蔻等人也惊讶于流光莲花的反应。
白九誊见状,立即提醒宁蔻。
“夏夏,还不快出手?”
机灵的宁蔻一下子反应过来。
“差点就忘了。”
说完,宁蔻从衣袖里掏出一把自制手。枪,对准皇甫顺拿着流光莲花的手。
“哼,你手中的暗器,就算再快,也快不过我。”皇甫顺冲宁蔻讥讽道,
宁蔻灿烂的笑着,笑容如一朵花儿般。
“是吗?”她嘲讽:“那我们就试试好了。”
当皇甫顺把流光莲花对向宁蔻的那一瞬间,宁蔻突然叩动了手。枪的扳机,里面的一颗子弹射了出来,一下子射中了皇甫顺的手腕,子弹射中了皇甫顺的手腕之后,迅速的起了火。
与此同时,皇甫顺手中的流光莲花从皇甫顺的手里掉了出去。
更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那流光莲花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在纯炀的头顶盘旋了一圈,不管他往哪边挪动,那流光莲花也跟着他往哪边挪。
纯炀烦躁的冲那流光莲花挥了挥。
“唉呀,你别跟着我呀!”
看了好一会儿,白九誊才微笑的提醒他:“纯炀,别抗拒它,它是认你为主人了。”
“认我为主人?不会吧?”纯炀夸张的指着自己,他试图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那流光莲花果然从他的头顶落下,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宁蔻抽空往纯炀那边望了一眼,便迅速的催促子风。
“子风,快一点,把火盈香放出来!”
子风听令之后,从自己后背的包袱中,把那株朱砂用生命换来的火盈香拿了出来。
火盈香火红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出妖艳的笑脸,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随着那股淡淡香气的散发,皇甫顺的嘴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条细细的虫子从皇甫顺的脑袋里面爬出来,那些虫子自发的爬到阳光下,然后,它们接触到阳光之后,便一条条的全部被晒化成烟消失了。
随着虫子慢慢消失,皇甫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不……不要,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统一耀世大陆,我的仇还没有报,我不能死!”皇甫顺微弱的声音,不断的说道。
皇甫顺看向宁蔻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就在这时,皇甫顺突然阴险的看着众人道:“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就算是死,也会接你们所有的人陪葬。”
皇甫顺将自己手腕上的火,一下子点燃了身后的柴,柴上有油,火焰一下子在山洞内漫延了开来,并迅速的封住了所有的出口,甚至窜上了洞顶,整个山洞被包围在了一片火焰之中。
火焰燃烧的特别快,所有人都无法逃脱,那些黑衣人想要逃出去,可是,抵挡不住火焰,被火舌子包围着,并很快的一传十,那些黑衣人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听着甚是骇人。
没有多久,那些黑衣人已经被全部烧成了黑碳,而皇甫顺的身体也渐渐的包围在火焰之中,笑容在火焰之中慢慢消失。
炙热的温度,炙烤着所有人,伊心受不了那火焰携带的烟雾,昏迷在阿丙的怀里,众人想要出去,可惜出口都被火焰堵住,根本无法离开。
就在这时,洞顶突然一道赤色的凤凰模样影子落了下来,落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彩雀,不,现在她不是彩雀,而是比平时大了数十倍的凤凰,一身溜金的羽毛,如火焰一般。
它冲宁蔻扑腾着翅膀。
“主人,主人!”
宁蔻稀奇的看着它。
“你竟然真的是凤凰。”
彩雀白了她一眼:“人家本来就是凤凰,只是你一直不相信。”
“我现在相信了。”说完,宁蔻因一阵烟雾呛进了鼻子中而猛咳了一下。
“主人,刚刚我受到了新主人的召唤,恢复了原形,我的新主人呢?”彩雀激动的转身,看到了纯炀手中的流光莲花,便朝纯炀扑过去。“主人,主人……”
这脸转的还真快。
“想认新主人,先把我们救出去再说!”宁蔻立马抓住了彩雀的尾巴。
“这个没问题,这点儿火难不住我,主人,我背你出去!”
我背你出去!
五个字,彩雀……不对,现在已经称它为凤凰了,它轻易的将所有人从山洞里背出了顶上的洞口,所有人才终于避过了一难,到达了安全的地方。
但是,当所有人都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所有人都无恙了,可是,白九誊却突然倒在了宁蔻的怀里。
“九誊,九誊……你怎么了?”宁蔻担心的看着怀里的白九誊,吃力的把他扶到一旁,意外的探到他格外苍白的脸。
白九誊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微微阖上眼睛轻喘着。
“夏夏……我可能,不能再陪你了。”白九誊轻轻的说着。
“什么……什么意思?”宁蔻愣了一下。
清尘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替白九誊回答:“十天前,九誊在救云姑娘你的时候,被流光莲花击中,伤在那个时候就作下了,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十天前!!
宁蔻的心仿若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又是因为她,又是因为救她,所以他才会受伤,现在又面临着死亡。
他们两个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事到如今,却又突然变成这样。
她的手紧紧抓住白九誊的手。
“不不不,一定会没事的,清尘,你不是神医吗?你救救他呀,不管是什么药,我们都给你取来,你一定能救活他的,对不对?”宁蔻希冀的望着清尘。
白九誊虚弱的晃了宁蔻的手。
“夏夏,不要再为难清尘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尽力了。”
宁蔻的眼泪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不,我不相信,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老天你还这么残忍,要将我们两个分开,我不要你离开我。”
“夏夏,虽然我很想一直陪着你,但是,恐怕……是不行了。”
树林中,一阵萧瑟的风吹来,吹乱了宁蔻的发,也吹乱了宁蔻的心。
他们刚刚经历过磨难,皇甫顺死了,一切总算已经结束,她心想着以后就只会有快乐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却突然又出现了这种事情,给她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子风等人,纷纷伤心的红了眼眶,伊心偷偷的抹着眼泪,阿丙则轻轻的搂着伊心。
“你答应过我,以后会陪我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的,你答应过我的。”宁蔻大声的冲白九誊喊道。
“对不起。”白九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夏夏,这一次,我恐怕要食言了。”
宁蔻含泪剧烈的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她疯了一般的摇晃他的身体:“九誊,你答应过我的,就一定要做到,还有,你还欠我一个女儿的,欠债就一定要还的。”
白九誊轻轻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夏夏,这一生我欠你的,下一世,我会全部还给你。”
“我不要下一世!”宁蔻哭喊着:“下一世太久了,我没有耐心等,我就要这一世,你就要这一世陪着我,不许离开。”
听着宁蔻的话,所有人都背过身去无声的流眼泪。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死别离。
而宁蔻和白九誊这一对有情人,经历了这么多,却仍然面临着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人惋惜。
“娘亲~~”
在宁蔻伤心欲绝的时候,纯炀不合时宜的跑上前来,轻轻的推了推宁蔻的手习用。
宁蔻懒的搭理他,仍然紧紧的握着白九誊的手,不舍得他离开。
“娘亲,有一件事我要说。”
“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宁蔻哭哑着声音道,眼睛无法从白九誊的脸上移开。
“可是,这件事如果与救活爹爹的事情有关呢?”纯炀忍不住又吐出一句。
当纯炀吐出这一句的同时,所有人纷纷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纯炀。
纯炀尴尬的笑着。
“你刚刚说什么?”宁蔻擦掉眼泪,问出了所有人要问的话。
“我是说,我可以……救爹爹!”纯炀清了清嗓子大声的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你说……你可以救……”宁蔻的手指向白九誊:“九誊?”
纯炀肯定的点头,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流光莲花:“是它告诉我的。”
所有人纷纷想起流光莲花新认纯炀做主人的事情。
纯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娘亲,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让我试一试?”
在场的所有人一致冲他吼道:“还不快试?”
※
庆国一百一十四年,庆国战金国,白族相助,金国败,并入庆国,在位皇帝皇甫正雄。
※
二十年后
年过四十二岁的宁蔻同白九誊在白族总坛的祭台之下,等着他们的儿子白纯炀回来继承白族。
半年前,白九誊打算实现诺言,放下一下事务,陪同宁蔻一起游遍大江南北,于是,白九誊勒令白纯炀接手白族。
只因白纯炀暂时无爱人,不会承受白族的诅咒,此时接手正合适,可是,半年前,白纯炀却扬言半年后才接手,在这之前,他打算到民间历练一下。
眼看半年之期已至,却还是迟迟不见白纯炀回来,宁蔻便着急了。
“九誊,你说纯炀这小子不会是害怕,逃跑了吧?”
“放心吧,不是有凤凰跟着他吗?”
“哼,别提它了,它老早就只听纯炀,不听我的话了。”宁蔻哼道,那个二十年前就已经背叛了她的叛徒。
正说话间,已经长大成|人的纯炀不知何时出现在宁蔻身后。
宁蔻惊讶的回头。
“咦,纯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纯炀那张俊美出众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之意,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上面沾满了血迹。
“我……杀了她,杀了她!”
说完,纯炀便倒地昏了过去。
么嗒亲们,后面有番外哦,有补充前面未完的事,还有关于长大后纯炀的故事,是个俺特别想写的故事。后续故事梗概:纯炀长大后准备接手白族,六个月民间历练,会不会爱上女人,还有关于他灵力不能暴露,后面为什么会罔顾父母的叮嘱在外人面前使用灵力?会是什么样滴故事捏?哦呵呵……明天见。
番外——契约100天(一)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番外——契约100天(一)
在皇甫顺死去的十天后
庆国与金国之间的战火已经熄灭,金国皇帝为自己出兵庆国付出了代价,在御驾出征时,被将领推出,并成为了庆国的阶下囚,皇甫正雄则正式接管了金国。i悫鹉琻
只因庆国在皇甫正雄的治理下,日益繁荣,金国的百姓也非常高兴接纳庆国对金国的接管权,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宁蔻和白九誊两个人在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也更加恩爱,三天前,四大长老亲自来到了湖边小筑,请白九誊和宁蔻一同回白族总坛。
只因白九誊白族尊主的身份,他不得不回白族总坛睃。
宁蔻也在这次之后,得到了进入白族总坛的机会,可谓是因祸得福,自然的,纯炀也跟着回到了白族总坛。
在白族总坛内,四大长老早已让人提前准备好了婚礼,等白九誊和宁蔻二人到达后,便有人迎接他们,并让他们当场换上了婚服,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并诏告了整个白族。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终于幸福的在一起,成为了真正的白族尊主和白族夫人鹉。
伊心和阿丙两个人分别牵着中央的高阳,二人相视一笑。
子风抱着怀里的火盈香,看着火盈香的花朵,想念着朱砂。
明日在五天前,已然升级为“夜”的副坛主,参加完宁蔻和白九誊的婚礼之后便会回到“夜”。
白族的族人们,也因为所有的困难过去,即将迎接和平而高兴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容,除了一个人。
纯炀!
不对,白纯炀,从今天起,纯炀已经正式被人在他的名字前冠上了白姓,虽然他是白九誊的儿子,毕竟以前还没有正式被人知晓,只有少数知情人知晓而已。
白纯炀站在婚礼的旁边,看着身披婚服的爹娘,在众人的祝福下行礼,还有所有人脸上的幸福的笑容,白纯炀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失落。
在他的心里想的却是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
奇怪了,对方才两岁半而已,他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很久很久的以后他才真正明白,原来……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有一天会发生。
二十年后
这是白纯炀在白族生活的第二十个年头,一大清早,白纯炀便踏上了雪峰,照旧在雪峰上祭拜了自己的祖母之后,便开始练功。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的卧室,在早晨时分被人“砰砰”的敲着。
尚在梦魇中的宁蔻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在她的眼前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二十年过去了,那张俊美的脸上岁月似未在上面留下痕迹般,仍然那般俊美,与他对视的时候,仍然会令宁蔻心跳加速。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她微微阖上眼睛,推了推那张俊美脸孔的主人。
“九誊,有人敲门!”宁蔻如呓语般的催促着白九誊。
白九誊抱紧了怀里的宁蔻,烦躁的回答着:“不管他,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继续睡吧。”
但是,敲门声仍不止,宁蔻皱眉,在被子下踢了白九誊一脚。
“你再不去的话,今天晚上就睡在书房吧!”
无耐之下白九誊只得起身。
打开。房门,便见一名族人浑身哆嗦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尊……尊主……”
一见那名族人的模样,白九誊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他温和一笑的拍了拍那名族人的肩膀:“放心吧,一会儿就会好了。”
“谢谢尊主!”
族人感激的离去。
白九誊沉着脸回到床边,不发一言的开始穿衣服。
宁蔻睡梦中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么早,你是要去哪里?”
“现在已经是六月夏季,外面却冷的跟冬天
似的。”白九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这话听起来奇怪,听在宁蔻的耳中,令宁蔻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难道又是那臭小子!”
“一定是!”白九誊平淡的回了三个字。
“我们一起去!”
宁蔻也飞快的穿起了衣服。
雪峰的峰顶,无数雪狼围在雪洞的外面,在雪洞的上空,无数雪花飞舞、盘旋,那狂舞的雪花,如同雪龙卷一般,看起来甚是骇人。
看到这一幕的宁蔻和白九誊两人,不禁啧啧的叹着,然后加快了前往雪洞的脚步。
雪洞内的一个凹形洞内,一身金黄的彩雀躲在那里,看到宁蔻和白九誊出现,彩雀准备上前迎接,突然洞内一阵冷风吹过,彩雀吓得又退回凹洞中。
“主人~~”它可怜巴巴的冲宁蔻唤着。
宁蔻看也懒的看它一眼。
“二十年前就已经认了别人为主人的,别再喊我主人了。”
“可是,您永远都是我的第一个主人!”彩雀笑道。
一阵阵冷风从雪洞中穿出,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先别废话,纯炀来到这里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不到半个时辰。”
不到半个时辰?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纯炀就几乎已经将整个白族的总坛变成冬季了。
“先别生气,我们先进去吧。”白九誊拍了拍宁蔻的肩膀。
宁蔻点了点头。
雪洞宽大的空间内,所有的物什,均已被打乱,里头石桌石椅飞舞,宁蔻刚进去,一只石凳突然朝宁蔻的脑门飞来,幸被白九誊及时出手拦住了那石凳,宁蔻才免于一难。
“纯炀!”白九誊低沉带着斥责的音调在雪洞内响起。
群物乱舞的情况,在白九誊的这一声喝斥之下停止了下来,奇迹般的,那些东西又按照它们原来的位置,重新回到了原位,一切恢复,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来未发生过似的。
练功区的白纯炀站定了身体,他同白九誊一样一身白色的衣袍,与宁蔻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里,蕴着无辜。
“父尊,母亲,你们怎么来了?”白纯炀懒洋洋的从练功区走到石桌边上。
“还说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宁蔻气愤的骂道。
白纯炀似没听到般,径直用手指点住了石桌上的茶壶,茶壶里的水早已结冰,在白纯炀指尖火焰的趋使下,冰渐渐的化了,然后冒着热气。
他拿出了三个杯子,分别倒了三杯热茶。
“父尊,母亲,你们两个快来喝茶,茶还热着!”
“我们两个现在可没有那个闲情陪你在这里喝茶!”宁蔻气的又喊道。
“母亲,您有没有发现您的皱纹今天又深了一分,生气会让您的皱纹越来越深,明天估计还会再多生出一条!”白纯炀深怕不够般,凉凉的又补了一刀:“而且,您现在是更年期,更应该注意。”
皱纹!更年期!
这两个词语连番的刺中宁蔻的心脏,不过,片刻间,宁蔻便恢复了平静,没有像往常般对白纯炀怒声斥喝。
“你想气我?哼,没那么容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我会不知道?”
“母亲您真圣明!”
“少给我贫嘴!”宁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你使用灵力的吗?”
“我没有呀,刚刚只是在练功。”白纯炀无辜的睁大了双眼睛。
望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宁蔻半信半疑:“真的?”
白纯炀认真的点点头(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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