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人,一个个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她就只能乖乖的继续待在客栈里。
在这期间,宁蔻只等着三天的期限到来,她就可以好好的大显身手,那些在她危难期间,对她不闻不问的家伙们,她要一一的向他们报仇。
湖边小筑里的众人似乎并未发现,他们的危险即将来临,每天坐在一起讨论宁蔻与白九誊将来会怎样发展。
但是,好景不长。
这天上午,伊心带着高阳和纯炀两个在湖边玩儿,长长的芦苇,迎风摇曳,清澈的湖水,依稀可见其中有鱼儿自由的游来游去。
小高阳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往平静的湖心中丢去,鱼群被吓跑,一时间水面热闹极了。
高阳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的拍掌大笑着。
然,纯炀看着那四散开来的鱼群,仿若看到一大摊血渍漾了开来,他突然转身抓住了伊心的衣袖。
“伊心姨姨!”纯炀用稚嫩的嗓音唤着,脸上却出现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严肃。
“怎么了?”伊心弯腰微笑的看着他:“你是肚子饿了,还是累了?”
纯炀摇头:“姨姨,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画面,应当是云氏连锁出事了!”纯炀认真的道。
伊心疑惑的看着他。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伊心安慰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些大人的事儿呀,你小孩子不懂,有你明日叔叔和阿丙叔叔在,云氏连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可是……”
纯炀还想说什么,伊心只当他是故意在恶作剧。
自从纯炀会说话之后,她和朱砂两个人可没有少受纯炀的戏弄。
曾经也三番五次说云氏连锁哪里会出问题,将明日和阿丙两个人骗的团团转。
狼来的故事,说了超过三次,就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以,伊心也只当他是故意在戏弄人,便没有理会他。
“好了,那边的鱼比较多,我们钓两条鱼回去,等中午的时候,阿丙他们回来用午膳的时候,好给他们加餐!”伊心不由分说的打断了纯炀的话。
纯炀心里着急呀,可是,他现在只有三岁半,身体也小的可怜,伊心不帮他,他现在自己去华城,路途实在是遥远,即使他赶到了,也赶不及了。
华城·客栈
宁蔻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连续休息了两天两夜,她已经睡的浑身酥软,睡梦中,好似有什么突然扎在她的心头,她惊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在客栈的房中,四周空无一人,她虚惊一场的吐出一口浊气。
原来只是做梦,但是,刚刚那一下针扎似的痛,太过清晰,让她感觉并不像是幻觉。
歪头看了看房间,白九誊并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莫名的心慌。
窗子上的窗纱摇曳,窗外阳光灿烂,阳光从窗外透进来,那光芒照在宁蔻的眼中,令宁蔻感觉到格外刺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好像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这个白九誊,不是说他会一直在房间里的吗?这会儿却不见人影。
果然……男人的保证,都只是空口白话。
彩雀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急匆匆的模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彩雀飞进来之后,跌跌撞撞的撞到了宁蔻所躺床榻的床柱。
“唉呀!”
宁蔻白了她一眼:“活该!”
“主人,您太狠心了!”
“不是我狠心,是你活该!”宁蔻无情的又道。
“我是来传递消息的,主人,出大事了。”
宁蔻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脸上的笑容倏退:“你说什么?出什么大事了?”
“就是,云氏连锁春园一分楼被烧毁了。”
“一分楼?”宁蔻急欲起身,偏偏身体不听使唤,根本无法移动半分,偏偏她心里又着急,她急的额头上青筋暴突:“烧的怎么样?没有人员伤亡吧?”
“一分楼里的所有人,包括客人,因为火势太大,无法抢救,无一生还!”彩雀认真的说道。
无一生还!<;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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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听在宁蔻的耳中,如一道晴天霹雳。
“金总管呢?金总管人呢?”宁蔻害怕又期盼的问。
“有人亲眼看到金总管在救人的时候,被屋梁砸中,后来就没有出来!”
宁蔻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瞪大了瞪着床顶。
怎么会这样?
就在宁蔻心急如焚的时候,明日和阿丙两个推开了客栈的房门。
“郡主!”“小小姐!”
看到他们二人,宁蔻如看到了救星般。
“快,带我去一分楼!”宁蔻焦急的冲二人道。
看着彩雀飞在床边,明日和阿丙两人知晓宁蔻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明日和阿丙两个赶紧将宁蔻从床上扶了起来。
华城·春园一分楼
春园一分楼,是华城内春园的几个分楼里面积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栋楼房,也是几个分楼里面利润最高,也最受欢迎的地方。
往日那个繁华、人来人往的春园一分楼,现在已不复见往日的风华,整栋楼被烧的只剩下一片废墟,远远的便可见滚滚浓烟从废墟中窜上天空,不时还可听到火星四溅的“啪啪”声响。
在一分楼的四周,早已聚集了众多围观之众,还有许多是春园一分楼伙计及客人的家属等。
因为宁蔻此时的身体尚虚,所以,明日和阿丙两个便将宁蔻带到了春园一分楼不远处的一家茶楼二楼包厢。
从茶楼包厢的窗户,恰好可以将春园一分楼的全景收入眼中。
看到那片废墟,宁蔻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春园一分楼往昔的一切,还有一分楼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似在昨日,可是……今天却一把火全部烧尽了。
春园一分楼里那些热情的伙计,一直守在春园一分楼内,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并且在三年前她不在云氏连锁的那一年期间,仍将云氏连锁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金总管。
现在……全部都不见了。
春园一分楼旁边传来了无数悲伤的哭泣声,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口中说些什么,不过,能读懂唇语的宁蔻,却看出了他们悲伤欲绝的心。
宁蔻气的浑身发抖。
“是谁,这场火到底是谁放的?到底是谁?”宁蔻恼火的大声道,因为身体的不适,刚喊出来,她便猛咳了起来。
明日扶着宁蔻,拍了拍她的背:“小小姐,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这一定是有预谋计划的,否则……不可能一下子就将整栋一分楼烧成这样,连金总管都未逃出来,我一定要……”宁蔻虚弱的说着,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宁蔻才缓了过来。
“郡主还是息怒,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后事要怎么处理!”阿丙关心着实际的问题。
一分楼一出事,肯定会波及云氏连锁的其他商铺,那些死了亲人的家属,会把这一切的罪过怪到宁蔻的头上,云氏连锁将会损失的更大。
宁蔻的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她缓了缓神才回答:“马上通知下去,一分楼里的所有受害者,每一位赔偿十万两银子,至于事故的原因,三天内云氏连锁会给所有人一个答复!”
“是!”
阿丙马上离开去执行宁蔻的命令。
想到那些在火海中丧命的人,宁蔻的心便一阵阵的抽疼,额头不禁剧痛了起来,疼的她整张脸皱紧。
“小小姐,您刚刚已经做了决定赔偿那些受害者,相信那些家属们都会理解,您就不要担心了。”
宁蔻悲凉一笑:“赔偿,赔偿管什么用,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他们的家人该有多伤心,就算赔再多的银子,也无法换回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更何况……”
更何况,这次一分楼里出事的人不在少数,多少人因此失
去完整的家庭,想想宁蔻就深感自责。
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一次的事故,倘若她的身体没有变成这样,说不定这次的事故就可以幸免。
想到她自己的身体,宁蔻的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次的纵火事件,跟刘尚书有没有关系?”
明日摇头。
“回小小姐,这两天,我一直有派人暗中监视他,确定刘尚书现在一直被关在牢中,没有人与他接触过。”
那就是说,这次的纵火事件,跟刘尚书没有半点关系了。
不过,刘尚书这人阴毒,手段却没有厉害到可以将整个一分楼在瞬间化为灰灰烬的地步。
幕后的操纵者,恐怕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恐怕是针对云氏连锁,更有可能是针对她而来。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烧了一分楼的目的何在?
宁蔻咬紧牙关:“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幕后的主使人!”
虽然她现在很想找出来,但是,她现在却是有心无力,因为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容她亲自出马。
“属下刚刚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官府,让官府来一起调查。”
宁蔻冷笑了一声。
“官府的人,根本都是些无能的饭桶,仅靠他们不行。”宁蔻的眼珠子骨碌一下:“明日,我想……你有必要帮我做一件事了。”
“什么?”明日突然反应了过来:“莫非您是想……”
“对!”宁蔻无耐的叹了口气:“如今,我现在成了这样,能帮我的,恐怕就只有外公了。”
“您之前一直不想见他,他老人家一直想见您来着,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宁蔻的脸黑了:“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若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她这辈子也不想见他。
“夜”怎么说也是一个杀手组织,是属于黑道。
她宁蔻是云氏连锁的老板,一直都是做正当生意的,从来没想过要跟黑道扯上关系。
偏偏她又有个黑道的外公,虽然是她不想承认的,可他就是存在了。
如今,在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这个外公能帮她查到幕后黑手了。
跟在宁蔻身边的时间久了,明日对宁蔻也是忠心耿耿,在这种时候宁蔻会想到“夜”背后的主人,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
“小小姐,您为什么不让白族少主帮您呢?”白九誊就在宁蔻的身边,再加上白族的预知能力,要调查出背后的主谋,恐怕是事半功倍。
宁蔻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两天一直待在客栈里,你和阿丙却躲在一旁,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好好的算清楚。”
明日神经一下子紧绷,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因为我们想让您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找理由。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宁蔻眯眼,很显然,她并不相信。
明日眼珠子骨碌,聪明如宁蔻,哪里会相信他的话?
“小小姐,属下还是去联系主公吧!”明日现在有种欲逃的冲动,刚走了两步,想着宁蔻现在身边一个人没有,便又回到她身边。
明日刚转身,突然,他们所在的二楼房间,传来“卡嚓”一声。
明日和宁蔻两人下意识的看向房顶。
三楼的梁柱不知道何时落了下来,所落下的地方,正是宁蔻的头顶。
明日心里着急的想上前去把宁蔻移开,但是他反应的速度慢了,只能看着两人合抱的房梁掉下来,往宁蔻的身上砸去。
突然一道白色的人影窜了出来,飞快的将宁蔻从原地抱离。
待发现那道人影,明日已经认出对方,不禁心中一喜,赶紧纵身离开了原地。
当明日从茶庄离开,整个茶庄已经全部塌陷,瞬间变成了一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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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好险好险!
但是,茶庄内却是损失惨重,数人被压在废墟之下,惨叫声连连,许多人头破血流的从废墟中爬出来,那模样让人看起来怵目惊心。
特别是宁蔻刚刚离开的地方,塌陷的最为严重。
不远处,白九誊怀里抱着宁蔻站在那里,他那双幽暗的眸死死的盯着废墟,眸底闪过阴鸷。
明日慌忙跑过去,看着白九誊怀里的宁蔻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
“太好了,小小姐没事,要是小小姐有事的话,属下这辈子也不能心安。”明日歉疚的道。
宁蔻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夏夏,你没事吧?”急切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低沉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关心。
宁蔻摇头。
旁边有人认出宁蔻,看到她被白九誊抱着,便对她指指点点,她窘迫的低头。
“你快放开我!”
白九誊低头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的抱着她当众离开,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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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救命恩人的态度(6000+)
白九誊和宁蔻两个人正在争吵,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他们两人。舒悫鹉琻
他们两人同时向窗外看去,一名童颜鹤发的男子,一身黑色衣裳的从窗外跃了进来,进来之后伸手弹了弹衣袖上不知从哪沾来的树叶。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二人同时愣住。
白九誊站在那人身前,挡在了宁蔻的面前,双手暗暗握紧,临危正襟的与童颜鹤发的男子对峙。
两人一黑一白,在客房内形象鲜明恁。
“你是什么人?”白九誊冷冷的冲对方质问,一双眼上下打量着软刀童颜鹤发的黑衣男子。
眼前的这名黑衣男子,眼神邪中带着狂肆,又带着高傲的目中无人,却也不失为一名美男子。
只是,这黑衣男子虽然看起来并无恶意,却总给人一股邪恶的感觉,令白九誊下意识的挡在宁蔻身前担。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黑衣男子幽幽的斜睨了白九誊一眼,扯了扯袖子,将袖子上的褶痕扯好。
“你这小子又是哪根葱?”
这小子?白九誊眯眼,眼前的这名黑衣男子看起来顶多只有三十岁上下,却叫他小子。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白九誊打探到,对方的气息根本听闻不到,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内力非常深厚的人。
黑衣男子不耐烦的扫了白九誊一眼,忽地,他眉梢轻挑:“白衣,长相比我稍逊,内力不浅,看起来,你就是那个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九誊自认悦人无数,每天送往白族总坛的资料不计其数,他基本上过目不忘,有着眼前这人这副长相,又有此内力的人,他不可能不认识。
如果这个人连他也不认识的话,就说明对方隐藏的够深。
这样的人不是朋友,自然就是敌人。
“我是谁?”黑衣男子讥诮的冷笑:“等你回到你娘的肚子里,重新出来的时候,你问问你娘就知道我是谁了。”
怒!白九誊生气的挥出一掌,黑衣男子轻易的躲过。
黑衣男子啧啧摇头。
“年轻人,脾气不好可不行,真不知道我家宝贝外孙女,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居然还跟你生了一个儿子。”
白九誊又眯眼。
“谁是你的宝贝外孙女?”白九誊直觉这黑衣男子与他之间有什么牵扯,可是,一时间却又联想不到。
只见那黑衣男子的下巴冲白九誊的身后努了努。
“不就是你身后那个躺着像个废物一样,一动不能动的丫头?”黑衣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废物?
听到这两个字,宁蔻恼火的大声吼了起来:“你说谁是废物?姓白的,你给我让开,让我看清楚这个混蛋是谁。”
白九誊的眼睛微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的往旁边闪去,令宁蔻与黑衣男子之间的视线可以对视。
看到那黑衣男子,宁蔻便讥讽的笑了起来。
“说我废物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你是哪根葱?”
黑衣男子啧啧摇头。
“你那父王老爹一定没有好好的教过你,要是我早些找到你,一定会把你教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又尊老爱幼的好姑娘。”
宁蔻的脸黑了。
“你侮辱我就行了,你居然还侮辱我的父王,你有什么资格?要不是我现在中了毒,身体没法动弹,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扯着自己的一缕白发笑吟吟的看着她:“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本事说大话,不知道这又是谁教你的,唉……太没教养了!”
宁蔻气的浑身发抖,对方似乎很了解她,说的话更是字字带着针,针针扎在她的心上,毫不留情。
往常,若是有人欺负她,白九誊一定会上前来帮她,不过,白九誊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低头沉思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即使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男人保护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过分吧?
“喂,姓白的,你不觉得这个男的太碍眼了吗?刚刚他可是还骂了你。”宁蔻耸勇白九誊。
“啧啧,这样可不好。”黑衣男子又冲宁蔻骂道:“说你没教养,现在还想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宁蔻气的额头上青筋暴突,可惜她现在身体不能动,否则,也不会这么窝囊。
而白九誊听到了宁蔻的呼救,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也不插话,摆明了事不关己。
宁蔻在心里狠狠的将白九誊骂了一通。
“过分又怎样?小废物,你起来咬我呀。”黑衣男子猖狂的冲宁蔻勾勾手指挑衅。
他越来越过分了。
这个男人,完全知道怎么挑起她心中的怒火。
长的好看又怎样,完全是坏心眼,毒蛇嘴呀。
“等我好了之后……”
“等你好了之后,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
她在心里已经将欺负她的最恶人员名单中,白九誊给排到了第二,眼前这名黑衣男子完全第一啊第一。
“夏夏~~”白九誊冷不叮的唤了一声。
“干什么?”宁蔻口气不善的回了一句。
不帮她还唤她管什么用?
所以呀,有些时候,男人无情起来,也是很狠的。
最让她纳闷的是,眼前的这个黑衣男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就只为了羞辱她几句吗?他又有什么目的?
“你最好不要与他顶嘴。”白九誊提醒她。
“如果你不帮我的话,请你不要在旁边说风凉话。”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唉呀!”黑衣男子松开手中的发丝,鄙夷的冲床上的宁蔻啧啧摇头:“我说你呀,不仅是越来越废物,连脑袋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现在已经开始发展为人身攻击了:“你……”
“我说好外孙女,你的眼也太拙了,居然连自己的亲外公也认不出来。”黑衣男子笑眯眯的表明身份,打断了宁蔻欲脱口的话。
黑衣男子刚说完,宁蔻愣了一下。
亲外公?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衣男子,从鼻子中嗤哼一声:“你骗谁呢?我外公也不会长你这个样子。”
“你外公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不是这个样子了?怎么?谁还能比你外公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吗?”黑衣男子双手抬了起来,一副狂傲的表情。
宁蔻的脸部肌肉剧烈抽搐。
为什么她认识的都是这种特别自恋、不要脸的男人呢?
而且……现在这两个人都在她的面前。
“我外公起码能做你爷爷。”宁蔻指出一点。
“那是因为你外公我驻颜有术,等你以后快变老的时候呀,外公就把我的这门绝技,全部都传给你。”黑衣男子笑着说道。
“你真的是我外公?”宁蔻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突然跳出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出来,说是她外公,任谁都会疑心。
“如假包换!”
“我倒真想换一个。”宁蔻喃喃着。
“已经来不及了,你是从我女儿肚子里钻出来的,自从你钻出来的那一刻,你这臭丫头就已经注定是我外孙女了!”黑衣男子口无遮拦的说着。
宁蔻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说话这般粗鲁,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混黑的。
“既然你是
我外公的话,那你就帮……”
“我说宝贝外孙女,既然知道我是谁了的话,来……”黑衣男子笑吟吟的冲宁蔻眨了眨眼诱。惑道:“快来叫一声外公听听。”
那期待的眼神,就如同讨糖吃的孩子般。
宁蔻的嘴角抽了抽。
“外……外……”看着那张脸,她着实唤不出来,无耐的她,只得转过头去:“还是以后再唤吧。”
“好呀,以后再唤的话,你让我做的事,我也等你以后喊了再去做。”黑衣男子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太黑了!拿这个来威胁她,宁蔻在心底里恨死了他。
她只得咬牙切齿,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外……公!”
“对着墙喊谁呢?看着我,大声点喊,有点诚意!”
他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外公?是亲外公有这么不要脸而且脸皮厚又无耻的外公吗?
她这个外公,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但是,为了她让他做的事,她只得忍着心头的怨怼,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冲黑衣男子甜甜的、大声的唤道:“外、公!”
黑衣男子的脸立马笑的跟开了花似的,捂着嘴在那里兀自偷笑着。
“外公,好好好,太好了,就是外公。”
宁蔻深深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外公,而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我说外公,我这一声外公也唤了,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宁蔻好心的提醒他。
“当然了。”黑衣男子一本正经的点头:“只要是得罪了我家宝贝外孙女的,我一个都不放过他。”
宁蔻恨恨的瞪了一眼白九誊,不过,暂时她不想与他计较。
“外公!”喊了一次之后,宁蔻第二次再唤感觉顺口了许多,她甜笑着要求:“我在这里待着不舒服,你带我回湖边小筑好不好?”
“谁让你这么没用,居然中了毒,真丢我的脸!”黑衣男子嫌恶的说着。
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头。
“是是是,我是丢了您的脸,可是,我也是您的宝贝外孙女不是?看在我娘亲,还有我外婆的份上,你就带我离开,好不好?”宁蔻不惜撒娇道。
豁出去了。
黑衣男子受用的连连点头。
“当然好,那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外公对我最好了。”宁蔻不忘马屁的追加了一句。
黑衣男子明显看起来更高兴了。
“那是自然的,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外孙女呢。”
这边说完,黑衣男子就打算上前去,将宁蔻带离客栈。
忽地,一道白影上前,拦住了黑衣男子。
“现在你还不能带她离开。”白九誊一字一顿的冲黑衣男子提醒。
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露出阴森森的白色牙齿,眼角闪过狠厉的光芒:“小子,你可知道你要拦的人是谁?”
白九誊的脸上并无惧意,直直的与黑衣男子对视,平静的道:“当然知道,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将她带走,她必须要留在这里,明天才能离开。”
“明天?”黑衣男子不耐烦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跟我提条件。”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男子突然伸出一只手,狠厉的掌风从掌心中打了出去。
屋角的梁柱一下子被打了个窟窿出来,伴随着卡嚓一声,让人看了甚是怵目惊心。
原本该被打中的白九誊,身形倏转,早已闪开。
黑衣男子眯眼,饶有兴味的打量白九誊:“好小子,身手不错,这个世界上,能躲开我一掌的人,至今没有几个!”
“前辈内力高强,白某佩服。”白九誊谦虚的冲黑衣男子抱拳。
“呸!”黑衣男子嫌恶的冲旁边吐了一下口水:“老子最讨厌的就是
你们这种虚情假意的奉承。”
“白某没有!”
“是没有,不过……”黑衣男子狡猾一笑:“一会儿我让你就连说有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黑衣男子迅速出拳攻击白九誊。
白九誊连番闪过。
宁蔻在心里鄙夷这个亲外公。
“外公!”她不耐烦的冲空气中喊了一声。
黑衣男子停下动作,冲床榻上面答了一声:“什么?”
“现在打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先把我从这里弄走!”宁蔻微笑的提醒他。
“我是想把你弄走,不过这臭小子不让,我起码得把他打趴下,才能把你带走!”说完,黑衣男子立即再一次攻上白九誊:“臭小子,我们继续!”
晃眼般的招式,令宁蔻眼前眼花缭乱。
不过,虽然是这样,宁蔻还是眼尖的看出,这两人实力相当,若是真的要分出胜负,恐怕……很难。
不一会儿,宁蔻的担心便来了,白九誊和黑衣男子两人一黑一白,在房间里面打不够,直接窜出了窗子跑上了屋顶。
在房内的宁蔻,无耐的听着屋顶上鞋子踩在瓦片上的声音,声音不断的传来。
她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公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彩雀向她汇报的事情,她的心紧张到不能自己。
现在就只能等了,也不知道云氏连锁明天会怎样大乱。
华城·春园一分楼
在春园一分楼附近的酒楼二楼临街的桌子边上,坐着金国太后和她的贴身嬷嬷两人。
两人均是普通的百姓装扮,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两人的身份,在她们的旁边,还坐着两名百姓装扮的护卫,随时保护着她们的安全。
已经整整一个早上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早上该有许多人自春园一分楼出发,然后向云氏连锁的各处店铺进攻,让整个华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这是她原本的计划,可是……
等了这么久,在春园一分楼的附近,只有寥寥的几名乞丐在那附近寻找可用之物,在那些废墟中翻来翻去的手早已乌黑一片,偶尔找到一只好的碗,便高兴的跳起来。
真脏!
太后嫌恶的皱眉,不想再看。
“太后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贴身嬷嬷关切的问,以为太后是身体不舒服,才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哀家没事!”太后冷冷的道,凤目含怒:“哀家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嘱咐过了,今天这华城内,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贴身嬷嬷赶紧安慰:“太后娘娘息怒,指不定时辰还未到,您再耐心的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
太后忍着怒火,只得坐在原地继续等着,只等着事情快点发生,她好有好戏看。
在太后心里盼着人快出现的时候,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来了酒楼,正是太后的一名护卫,来人神色匆匆。
“参见太后娘娘!”来人恭敬的冲太后下跪行礼。
“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你来找哀家,是出什么事了吗?”太后淡淡的问了句。
“回太后娘娘,是出事了。”
“哦,什么事?”太后还是淡淡的语调。
“是关于您昨天晚上派人去做的事,属下已经四处查访,发现并没有一家有动静,似乎都在等待着云氏连锁两天后的答复。”
太后激动的拍桌站起。
“你说什么?”太后怒容顿起,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太后娘娘,您要保重身体!”贴身嬷嬷担心的扶着太后,深怕她承受不了打击而昏倒。
>;太后的身体颤抖着,生气的冲那名护卫喝道:“马上去把六卫给哀家唤来,哀家倒要听听看他们怎么解释。”
那名护卫为难的垂下了头:“回太后娘娘,六卫现在已经不见了,属下已经找了一个早上,也没有见到六卫的踪影!”
“不见了?六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见了?你有没有认真找过?”
护卫忙跪在太后面前表忠心:“太后娘娘,属下以项上人头发誓,属下确实已经认真找过了。”
那就是说,这六个人背叛了她?这六个人,居然胆敢……
太后的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贴身嬷嬷赶紧扶好她:“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扶哀家回去。”太后虚弱的靠在贴身嬷嬷的肩膀上小声命令。
“是!”
早晨的阳光洒在窗子上,穿过东窗的窗纱透进床上,落在了宁蔻的脸上。
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抖了抖之后,眼皮掀开,露出乌亮动人的明眸。
宁蔻转头看向晨阳,下意识的伸展手臂。
而她的手臂居然可以轻松的动弹,她惊喜的睁大了眼。
她一下子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恢复。
太好了!
四周静悄悄的,无一人,昨天白九誊和她那个所谓的外公打了一架之后,这两个人便不知所踪。
担心云氏连锁的事,宁蔻着急的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跑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行字。
刚转身却是一堵人墙挡在她的身前。
“不声不响的离开,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
吼吼,明儿个继续……
不会让你碰他一下!(6000+)
他一夜未出现,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他。冰@火!中文舒悫鹉琻
宁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扯过桌子上的刚刚她写下的字条,顺手塞到袖子里。
“既然白族尊主回来了,那我就在这里向白族尊主你说一声谢谢!”宁蔻头也不抬的又道:“还有,我要走了!”
说完,宁蔻调头就要绕过白九誊。
一只手适时的握住她的手臂,有力的手轻易的将她扯了回去,她的身体刚刚恢复,暂时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扯回去恁。
刻意不去与他的眼睛对视,他身上的味道,却是丝丝入鼻,她的心也跟着乱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不让他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只说一声就算了?”白九誊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担。
“如果白族尊主想要城北的那块地……”宁蔻抬头看着他的眼,语调淡漠的一字一顿道:“我会将它当成谢礼送给你,这样白族尊主满意了吗?”
白九誊的眼珠子转动两下,没有答话。
突然,他的手举起来,手中出现了一张字条。
宁蔻眼尖的发现那张字条就是她刚才写的那一张。
心中一慌,反射性的伸手欲抢,白九誊速度更快的闪过。
纸张翻开,露出了纸上的字。
宁蔻的手只得缩了回来,反正他已经看到了。
“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面了!”白九誊微笑的读着上面的字迹,低头俯视宁蔻笑吟吟的问:“对待救命恩人,就是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族尊主你是始终要回到白族的,而我……”宁蔻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苦涩:“是要一直留在这里的。”
“夏夏,我……”白九誊认真的看着她。
他刚想要说什么,宁蔻突然伸出手做出阻止状:“既然我们两个注定是不该交集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再也不见面?”他低声重复着这五个字。
宁蔻的心尖一阵抽痛,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然后她狠心的继续道:“就算以后再见面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当陌生人就好,这样对谁都好!”
“你真的忍心?”
宁蔻的双手握紧,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皮肉中。
他说她狠心。
在三年前,又是谁狠心抛下她,选择了白族,还……害死了他们之间的孩子?
三年前狠心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她曾经说过,背叛过她的人,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
因为爱,这几日她总是会迷失自己,贪恋一时的美好,好几次想再与他在一起。
但是,她现在理智了。
有些事情,不是能强求的,她明白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如同三年前一样,他选择的只会是白族。
清尘告诉过她,在白九誊选择白族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是白族的禁足之人。
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爱。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不如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断掉,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求他,求他与她在一起,求他再也不要回白族,跟她一起留在庆国,陪她和他们之间的孩子,一家三口一起过下半辈子。
而她清楚的明白,如今的白九誊,身为白族尊主,只能留在白族,是不可能会留在这里与她和他们之间的孩子在一起。
更别?(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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