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第 36 部分阅读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毒气攻心,蓝凤凰挣扎着抚摸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瞪大了的盯着云半夏。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一次次的破坏,也没有成功,白族的谶言鼎有言,白族和“夜”之间命中注定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拥有强大的灵力,没想到,他还没有出生,他的灵力已经超乎想象!”蓝凤凰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黑血,突然她狂笑了起来:“云半夏,虽然我今天杀不了你,可是,命中注定,这个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他出生之时,就是你咽气之刻,哈哈…………”
    说完,蓝凤凰浑身抽搐了起来,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她便咽了气。
    她的话,令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云半夏回到崖边,看着崖下的迷雾,伤心的跪在地上。
    “伊心,伊心~~”
    朱砂偷偷的抹着眼泪,小心的扶着云半夏。
    “郡主,您别太伤心了,如果伊心知道了,她走的也不会开心。”
    “小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还是白族的地盘,我们多留在这里一分,危险就多一分!”侏儒男紧张的提醒她们。
    “是呀,我们还是快走吧!”朱砂吃力的把云半夏扶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云半夏从崖边扶离,云半夏和朱砂皆是眼睛红红的。
    突然两名亲信大声叫道:“什么人?”
    在树丛的后面,一道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白色的身形迎面而立,风吹起他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紧盯着云半夏。
    侏儒男一见是白九誊,紧张的抽出剑,便冲向白九誊。
    “停下!”云半夏厉声喝止住侏儒男,她别过脸去,眼眶又是一阵温热,她冷淡的道:“不要管他,我们走!!”
    “这……”侏儒男不知怎么回事,警戒的盯着白九誊,但见白九誊身上并无杀气,才将剑势收了,小心的保护云半夏从白九誊身边经
    过。
    白九誊的双眼紧紧的随着云半夏。
    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时,白九誊突然握住了云半夏的手腕。
    云半夏的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没有转头,冷静的提醒他:“刚刚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现在我想离开,请白公子放手!”
    四周又传来一阵动静,侏儒男等人一个个受惊的后退到云半夏身侧。
    不知何时,四周早已埋伏了上百名白族精卫,白傲天立在众人中央,微笑的看着云半夏。
    “好儿媳,你想离开去哪里?”
    云半夏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警戒的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接我的好儿媳、好孙儿回族。”白傲天威严的声音里透着丝温润。
    白九誊眸底闪过异色,拉过云半夏挡在她身前。
    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5000+)
    侏儒男和他的两名亲信站在云半夏的身前,做保护状,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我们不许任何人带走小小姐!”侏儒男冲白傲天大声道。
    白傲天傲慢的微抬下巴,低头睨视侏儒男:“我以为是谁,原来只是个孩子,也敢脱口说大话?”
    “是不是大话,试试就知道!”侏儒男生气的拔出怀里的长剑,准备冲上前去。
    “马上回来,任何人都不许轻举妄动!”云半夏急吩咐旄。
    白傲天同蓝凤凰不同,蓝凤凰只是一颗棋子,而白傲天却是这背后真正的主使人,不仅白傲天能力非凡,他所带来的这上百名精卫更是个个武功不凡,他们与这些人斗,只是以卵击石,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结果显而易见。
    她常挂在嘴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腕间,是白九誊温热的手掌,她感觉到腕间他的力道更紧了几分,突然她一个用力,她的身体被迫跌入他的怀中,她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那味道,令她不禁想贪婪的多嗅一会儿峁。
    “我现在宣布,我与夏夏的婚姻从此作废,她现在不是我的妻子,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白九誊用温和的嗓音向众人大声喊了一句。
    婚姻作废,不再是他的妻子!
    云半夏的心咯噔一下。
    手上的温度消失,她被推离了他的怀抱,她的心里如腕间他离开手般怅然若失。
    心尖一阵阵抽疼。
    “现在她想去哪里,由她自己选择,任何人不得阻拦她,否则,就是与我为敌!”白九誊沉着脸,一双幽暗的眸犀利的扫向四周的精卫。
    感觉到白九誊那双透着威胁的眼,四周的精卫一个个后退了两步,不敢与他对峙。
    白傲天冷笑了一声。
    “九誊,你这是想抗父尊的命令吗?”
    “父主,这是我的决定,跟父主您的命令无关,更何况,这也是我的私事!”
    “这不是你的私事,白族的族规,除非夫妻一方大恶不赦,并由四大长老同意和离,才可以和离,你只一句她不是你的妻子,就以为可以了吗?”白傲天微笑的提醒白九誊。
    “当初,是父主不承认我与夏夏的婚事,既然是父主您不承认的,如今自然也没有必要通过四大长老!”白九誊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父尊现在改变心意了,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白族的血脉,本尊更不能让白族之后流落民间!”白傲天微微一笑,然后冲众白族的精卫挥手示意:“任何阻拦本尊带少夫人回族之人,格杀勿论!”
    后面的一句,意指云半夏身侧的侏儒男等人。
    云半夏沉默的站在原地,自嘲一笑。
    她的手掌轻抚小腹。
    孩子,你的存在,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我身边的人,全部都无恙的离开白族!”云半夏大声喊了回去要求道。
    白傲天嘴角的弧度勾起,大方的道:“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回族中,这些人,全部都可以安全的离开!”
    云半夏点头:“好,我答应你,相信您是一族之长,也会遵守承诺!”而且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白傲天应不会反悔。
    “这是自然!”
    朱砂急了:“郡主,奴婢不要走,您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您留在这里,奴婢也要留下来!”她紧紧的拉着云半夏的手不放,双眼祈求的望着她。
    “朱砂,你疯了吗?你留下来做什么?”云半夏斥责道。
    “奴婢没疯!”朱砂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急的眼泪流了出来:“求求您,郡主,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
    云半夏为难的握住朱砂的手。
    她此番留下,只是因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自由,她不想让朱砂留在这里跟她一起受苦,可是,她却也想让朱砂留下来,毕竟……这里已经没有她熟悉的人。
    “你的丫头留下来也可以,本尊可以安排她为侍女之首,无需听从任何人的差遣。”白傲天大方的道。
    “属下也要留在小小姐身边!”侏儒男咬了牙开口。
    “你……”
    云半夏刚开口一个字,便被侏儒男打断:“小小姐,主人已经下了命令,带不回小小姐,属下也没脸回去,就让属下留在小小姐身边保护您吧!”
    “那属下也……”侏儒男的两名亲信对视了一眼,也打算开口留下来。
    “你们必须离开!”侏儒男立即打断了他们二人:“你们要向主人禀报此次之事。”
    那两名亲信对视了一眼,只得点头。
    “你留下来也可以!”白傲天危险的盯住侏儒男:“不过,是你不会在白族内耍花招的前提下!”
    “你放心,你们白族之内这般晦气,我也没心情在你们这里耍花招。”侏儒男冷哼了一声嫌恶的双手环胸,白了他一眼,重新回到云半夏身边。
    彩雀一跳一跃的飞落在云半夏肩头。
    “主人,主人,您可别忘了我。”
    云半夏侧头亲了亲它的羽毛。
    “是呀,忘不了你的。”
    “现在决定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白傲天抬了抬手。
    “我有个条件!”
    “哦?你尽管提,只要是你的要求,本尊会全部答应!”
    “我想……”她的嗓音略带哽咽:“请你帮我找到崖底的伊心!”
    “本尊会想尽办法下到崖底,一定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谢谢!”
    “还有其他要求吗?”
    “还有一个要求!”云半夏收了收心魂,毫无畏惧的与白傲天对视,一点儿也不怕他。
    白傲天欣赏的看着她。
    “说。”
    “我和孩子需要清净,我想住在比较安静的地方。”说话的同时,她眼睛的余光向白九誊的身上扫了一眼。
    既然他已经开口与她和离,他们两个就不是夫妻,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再住一起。
    此情此景,她也不想与他住同一个屋檐下。
    “这个当然可以,本尊已经为你安排了最好的房屋、最好的侍女和最好的侍卫随身保护。”
    云半夏摇了摇头。“我只要一个安静的房屋,住着舒服就行,至于侍女,有朱砂就够了,至于侍卫,有……”云半夏侧头看向侏儒男,尴尬一笑,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是?”
    侏儒男忙答:“属下明日!”
    明日,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很舒服:“我的侍卫有明日和阿丙就够了。”
    “这样恐怕不够吧?只他们根本无法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的安全。”
    云半夏讥讽一笑。
    “既然您打算留下我,也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既然大家知晓这个原因,我想……也没有人敢轻易对我下手吧?”除非那人不要命了,刚刚她手中幻化的红蛇咬死蓝凤凰的这一幕,在场的一百号精卫可是全看到了的。
    “这个本尊也答应你,不过,本尊会命人随时在你的院落外面巡逻!”
    “随便。”
    “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们走吧!”云半夏笑道,然后同朱砂等人一块儿下了山,一百号精卫跟在她身后,阵仗甚是浩大,林间的鸟兽看到此,均慌张的让路,驻足在侧远远的偷窥。
    从白傲天出现到云半夏离开原地,云半夏没有正眼看过白九誊。
    子风担心的站立在白九誊身侧,与他一起默默的注视着云半夏离开的背影,他不时的侧头看向身侧的白九誊。
    “少主,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白九誊连看也懒的看他一眼,长腿抬起,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山,双眼并未离开云半夏的身影。
    ※
    九洲殿
    当白九誊和子风回到九洲殿的时候,云半夏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东西,全部整理好了放在一起,还有白九誊过去十年存放信件的那只木盒子,也收在了一起。
    阿丙坐在一旁抱着伊心在昨天之前未完成的那只鸳鸯戏水枕套,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枕套上面。
    云半夏收拾完东西,打算将包袱系好,白九誊这个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时已经是午后,阳光甚是刺眼,白九誊的进门,挡住了门外刺眼的阳光。
    云半夏稍稍抬头,看见了白九誊,她默默的将包袱打了个结。
    一只手突然盖在了她捏住包袱绳结的手上,曾经温暖的手,在此时,她感觉是那样的冰冷。
    推开他的手,她头也不抬淡淡的道:“白公子,我的东西我全部已经收拾好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你确定你这包袱里面,全部都是你自己的东西?”白九誊淡淡的问了一句。
    云半夏生气了。
    之前他一直在怀疑她,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怀疑她,一气之下,她把包袱打开。
    “如果你觉得我偷了你东西的话,你尽管检查,看看我是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一用力,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凌乱的散了一地,一地狼藉。
    门外的侏儒男听到里面的声音,紧张的跑进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朱砂一边出去,一边将侏儒男带了出去。
    白九誊和云半夏的事情,他们能不管就不管,再说了,就算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你干什么?小小姐跟白族的少主他们两个在这里不行……”
    “我们还是出去吧,出去!”朱砂强硬的将侏儒男带了出去。
    彩雀本来停落在窗子上,看到此情此景,一双精豆大的眼骨碌转动着,也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对面的屋顶,将空间留给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
    阳光无声的从窗外洒落到卧室的地上,风吹过枝头,树影在窗棂上不停的舞动,在这个夏季的下午,明亮又凉爽。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白九誊突然上前两步,紧紧的将云半夏抱在怀中,双臂的力道几乎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他怀里的云半夏身体僵硬似无灵魂般,令白九誊感觉,自己拥抱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待到他的双臂稍稍松开,云半夏用平静且淡漠的声音问道:“白公子已经检查完了吗?如果检查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她冷漠的语调,让他感觉到陌生,他从未见过如此没有灵气,目光如死海般的云半夏。
    “没有!”白九誊放开了云半夏,当真用手指开始挑桌子上的东西,首先,他拿起了那只装有他们回忆的木盒子:“这个!是我的东西!”
    云半夏心中一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木盒子,虽然不舍,她还是咬牙放弃:“既然是你的东西,你便拿走!”
    把盒子放在一边,白九誊又开始翻桌子上的东西。
    “这件衣服,是我跟你一起去街上挑的,这根簪子,是一个月前我送给你的,这双鞋子,是我们刚离开庆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买的,跟我的鞋子是一对……”
    白九誊挑起桌子上的东西,一一的数落起那些东西的过往。
    说到最后,那些东西,每一样都与白九誊有关系。
    云半夏气的咬紧牙关,他这是要她把所有的衣物全部都留在这里吗?
    白傲天已经准备妥了所有的东西,这些衣物,不要也罢。
    最后,他的手转到了她的身上,从她的心脏前,缓缓滑落指着她的小腹:“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孩子?”云半夏嗤哼了一声:“在断崖边时,你说过的那些话,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现在他是我的,并不是你的,这里没有我的东西,我就只带我能带走的好了!”
    说完,云半夏潇洒的转身。
    所有的东西……她都不要了,每一样东西都与他有关,就算她拿走了,带在身边,也只是让她看到了会生气而已。
    “夏夏,你真的就想这样与我分开?”他冲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云半夏停住了脚步,半侧过脸嘲讽的道:“现在,并不是我与你分开,而是你……已经当众宣布与我之间的婚姻作废,而我也没有时间与前夫交朋友,所以,我们以后只当陌生人就好了,再见!”
    说完,云半夏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给了白九誊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在崖边说的那些,真的伤了她的心。※
    医殿
    云半夏突然被白傲天亲自请到了族中居住,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自然也很快的传到了白族各处,当然了,她有孕的消息,也迅速的传了开来。
    在去新的居所之前,先带着朱砂、阿丙和明日一起去了医殿。
    一来是明日为救她受的箭伤需要清理;二来是她颈间的伤口;三来,是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
    清尘把她请到了医书阁中,让她坐下来,外室有医殿中的人为明日包扎伤口,清尘则在内室认真的为她把脉。
    “怎么样?我的孩子……没事吧?”云半夏担心的问。
    今天一天,她几乎都在外面奔波,又使用了内力,各种折腾,她怕孩子会有什么影响。
    探完了脉,清尘脸上露出略带惊讶的表情,安慰云半夏道:“云姑娘,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你的身体现在也很健康,而且……比上次我探脉的时候更健康。”
    奇迹!
    云半夏轻抚小腹。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果然是福星。
    她犹记得蓝凤凰临死之前的话。
    孩子的出生之日,就是她离世之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身体是诚实的(5000+)
    “你跟九誊,你们之间……”清尘下意识的问道,感觉云半夏和白九誊之间似乎有点不太寻常。
    这个名字再一次浮在耳边,云半夏只觉心尖一阵阵的抽痛,她笑道:“对了,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把脉,看在我们两个的关系上,要免费哦。”
    云半夏这是故意转移话题。
    “你现在真的打算留在族中吗?”
    云半夏点了点头,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清尘大师兄这话问的好奇怪,还有啊,难道你不想我留下来吗?想立刻将我赶出去?旄”
    “哪有的事,你留下来,可以帮助师父,我求之不得!”
    云半夏虽然在医殿中待的时间不长,不过,云半夏脑中那些奇怪的用药方式,倒也令四长老对她刮目相看,对她喜爱的紧。
    “那就好,我还以为清尘大师兄不欢迎我!峁”
    “就算我不欢迎你,我也不敢赶你离开,师父怕是会扒了我一层皮。”清尘难得微笑的回答。
    两人开着玩笑,云半夏眼睛骨碌一转:“对了,雪槐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雪槐,清尘脸色微变。
    “师父已经将她关了起来,若非是你让阿丙请求师父不要处置她,师父现在已经将她送回原来的地方了!”清尘如实回答。
    “那小为呢?”雪槐纵然犯错,小为却是无辜的。
    “小为刚刚睡着!”清尘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这两天,他一直求师父,让师父放了雪槐,但是师父无动于衷。”
    印象中,小为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有一双清澈的眼,现在才小小年纪,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叫人心疼。
    在清尘的眼中,云半夏捕捉不到他的任何父爱之情,绝情药,绝情弃爱,现在的清尘也是可怜之人。
    雪槐的事情,她现在暂时不便插手,还是顺其自然吧!
    “多谢清尘大师兄,我就先……”
    “对了,昨天下午胡公子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这件事我想也必须要告诉你一下!”清尘突然打断了云半夏。
    “你说胡大哥,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吗?”云半夏愣了一下。
    清尘点头。
    云半夏低头仔细的想了想,想到前些日子她与白九誊吵架,结果遇上了打算趁夜离开的胡非,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胡非便已经打算要离开白族,难道……他昨天晚上离开白族了?
    “原来他已经提前走了,也好!”她低头喃喃自语。
    “我想……他可能没有离开。”
    “为什么?”
    “他昨天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包袱现在也还在床上,茶喝了一半,看起来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清尘指出疑点。
    听着胡非这样说,胡非确实不像是打算要离开的样子,可是,如果他没有走的话,现在为什么不见人影?昨晚也没有回来呢?
    越想越觉得可疑。
    “关于胡大哥的事情,我会试着找一找,谢谢清尘大师兄了。”云半夏起身。
    “不用谢,倒是雪槐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清尘诚恳的道。
    云半夏噗哧一笑。
    “我们这样谢来道歉去的,还有完没完了,以后我们要经常见面的,就免了这些事情,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让人来叫我!”
    云半夏从内室里走出来时,明日手臂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完毕,上了药,包上了白色的绷带。
    看着自己肩上的绷带,明日一脸的嫌弃。
    那如孩子一样的脸,看起来相当可爱,皱眉时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掐一掐他的脸蛋。
    “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实在是太碍事了。”
    男人粗犷的嗓音发出,将云半夏心底里的绮念一瞬间击碎。
    唉,果然哪,人还是不能只看皮相的,看着那可爱的孩子模样,一出口,那声音就像是晴天霹雳,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等你的伤好之后,自然就能解开了。”云半夏收了收情绪,板着脸命令他:“伤好之前,你不准动纱布一下,否则,马上就给我滚出白族总坛!”
    明日扯纱布绳结的手缩了回去,不敢再去扯纱布,免得云半夏当真无情的将赶出白族,到时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日缩回手后,双眼中带着几分幽怨,那小表情,着实让人容易遐想。
    云半夏扶额,现在可不是遐想的时候。
    在门外,阿丙的手里始终抱着伊心绣了一半的枕套,伤心、孤寂的身影,教人看了不免也跟着悲伤。
    眼睁睁看着伊心的跳下断崖,云半夏至今仍心有余悸。
    “阿丙,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来得及救她!”她愧疚的向阿丙道歉。
    阿丙眼眶红红的,连忙站直了身体,神色略显慌张声音哽咽的连连回答:“郡主不必自责,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郡主您的错,是伊心她福薄!”
    “伊心她跳下崖之前,让我转告你,你的情,她来世再还,还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阿丙的眼角泪水一下子又掉落了下来。
    “这个傻丫头。”看着手里的枕套,指腹轻抚上面的花纹,似伊心还在时他抚摸着她时一样:“黄泉路上那么黑,她很怕黑,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
    朱砂听了阿丙的话,泪珠也跟着滚落。
    伊心那么善良,当初她的身份被揭穿时,只有伊心还愿意接受她,那双温柔的手,给了她鼓励,让她重新可以面对他人,可是……她现在却不在了。
    云半夏吸了吸鼻子,声音愉悦的安慰众人。
    “好了,我们这是做什么呢,还是不要哭了,要是伊心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她走的也不安心。”云半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虽然她不在了,但是,她永远都还活在我们中间,不是吗?”
    朱砂抹抹眼泪。
    “嗯,说的是!”停止了哭泣,现在该回到正题上,朱砂小心的试探问道:“郡主,您真的……不打算回九洲殿吗?”
    云半夏的表情微僵。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亲自说的。”说完,云半夏深吸了口气,笑了笑,低头温柔的轻抚小腹:“我们的新院子叫牡丹宫,孩子,你也会喜欢的,对吧?”
    朱砂无耐的摇了摇头。
    云半夏是个执拗性子、牛脾气,怕是很难再接受白九誊。
    ※
    云半夏离开后,白九誊从内室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深深的望着云半夏离开的背影。
    “现在你知道她没事,可以放心了吧?”清尘冲白九誊调侃了一句。
    白九誊稍稍回头,他的脸色可没清风那般轻松。
    “清尘,那个孩子……我想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拿掉!”白九誊突然说了一句。
    清尘端起茶杯,“噗”的一声,一口茶全吐了出来,可见他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你说……你不想那个孩子?”清尘的脸色微变:“难道,你真的如他人所说,是想抛弃她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九誊面色平静,紧握双手发白的指关节,说明了他此时的挣扎:“我也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是……”
    “可是?”清尘疑惑。
    “她肚子的孩子,有天生的灵力。”
    “天生的灵力。”清尘喃喃着这五个字,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惊叫道:“难道,那个孩子就是谶言鼎所说的那个孩子不成?”
    “应该是,我亲眼看到夏夏会召唤灵蛇,其实,那不是她召唤的。”而是她腹中的那个孩子。
    孩子不仅聪慧,而且有自我保护能力,灵力更是超群。
    清尘不安的在白九誊面前来回踱步。
    “怪不得,我刚刚探她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居然会比之前还要好,原来是因为她的腹中有灵胎!”清尘恍然大悟的道:“也怪不得尊主会要她留下。”
    “谶言鼎有云,孩子会吸尽母体精元,当孩子降生之刻,就是母体丧生之时。”
    “所以,你才打算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吗?”清尘担心的道:“可是,这件事可能会有些麻烦。”
    “为什么?”
    “我曾经查过典籍,灵胎与母亲同为一体,假如母亲不想打掉他,他就会自发的保护自己,药物等对他均没有作用,除非……”
    白九誊眯眼:“除非夏夏自己同意?”
    清尘点点头。
    “对,若是你可以说服云姑娘自己愿意的话,此事方可成,否则,谁也无能为力。”
    白九誊幽暗的目光望向窗外。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说服云半夏。
    他爱他与云半夏之间的孩子,可是,他更爱云半夏。
    孩子,希望你能原谅爹爹。
    “我会试着说服她!不……”他一字一顿的坚定道:“我一定会说服她。”
    那个孩子若是出生,恐怕会引起一场大乱,只因他的灵力太强,被人注入一点点邪念,都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白九誊睨了清尘一眼。
    “孩子在三个月之内,尚且好打掉,若是超过三个月,母子一体,三个月之后,他便会有自己的思想,到时候,只怕是云姑娘答应,孩子也会抵抗外界的危险。”
    那就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
    牡丹宫
    牡丹宫原本是一所花苑,里面栽种了各种花卉,转过牡丹宫的宫门,便是一片花田,穿过花田中央的石子小路,便是一座曲桥,穿过曲桥才是住房,房屋的旁边还种种植着一排杨柳,风拂过柳枝,柳枝随风款摆,热情的冲客人招手。
    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季,牡丹宫内花团锦簇,凉风送爽,倒是一处清幽的避暑场所,让云半夏很是满意。
    白傲天很守信用,她的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这一切,都托了腹中孩子的福。
    古时候有云,母凭子贵,她倒是当真凭子贵了一把。
    适夜,云半夏由于太过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窗纱摇曳,一道白色的人影,从窗外跃入窗内,她也未发现。
    月光下,她睡得很香,她双眼紧闭,气息平稳,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似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更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美感,美的教人窒息。
    即使是在沉睡,她的眉头轻轻仍皱起,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以前,她是很不爱皱眉的,自从遇上他之后,时时能看到她皱眉。
    他心疼的伸出手来,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心,温柔的抚平她的眉。
    睡梦中的云半夏,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安的心似安稳了许多,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
    深凝云半夏安静的睡颜,如婴儿般毫无戒备,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不忍打扰她的睡眠。
    他的目光沿着她的脸缓缓向下,移至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孕育着她与他之间的孩子。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满心是初为人父的欣喜,也很期待他的出生,心里甚至已经幻想过无数的画面,他们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的在一起。
    他多么想温柔的抚摸他柔嫩的脸颊,听他用软绵绵、稚嫩的嗓音唤他一声爹爹,倚在他的怀里,对他泼皮耍赖,与他大手牵小手去做他以前幻想过与孩子之间会做的事。
    但是,为什么他会是灵胎,如果他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他心一动,抬手准备抚摸云半夏的小腹,在他的手掌离云半夏的小腹仅三公分时,突然有一股力量,从云半夏的腹间发出,狠狠的击向白九誊的掌心。
    猝不及防的白九誊,掌心被击个正着,身体被迫后退了两步。
    好强的力量。
    白九誊蹙眉,刚刚那个力量怕是那个孩子所发出的,现在居然就有这么强的保护力,若是等到他三个月后长成有了自己的思想那还得了。
    刚刚的动静,惊醒了云半夏,她感觉到孩子有危险,下意识的双手捂紧小腹,身体半弓向后退了几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白九誊的身影。
    眨了眨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待看清之后,确定就是白九誊,她方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抬头迎视月光下白九誊妖冶的琥珀色瞳眸。“你怎么来了?”她口气不善。
    事实上,因为他不在身边,熟悉了他身上味道,习惯枕着他手臂入眠的她,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白族是我的家,牡丹宫自然也是!”
    “我不想看到你,请白公子马上离开,否则,只要我唤一声,宫外的巡逻侍卫就会冲进来!”云半夏威胁道。
    听到这里,白九誊不由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云半夏皱眉。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侍卫?”他轻笑着提醒她。
    对哦,某个人刚出生就有一百年的功力,白族之内的人恐怕都不是他的敌手,更别说只是曲曲的侍卫了。
    她哑口无言。
    真是太变态了。
    “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会引来非议,还请白公子马上离开!”良久,云半夏才淡漠的吐出一句。
    “如果我不走呢?”
    云半夏心中一恼,赌气的起身。
    “你不走,我走!”
    她冲向门外,才刚有动作,身后的白九誊倏的伸手一捞,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搂回他的怀里。
    她剧烈的挣扎着。
    “姓白的,你放开我!”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嗅她身上的味道,双臂紧紧的搂着她。
    不一会儿,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身体是诚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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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后,云半夏的情绪渐渐平静。
    “白公子,现在你抱也抱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她冷淡的质问。
    稍稍推开她,凝视她的双眼,白九誊微眯着眸子:“夏夏,我们两个一定要这么陌生吗?”
    她别过头去,咬牙冷笑道:“是你自己说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白公子不会是失忆不记得了吧?”
    他当时会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想让她离开旄。
    “我知道那句话伤了你,我现在将那句话收回。”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白公子当听过覆水难收难收这四个字吧?已经说过的话还能再眉回去,那我杀了人,是不是也可以当作我从来没有杀过?”那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划了一道伤口,即使伤口好了,还是会留下疤痕。
    “你打算怎样才肯原谅我?峁”
    “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会很感谢你。”
    他微眯眼:“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真的会叫人了。”她恼了,又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不一会儿后已经气喘吁吁。
    那张小嘴总是吐出让他不悦的话来。
    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惩罚的吻陡然压了下来。
    云半夏双手重重的捶着他的肩膀,只是让他吻的更深。
    他的吻带着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她便沉溺在其中,慢慢的开始回应他。
    当她清醒过来时,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属于他的灼热,危险的抵着她的柔软,正蠢蠢欲动。
    她惊醒过来,心慌的别开脸躲开他的吻。
    “现在不行,有孩子!”
    现在刚刚有孕,正是危险的时候,她怕会伤害了孩子。
    白九誊凝视她满是红潮的小脸,身上的情。欲渐退,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长臂依然霸道的搂着她的纤腰。
    她躺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平复喘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舞,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定。
    他的指摩挲着她颈间的纱布,触到她的伤口,她疼的神经一紧。
    “还很疼吗?”白九誊哑声问,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疼不疼都跟你没关系。”她赌气的道。“我现在没有万箭穿心而死,你应当很失望吧?”
    “胡说!”他轻斥:“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当时那种情况,我到的时候,那些弓箭的早已准备好,我想要救你,可是你却……”
    她却将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到她的颈子受伤,他有多心疼。
    “可是,你却怀疑我!!”这是她最伤心的地方。
    “我只是惩罚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惩罚?”她眯眼。
    “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潜入“夜”中央,?(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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