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却怀疑我!!”这是她最伤心的地方。
“我只是惩罚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惩罚?”她眯眼。
“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潜入“夜”中央,却对我隐瞒,我很生气。”
她惊讶:“你都知道了?”
温柔的抚摸她娇嫩的脸颊,深情的望着她。
“你那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我气你不相信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却总自己涉险,将我排除在外。”
“可是,你当众宣布我们之间的婚姻作废!”
轻点她鼻梁。
“笨夏夏,你这么聪明,这会儿又犯傻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气恼的嘟起小嘴:“你一会儿怀疑我,一会儿又与我划清关系,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婚离了可以再结,可是你的命没了,就再也没了,可是,你笨的又留了下来,现在……你就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自己太生气,想到的只是白九誊那些无情的话,现在想起来,与当时的状况联系起来,才发现白九誊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是她误会了他。
咬了咬下唇,云半夏眼珠子骨碌一转,即使她错了,现在她也不想先低头认错。
“你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一整夜不能动弹受苦,很过分。”
白九誊微眯眼:“你有孕了,没告诉我,也很过分!”
“你要是知道我有身孕了,还不得把我一天到晚的绑在床上,不让我出门。”云半夏理直气壮的反驳。
看来她是心情好了,开始与他斗嘴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明儿个我就找铁匠打两副链子。”
给他三分颜色,他倒开起染坊来了。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她的墓却毁了。”她转移了话题。
“放心,那个墓,是假的!”
“假的?”云半夏惊讶。
“你以为我真会摆个墓让人炸?”
又提这这件事:“可是,你母亲她葬在哪里?”
“那个地方你知道,过两天我带你去看她,相信她一定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容貌的夸奖。
她的心里很愉悦,知道她母亲的尸体没有被打扰,她也安心了许多。
“你不是已经宣布我们俩不是夫妻了吗?”她白他一眼,还儿媳妇呢。
“大不了我们在她老人家面前,重新拜一次堂。”
“你以为婚姻是儿戏?想成亲就成亲?”
“怎么?除了我之外,你还想嫁别人不成?放弃了我这样最优秀的男人,别人都会敲你的脑袋。”
好一句不知羞耻的话,也就他敢说,也只他有本钱这样说。
“请问,最优秀的男人。”
“怎么了?”
“我好困,可以睡了吗?”今天累了一天,她现在很疲惫。
搂了搂她,轻拍拍她的背,怜惜的道:“睡吧!”
云半夏阖上眼睛,安心的在他怀中睡去,大概是因为太困了,令一秒钟,她便沉入了梦乡。
看着怀里的云半夏,白九誊的视线不经意的移向她的小腹。
他的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
白九誊一夜无眠。
※
早晨,云半夏还在沉睡,白九誊轻轻的移开压在她颈下的手臂,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方起身。
端了盆水刚进门的朱砂,看到白九誊从云半夏的房里走了来,吓得双手一松,手中的盆掉了下去,扑通一声,盆掉水洒。
明日闻声赶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一见屋内有其他的人,明日立即拔剑冲了过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牡丹宫。”
“不要,他是九爷!”朱砂忙唤道,可惜明日出剑太快,眼看就要刺到白九誊,朱砂吓得捂住双眼不敢看。
白九誊微微眯眼,手掌不慌不忙的抬起,抵挡明日的剑,突然,明日手中的剑瞬间断成了无数截掉在地上。
“凭你这点能耐,也能与我对抗?”白九誊嘲讽的讥笑道。
见是白九誊,明日的脸色微变。
“我们小小姐正在休息,请您马上离开。”这里毕竟不是自家地盘,明日的态度客气了几分。
白九誊低头打量明日,那张孩子般脸上的认真,倒有着几分忠心护主的劲儿。
白九誊正色的与明日对视,发现明日对他充满了敌意,便仔细的打量了两眼,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我们见过吗?”
明日的脸刷的一下黑了。
“没见过!”
回答的这么溜,那就是说他们曾经见过了。
“看着你很眼熟,或者……”白九誊仔细的回想着:“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事?”
“白族少主您是贵人,我这种小人物,您怎么会见过。”
打量了良久,白九誊在仔细的想过之后,脑海中猛然浮起一个画面,不禁恍然大悟,幽暗的眸底闪过促狭的光亮
“啊,我想起来!”白九誊意味深长的道:“原来是你呀!”
明日的脸更黑了。
“我没有见过你,不要乱认。”他紧张的低头反驳。
朱砂好奇的插了一句。
“九爷,您以前见过明日吗?”
“见过一次,那个时候……”
白九誊还未说完,紧张的明日飞快的打断:“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明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到底怎么回事?”朱砂更迷惑了。
看来,这一场自己是躲不过了,明日愤愤的自己回答道:“两个多月前,他为了接近小小姐,曾劫了我去衣坊!”
“然后呢?”朱砂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然后……
明日脸色漆黑一片的叙述不堪的回忆:“我不愿意去,他就把我的衣服全部弄坏。”
“弄坏的意思是……”朱砂好奇心更强了。
明日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就是弄坏,满身上下一个布条都不剩!”
一只乌鸦从朱砂的头顶飞过,她的双眼下意识的上下打量明日,目光在某处停住。
这怪不得她,任何人听到这话,都会忍不住看向某处。
“当时你并没有出声,我还以为你是哑巴!”白九誊丝毫不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明日的脸青了:“要是我当时出了声,只会更丢人!”
三十岁了,被人当众扒了衣服,如果出声被人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他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朱砂有些同情明日了,怪不得明日看到白九誊的时候,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炸毛了起来,充满了敌意。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不禁让人唏嘘。
白九誊微微眯眼。
“我倒是不介意,现在再扒一次!”
明日羞红了脸,双手飞快的扯住自己的裤腰带,深怕白九誊真的对他下手,模样甚是滑稽。
“你想伤害小小姐,绝对不行!”明日飞快的转移话题。
“你错了,少主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云姑娘,如果不是少主的话,你以为你们那三十八个人,能这么顺利的逃出白族吗?”子风忍不住跳了出来,为白九誊辩护。
“你说什么?”明日警戒的盯着突然出现的子风。
“少主支开了北门的守卫,就是想让云姑娘和你们可以安全离开,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少主的用心良苦,凭什么指责少主?”
子风与明日两人对峙。
“你又是哪根葱?”明日从子风的身上同样感觉到了敌意。
“是少主家后院的那根葱!”
“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明日的话中充满了挑衅。
子风眯眼,两人悄悄的往一侧移动,突然两人打了起来。
心烦的阿丙看到两人打架,从屋顶跃了下来。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一句话,三人混战了起来。
白九誊脸色略黑。
“要打滚出去打。”云半夏现在还在房内睡觉,这三人的动静太大了点。
三人同时停手,刚刚动了手,手痒的均有些跃跃欲视,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跃起,朝牡丹宫外而去。
白九誊的脸更黑了,这三人还真打上瘾了,无可救药。
“朱砂,大门关上,他们什么时候打完了,什么时候让他们进来。”
“呃,是!”不过,就算关了门,以他们三个的身手,那道门根本就关不住他们,轻轻一跃就上了房顶,哪里还需要门。
待朱砂离开,白九誊重新回到卧室内,云半夏已经睁开眼睛醒来。
“醒了?”
云半夏揉了揉惺忪睡眼。
“你们的声音那么大,我就是想不醒也难!”
“是想起来,还是继续睡?”
掀开被子,伸了一个懒腰:“躺时间长了腰疼,我还是起来吧。”
白九誊扶着她起身,体贴的为她穿上外衣,主动接替了朱砂的工作,为她挽上了美丽的发簪。
待白九誊和云半夏两个已经用完早膳,门外阿丙、子风和明日三个人还没有打完,这三个人体力真好。
“真该让他们三个一起去挖田!”云半夏听着门外的打斗声,忍不住翻白眼打趣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九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云半夏噗哧一笑。
“你要真让他们三个去挖田,他们三个一定会很恨你。”
白九誊牵了云半夏,扶她躺在柳树下的躺椅上休息。
上午悠闲的时光,很是惬意,旁边有心爱的人陪着,肚子里有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云半夏甚觉满足。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白九誊突然问了一句云半夏。
“没有呀!”云半夏满脸即将为人母的愉悦:“连清尘都说我的身体很好,是托了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福。”
可是……那个小家伙,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白九誊的目光微垂。突然,云半夏牵起他的手,轻轻的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还没有感受过他吧,虽然现在他还很小,可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神奇!”云半夏自我陶醉的说着。
这一次,云半夏腹中的孩子,没有再抗拒白九誊的靠近。
看来,清尘的话没错,这个孩子只听云半夏的话,因为是她执起了他的手,孩子才没有抗拒他手掌的贴近。
云半夏正开心的介绍着,突然,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幅画面,令她握住他的手突然僵住。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手突然僵硬,白九誊担心的看着她。
云半夏慌忙推开他的手,双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脸色略显惨白。
“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她下意识的躲开,看着空中白九誊尴尬的手,云半夏干笑了两声。
“那个,我没有不舒服,你不必担心我。”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她失神的回答,脑中一直回想的是刚刚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
她看到的,是白九誊和清尘两个人之前在药殿里,商议打掉她腹中孩子的画面。
。。
白九誊的心疼(6000+)
自从云半夏看到白九誊和清尘商议打掉她腹中孩子的画面之后,她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白九誊后面跟她说什么,她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清楚。<;冰火#中文
云半夏留在白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又因她得到了白傲天的首肯留在白族,每个人都将她认成了准少夫人,不免会有族中的人上。门讨好。
刚开始云半夏还虚应,后面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云半夏心烦,便关门谢客。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不仅伊心的尸首没有找到,胡非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见踪影。
白九誊自那日与云半夏和好之后,就每日来牡丹宫中陪伴云半夏,云半夏每天闲来无事,便翻阅白九誊给她找来的书籍,每日看看书,给花草浇浇水旄。
这样悠闲的日子,她也乐得当一个闲妻凉母,唯独她探知的那个画面,如一根刺般的扎在她的心中,一直从她的心中拔不掉。
每当白九誊提到关于孩子的问题上之后,云半夏便故意转移了话题。
这天上午,云半夏才刚刚醒来,枕边的白九誊已经不见了踪影,往日他都是陪伴她到她醒来之后,才去处理白族中之事,这还是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在她醒来之前便不见峄。
云半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没有人会责备她起来的迟,孕妇嘛,睡得时间长,情有可原。
朱砂服侍了云半夏梳洗完毕,便见明日从门外端了营养的膳食进门。
云半夏的膳食全部交由药殿那边检查过后,再由明日端来牡丹宫,保证食物的安全,这也是白傲天所特准的。
明日端了膳食进门时,他的脸一直往旁边转着,快到桌边时,碰到了椅子,手中的托盘险险的差点掉落,旁边的朱砂眼疾手快的扶住托盘,再拉开椅子。
“你小心些,这可是郡主的膳食!”她心有余悸的提醒他。
明日把饭菜端出来放在桌上时,脸还是一个劲的往旁边转。
他这动作太过诡异,引起了云半夏的注意。
当明日准备退下时,被云半夏唤住。
“明日,等等!”
明日保持转头的姿势站定,一脸的恭敬:“不知小小姐还有何吩咐?”
“抬起脸来!”
“小小姐,属下的脸没有什么好看的,怕会污了您的脸,如果您真的想看男人的脸,属下这就去请白族少主!”明日立马拒绝。
越是拒绝,就说明这里面越是有鬼,让云半夏更想知道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如果你不抬起脸的话,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出白族总坛!”
一句威胁立即奏效。
太过分了,每次遇到他不想做的事,云半夏就拿送他出白族总坛的话来压他,
偏偏他发了誓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岂能反悔自己打脸的?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
阿丙和朱砂曾经提醒过他,云半夏看起来笑容甜美无害,若是她真的想对某个人下手,手段极其残酷,着实令他诧异。
现在的云半夏,对他虽然没有到达残酷的程度,却也是经常让他无地自容。
想想呀,他一个三十岁的人,被迫在云半夏无聊的时候,被要求表演小孩子的嗲声,故意给他换上童装,将他打扮成奇形怪状的样子。
她的种种劣行,令人发指。
在云半夏的言语威胁下,明日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脸,他的右手捂着右眼。
“右手拿开!”
明日深吸了口气,只得移开右手。
在明日的右眼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眼圈,那黑眼圈媲美熊猫。
云半夏眼尖的瞥见门外柳树树梢的阿丙,他的左脸上出现了一块可疑的淤青,不小心对上云半夏的眼,阿丙非常可疑的飞快转过身子去。
云半夏眯眼。
“你跟阿丙打架了?”
“没有!”
“那就是和子风?”
“是他先挑起来的!”明日飞快的指控,刚说完,他立即住了嘴。
“他脸上是被你打了一块淤青,还是眼睛被你打中了?”她好奇。
“没有!”明日的脸白了。
“丢人!”云半夏扶额:“我记得,你、子风和阿丙第一次打的时候,因为你的手臂上有箭伤,挨了两个熊猫眼,后背和大腿青了几块也就算了,你现在四肢健全,居然还能挨揍!”
原本没觉得多丢人,被云半夏这样一说,瞬间丢人了。
“下次属下一定会让他的两只眼睛都变成这样!”明日激动的指着自己的右眼发誓。
“下次你就青一半就好了,别青这么全!”云半夏一本正经的讥讽。
恶毒啊,一点儿也不给他打好话。
“小小姐。”明日万分委屈的低叫。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明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离开之前又转过身:“啊,小小姐,属下忘了件事,刚刚属下在医殿的时候,听白族少主和医殿一位名唤清尘的谈话,似乎是想请您过去那里查探身体状况!”
“你说……”云半夏的心被撞了一下:“九誊和清尘大师兄是吗?”
“对!”
“我知道了!”
云半夏低头思索着。
白九誊与清尘之间他们能商量什么?难道又是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她的手掌轻轻贴在小腹前。
曾经,她很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想过如果有了孩子的话就打掉,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年龄还很小,可能会各方面发育的不够完全。
但是,现在她很想要这个孩子,这大概就是母性吧,令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了渴望,她好想看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长大。
朱砂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云半夏,眼睛里满满的渴望。
发觉了朱砂的目光,云半夏侧过脸。
“朱砂,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怎么一直盯着我?”
朱砂不好意思的摇头笑了笑。
“没有,只不过……”
“我们两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我可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云半夏故意板起了脸。
听得云半夏这样说,朱砂才大了些胆子。
“奴婢很好奇小公子或是小小姐,所以……”朱砂说完脸红了。云半夏笑了笑。
“再过八个多月他就会出生了,要不要摸一下?”云半夏冲朱砂邀请道。
“可以吗?”朱砂激动的双眼发亮。
“当然可以了!”
云半夏温柔一笑的冲朱砂招了招手,执起朱砂的手掌,轻轻的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朱砂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贴在云半夏的小腹上,在那瞬间似乎感觉有一种心跳,她忍不住激动的抬头向云半夏道:“郡主,好神奇,我感觉……他好像在动。”
“他现在才一个多月,没成形呢,怎么可能会……”云半夏哭笑不得的道,忽地,她的眼前浮起了一个画面,令云半夏的表情倏的僵住,话说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沉溺在激动中的朱砂起初没有发现云半夏的异状,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云半夏的表情不太对劲。
朱砂反应了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她紧张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郡主,奴婢刚刚太不小心了,您……”
“没事没事,不过,朱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云半夏一脸凝重的望着朱砂,语气是从来未有过的认真。
“是,郡主,您请问。”朱砂更紧张了,连忙站直了身体,以示自己的恭敬。
“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一只猫,那只猫还把你的亵裤挂到了屋外的树上?”云半夏相当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朱砂窘迫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这件事可是没有人知道,云半夏怎么会知道的?
“郡……郡主,您怎么会知道的?”朱砂羞窘的左右飞快的瞧了一眼,发现没人她才问道:“难道……被人看到了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拿竹竿把亵裤挑下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任何人,云半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云半夏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这让朱砂更紧张了。
她懊恼的跺了跺脚:“真是太丢人了,明明没有人看到的。”
“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没有别人,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云半夏赶紧安慰朱砂。
“真的吗?”朱砂半信半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是不会骗你的。”云半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朱砂松了口气。
“那就太好了。”
云半夏的心里却一阵疙瘩。
刚刚,在她握住朱砂的手贴紧她小腹的瞬间,便看到了刚刚她所说的那一幕,朱砂拿着竹竿窘迫的挑下挂在树梢的亵裤。
画面非常搞笑,可是,云半夏却一点儿也笑不起来。
如果她刚刚看到的朱砂的画面是真的,那就是说,半个月前,她看到的画面也是真的。
都说她腹中的孩子有灵力,起初她还不信,连续两次这样,让她不得不信,只要她拉住对方的手贴紧她的腹部,她便可以知晓对方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她在看到白九誊身上所出现的画面之后,她一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后来,她几次试着拉白九誊的手,努力想看到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
如今到了这个时刻,她总算明白了几分,或许这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
她从朱砂身上看到的画面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她在白九誊身上曾经看到过的画面,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是……真的想打掉这个孩子吗?他们之间的孩子?
朱砂为她布好碗筷,把碗筷递到她手中。
“郡主,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这样孩子也能快快长大,好想看他出生后是什么样子,郡主和九爷都长的很好看,你们以后的孩子肯定也会很好看。”朱砂勿自叽叽喳喳的说着。
云半夏失神的拿起筷子,桌上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此时吃在嘴里,如同嚼蜡,她皱眉把筷子放了下来。
“朱砂,我不想吃了,让人拿下去吧!”云半夏心神恍惚的说着,起身离开了桌边。
鸡汤只喝了两口,菜也只吃了两口,以往云半夏的食欲可是很好的。
“郡主,您怎么了?”
朱砂唤云半夏,云半夏也似听不见般的离开了北殿,往牡丹宫柳树下的躺椅上走去。
躺椅上,彩雀仰躺在躺椅上,翻着肚皮享受清凉。
看到云半夏走来,彩雀自觉的让位躺到了一边,躺在了它的专属位置,让云半夏可以安心的躺下来。
云半夏躺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彩雀,手臂不小心压到了它,惹的彩雀尖叫了起来。
“主人,主人,我要死了,要死了,你快压死我了!”
彩雀的尖叫声,惹的云半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了彩雀,忙移开了自己的手臂,把彩雀温柔的拿捏在手中。
“没有伤到哪里吧?”
彩雀委屈的扑腾了一下翅膀:“快要压扁了,主人你亲一下就没事了!”
一只破鸟,居然跟她撒娇。
云半夏一甩手,把彩雀扔了出去。
扔到半空中,彩雀自个儿飞回到云半夏身侧,站在她的耳边。
“主人,你刚刚在想什么呢?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呀!”彩雀嘴巴忒贱的问了一句。
云半夏白它一眼。
“你好的不学,偏学坏的,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到滚烫的油里,把你炸了吃,看你还高不高兴!”
“主人,你太恐怖了!”彩雀浑身抖了抖。
“我要是不这样,你是不是就要三天不打、上房掀瓦了?”云半夏讥讽道。
“主人,你今天脾气不好,怎么了,是谁惹你了?”彩雀明显从云半夏的口气中感觉到一丝异样。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没事的话,给我滚开,否则,我现在就让朱砂去烧油!”云半夏语气不善的冲彩雀凶巴巴的威胁。
彩雀哪里还敢再待在她身边,忙展开它的翅膀,飞上了树梢。
终于没有人扰她了。
※
快到中午时分,白九誊来到了牡丹宫,远远的看到云半夏躺在躺椅上睡着,刚要走过去,便被朱砂拦了下来。
“九爷!”朱砂有些担心的唤了句。“怎么了?”
朱砂神情担忧的向云半夏那边望去一眼:“郡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上午起床之后,鸡汤只喝了两口,菜也只吃了两下,就说没胃口不想吃了。”
“她今天就只吃了这些?”白九誊皱眉,关切之意浮了上来。
朱砂点了点头。
“是呀,奴婢劝她多吃些,她也不愿意,刚刚还要奴婢不要打扰她休息。”她小声的汇报。
白九誊也奇怪云半夏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手里的荷香糕点,他冲朱砂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朱砂愉悦的退下。
有白九誊在,一定可以很快搞定,便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云半夏躺在躺椅上,望着头顶浓密的柳叶,阳光细碎的洒在她脸上,刺眼的光亮令她无法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熟悉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不用猜也知道那为她遮住光亮的人是谁。
歪了歪脑袋向旁边望去,白九誊一袭白衣,一样的俊美如斯,脸上是她熟悉的宠溺笑容。
“没睡着?”白九誊摸摸她的小脸,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才在她的身侧坐下来。
“嗯~~”她淡淡的答了一个字。
白九誊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盘糕点,糕点的味道喷香扑鼻。
“听朱砂说你膳食没用多少,怕是太过油腻,这荷香糕点不腻,要不要尝一尝?”
闻了闻味道,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令她饥肠辘辘。
可是,想到明日的话,她又失了想吃的冲动。
“我暂时不想吃,先放着吧,一会儿我想吃的时候再吃!”她推开他的手,别过了头去。
白九誊眉尖蹙紧,担心的看着她无精打采的脸,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担心的问,她突然这样食欲不振,是极其少有的。
“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微笑的拉开他的手,将他的手握住。
“怎么了?”他疑惑的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云半夏冲他甜美一笑:“当然是想让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呀,我感觉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你摸摸看嘛!”
白九誊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啊。”他点头。
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默默的想着:他与清尘说的到底是什么?
心里才刚刚这样想着,突然她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画面。
刚到了清尘的房里,白九誊开口便问:“你找的怎么样了?”
清尘摇了摇头。
他把一本族史上记载的一页事件摊开在白九誊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
白九誊接过清尘递过来的那本书,看向清尘所指的那一页,那一页记载的恰恰就是数百年前白族的一例怀有灵力孩子的事件。
沿着那本书上的记载,白九誊逐行阅览,越是往下看,他的脸色就越苍白。
紧接着,清尘又把另一个药典翻了出来,放在白九誊面前,同样翻开一页。
“这是我找了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你看了之后,应当就会明白了。”
而白九誊的脸,在看完两本书的记载之后,脸色几乎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苍白。
族史中记载,曾经有一例灵力的孩子,怀有那个孩子的母亲,在出生之后便死亡,死亡时的惨状令人唏嘘,而她的精气也早被孩子吸光,但是,拥有灵力的孩子是被上天诅咒,孩子也仅活了七年。
药典上记载的则是怀有灵力孩子的那位母亲,从怀有孩子到生产之前的记录。
其中,明确记载了孩子如何成长,及母亲如何外表无恙,实际已慢慢走向死亡的过程。
“这些东西是师父那里的,我已经问过师父,我们的能力暂时不足以同时保护母子平安,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白九誊的双手插。入发间,痛苦的呻。吟着。
“如果,你们两个也没有办法的话,那还能怎么办?清尘……”白九誊脸上露出少有的挫败:“你告诉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清尘叹了口气,轻拍了拍白九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九誊,不是我帮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若是我能帮你,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可是……”
可是,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
白九誊一脸凝重,瞳孔无焦距的望向窗外,低声喃喃:“当真没有办法了吗?他现在……才一个多月大,还没有成形,甚至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就要……”
——
么嗒亲们,咳咳,表太激动……
。。
肚子里的孩子说饿(6000+)
半个月间,他一直到处翻查资料和典籍,只希望可以找到半点帮助云半夏的资料,打掉她腹中的孩子是下下之策。爱睍莼璩
清尘长长的叹了口气,安慰的又拍了拍白九誊的肩膀。
“孩子若是没了,以后还会再有,主要是……你要把这件事好好的跟云姑娘说清楚,相信她会理解的。”
白九誊的脸上略显疲惫的摇了摇头。
“这半个月来,我想尽了各种办法,想找个时机与她说明这个问题,但是,每次都被她打岔,我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旄”
“如果你当真想要救她,只有尽早,一个半月之后,就是我也没有办法能再打掉那个孩子。”
白九誊无力的抚额,一脸的倦意,这半个月间,一直查阅这方面的资料,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他已几近崩溃的边缘。
“我会再继续研究,说不定可以找到让云姑娘母子平安的办法,但是,希望几乎是零,所以,你还是要……峤”
白九誊点了点头。
“夏夏那里,我会找机会跟她谈,一定会说服她。”
“希望你能尽早说服她。”
“多谢了,好兄弟,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在帮我。”
清尘脸上难得露出微笑。
“好兄弟,说什么谢。”
后面白九誊和清尘又说了什么,云半夏便看不清也听不清了,末了,她松开了白九誊的手,脸色已一片苍白。
白九誊反握住她的手。
“你现在的脸色很难看,不行,我要带你去找清尘瞧一瞧!”
“不用。”云半夏忙拉住他,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她笑着安慰他,娇嗔的道:“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在跟我说饿,他想吃东西,想吃他爹爹亲手做的鱼!”
白九誊愣了一下,旋即摸摸她小脸。
“是你馋了吧?”
云半夏嘟着小嘴板起了脸。
“是又怎么样?你到底去不去?”
“怎敢不去。”他宠溺的吻了吻她嘟起的小嘴:“你好好在这里休息,等会儿我就回来了。”
“要好吃才行,不好吃就驳回重做!”云半夏补了一句。
“要求可真多。”
“是你的孩子要吃。”
两人说说笑笑,白九誊便起身离开。
云半夏甜笑着目送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她的鼻尖莫名的酸涩。
抬头望了望天,将眼眶里的泪水收了回去。
等白九誊离开后,云半夏也从躺椅上起身。
彩雀飞落到她的肩膀上。
“主人,你要去哪里?”
云半夏微微侧脸,微眯眼危险的道:“当然是去可以炸鸟的地方,你去不去?”
彩雀愤愤的看了云半夏一眼,精豆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对云半夏的怨怼。
“主人太坏了,我这么美,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你怎么忍心?”
食指和拇指夹起彩雀的一根翅膀,将它拎了起来,又惹的彩雀一阵尖叫:“啊,主人,主人,疼疼疼,好疼!”
“知道疼就回树上待着去,我今儿个心情不好,不要跟着我。”
彩雀委屈的哀鸣道:“不跟就不跟了,主人太坏了!”
云半夏撒了手,彩雀得了自由,飞快的飞上了枝头。
见云半夏出了门,明日与树梢的阿丙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躲在暗处跟着云半夏保护她。
云半夏打算去医殿找清尘问个明白,才刚走到半路,突然一名少妇迎面走来,一身素雅的淡粉色衣裙,衣裙上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这名少妇
温柔婉约,脸上挂着温驯的笑容,她踩着小碎步,姿态优美,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风范,容貌属于中等,并不是很漂亮,却是一名非常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
这名女子云半夏有印象,是白族中一名都领的妻子,曾在半个月前,同她的丈夫一起来拜访她,因为她的行为举止与众不同,很规矩的一个人,所以云半夏才会对她格外注意。
“原来是少夫人,少夫人午安!”粉装女子微低着头,头上的流苏步摇随之晃动,整个颈部线条都非常优美。
“你好!”云半夏面对她时,略略正色:“若是我记得没错,你是粉蝶,对吧?”
“没错,少夫人记性真好!”
“都领夫人娴静美丽,让人不记得也难!”
粉蝶以手掩唇微笑的低头:“少夫人说笑了,粉蝶哪里敌得上少夫人的美貌。”
云半夏眼尖的瞥见粉蝶手中拿着一个绣花样子,那个绣花样子,一下子让云半夏想起伊心临死之前,落下的那绣了一半的绣花样子,不免感伤了起来。
感觉到云半夏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中的绣花样子上,粉蝶把手中的绣花框拿了出来。
“少夫人也喜欢绣花吗?”
绣花?( 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1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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