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容光》第97章 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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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和她的立场从来不同,若说太后是一棵已经到暮年,颓朽的大树,那她则是依附而生的藤蔓。
    她心神飞掠:这位正值壮年的帝王,则是那树旁窥伺已久的猎人,猎人的猎物,从来都不仅仅只是那些飞禽走兽。
    猎人随时都在找机会将这颗树连根拔起,附带在身上的藤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是啊,孤还就是喜欢你这般恃宠而骄的小女子。”
    “我...”她想反驳,说自己不是那般祸国妖妃,祖父是前太傅,丁家怎能担得起恃宠而骄四字,这岂不是在说家教不严,长辈没有教导好嘛。
    含璋的心中一怔,仿佛意识到自己僭越了,怎么冒出来一个我字!
    于是匆忙认错道:“臣妾失言。”
    她想要翻身坐起来,想靳瑢光请罪,可靳瑢光一双铁臂却紧紧的搂住了她,直勾勾的看着她。
    含璋不卑不亢的侧卧着,她垂下眼眸,不挣扎也不吭声,两人就维持着这种无声沉默。
    他凛凛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极力想要在她白皙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最后终究是没有找到。
    久到她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靳瑢光才慢慢松开她腰间的手,仿佛是错觉,她好像听见那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低沉喑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仿佛情人的呢喃着:“孤的小女子,孤恕你无罪。”
    酥麻麻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诉说的情话,熏红了情人的耳垂。
    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红的几欲滴血耳垂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的羞怯。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遐思:丁含璋啊。丁含璋,你就这么点出息,他随便一撩拨,你便丢盔弃甲了!
    呸,丢人。
    手指颤了颤,忍不住握成拳,她给自己打气:没事,别紧张,不过是一两句话,不要想得太深。
    可是心中又有另一种声音似乎在说:你分明就是心动了,难以自拔的对一个帝王心动了!
    她咬咬牙,迎头对上他那灼人的目光,喊道:“陛下,快些安寝吧,好困呐!”
    然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生怕他抓住似乎,刺溜一下便钻进被子里,还顺带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
    靳瑢光有些错愕,似乎被她这样的行为弄懵了。
    他哭笑不得,抚了抚额: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也会如此这样,如小孩子一样,欲盖弥彰的掩饰内心的心虚和胆怯。
    含璋想不到靳瑢光的反应,也来不及去想,她能感受到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
    仰躺在床榻上,脸上是一片黑暗,只有余光可以看见外面微微的额光亮,这样的黑暗似乎给了她暂时的喘息,
    她越是想要平静,越是不如人愿,胸腔还是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越演越烈,那颗心几乎要蹦出去一般。
    “睡吧,”
    他也躺下了,没有过分纠缠,语气平淡。
    含璋听见身边窸窣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身边床榻微微陷下的声音,他听见身边的人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是将心稳稳的放回了肚子里。
    一月有余,她突然收到家里的母亲来信,信中说母亲即将分娩,她惊喜交加。
    信中虽说是让她不必心忧,也还是每日念叨着,跟着担心了好几日。
    过了没几天,家中便来了消息,说是母亲生了个小弟弟,要她赐一个名,她想了好几日,总觉得不妥当,书页也翻了不少,还是一无所获。
    帝王近些日子,每日都来,有时已经用了晚膳之后,有时是她沐浴之时。
    她现在的脸皮已经如同铜墙贴皮一般了,
    含璋无意中和帝王提了一句,帝王掀了掀眼皮,随手从手边抽起一本书扔了给她。
    她一时不注意,手脚并用,慌忙的接过书,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诗经。她打开中间夹着一张纸的那一页,正好在《汉广》那一篇。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轻柔的声音一句句念着,柔肠百转,似诉衷情。
    方思,方思,不可休止,不像是取名,倒像是在陈情一般,无端端让人心痒难耐,耳根发热。
    “陛下,您说,臣妾应该为弟弟取一个何名为好?”
    含璋虽是将这诗念了出来,但还是有些揣摩不清他的意思,几番琢磨之下,只好再次向他确认。
    靳容光坐在榻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桌案,眼瞧着她姿态恭敬,用满怀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他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仿佛脚下鱼篓装了鱼,荷叶下游鱼浮动,岸边人影相依,微风吹拂,只余一阵馨香,揉进了心口眉间。
    为你俯首称臣,我甘之如饴。
    “哦?澳若可有什么想法?朕方才瞧见这本诗经极好,不如澳若就从中取得。”
    看着他言笑晏晏,心情极佳,一点也没有帝王的架子。
    她有些不高兴的垂下眼去,转过身去小声嘀咕道:就知道敷衍我,莫不又是在诓我呢。
    嗯?诓你?
    他生出笑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朗声道:“孤堂堂帝王,不屑去诓骗一个小女子。”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含璋已经不畏惧他了。
    他几乎是隔一日便来,次次都赖着不走,每日相拥而眠,她已经对这人的脾气摸得很清楚了。
    就是要顺着毛轻抚,喜欢有趣事情,对于女人他是向来比较纵容和忍耐的。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睡榻另一边坐在了他对面,看着他戏谑的神色,直言不讳地说道:“您这不是偷懒嘛?”
    “哟?生气了?”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生陛下的气,只是恨自己学识不够,连一个名字都难以想出来,心中觉得愧对祖父多年的教导,更对不起陛下您的期待,臣妾无用!”
    靳瑢光见她如同连珠炮一般,难得的笑出了声:“这论起伶牙俐齿,谁都比不过澳若,这若是唱起曲儿来,岂不是更动听?”
    “....”
    他开怀大笑的模样,惹得含璋转过身去翻了白眼,心里无语:等我有天抓住你的把柄,定要狠狠的嘲弄你一番,以报今日之仇!
    看着她恼怒的神色,靳瑢光收起了漫不经心,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握着杯盏,心中又两字脱口而出:“孤以为,不若叫方思二字?”
    皇后的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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