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附体后我嫁给了长安吏》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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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除皇宫外共设有一百零八坊,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左右分布,西为长安县,东为万年县,各辖一半。
    万年县东边的通化、春明,延兴三道城门是百姓进出常用的门。其中通化门靠近皇子住宅区,是故王孙贵胄经过较多;春明门靠近兴庆宫,临近平康坊,周围住的使臣以及臣子众多,是故达官显贵经过较多;如此一来,底层百姓以及长安城内的商户门,多选择从延兴门进出,哪怕多绕个一坊两坊也在所不惜。人货一杂,盘查便势必没那么仔细。
    自打年前闹时疫开始,沈时绾已经四个月没进过城,盘口一放松,没想到长安还是如此繁盛热闹,进城的人,马,骡,车,还有驼队混淆成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甚至比以往的人还要多得多。
    萧宴池道:“时疫以来,大多数商队都迫不得已在外乡,又或是临近州县延住了数月,手头的货物烂了的不少。城中一经放行,这些个商队便纷纷涌来,急着赶着要把这批囤货出手。说不定能淘到一些实惠的好货色。”
    沈时绾喜欢挑特殊时候去西市采买,胡人的东西常因路途和天气的因素,产生价格上的差异,所卖日常的生活用品也较多;东市附近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卖的多的都是一些昂贵奢侈的物品,铺面也多是一些老字号,货源稳定,卖价自然也稳居不下。赶上这样的时候可不多。
    “萧大哥可有想要买的?”沈时绾眨眨眼。
    萧宴池咧咧嘴笑了笑:“有,你们姑娘家知道挑,还得要你帮我挑选双鞋。”
    “萧大哥的鞋码?”
    “你拿着这个。”原来他早备好了,给了她一根比划过的红绳。
    沈时绾接过红绳,记下了,很快低了头。
    他今日着重换了身便服,深青色圆领窄袖长袍搭一件挡风的披裘,黑色简约胡靴,腰系窄带,头发也特意高高束扎起来,衬得身姿修长挺拔,面貌更显英俊三分,就连眉头上的刀疤也不再那么阴森。
    “嚯嚯——嚯——”
    突然一支驼队从队伍后方插了上来,在沈时绾身旁扬起一阵扑头盖脸的灰尘。
    萧宴池掀起披裘,及时的把她搂紧到胸前,堪堪挡住扬尘,奔驰的驼蹄也堪堪从她站的地方踩踏而过。
    架着驼队的商人视而不见,惹来许多等待进城的行人和商队的不满。
    “这是哪家的商队,如此无视长安规矩!”
    萧宴池瞥了正从眼前闯过去的驼队,脸沉了沉。
    沈时绾猝不及防双手顶在萧宴池的胸膛,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他胸上一块块硬挺的肌肉,掌在她腰上的大手将她压向肌肉与衣服之间,直到身后奔腾的驼蹄声彻底过去,他才松开。
    两口茶的时间,沈时绾觉得前所未有的漫长,奔腾的蹄声,漫天的扬尘也没有她耳边心跳声来得清晰响亮……
    萧宴池扇了扇灰尘,“在这等我。”
    他走向了刚才奔过去的驼队。
    沈时绾看着驼队插到了城门口,挤开了等候的行人,想要从行人通道优先通过,城门差役按常例拦了下来。
    为首的骆驼跪下来,驼峰上坐着的男子掏出随身的过所,食指在过所上轻轻一敲,“我们是萧家商队,今儿驮的都是鸿胪寺的货,特特拿来招待安国外使的生鲜,耽误不得,还请给个方便!”
    当值的城门差役瞧着还很是年轻,一张脸稚气未脱,他接下过所,翻开一看,发现过所里夹着一枚薄薄的金叶片。
    “凡商货一律从正门通过,这儿是行人通道!”年轻差役看了一眼,便把过所合上,眉头拧紧,递还给驼队的人。
    萧虎皱了下眉,见对方是个新面孔,阴阳怪调的笑了一笑:“怎么的嫌少?”
    差役脸色一涨,正色厉声道:“近日蓝田乡出了大案,官府下令严盘城口,捉拿杀人嫌疑犯,任何想要闯关的人,都要接受官府的调查!你们还是去正门,正经排队过关!”
    萧虎嘿地一声,撸起了衣袖,“你小子是不没听见?我们是萧家商队,今儿这货可是鸿胪寺指定要的河州特产,晚间宰相大人亲自接待外国使臣要用,耽误了宰相的事,你问问你有几个脑袋!”
    差役犟道:“我可不管宰相还是太傅,你的货想入城,就得从正门走!”
    萧虎跃下骆驼,一把拎起差役的衣襟,旁边行人纷纷散开,驼队的人制止,“萧虎,可别闹事。”
    “住手。”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户曹大人!这人想闯关……”差役见了来人,急忙报告,从萧虎手上挣脱开来。
    萧虎气哼一声,被人拉开,抻了抻衣裳,“你是户曹参军?”
    “我是。”来人正是柳户曹,他从萧虎手上拿过过所,翻开了仔细看了一看,又扫了扫萧虎的商队,“你们是安邑坊萧老家人?”
    萧虎见柳户曹认得他,不免又扬了扬趾高气昂的神气,“正是!”
    柳户曹点了点头,“放行。”
    年轻差役瞪大了眼,“户曹大人为何要放行?”
    柳户曹低声喝斥:“宰相大人刚派了人来传话,萧家商队额外允准通行,不得耽误鸿胪寺晚宴。你个小兵,什么也不懂!”
    萧虎疑惑,宰相大人怎会为这点小事专程派人来传话?
    “代我问萧老安,你们老爷安,你们速速入城吧。”柳户曹也没让萧虎多呆,人多眼杂,难免多事。他把过所递给了萧虎,那金叶子还夹在当中。
    萧虎既然得了通融,哪儿还去追究那多。
    他正要拿回过所,突然被一只手接过,萧宴池翻开看了一眼合上。
    萧虎抬头正要骂人,话到了嘴边生生憋了回去,“三爷!”
    萧宴池握着过所在萧虎头顶敲了敲,震得萧虎眼前一花,“兄长可知道你在外头横行霸道?”
    “三爷……”驼队的人见是萧宴池,纷纷下来作揖。
    萧虎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恭恭谨谨道:“三爷误会了……萧虎只是赶着进城交货……没干别的。”
    萧宴池似笑非笑,“我看是家里把你们的胆儿养肥了。”
    萧虎脚底一凉,哪儿还有刚才气焰,低垂着脑袋,“三爷说,说笑了……”
    柳户曹眯眼一愣,“这位莫非是萧老家的三子?”
    萧宴池盯了柳户曹一眼,“户曹大人和家父甚熟?”
    柳户曹当即笑了笑,和和气气道:“算不上熟,但也与你长兄萧开山有些相识。是故才行了个便宜。”
    萧宴池笑了笑:“看来户曹大人没少在我兄长手里吃拿?”
    柳户曹脸色一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哪里的事。还是萧家待人和气。既然事出紧急,本官该当通融一二。”
    “户曹调来延兴门该有一年了?”萧宴池忽然问。
    柳户曹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莫非是侄女凤娘告诉的他?
    “正是……”
    萧宴池道:“那柳户曹可熟悉高家药行,他家商队常年进出,户曹大人没道理不认得。”
    柳户曹脸色陡然一变,“不知三爷为何问本官这事?”
    萧宴池笑了笑道:“高家一案,想必户曹大人有所听闻,我乃万年县不良吏,对此案有些了解,官府为彻查高仕达,正在大力搜集证据,倘或户曹大人知晓什么内情,向官府交代了,可视为立功。”
    柳户曹微低了头,绷紧了背,“是,本官若有知情的地方,定不敢隐瞒!”
    萧宴池把过所扔回萧虎脸上,“再有下回,定惩不饶!”
    萧虎捧住过所,连连称是。
    驼队的人也连连道:“是,三爷……”
    柳户曹暗自抹了抹满头汗,他望着萧宴池背影,仍觉一股寒气流窜。
    今日一大早,柳氏赶来他家,对他说了一通凤娘和萧家的亲事。他身为舅舅,能讨个好处又何乐而不为。何况这事关侄女的终身大事。当即就答应了柳氏,说是要力促这门亲事。
    没想到上午就见到了这位萧官爷。
    此人虽只是一个长安吏,可眼里狠辣绝非一般……
    他刚才问到高仕达,可把柳户曹惊得不轻。
    柳户曹出了出神,只见萧宴池走向了一位姑娘,他定睛一看,那姑娘站在人从中也极为显眼,莫非她就是谢红玉的女儿?
    沈时绾看出那是萧宴池的家人,只是好奇萧家下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格外敬畏。
    她和萧宴池排队入了城,进到城内,沈时绾一眼看到告示牌上张贴的抓捕通告,赫然画着尉迟延那、乌丽珠还有那名家奴的肖像。
    说来这画像还是署衙派了人请了她去做口述,照着她的口述所画。
    可惜他们擅易容之术,无法分辨她看到的究竟是否是他们的真容。即使是真容,也可再易容成他人。
    萧宴池带着她往东市走,沈时绾忽然停下来道:“刚才我听人说,安国的使臣不远万里而来,在洛阳耽误了两月才得以进长安,圣上令宰相亲迎接待,据说安国此行带来了十二头神象,通体发白,我还从没见过白色的神象。”
    萧宴池注视过来,“你喜欢象?”
    沈时绾点点头。
    萧宴池二话不说,“走,我带你去鸿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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