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姑苏城之后没多久,随行的卉娆奉命去办事,所以驾车的人只剩下莫离一个人。
楼月卿带着萧倾凰前往东宥海边,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有好玩的好看的地方都会停下,所以从姑苏城离开到东宥东境原本哪怕是白日赶路也四五天就能到的距离,她硬生生的走了半个月。
而萧倾凰,从小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其实从未有过几回出来看过外面,只出过酆都两次,第一次是出使楚国,还有一次是追着元绍衍前往璃魏边境,可是那两次都没有心思好好看看外面,这一次,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外出,看到各地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和新奇的事物,她一扫之前的低落情绪,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人也开朗了不少。
半个月后,抵达溧阳,楼月卿就带她去了海边,当看到眼前一片茫茫大海时,萧倾凰眼睛都亮了。
楼月卿见她看着大海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撼和新奇,不由好奇问:“你很喜欢海?”
萧倾凰面含浅笑,微微颔首:“嗯,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书上说海特别大,湛蓝湛蓝的,一眼看不到边,我一直好奇,只是从没有看到过,如今来这里一看,果然和书上说的一样,不过看起来,比书上写的更震撼!”
这无边无际与天相合的视觉,是笔者再如何奋笔挥毫都描绘不出来的。
她很喜欢。
楼月卿不觉莞尔,轻声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嗯?”萧倾凰转头看着楼月卿,好奇问:“姐姐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楼月卿歪着头想了想,道:“九岁的时候吧!”
那时候,她跟着宁煊到处跑,宁煊来见南宫渊,她跟着来了,当时下个月还是驻守东宥东境的闳王,所以她就跑来看了。
当时,她也很惊奇。
萧倾凰面色恍惚:“九岁……”
她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在那个宫廷中如履薄冰的生存,讨好汤卉,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
说实话,她很羡慕她的姐姐,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嫉妒。
楼月卿见她脸色不好,就知道她又想起那些事儿了,不过并未宽慰,而是当做不知道,转了话题:“你应该还没有坐过船吧?明日姐姐带你坐船出海,可好?”
果然,萧倾凰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话吸引了:“坐船出海?”
楼月卿颔首:“嗯,去不去?”
萧倾凰想都没想,立刻道:“去!”
说干就干,楼月卿回到落脚的别院之后,立刻吩咐了莫离去准备船,她在东宥各地都有人,溧阳是东宥临近海边的一大城池,有最大的出海码头,自然有她的人,就算是没有,这里是南宫渊的地方,弄一条出海的船只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第二日,楼月卿带着萧倾凰前往码头的时候,船已经准备好了,楼月卿让莫离给萧倾凰吃了一颗药,以防晕船。
楼月卿带着萧倾凰在海上兜了一圈,不过并未走远,虽然她无所谓,可萧倾凰却是第一次坐船,虽吃了防止晕船的药,可也还是有些不适,早上去的,下午就回来了。
从海上回来之后,萧倾凰精神不太好,早早的睡了。
而自离开姑苏城之后就和她们分开的卉娆也从金陵回来了。
带回了东宥如今的时局状况。
“你是说,南宫渊把手中的大半兵权都交还给南宫翊了?”
卉娆颔首,面色凝重的道:“不错,而且不止于此,闳王如今手中的权柄也大半交还了南宫翊,似乎是有意退让,可是南宫翊大肆铲除之前闳王提拔的官员,残害忠良,按照闳王以往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只是现在,他却什么也不管,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楼月卿和南宫渊熟识,作为楼月卿的心腹,她们自然也对南宫渊有些了解,因为大概知道南宫渊的作风和脾性,才觉得不寻常。
楼月卿听言,若有所思:“确实……”
令人匪夷所思!
南宫渊虽然无心皇位,可以说是不喜皇权,可是却不可能看着东宥的江山出事,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表明了这一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守护东宥的江山,南宫翊这一年来羽翼渐丰,手中权柄也越来越大,这或许是南宫渊有意让权,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攥着权柄不放,本来他也只是暂时掌权,等时机成熟就抽身离开,再不理会朝政,可南宫翊铲除异己残害忠良,这种事情南宫渊绝对不可能不管,可他却没有理会……
为什么呢……
卉娆又道:“自从半年前开始,东宥许多地方的驻军将领都被换成了南宫翊的人,而且他还频繁调动整肃军队,还暗中征兵,而且这些军中都陆续被挑走了一批优质的兵丁,不晓得带去了哪里,想要做什么,只是因为太过隐秘极难探出风声,不过红菱正在全力打探,她说有了消息会立马告诉主子!”
楼月卿听言,不由拧眉。
南宫翊如此大的动作,究竟意欲何为……
垂眸沉思许久,楼月卿忽然问:“南宫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这两年并不怎么关注东宥的情况,所以对南宫翊登位之后的情况并不清楚。
卉娆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楼月卿见她一脸迟疑,挑眉:“怎么?不知道?”
卉娆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晓得如何说!”
“这是什么意思?”
卉娆想了想,客观评价:“说他是昏君吧,他也把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似乎也不会听信谗言,说是明君吧,又算不上,因为他行事可谓残暴狠辣,从不按规矩,更无视官员的劝谏和民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掉闳王的人也从不手软,可以说是滥杀无辜,可他也不会任用奸佞,做事十分矛盾,红菱说,这位东宥帝王让人难以琢磨!”
不褒不贬,很中肯,因为不可否认,南宫翊作为一个帝王,治理江山很有自己的一套,虽然不至于举国上下海晏河清,可也比先帝时好了不少,虽然这里面有南宫渊的功劳,可是南宫翊也功不可没,然而朝堂上的血腥,自他掌权之后,就从未停止过,如今东宥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对他都有些闻风丧胆,朝中文武百官更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十分畏惧他。
没有人看得透他。
楼月卿闻言,眸色微凝,意味深长的笑了:“有意思!”
卉娆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南宫翊半年前封了一位贵妃,十分宠爱,据说这位贵妃还可以出入御书房,干预朝政,之前御史台的几个官员上奏劝谏都因此被处死了,如今这个贵妃在后宫几乎只手遮天,连那位甄贵妃都被她压得无法抬头,人人都说南宫翊之所以变得残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魅惑!”
楼月卿有些惊讶,挑眉:“是什么来历?”
“听闻是沈国公沈翰的孙女,名叫沈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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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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