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奕琛对楼琦琦这个妹妹,就像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不见熟络,却也不算陌生,就好似······可有可无一般。
楼琦琦也很少出自己的院子,听府里的丫头说,宁国夫人给楼琦琦的,都是嫡女该有的待遇,那必然也是待她极好的。
可为何楼奕琛却如此冷漠?
楼月卿面色淡淡,看着蔺沛芸缓声道,“大嫂,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也莫要与大哥提及此事,大嫂只要记着,琦儿是宁国公府的千金,也是你的夫妹就是了!”
楼奕琛不喜欢楼琦琦,但是,他再不喜欢也不会亏待,这也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忍让。
如果不是宁国夫人的求情,楼琦琦早在她的生母被诊出有孕的时候,就被当年的老夫人一碗堕胎药打掉了。
也正因为宁国夫人的求情,继楼奕闵之后,宁国公府又添了个庶女,可是,老夫人容忍庶女已是极致,绝对不会让那些女人继续存在,孩子一出生,楼琦琦的生母就死了。
不是难产,并非病死,而是赐死!
叛主,就足够成为她死的理由,所以,生下孩子之后,老夫人一碗毒药,就要了她的命,就像楼奕闵的生母一样,妄想着不该想的,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就要付出代价!
楼奕琛比楼月卿大将近七岁,自然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能够这样,已是极限!
“我知道了,妹妹的提点我会记着的,我刚嫁过来,许多事情都不懂,母亲说若有不懂大可问妹妹,看来是有道理的!”
若是楼月卿不说这话,她估摸着什么时候就问了楼奕琛,要是这样,岂非让夫君不痛快?
母亲信任,夫君宠爱,想必这个妹妹必然有不同之处。
“大嫂过奖了!”
蔺沛芸在午膳前就把灵儿带走了,莫离一个人在药房里捣鼓,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是偶尔会闻到从药房传出来的一股子药味儿。
只要制出药,她便不会再如此孱弱了,若是此时有灵狐,还需得加入灵狐的血一起,这样效果必定好极,只可惜,灵狐还未寻到。
血灵芝的作用,也只能在封印的情况下,让她恢复正常,但这治标不治本,她的体内藏着寒毒,就犹如镶嵌在体内的一颗致命毒药,她可以压制着毒性,却不能把它取出来。
一朵千年精华而成的血灵芝,加上上百种药材,花了将近一日一夜,熬出来了一碗只有几口的药,据说是根据不同时间段放入各种药材,一锅药,熬到只剩下一个小碗的量,提取了血灵芝的精华。
看着莫离端进来的东西,楼月卿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莫离一脸倦意,头上的发丝有些凌乱,她在外两日回来便一直在制药,未曾休息,一个人在药房里,自然是看起来没那么整齐。
看着玉质碗中,不足一半的褐色液体,楼月卿眸光微闪,有些紧张。
看了一眼天色,夕阳西下,尚早,她看着莫离,轻声问道,“是否一睁开眼就能安好?”
莫离沉吟半响,随即轻微颔首,“莫离保证!”
她会不惜任何代价,护她安然无恙。
楼月卿笑了笑,缓缓端起玉碗,含着浅浅的笑意,不做犹豫,没有顾虑,一口饮尽·······
宁国夫人今日回了王府,现下才回来,一进门,侍女就来报。
“夫人,郡主方才吐了血昏过去了!”
还未走进自己的院子,宁国夫人就直奔揽月楼。
楼月卿吐了几口血便昏迷不醒,如今,本来正打算晚膳的宁国公府的主人全都聚在了这里。
一进来,就看到楼奕琛拧着眉头站在揽月楼下面,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院子的人。
看到宁国夫人回来,众人都行礼。
宁国夫人直接问楼奕琛,“琛儿,你妹妹如何了?”
楼奕琛沉声道,“莫离正在上面,情况孩儿尚未得知!”
他本来是打算来看看车楼月卿,奈何一进门,楼月卿就昏迷了。
闻言,宁国夫人便要上楼,可莫离正走下来,她也就停下脚步。
“夫人!”
莫离微微屈膝。
“卿儿如何?”
宁国夫人极为担心。
莫离低声道,“夫人不必担心,主子已无大碍!”
“怎么回事?怎么又突然······”
楼月卿身子看起来好多了,怎么会突然病发?
莫离也不打算隐瞒,缓声道,“主子服用了血灵芝!”
宁国夫人脸色微变,随即又是一怒······
摄政王府。
“王爷,方才卿颜郡主服用了血灵芝,现下昏迷不醒!”
听着暗卫的禀报,坐在桌案前正在批阅奏折的男子握笔微顿,眸光微闪,却仿若死水般毫无波动,只是淡淡的,“嗯!”
一声不冷不热的嗯,听不出情绪,看不透想法。
暗卫等不来任何指示,便退了出去。
容郅继续批阅奏折,神态依旧,仿佛从未有人进来过。
皇宫,彰德殿。
“咚咚咚······”
一声一声井然有序的木鱼声传来,彰德殿的偏殿是一座佛堂,立着一座观音。
宫人静静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听着敲了近半个时辰都未曾停下来的木鱼声,静心,也去疲。
元太后披着长发,穿着一身淡黄色里衣,坐在菩萨前闭目敲着木鱼,这是习惯,也是信仰。
此时的她,俨然就是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深宫妇人。
元太后,曾经楚京三姝的一位,才貌双全,十六岁就成了太子妃,十七岁当上皇后,深宫二十多年,贤良淑德,堪称一代国母典范。
如今哪怕年过四十,却不仅未曾让她年华老去,还增添了一股高贵。
“太后!”
一个看似中年的宫人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方才凤卫来报,卿颜郡主服用了血灵芝,昏迷不醒!”
木鱼声戛然而止,元太后缓缓睁开眼,“吃了?”
“是!”
眸色渐深,元太后没说话,放下木鱼,缓缓站起来,被元兰扶着走到旁边的金盆旁边清洗手。
擦拭着受伤的水滴,元太后淡淡的说,“看来容郅待她,确实不一般,那东西都给得出手······”
救命之恩,呵呵,仅仅救命之恩,容郅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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