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心中波澜久久难以平复,面对赵昕的发问,也是十分自然地将话茬接给了赵曙。
“不知王爷今日来太子府所为何事啊?”
赵曙听罢颇有些吃惊和尴尬,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赵昕见状,也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道:“枉费我曾经还把你当做争夺太子之位的对手,真是抬举你了。”
赵昕晃了晃脖子说道:“皇兄虽然身份高贵,理应先表明来意,但是庞太师德高望重,连父皇都对你敬重万分,那就请庞太师先说吧。”
此言乍一听去,好像是赵昕在恭维庞太师,但是庞籍心中也是骂道:“好你个小子,知道当今皇上也敬我三分,你竟然敢让我在这连跪几个时辰,这就是你所谓的敬重!!!”
庞籍心中虽然不断地在咒骂赵昕,但是脸上还是一片慈祥和悦。
“太子当初刚刚还朝认亲之日,老夫就想要求见殿下圣容,无奈无缘得见,今朝太子荡平大理内乱,威震华夏,朝中百官归心,老夫今日得见台最真容,真是大慰平生。”
赵昕对着庞籍这些小孩子拍马屁的话毫无兴趣,继而又是问道:“太师如果只是想说这些屁话,你可以走了,大门在那边,不送。”
赵昕话音一落,裴元庆就是如同魑魅魍魉一般站在了庞籍身边,一只手扣住庞籍的肩膀,没用多少力气,就将庞籍提了起来。
朝中文武,冲了包拯从来不给庞籍一丝丝薄面,其他人无不对庞籍尊敬有加,怕是除了在太子府能有如此“厚待”,庞籍在他处也是永远无法体验了。
庞籍双脚悬空,乱挥舞着手臂shuang腿,大声喊道:“殿下息怒,老夫还有要事相告!!”此时的庞籍竟然毫无一点点太师的姿态,竟然如同秦桧和珅那般只会阿谀奉承的宵小之流见到皇帝一般。
赵昕听罢一摆手,裴元庆手指一松,庞籍摔落而跪,膝盖磕在地砖上,发生了清脆的“嗙”的一声。
赵昕见庞太师跪在面前,又是说道:“庞太师,不是说了免礼吗,怎么又跪下了。”
庞籍现在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膝盖的存在,更不用说什么可以站起来了,庞籍每每瞥向赵昕,心中都会有一丝惶恐,所以庞籍丝毫不敢想往日那般飞扬跋扈,丝毫不敢。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老夫还是跪着说比较踏实。”
裴元庆看着蜷缩跪地的额庞太师,也是冷哼一声骂道:“虚伪的小人。”
虽然裴元庆说话声音很小,但是还是字字进入了庞籍的耳朵,庞籍何曾受过这般气,但是也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启禀殿下,老夫所要说的是,可是和赵曙王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赵曙听罢心中十分惊恐,自己一直深居简出,行事格外谨慎,就是怕被朝中不轨之人抓住自己的任何把柄。
赵曙看向庞籍,慌忙的问道:“庞太师,本王做过何事,要劳烦老子殿下。”
赵昕哼笑一声言道:“皇兄不要着急,暂且听听庞太师如何言语。”
赵曙也是十分听话的退居一旁,缄口不语。
“太子殿下,当初你率领部队远赴大理,出城后的第二天,王爷好像就有些不为人知的想法了。”
“哦?继续说下去。”
“那日下了早朝不久,老夫正准备去尚林斋选文房四宝,却见韩琦韩大人匆匆忙忙而过,去到了王爷的新府邸。”
赵曙又是急切的说道:“韩大人一直是赵曙的恩师,韩大人来我府中做客传教,有何异常。”
赵昕也是言道:“韩丞相是皇兄的门客,我昔日第一次去见皇兄,韩琦大人当时就在场,这有何问题?”
赵昕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在和庞籍皆是韩丞相出现在赵曙府中十分平常,另一方面,是在和赵曙表明,太子之位已经毫无希望,就要和自己的门客划清界限,不然最后,自己和那些门客都不会有好下场。
庞籍作为太师,朝中局势自然了如指掌,当然知道韩琦是赵曙的门客,不会说出那般废话。
“启禀太子,请容老夫把话说完。”
“韩琦大人去见王爷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韩琦大人在王爷府中足足驻足了三个时辰之久,时间之久耐人寻味啊。”
赵昕听罢哼笑一声:“庞太师也是好耐性,去买文房四宝既然可以在皇兄府外驻守三个时辰。”
庞籍一脸尴尬继续说道:“随后韩琦大人匆匆忙忙从王府离去,去的方向可是城外飞虎营军队的大营啊!”
飞虎营是宋仁宗手下一直精英部队,五万大军各个可以以一敌十,坚不可摧。
赵昕站起来看着赵曙:“皇兄,韩丞相虽然战功赫赫,但是现在内外无忧,不知道丞相大人去飞虎营所为何事啊。”
赵曙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慌忙之间连连跪了下来,说道:“韩丞相并未和本王说过啊,本王实在不知啊!”
庞籍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哦?王爷不知,那么庞籍斗胆敢问,韩丞相公务繁忙,莫不是在王府之中办公办了三个时辰?”
赵曙又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庞籍。
“王爷、莫不是当初你见到太子还朝,知道自己做储君无望,所以让韩琦出动飞虎营,在去大理途中截杀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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