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殿下,庞太师携带重礼在门外求见,不知殿下可····”
赵昕目不转睛的在看手中的书卷,另一只手随意的摆摆,示意与以往一样,不见庞籍。
“禀报太子,赵曙王爷到,在门外等候。”
赵昕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随即叫住要去给庞籍回话的侍卫家丁。
“传庞籍和赵曙在书房跪候。”
侍卫家丁微微一怔,本想问问赵昕是不是下命令措辞失误,庞籍当朝太师,皇帝的老师,自然可以免跪,赵曙也是赵昕的皇兄,自然也是免跪。
赵昕见侍卫有些腿脚灌铅,呆滞不动,随即“嗯?”一声,外加一双冷若冰霜的深邃眸子,侍卫连连屁滚尿流的去府门外传话了。
片刻之后,书房之内。
“殿下请——”
“庞太师先请——”
庞籍和赵曙十分客气的一前一后进入了赵昕的书房,但是书房之内空荡无人,并无赵昕踪影。
庞太师问向引路的东宫侍卫道:“太子殿下何在啊,不知道老夫和王爷来了吗?”
庞籍在朝,连皇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敬他几分,竟然被这个赵昕小娃娃拒之门外多次,庞籍脸上也是挂不住的。
侍卫也是受够了庞籍如此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语气,随即也是用十分强硬的语气对庞籍说道:“太子殿下有令,既然庞太师和赵曙王爷前来,就在书房之内跪等。”
庞籍听罢大怒:‘放肆,老夫乃是当今皇上的授业恩师,见皇上万岁都是免跪,岂可跪一小小太子!赵曙王爷也是太子皇兄,岂有兄跪弟之礼!’
侍卫也是颇有一些狗仗人势的样子,说话语气也不畏畏缩缩:“庞太师既然如此刚烈,为何多次要见太子殿下,为何多次在我们府门赖着?”
庞籍也是不愿意在和这一qun侍卫啰嗦,而是抓起已经瑟瑟发抖无法言语的赵曙往外走去。
不想裴元庆此时已经守在了书房门口。
“呦呵、庞太师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庞太师也对裴元庆略有耳闻:“听说太子殿下大理之行,收的一绝世猛将,就是你吧,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老夫佩服佩服!”
裴元庆也是不吃庞太师恭维这一套,直接岔开话茬说道:“庞太师执意要见太子,还请到书房之内,跪好,太子稍后就来。”
庞籍一听,眼中满是血丝,满是愤恨,手指着裴元庆的鼻子,刚要破口大骂:“臭小子·····”
裴元庆手中把wan的八棱梅花亮银锤让庞籍顿时间闭上了臭zui。
裴元庆的目光全在自己的一双银锤之上:“太子府岂是某些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说罢,裴元庆凶狠的目光突然从银锤之上转移到了庞籍身上。
庞籍被裴元庆目光惊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懵逼之色,赵曙也是被庞籍带倒,坐在了地上。
裴元庆的目光依旧不离开庞籍,庞籍也是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赵曙此时早就六神无主,学着庞籍的一举一动,也是跪在地上。
裴元庆哼笑一声:“很好,我去禀报太子爷,就说二位贵客已经久等了。”
赵昕正在正厅与郭嘉品赏最新的茗茶“庐山云雾”,昔日赵曙府邸品尝一边之后,就已经流连忘返,今日刚巧皇上赏赐一盒新茶。
“元庆来了,快来坐下。”
裴元庆对着赵昕抱拳弯腰行礼:“启禀殿下,庞籍和赵曙都已经在书房内跪好,不知殿下何时移驾?”
赵昕就像没有听见裴元庆的话一般说道:“元庆来尝一尝我与奉孝谁人泡的庐山云雾味道更香?”
裴元庆神经大条,还是轴在庞籍和赵曙身上回不过神来,又要开口问赵昕,却被郭嘉再次打断:“元庆啊,殿下亲自为你泡茶,这可是无上的光荣,还不快尝尝殿下的茶?”
裴元庆此番也是听出了郭嘉的话里话,就是不要打搅了赵昕摆弄茶道的雅兴,裴元庆也是恭恭敬敬接过赵昕赐给他的茶杯。
裴元庆也不细闻茶雾之香,也不管茶色之泽,举起茶杯,如喝止渴泉水一般灌入口中。
郭嘉见之笑道:“裴大将军饮茶如同饮马,不愧是太子殿下的骠骑大将军!”
大堂之内,如此欢声笑语的气氛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此时赵昕才慢慢站起身来,shen了个懒腰——“书房走起。”
书房之内经历死一般的寂静,现在确实被庞籍还有赵曙的颤抖给装饰的颇有生机。
、二人颤抖并非惧怕,惧怕感早已过去,所谓的颤抖皆因二人跪了两个时辰,腰间以下,时有知觉时无知觉,无知觉时要用双臂支撑,不久双臂酸痛难忍。有知觉时,shuang腿早已经酸痛麻交织,更是无法忍受。
“太子殿下驾到——”
侍卫的一声高亢的报门声音,让庞籍和赵曙眼前就像是见到了曙光一般。
赵昕大步流向走近书房,越过庞籍和赵曙,坐在了上座之上。
“臣庞籍(赵曙)参见太子殿下,愿太子殿下福寿安康。”
赵昕打了一个哈欠:“嗯,免了,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庞籍见到赵昕,昔日那种连皇帝都要惧怕三分的气势竟然荡然无存,庞籍心中虽然预演过无数次,要在第一次与赵昕对话时取得上风,用气势压倒他,然后竖立自己的优势,但是现在看来,庞籍无非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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