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暂的佩服之后,诸位大臣捏了捏手中的朝板,还是冷冷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张雄。张雄走过之处,都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将他隔阂在了圈子外面。
张雄也无所谓,径直便往里走。
其中一位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shen手便要拦住他。
“喂,前头可是朝廷重臣的位置。要像凌烟阁功臣那般功绩才能先行上朝,你算什么东西?”
在那时,上朝的主次顺序极其重要。进入太极殿以前,高品阶的重臣或功臣率先进入朝堂,然后依次列站于朝堂的左侧,而其他朝官则站在右侧,以示身份贵贱。
有些朝臣几十年都无法从右侧升迁入左侧,而张雄头一天来,便想走入重臣之列,令他们感到无比的愤怒。
“什么?”张雄故作惊讶道,“你没听说吗?”他指着自己,“我贵为镇军大将军,难道不是朝廷重臣吗?”
“就你?”那人哼了一声,“哼,你真以为得了皇上的封赏,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他指着前方背对他们的一个中年人,道:“你看到排头的那位左丞相魏征魏大人了吗?他的谏言举世无双,连当今圣上都极其尊重他,倘若他发难,恐怕你的乌纱帽不到一天就要丢咯。”
说完,他得意地捋胡子,斜着眼看张雄。
“噢?你的意思是……这魏大人,比圣上还大咯?”张雄点了点头,轻松地笑道。
这在现代要这么说自己领导,恐怕也没人会当回事儿。但在封建年代的唐朝,把谁比得比当今天子还高,那是要杀头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轻飘飘的话,那人的脸色都青了。像见了瘟神一般往外就躲,生怕再与张雄有任何瓜葛。
张雄朝那人轻蔑一笑,大摇大摆地便朝前方的朝臣队伍走去。
来到前方,他最先撞见的便是早先时候败输于他的秦琼秦叔宝。秦叔宝也着文臣布袍,头戴衮冠。听到身边有人发出不悦地啧啧声,他便猜晓张雄已经驾到,连理都不想理他。
“秦大人,别来无恙。”张雄拱手朝秦琼作揖道。
“哼……”秦琼把脸别到一边,冷而不语。
张雄也不再尴尬,直接往秦琼身边便站,也不理会右侧的朝臣们的低声怒骂。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站在前列的驸马爷柴绍指着张雄的鼻子高声便骂,惹得原本不知情的房玄龄、杜如晦与魏征等人都回头观瞧。
柴绍乃是隋唐时期的名将,曾一路大败隋军,每战必亲自登城破阵。
后又与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兵分两路击破突厥军,并斩下突厥将士首级一千余级,实乃一员猛将。历史上柴绍最后就官拜镇军大将军,如今这将军位却是被张雄提前得到了。
柴绍性如烈火,看到这“不知礼数”的张雄,脸都气红了。
房玄龄抬头一看,见宣朝的太监正缓缓地从太极殿内走出,赶紧回头劝道:“柴将军,算了算了……你看,要上朝了,有什么……”
他扭头看了眼张雄,压低声音,有些犹豫地说道。
“有什么……待会再说也不迟。”
张雄见此,拱手谢道:“多谢房大人美言。”
“罢了罢了。好歹你也是从二品的大员了,理当站前列入朝。”房玄龄shen.出手,拍了拍张雄的肩甲,和顺地说道。
这时,太监走到诸位大臣面前,宣道。
“时辰已到,众臣早朝!”
由三公领班,后列队以此往太极殿走去。
所有人都以叩首姿态走上阶梯,接着,一品至三品尚书位的重臣与将军往殿内左侧行进,而其他人则往右侧行进。
张雄刚向前走了几步,那个太监便叫住了他。
“诶,张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他问道。
“上朝去啊!今天皇上不是要封赏我吗?”张雄挑着眉问道。
太监以为张雄是个全然不懂宫中礼仪的粗人,于是乎蹬鼻子上脸,讪笑着摇了摇手指,指着太极殿广场南端的大门道。
“张将军,不是这儿,是宫门外头。”那宫门离太极殿近一千来米,摆明了是想整张雄。
张雄冷笑一声道:“我虽还不算朝臣,却也是将要受封之人,只需在殿外等候召见就好了,不懂礼数之人怕不是你自己吧?”
太监怒道:“好大的胆啊你,这里可不是你老家,是天子脚下!岂是你随意撒泼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的意思是说,到我老家了就可以不算是天子脚下了?”张雄缓缓道,声线中带着那股危险的魔力。
“你!”
太监膛目结舌,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拉起长袍,悻悻离去。
大殿内部雄伟气派,有元从禁军把守宫殿的所有角落,另有少数太监在门槛处等候差遣。其余人等一概不被准许进入朝堂之上。
正当中最北面处,李世民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目光炯炯,低头俯瞰着诸位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大堂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朝服摩擦声,众位文臣以五体投地,跪拜当今大唐王朝的最高领导人——李世民。
李世民威严而坐,点了点头。喊了句:“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诸位爱卿,如有要事,可起奏了。”李世民朝地下shen.出掌心,宣布道。
“圣上!臣有一事相奏!”几乎就在李世民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魏征从前排向前迈出一步,举着朝板作揖禀告道。
李世民心想:“是啊……不是你还会是谁呢?倘若今日你不率先起奏,朕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呢。”
“魏爱卿,有何事起奏,速速道来吧。”李世民答道。
“微臣欲弹劾镇军大将军张雄名不副实,实难担当这军机要职。恳请皇上剥夺其品阶与将军职,逐出长安,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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