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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用,不用……”
柏寻涯被推出飞行器,躺在担架徒劳的挣扎着。
“这样,来都来了,你们给我雌君做个基础体检,查完再回家,行不行?”
蒲崖还在装严肃脸,站在一旁等着雄虫吩咐,就这么突然被推出去,表情茫然的令虫想笑。
躺在检测舱里的虫就这么变成了蒲崖,他被束缚带绑着,透过透明顶盖,在雄主满是关切的脸上,他确定自己看见了那么一点点不起眼的幸灾乐祸。
躺在舱内,蒲崖盯着一排排不断跳动的数据,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他很久没来体检,今天这么阴差阳错的被按进来,什么准备也没做。
如果这么多虫盯着,数据太不好看,是不是也给雄主丢脸。
蒲崖抿了抿唇,自欺欺虫般地,还想拿那套革新派的说辞把自己的想法糊弄过去,就听见铃声响起,舱盖滑开。
医生递过来张薄薄的报告,周围的虫只能看见柏寻涯捧着那只报告,脸色越来越沉。
“雄,雄主?”
革新派在别的虫面前也是要面子的吧……大概?蒲崖用了恭敬一点的称呼,刚喊了一声,报告就递到了他眼前。
“恢复比三个月前好很多,照这个情况下去,你之前的伤大概不会有大事。”
这名医生总负责他体检,也算老熟虫了,正宽慰的拍着蒲崖肩,他还不知道蒲崖与他的关系,只以为雄虫是婚前带虫来做检查。
柏寻涯正好侧身跟梧南意小声交流着什么,没听见他们说话,只等着蒲崖这边完事儿,等他一起回家。
雄虫能亲自过来陪同检查,看这个重视程度,他这个多灾多难的朋友也算幸运,兴许是个雌侍的位置。
目光移向雄虫的背影,亚雌想起之前上面递下来相关通知,这只雄虫的等级…蒲崖跟了他,未来也能好受点儿。
医院这边为表闹出乌龙的歉意,又为柏寻涯他们配了个司机,专程送这一行虫回家。
跟梧南意完全放飞的开车风格相比,送他们回家那司机简直就像天使下凡普度众生。
全程风平浪静毫无颠簸急转弯,承受了梧南意开车技术的多次摧残后,柏寻涯坐这趟车堪称精神百倍,差点儿哭出声。
下车走了直线,柏寻涯觉得他又行了!
等目送飞行器开出视线外,在场虫里唯一毫无常识的虫回头。
“真不,不用带狄去看看吗?”
狄早把身上的血衣换掉了,就在柏寻涯闹出乌龙,被强行抬着差点儿送到医院,再做一次检查那会儿,他身上的伤口就已经基本好全了。
医院好像也没觉得狄有什么事儿,只是看在这么多雄虫同来,给狄提供了一套新衣物,正巧当时柏寻涯抓虫做检查他不在场,去换衣服了。
但昏前看见的场面实在触目惊心,柏寻涯还是放不下心。
被提及的虫好像一点儿没放在心上,现在正靠着蒲崖,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自顾自笑的眼睛就剩一条缝。
听见自己的名字,狄顿住,犹豫一会儿还是磨磨蹭蹭走到了柏寻涯面前。
他已经从蒲崖那儿知道,这一次及时的救援,很大一部分得益于这几只雄虫,当时能毫不犹豫伸出援手。
否则就算蒲崖能找到他,两虫想一同离开的几率也小的可怜。
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罪魁祸首还被送进了医院。
作为一只脑子正常的虫,狄当然知道一只雄虫能做出这些事多么不易,他也不是不知道感恩。
“寻涯雄子…谢,谢谢您,”年轻的小雌虫绞尽脑汁搜刮着词库,想找出点稍微有礼的道谢。“愿意施以援手,呃…”
觉得他再憋下去就要说出类似“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之类八竿子打不到的话,蒲崖观察着雄虫脸色,轻轻把狄拽回了自己身后。
“柏哥,”他好脾气的眯眼笑。“这一次真的麻烦您了,狄他还小,不知道分寸。”
这样的笑出现在蒲崖脸上实在过于突兀,柏寻涯看着扎眼,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但他忽略了一点,柏寻涯他说话时,只想着别让那个表情停留在蒲崖脸上,讲话根本不过脑子。
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来。
“那啥,天这么晚了,回去吃口宵夜不?”
梧南意翻了无数个白眼,生生把吐槽憋了回去,手肘猛一戳身边虫。
乾莱给虫发着消息,被杵的咳咳猛咳了两声,看着所有虫的目光都移向自己。
柏寻涯缓缓试探开口:“吃,吃宵夜不?”
还在状况外的迷惑雄虫眼睛瞬间锃亮:“吃吃吃!”
在很久很久的后来,梧南意也曾好奇过很多次,当初土生土长的原住民雄虫,怎么就那么自然的接受了柏寻涯做饭的事实。
当事虫那时已经几乎跟他们半同居了,每天过来蹭完饭就理直气壮的蹭住,抢菜的手比谁都快。
听见他的问题,乾莱头都没抬,含糊的反抛来一个问题:“做的饭好吃到这个程度,再看做饭的是谁,重要吗?”
柏寻涯真没觉得这能好吃到让乾莱眼睛冒金光,他们一致觉得,大概是虫族食物太惨绝虫寰,导致乾莱吃什么都好吃。
兹要不给他喂姜,那简直就是个试毒小能手,什么黑暗料理都能埋头苦吃,凭着这么捧场的嘴巴,乾莱顺利获取了他家的半永久入住资格。
现在他们几个正坐在餐桌,翘首以盼。
除了刚来的原住民雌虫。
狄本着多讨好讨好这个雄虫,可能蒲崖能好过点儿的想法,装了一副乖乖虫崽的样子,对进屋后要遭遇的事一无所知。
直到他被按坐在餐桌上,看着周围几只虫都自然的掏出光脑,发消息的发消息,闲着的敲桌喊饿。
本以为蒲崖该去做饭,他眼看着虫假模假样想起身,又被那银发的雄虫客客气气请着坐回位置,端上来一盘零食。
哦对,狄僵着脸转过头,面前整整齐齐摆着两排瓶子,从仿真的高级营养剂到鲜榨出来的果汁,都是刚刚钻进厨房的雄虫,一脸自然给他送到眼前的。
雄虫,就,蒲崖那个雄主!
世界观在崩塌边缘摇摇欲坠,狄无意识摸起手边的果汁,刚想喝一口冷静冷静,眼睛余光瞟到厨房。
……那只雄虫围着粉色的绒球围裙,在洗碗。
狄整虫僵住,听,耳边响亮的碎裂声,大概是他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看雄虫都没注意自己这边,狄扭头,还没等他开口,蒲崖抢先伸手,拿肉丸塞住了他的嘴。
“革新派,”他小声解释,说着说着自己也不自信起来。“大,大概吧。”
只是炸一点儿小吃,柏寻涯速度很快,他端着盘子出来时已经脱掉了那身围裙,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雄虫兴致勃勃招呼他们:“喝点儿啊各位,这酒雄保送的,应该挺……”
“别,别,我在你身边方圆十里以内,你禁止饮酒。”
梧南意呛咳两声,坚决地驳回了雄虫的提议。
看着雄虫还不死心,他一把把虫拽进了角落,真诚建议,如果他还想在蒲崖面前保全不剩多少的形象,真的别喝。
眼看着柏寻涯不知道想象成什么样了,梧南意面无表情的补刀。
“你上次,就从宴会回家,我没敢让蒲蒲上手,拖着你给你换完睡衣,”他伸手比了个数,“你这傻缺在地上打滚,打俩小时。”
还没完呢,梧南意冷哼一声:“我说给你拖客房睡去,你不,你说我要回家!我要保护我老婆!扯着嗓子在客厅喊,拖都拖不走。”
“你那精神触手什么毛病啊,你喝多了具现出来,我还以为我穿的是克苏鲁的世界观,拽你半天拽不动还给我甩楼上了,后来我看你这驴脾气,没辙,把蒲蒲喊下来了,你是不是有病?我都怀疑你在那装醉,看见他第一眼颠颠就跟着回屋了。”
“然……”
“然后你们什么都没干,你甚至还想的起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送冰水。”
他举起两只手比划数字,回忆起那晚,眼神隐隐透出崩溃:“连打了十六个。”
“我都要睡了,心说你自己是残了吗,你屋也有冰箱啊。”
“结果进你屋子一看,你躺在地毯上,蒲崖被你拿被子,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给虫卷成了根儿寿司虫卷,躺床上一脸麻木。”
“停,停,不用复盘了,我知道了,停!”
完全不想继续听下去,柏寻涯没阻拦成功,雄虫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我一进屋,你看着我,”他露出一个假笑。“就瞅着我乐,嘿嘿嘿,嘿嘿嘿,啥都不说,嘿半天!你不喝了!”
柏寻涯:……
“好,可以,行,我的错,让他翻页吧,我以后绝对不喝了。”
“不过,那个什么精神触手……”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迟疑地问他。
“那,那是什么?因为是雄虫所以都有吗?”
“啊?你自己身上长的……你不知道?”
两虫面面相窥,都被吓得够呛,乾莱突然举着光脑咋咋呼呼窜了过来。
“老柏……虫,虫皇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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