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
玄成点了点头,“那么枫儿好好休息,本王会派人进宫请太医来给你重新诊治的。”
小五在被窝里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眼皮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宫里的太医都准时在慕容府报到。
不但如此,玄成还派人送了上好的密饯果脯过来给小五佐药吃。
香兰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主子,“小姐,看来成王殿下对您很好呢!”
小五的风寒在太医细心的调理下,终于好了,一连几日闷在屋子里,小五都快要发霉了,这天终于能走出屋子,晒太阳。
坐在铺着柔软皮毛的躺椅上,小五听到香兰对玄成毫不迟疑的夸赞,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那分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没安好心,他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
香兰想了想,暖昧一笑,“成王殿下当然是有目的,他不过是想抱得美人归。”
小五满脸黑线,扭头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是思春了吧?还抱得美人归呢,要不要本小姐帮你赐婚?我看我们院子那个修剪花草的长工长得还不赖,就把你赐给他了。”
香兰一听,面色一变,修剪花草的长工哪里有帅可言?那满脸的麻子,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香兰哭丧着脸道:“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错了,再不敢开小姐玩笑了。那个长工,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小五呵呵一笑,得意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敢开涮姐,赐你麻子脸相公。”
香兰一副怕怕的模样,“奴婢再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小五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逛逛街吧。”貌似她来到这里,都还没去逛过帝都呢。
“可是要出门,得向大夫人通禀呢。”香兰为难道,小脸上明显有着惧意。
小五看了她一眼,看来柳郁红长期积威,下人小厮都已经畏惧她了。
可她既然取代了慕容枫,回来了这里,那么柳郁红的时代就已经过去了。
片刻后。
“小姐,您真的要去给大夫人敬茶吗?”香兰端着托着茶盘,很是忐忑不安。
“这还有假?都走到这里来了。”小五见她端茶托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不由有些恨铁不成刚地夺过茶盘,“我来端。”
“回来,我还没给大夫人敬茶呢,希望她不要怪罪才好。”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语气里不自觉地透出一股惧意。
香兰的心更是拔凉拔凉,以为小姐这次回来后,已经变得不怕大夫人了,没想到小姐是掩饰得太好,现在即将要见到大夫人了,那骨子里的惧意便泄露了。
“小姐,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如今老爷待小姐已经今非昔比,就算您不去给大夫人敬茶,相信大夫人也不敢刁难您的。”香兰苦口婆心劝道。
她以前虽然不是贴身侍候小五的,但大夫人对待小姐的手段,她还是有目睹过,小姐的胆小懦弱,在府里更是人尽皆知的事,就连有些刁奴都敢欺凌她。
扶不上墙的烂泥
“香兰,你若是怕,便回去吧。但大夫人这个茶,我是一定要敬的,怎么说,我也是她从小照看到大的,我怎么能不孝敬她?”小五貌似很认真的说,说到大夫人时,脸上自然流露出的敬畏,更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香兰半晌无语,她虽然有些畏惧大夫人,但也不会弃主子于不顾,但见小姐坚持,她也不再说话,安静跟在后面。
西院,柳郁红的院子。
一个婆子匆匆跑进院子,柳郁红正坐在亭子里喝茶。
那婆子走上前,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阵。
“她果真那样说?”柳郁红似是有些意外,但旋即便释然了。
她就说嘛,那个小贱种,打小便胆小懦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何时变得这么大胆了,原来不过是强装的。
她轻哼一声,这些天留在心里的阴霾,逐渐散去。
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想跟她女儿抢成王妃的宝座,简直痴人说梦!
她想了想,招来婆子耳语一番。
那婆子不住点头,末了,混浊的眼内闪过阴狠,更是拍胸脯保证道:“老奴一定会做得万无一失的。”
“下去吧。”柳郁红挥了挥手。
见婆子下去了,慕容月勾了勾嘴角,“娘又想做什么?”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柳郁红阴恻恻一笑,“什么身份,也配跟我的女儿争,看我不毁了她!”
慕容月自然明白她口中说的是谁,心照不宣一笑,意有所指道:“那娘这次可要精心策划一下,别像上次一样疏忽,莫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
提到这件事,柳郁红便气不打一处来,“那两个狗奴才,当日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说人已经扔到了悬崖下面,断无生还的可能,结果还不是一样活着回来了。那两个狗奴才一定是被那小贱种收买了,敢背叛我,看我不让人将他们剁了!”柳郁红面色阴狠,如果不是那两个狗奴才,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些事?
慕容月睨了她一眼,“这几天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娘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倒懒得那么早对那个小贱种下手。”柳郁红面色阴冷道,提起这件事,她便满脸的不屑鄙夷,“凭那小贱种也配?成王殿下何等尊贵,他日问鼎宝座也不一定。凭什么她一个身份低下的庶女,能得到成王殿下的垂青?”
慕容月垂下眼睛,眼底闪过一道冷光,“那晚宫里,丽贵妃却似乎很属意她,娘可有法子?”
柳郁红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过两天,一定毁了那个小贱种,那小贱种没了清白,成王殿下怎么可能还要她?到时候,没了小贱种在前面碍事,成王殿下的目光自然就会落到你的头上了。”
慕容月不置可否,她虽然心慕成王殿下,但知道要让成王殿下喜欢自己没那么容易,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成王殿下会对那个小贱种倾心!
目的达到
她心里的妒火,早在宫里那晚便熊熊燃烧着,恨不得将慕容枫那贱人碎尸万段。
只是她的心思素来隐藏得深,是以,她母亲总以为她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总在背后为她与妹妹筹划了许多事。其实,她如此隐忍,不过是不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不会出手的。
有她母亲在前面为她清除一切障碍,她也乐得轻松,更何况,她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血腥。
柳郁红自然不知道自己二女儿有如此复杂的心思,但她知道二女儿心仪成王殿下,所以,为了女儿,也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她。
区区一个小贱种,她还不放在心里。
这时小五已经进了西院,见亭子里母女二人在品着茶,似乎在闲话家常,眸底划过一丝笑意,上前屈膝行了一礼,颤颤巍巍道:“枫儿给大夫人请安,这是枫儿专门为大夫人煮的茶,茶叶是前几天出宫时,丽贵华赐的茶叶,枫儿不懂茶,但这丽贵华赐的茶叶,想必是极好的。那么好的东西,枫儿想着一定要拿来孝敬大夫人,大夫人不会推辞吧?”
柳郁红听她说丽贵妃赐的茶叶,眼睛一闪,心道这个小贱种这次倒学乖了,算她懂事。面上却仍沉着脸,淡淡道:“拿上来吧。”
小五端着茶托,走进亭子,亲自将茶盏端到柳郁红的面前。
柳郁红看了一眼,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抬手揭开了茶盖,一股好闻的清香,顿时四溢而出。
柳郁红心花怒放,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端起茶盏便轻呷了一口。
入口的茶香,盈满了整个口腔,让人不由一喜。
柳郁红一下子便将茶水尽数喝光,末了,用手绢拭了拭嘴角,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托盘。
小五了然,心里咒骂了声贪心的老妖婆,便从茶托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圆筒,递到她面前,“丽贵妃赐的茶叶都在这了,枫儿可舍不得喝,也懂得茶,还是留给大夫人这种懂得品茶的优雅之人吧。”
一番话说得柳郁红十分受用,差点忘了上一刻对这个小贱种是多么地咬牙切齿,除之后快。
小五见目的达到,便后退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那枫儿就不打扰大夫人与二姐品茶了,先行告退。”
柳郁红随意地挥了挥手,整个心思都在丽贵妃赐的茶叶上了,根本没看到小五离去时那眼底诡谲的笑意。
始终没有说话的慕容月,则有些疑惑的看着离去的小五。
这贱丫头在搞什么鬼?!
出了西院,小五一改刚才的胆小懦弱,愉悦地哼起了歌儿。
香兰始终战战兢兢的,这时出了西院,见小五又恢复了以往的性子,不由奇怪。
“小姐,你怎么……”
小五拉住她的手臂,“走,我们出去逛逛。”
“可是大夫人不会准的……”
“她等下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理会我们?”小五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由纷说拉了香兰便往前门而去。
好货色
果然,小五出了西院不久,柳郁红打发走了慕容星,打算小憩一会儿,却觉得全身不对劲起来,刚开始只是小痒,渐渐地,却越来越痒,恨不得让人挠掉一层皮。
“快,快找大夫……”柳郁红歇斯底理的大声咆哮,一边使劲挠着身体各处。
西院婢女婆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小五轻轻松松地出了慕容府,便往帝都最豪华的大街走去。
帝都的繁华,果然不是岳阳镇可比的,到处都是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是穿着体面,甚少见到衣衫褴褛的乞丐。
小五站在一处酒楼前,看着门前宾客络绎不绝,便动了动心思。
帝都繁华,都是有钱人,她若是在这里开一家酒楼,应该会比岳阳镇更赚钱。
“小姐你在看什么?”香兰拿着羊肉串,边吃边问。
“看商机。”小五头也不回道。
“商机?那是什么?小姐是不是想做什么事情?”香兰问道。
“你这个丫头还挺聪明的,怎么知道我是想做事情?”小五赞赏的回头看她。
香兰抿嘴笑了笑,“小姐的脸上光彩四溢,眸子亮得惊人,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才会那样啊!”
“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想到了一件美妙的事情。”财源滚滚,自然是美妙的事情。
这时,一个身着青衣的俊逸男子,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他的衣着算不上非常华丽,但一看就知做工精细,布料也是上乘的,尤其他腰间挂着的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很是漂亮,晶莹剔透,被阳光一照,顿时流光溢彩,精美绝伦。
好货色!
小五一看,便喜欢上了。
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
眼看男子从身边经过,她故意往旁边走了一步,正好撞上了男子。
“哎哟,好痛!”小五一手扶着右臂,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姑娘没事吧?”男子蹙眉问道,实在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就撞上来了。
香兰在旁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小五,急道:“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又瞪向男子,“你走路怎么不小心一点,撞伤了我家小姐,必唯你是问!”
男子本来还有一些歉疚,这时听到香兰的指责,立即不悦道:“怎么说是我不小心呢?明明是你家小姐走路不看,自己撞过来的,你倒怪起别人!”
香兰一噎,“你……”
男子轻哼了一声,不屑理会香兰,只看向小五,面色不太好看,“小姐可有撞伤?若撞伤了,在下愿意帮你医治。”
小五的手快速往衣袖里藏去,见目的已达到,便含笑道:“公子不必介意,的确是我不小心,还请见谅,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着,朝呆愣住的香兰道:“我们走吧。”
香兰实在没想到小五不追究,还说出这种话来,但她是主子,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道:“好。”说完,就扶着她的手臂,朝前走去。
男子看着小五远去的窈窕身影,有些诧异。主子与婢女的反应,未免差异太大了吧?!
无赖刁钻
他至少认为这个少女应该没那容易善了,却不想她一点也没追究的意思。
他摸了摸下颌,这个女子倒挺特别的!
轻轻笑了下,手垂下时碰到腰间,突然面色一变,他的珠子不见了!
小五拉着香兰快速离开酒楼,往一个僻静的巷子走去。
香兰不明所以,“小姐,我们要去哪?”
小五见巷子内没有人,这才轻喘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珠子,看了看,“这个珠子果然特别!”
香兰一看,顿时惊呼一声,“这个珠子不是……”
小五快速捂住她的嘴,没好气道:“小声点。”
香兰点点头,小五这才放开手。
“小姐要这件珠子做什么?”香兰惊魂甫定的问。实在不明白,小姐好端端地干嘛要偷人家的珠子。
“你不觉得这个珠子很漂亮吗?”小五笑吟吟道,将珠子举到阳光底下,不由啧啧称赞,这个珠子的成色真好,晶莹剔透的,无半点瑕疵,比起岳飞娥要给她的那些珠子,简直好上百倍。
香兰无语,很想说,那是别人的东西,再漂亮,也不能偷过来啊。
小五并不理会香兰的心思,径自道:“这样漂亮的珠子,若是拿去卖的话,至少能换得半座城池吧,但这个珠子实在稀罕,拿去卖,未免可惜,不如把它穿成项链戴,香兰,你觉得怎么样?”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
正在小五惊疑,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一个突兀的男声响了起来,“串成项链,的确不错,但镶在衣服上,似乎更好!”
小五面色微变,霍然转身,果然瞧到正是刚才那个男人,他正挟持住了香兰,令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此人正是司徒云,刚才在酒楼门外,发现珠子不见了,便察觉过来定是这个丫头所为,便毫不迟疑地一路追了过来,果然看到她手上正拿着他的那颗家传宝珠。
“看你长得斯文秀丽,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偷儿,枉你长得一张端丽的面容,真是可惜!”他嘲讽的睇着她秀丽的面容,心里不无可惜。
小五将珠子放回袖子中,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善了,但她看上的东西,也是不可能轻易还回去的。听他如此贬斥自己,便反唇相讥,“枉你长得相貌堂堂,却口出不逊,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司徒云没想到人赃俱获,她还敢出言相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沉声道:“识相就将珠子还给我,念你一女流,便不予追究。”
小五冷嗤一声,“本姑娘看上的东西,岂会轻易放手?况且,这珠子上并未署名,你怎能睁着眼睛就说是你的呢?焉不会是你从别处顺来的?”
司徒云被气到了,头一次见到如此无赖刁钻的女子,一时间无从辩驳,只得沉着声音,再一次重申,“此珠名叫琅琊,是我们浮云山庄的家传宝珠,如姑娘不信,大可以拿到官府去查证。”
小五没听过什么浮云山庄,但猜测着应该是江湖中的门派,也不知道势力如何,端看这个男人的气势,应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门派吧?!
误闯**
不过,这个男人好狡猾,叫她去官府查证,怕不自投罗网,有去无回。
她朝香兰使了个眼色,便转身要跑。
司徒云察觉到她的意图,身形一闪,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寒着声音道:“姑娘如此不讲理,那便不要怪在下无礼了。”说罢,便伸手往她怀里搜去。
小五一惊,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身法那么快,此时被制住,眼看他的手已经要碰到她衣服了,刚要抬腿踢他,香兰却在旁边惊声尖叫,“大胆,我们小姐乃是尚书千金,你若敢碰她一下,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云的动作滞了下,倒不是怕了小五的身份,而是香兰情急之下喊出的声音实在尖锐,令人耳膜作痛。
小五却在他动作稍缓的一瞬间,趁机挣开了他的箝制,拉住一旁的香兰,飞也似地逃出了巷子。
司徒云很快便反应过来,当即气得面色铁青,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小五拉着香兰一直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男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小院子的门没开,便想也不想地拉着香兰钻了进去。
“臭丫头,给我站住!”身后传来司徒云气急败坏的喊声,小五急得只管往里面闯。
越往里面走,才知这个院子好像只是人家的后门,但这个时候,她也无心细想。
一路飞快跑着,从一个拱门处跑了出去,扑鼻的脂粉味,女子的娇声软语,令小五一愣,香兰却从旁边急道:“小姐,这里是青楼啊,我们怎么能进这里,快走吧。”
小五看了看四周,果见到处都是衣着暴露的姑娘,还有男人们的银声浪语。
“好。”小五拉着她的手,硬着头皮从一群男人女人中穿过。
正有些尴尬之时,没想到司徒云已经追了上来,“臭丫头,你还跑?”
小五回头看了一眼,当即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拉了香兰又飞快跑了起来。
但大堂中央,到处都是人,小五一时间根本没看到出口在哪里,情急之下,放开了香兰的手,交待道:“自己找张桌子藏起来吧。”
说完,她也没细看,看到前面一间紧闭的雅间便冲了进去,匆忙之下,她也没细看里面都有什么人,嘴里快速说道:“江湖救急,借桌子一躲。”话落,便“咻”的一声,往一张桌子底下钻了进去。
雅间里的声音立即静了下去,她也没多想,刚将自己藏好,就听雅间的门再一次“砰”的一声被推开,司徒云的声音暴怒响起,“臭丫头,看你还能往哪里逃,这次定要捉了你回去,看你还敢不敢偷人家东西……”
小五心道完了,这厮竟然看到她了,正想着,该怎么躲过他的时候,雅间里响起一个声音,“司徒公子,这是在找什么人吗?”
司徒云怔了下,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此人,但他素来不喜此人,便没说话,只是目光锐利的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才淡淡道:“刚刚遇到一个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追踪到此,打扰了成王,这便告辞。”
说完,他也不理会屋内几人异样的表情,迈着大步便走了出去。
属鸟类的
司徒云一走,屋内几人面面相觑半晌,玄晟讷讷道:“刚才那个好像是……”
玄成嘴角微弯,探下身子,已经掀开了桌布,看着桌子底下的人儿,含着笑意道:“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小五郁闷,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他?
尤其看着他嘴角的笑,觉得异常刺眼,慢腾腾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玄晟见果然是她,立即大叫,“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小五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径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被追得慌不择路了。”
屋子里除了玄成与玄晟外,还有那天在宫里,被她喷了一脸水渍的少年,另外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们的穿着虽不至于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样暴露,但穿得也很少,一层轻纱,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肚兜的颜色,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子挨得玄成很近。
她顿时有些暧昧的在玄成身上扫了一眼。
玄成轻咳了声,如玉的面容上有种不自在。
“你到底怎么得罪的司徒云,我看他好像很生气。”玄晟坐到她身边,很是好奇。
小五瞥了他一眼,捶了捶跑得发酸的腿,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装满了茶水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她本就渴了,看到茶,便端起,一口气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发现给她递茶的是玄成。
“他说你偷了他的东西,这是真的吗?是什么东西,竟让他追你至此?”玄晟在旁边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没了。
小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怎么叽叽喳喳个不停,你是属鸟类的吗?”
“呃……”玄晟一愣,旁边的玄成轻轻笑出声来。
他一笑,屋里的两个美人和另一个少年,也同时笑出声来。
玄晟反应过来,脸一沉,不悦道:“你才是属老鼠的,不但偷人东西,还躲桌子底下!”
“原来你承认自己是鸟类啊!”小五揶揄道,轻哼一声,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坐也坐了,茶也喝了,便站起来,打算离去。
刚走两步,手腕突然一紧,耳边响起玄成促狭的声音,“果然是野性难驯,看来本王得亲自教导你才行。”
小五闻言,回头怒瞪他,“你凭什么管我?”
玄成含笑望住她怒意腾腾的小脸,并未回答,只道:“你确定要这样出去?司徒云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小五想了想,觉得他的话不假,估计那个男人正在门外等着她了,她这样出去,根本是自投罗网啊。
当即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目光在两个美人身上扫过,她眼睛一亮,凑到两个美人跟前,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美人,你们身上的衣服卖我一套吧。”
两个美人面面相觑,“不知姑娘是何意?”
小五还没答话,玄成在旁边沉着声音道:“她们的衣服不合适,你不可以穿。”
小五不服气道:“为什么?”
玄晟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她们的衣服的确不适合良家女子,你若是穿上,必定会引来众人的围观的,况且……”他顿了下,在她身上扫过,俊脸微红,没再说下去。
你脱不脱
“况且什么?”小五有些发愣,并没有觉得她们的衣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倒是两个美人回过味来,劝道:“姑娘,我们的衣服,你的确不能穿,若是穿了,还不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小五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这里可是保守的古代,她虽不觉得有什么,但似乎应该入乡随俗。
“好吧。”她同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屋里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定在玄晟身上,“我们换一下衣服。”
说完,不由纷说便拉了他往屏风后面走去。
玄晟察觉到她的意图,顿时面红耳赤,用力挣开了她的手,低斥道:“你还是不是女子,怎么能……”他顿了顿,“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我的衣服?”
小五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你与我身量相仿,舍你其谁?”
“我们哪里相仿了?我明明比你高出一大截。”
小五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鄙夷道:“就高了那么一丁点,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你还好意思说一大截?”
玄晟哑口无言,第一次恨起自己的身高来。
“废话少说,你脱不脱?”小五霸王似地将玄晟压在桌子上,打算亲自给他宽衣解带。
但手还没碰到他的腰带,手便被包进一只温厚的手掌中,玄成无奈道:“不要胡闹,你要男装,本王已经命人给你去买了。”
“这边有现成的,干嘛那么麻烦?”小五觉得那样太废时了。
玄成面色微黑,耐着性子道:“男女有别,你怎能脱男人的衣服?”
小五目光落到两人的手上,表情怪怪的,“既然知道男女有别,你还抓住我的手不放?”
玄成俊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窘迫,连忙松开了她的手。
玄晟估计被打击到了,一声未再吭,倒是另一个少年,目光了然地在玄成脸上扫过,轻笑一声,“枫儿姑娘果然很有趣!”
小五白他一眼,“有趣你个头!”
说完,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两个美人很是惊讶的看着小五,第一次看到成王拉住一个女子的手,那眼里的宠溺,那么明显。
小五坐着无聊,便拿出珠子来玩。
玄成在她身边坐下,看到珠子,笑道:“原来你偷了人家的传家宝珠,难怪司徒云会追着你不放。”
小五一顿,“原来这颗珠子真是他家的传家宝珠啊!”
“嗯。”玄成点点头,“这颗珠子叫琅琊珠,是浮云山庄历代掌门人的信物,它还有解百毒的作用,听说……”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
“听说什么?”小五见他没再说下去,不由感到好奇。
玄成没有回答,盯着她手里的珠子,问道:“你很喜欢这颗珠子?”
“超级喜欢。”小五毫不掩饰对这颗珠子的喜爱,更没有偷了人家东西的不自在。
这让玄成很是无奈,“既然喜欢,你就好好收着吧。”
“哦。”小五应了一声,还以为这个家伙道貌岸然,会叫她把珠子还给人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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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负责
“那个人真奇怪,既是家传宝物,他竟然还将它挂在腰间招摇过市,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偷吗?”小五喃喃自语道,觉得司徒云就一脑残。
玄成没有说话,心里很是疑惑,凭司徒云的武功,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又怎么会被枫儿偷了珠子?
思及此,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小五。
片刻后,玄成属下带回了一套男装。
小五换上后,又重新梳了一个男人的发型,立即,一个翩翩美少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玄成多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小五跟在他身后,学着男人的步子走路,出了门,才知道这家楼,叫燕纤楼。
才走得几步,果然看见司徒云正站在对面的一家酒肆门前。
见玄成出来,他一双利眸在几人身上扫过,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当即皱了皱眉,然后匆匆离开。
小五见他走了,当即松了口气,对玄成道:“我婢女还在里面,我进去找她。”说完,她就要往里冲,却被玄成制止,“你在马车上等,本王派人进去找即可。”
“哦,那快点。”小五也不废话,当即上了玄成的马车。
不一会儿,车帘被掀起,露出香兰哭哭咽咽的脸,“小姐……”
小五面色一变,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下一沉,“你……你怎么了?”
香兰上了马车,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奴婢担心死了,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小五急急摇头,紧紧盯着她的脸,“他们是不是强迫你了?”
香兰一愣,停止了抽泣,“什么?”
小五看她这个样子,直觉自己料中了,当即很是自责后悔,“对不起,香兰,我不该带你进这种地方的……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香兰懵了,茫然道:“小姐要对奴婢负责什么?”
小五揽过她瘦弱的肩膀,斟酌着说辞,“香兰,我不会亏待你的,虽然你没了清白之身,要找到比较好的人家,估计会有点困难……”顿了顿,她又道:“其实嫁人也没什么好的,嫁人也并不一定是女人的出路,你还不如跟着我,我能赚好多钱,养你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
她一番话说得诚恳而坚定。
香兰终于会意过来,当即红了脸,埋怨道:“小姐胡说什么呢?我并没有、没有……”
小五一愣,“那你哭什么?”
“奴婢在里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以为你被……奴婢是急哭的。”香兰道。
玄成几人陆续上了车,估计在车外,已经把小五对香兰说的话,一字不漏听了去。
几个人上来,表情皆是很古怪的看着小五。
小五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自恋道:“本公子知道自己长得俊美,但你们也不用那样一直盯着我看吧?”
玄晟最后上来,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车内一阵沉默,玄晟受不了这种气氛,看向小五,忍不住问:“女子除了嫁人,还能干什么?还有什么出路?”
看了太多误导人的书
小五不防他这样一问,且听他语气中对女人的蔑视之意,不禁有些生气,“除了在力气上,女人不如男人外,女人的智慧并不输男人。现在虽然是男人当政,但在很久以后,也有一个女人当皇帝,统治着整个天下。所以,女人并不一定要嫁人,嫁人对女人来说,并非唯一的出路。”
她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车中几个人都被她说的话给震住了。
良久,玄成问道:“女子当政吗?很久以后?你怎么知道?”
“历史书上有记载啊!”小五随口说道,想到武则天的作为,虽有些地方不认同,但更多的却是赞赏,中国唯一的女皇帝呢,多了不起!
“哪本书?我怎么从没看过?”另一个少年诧异问道,想了想,又不解道:“怎么书上还会记载以后的事,那是什么书,是天书吗?”
呃……
小五这才察觉到失言了,面对几个人殷切的目光,她眼神闪烁,“具体哪一本书,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野史吧,呵呵!”
“就知道你胡诌!”玄晟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没有胡诌,那是事实,是书上确切记载过的。”小五辩道。
玄成看了看她,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都说是野史了,就不要较真,那大概是一些江湖人为了生活,胡编乱造的书,以后还是少看了吧。”
小五气绝,挥开他的手,“你才胡编乱造!”
到了尚书府,小五招呼不打一声,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香兰急急的跟在后面,也进了尚书府。
玄成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府门边,这才放下帘子。
“三哥,那丫头的性子那么古怪,肯定是看了太多误导人的书。”玄晟若有所思的说。
玄成摇了摇头,“可能吧。”
小五进了尚书府,还没走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在半路碰到了慕容月。
慕容月在屋子里躲了几天,今天身上终于没有那么痒了,这才走出来,但脸上覆了一层面纱,让人窥不到她脸上是什么情况。
小五见她这样,心里已了然。
本不想跟她打照面,拉着香兰想绕路走,然而慕容月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尖锐的声音喊道:“慕容枫,你给我站住!”
笑话,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啊?
小五恍若未闻,头也没回地拉着香兰继续走。
慕容月气得面色铁青,朝身边跟着的两个贴身丫头使了个眼色,“拦住她。”
两个婢女以往也是欺负惯了慕容枫的,这时慕容月发话,便气势汹汹地朝小五扑过去。
香兰尖叫一声,想拦住两个恶婢,却被小五推开。
抬腿就踹翻了一个,再一拳砸中另一个婢女的肚子。
两个婢女顿时“哎哟、哎哟”叫了出来。
慕容月面色一变,没有想到小五敢还手,当即怒道:“慕容枫,你胆敢动手打人?”
小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倒地的两个婢女,冷笑道:“你敢唆使婢女来抓我,我为何不敢打她们?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你是想再体验一次了?”
自寻短见
慕容月摸了摸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哆嗦着声音道:“你、你敢……”
“我有何不敢?”小五笑道,看向香兰,“想不想揍她们?”
香兰一愣,目光复杂的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恶婢,这两人平日仗着是慕容月的贴身婢女,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她也没少吃她们的亏。
见她们此时匐伏在地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兴奋,反应过来,连忙应了声,“想。”
然后不等小五发话,便冲了上去,抬脚就往她们俩的身上踹了好几脚。
小五看傻眼了,这丫头,得有多恨她们啊?!
不过,小五嘴角微勾,心情极好地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这出戏。
两个婢女被打得连连哀嚎,毫无招架之力。
看样子,香兰将以前受的气,全部发泄了出来,打得毫无怜香惜玉。
“香兰啊,念她们都是女人,你就怜香惜玉一下,别净往她们脸上打啊,脸打花了,以后可不好嫁人啊!”小五凉凉的在旁边喊话,貌似善意地为两个婢女着想,实际上,是提醒香兰不要打在显眼的地方。
果然,香兰听懂了主子的意思,拳脚改往她们的身上招呼。
慕容月气得大叫,“狗奴才,你竟敢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自然是本小姐。”小五不咸不淡的接腔。
慕容月气得全身发抖,这个女人向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死了一次回来,竟然变得如此厉害。
慕容月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次在马车上被打的事情,她如今还有些胆寒。
虽不想承认,但她在心底的确有些怕了这个女人。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自己吃了什么,当时在马车上就开始发作,全身发痒,好多地方都被自己抓得溃烂了,像老鼠一样躲在屋子几天,发现身( 极品十三妾 ./3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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