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一切，从街头艺人开始》第三十八章 山河不及你，皓月低半头（求收藏，求评论）

    “后面呢？”
    等两位老人平复激动的情绪，陈长风问道。
    故事未完。
    他有种预感，后面的故事，应该会更加精彩。
    从两位老人现在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的感情看，可能是一段极为罕见的真情。
    他想听下去。
    聆听一段难忘且难得的心灵交碰声。
    只是，这次，换成老爷子。
    他好声好气，跟糊弄小孩似的，连哄带忽悠，再带吓唬，安抚住谈情正浓的老太太。
    自己则装模作样，像个偷腥的猫儿，美滋滋地喝上几口小酒，吃上几粒花生米。
    一脸惬意。
    打着讲故事的幌子，光明正大地解馋。
    在旁边的老伴儿发怒前，见好就收。
    立刻开口。
    “海鸥飞翔的景色不见，水天一色的奇幻没看。”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港岛的家里。”
    “身边除了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和儿子皆不见踪影。”
    “那时，我心慌意乱，心乱如麻。”
    “想到前一天妻子的古怪。”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的妻子为了保护我，终于狠心，抛弃了我。”
    “从此，分隔两地，渺无音信。”
    “身上，只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有幸遇见你，对我照顾有加，护我天真如初，教我人情世故，知我冷暖，谢谢你把最好的都给了我。
    以前，你护我；现在，该我了！”
    老爷子眼角慢慢酝酿水汽，随着他的讲述，过去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宛如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众人也跟随他的记忆，仿佛跨越时光，来到数十年前。
    ……
    看完信的武成汉，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想要回去。
    那里！
    有他的妻！
    有他的家！
    就是死，他也要死在那里！
    可惜……
    一切都晚了！
    船已走，海岸被封锁。
    最后，他只能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瘫在路边，崩溃大哭。
    歇斯底里的咆哮。
    发泄心中的慌乱与焦急，无奈与愤怒，悲痛与思念。
    事成定局，武成汉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他收拾心情。
    安心待在港岛，等待时机。
    表面看上去若无其事，实际上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父母虽在，但没有妻儿，这里始终不是他的家。
    再多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也填不了心中的空虚。
    他拿起笔。
    每当思念妻子到快要崩溃时，就写上一封情书。
    寄托情思。
    刚开始，每天一封。
    后来，每星期一封。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信件寄不出去，他就专门放好。
    等着有朝一日重逢后，一封又一封，念给她听。
    与此同时。
    算盘落空的张桂花遭到清算。
    被发配到比家乡更穷的山沟沟。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张桂花也不例外。
    但她还是咬牙切齿下来。
    脏活累活，硬挺着干。
    只希望能赚够她跟孩子的口粮。
    闲暇之余，以明月为灯，借星辰微光，她拿出贴身收藏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摊开。
    一封又一封的读着。
    四周侵袭而至的凉意被驱散。
    这些是丈夫以前写给她的情书。
    也是她心中的太阳，坚持下去的希望。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张桂花的背渐渐累垮。
    皮肤变得粗糙黝黑，体力越来越差。
    日子已过，就是十年。
    ……
    厄运终有消散。
    十年后。
    否极泰来。
    动荡不安的局面结束。
    文人重新得到重用。
    消息传开。
    港岛。
    武成汉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十年了！”
    “狗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再这么下去，他感觉不是在无止尽的思念中死亡，就是在无穷尽的思念中疯狂。
    不过，现在——
    “劳资终于等到了！”
    他行李都来不及收拾，披头散发，直奔渡口。
    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压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狂涌而出。
    “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武成汉兴冲冲地跑到工厂，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他联系旧友，辗转各地。
    连日奔波，终于在一处穷到吃土的山沟里，找到了那抹熟悉的人影。
    “张桂花！”
    梦里出现多次的喊声响起，张桂花心神恍惚。
    摇头苦笑。
    估计，又是幻觉。
    她埋头，继续在黄土地里刨食。
    十年了，她又做回了那个土里土气的村姑。
    直到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她才猛然惊醒，骤然抬头，见到奔跑而来，朝思暮想的那道人影。
    她笑了！
    声音爽朗。
    越来越亮！
    似乎在释放十年的苦闷和委屈。
    一如初见。
    虽然红颜已老，但她心性未变，依旧还是那个在打谷场肆意张扬的“少女”！！！
    充满阳光的味道。
    两人相拥而泣。
    一时间，周围人消失，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走！”
    “我们……回家！”
    回到住处。
    看着眼中只剩下彼此的父母，两人的儿子一脸无语。
    哪怕从小到大，已经习惯被忽视。
    这一刻，他还是觉得……好多余。
    久别重逢，夫妻两人自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等他们坐下来，注视对方，却一时语塞。
    看着苍老的张桂花，武成汉悲从中来。
    “别看！”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我已经不年轻了！”
    张桂花后知后觉，拼命后退，想要逃出去。
    被武成汉强拉回来。
    “不丑！”
    “在我眼里，你一直很美！”
    “山河不及你，皓月低半头。”
    说着，他哽咽起来。
    满是愧疚。
    “是我对不起你！”
    “承诺护你一生，宠你入骨，到头来，还是苦了你。”
    “不苦！”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看着旁若无人，能酸掉牙的父母，两人的儿子脸黑。
    猛然咳嗽一声。
    …………
    咳咳～～！
    与此同时。
    玉琳路。
    街头。
    陈长风咳嗽一声。
    打断说着说着，又狂撒狗粮的老夫妻。
    两人恼怒，不满地瞪眼。
    陈长风一脸冷淡，心中坦然，没有丝毫尴尬。
    又趁机喝了几口酒。
    继续开口。
    后面的故事就比较顺遂。
    老两口相互扶持，深情相伴，从青丝走向华发。
    不离不弃，恩爱不疑。
    妻子再次被丈夫宠成了公主。
    不同的是，这次，丈夫笔下的情书没断过。
    似乎对妻子，永远有写不完的情谊。
    …………………
    街头。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老爷子趁机将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
    陈长风暂时无语。
    看惯了分离情伤，听惯了惆怅故事。
    这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故事，在现实中，还是头一次碰见。
    这种感觉很奇妙。
    故事很暖，复杂的人性里，又能见到那个黑暗时代的一丝光亮。
    令早就对感情失望的人，重燃火光。
    也让他这种资深单身狗，嗅到爱情浓郁到极致的酸臭味。
    围观群众也深受震动，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慨那时候爱情的单一与浪漫，还是应该抱怨现在人在爱情里的复杂多变与利弊权衡。
    “老爷子，有没有带情书？”
    “能不能让我们见证一下你们的爱情？”
    一个身材健硕的小伙开口。
    武成汉笑着，点了点头。
    在老太太诧异的眼神中，从装酒的包里，拿出一堆信封。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带你过来，除了想让这陈小子送你一首歌，也想与你重温过去。”
    说着。
    他慢慢拆开信封，一字一句，念了起来。
    “相逢太短，等不及茶凉，你若驻足，我陪你走完风霜。”
    “想在大风天去见你，把我吹进你怀里。”
    “写尽千山落笔是你，望尽星辰美丽是你，书尽泛黄扉页是你，千山万水归处是你，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情之所初，是你；情之所终，亦是你；眼里心里命里，皆是你。”
    “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安定了。”
    ……
    场上，一时间，落针可闻。
    只剩下老爷子的声音。
    连路人都被吸引，忍不住转向，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直到读了二十多封，他才停下。
    静默几秒后，陈长风带头鼓掌。
    惊醒众人，一时间掌声雷动，吸引更多人前来。
    也似乎惊动星辰，投来更多星光。
    掌声过后，陈长风起身。
    拿着吉他，走到麦克风前。
    “一段故事，一首歌。”
    “老爷子。”
    “听了你们的故事，现在，轮到我为你们献唱。”
    ………………………………………
    ps：这个故事有点长和啰嗦，好在终于要结束，以后作者菌会注意，尽量写一些短且精的故事。
    另外，明天上架，作者菌码字慢，熬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明天，希望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
    作者菌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
    以身相许！
    （不敢要吗？【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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