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解决的。突然现,犹西的性格和老爷子都有着一种共同点,两个强硬的人在某些决策上如果意见不同,最后一定会闹得不欢而散。
老爷子的强势非常明显,就像是一支锋利的箭,直接,狠毒。而犹西的强势在冷硬中还带有了一些委婉,就如同一块盾。不管怎样,宁可被刺破也绝不服输。
她开始害怕。她害怕老爷子又像上次一样对犹西动手。可却更害怕,犹西最后的坚持,最后的态度让事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爷爷。我……”犹西转头,回身,话刚一出口立马就被老爷子给喝斥了回去。
“别叫我爷爷!我们犹家没你这样的子孙!”老爷子这一吼,中气十足,似乎瞬间就回到了曾经那扛枪的时代,一把扔掉手里的筷子。他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犹西,点了点。
“爷爷,有些事我们最好能单独聊。”犹西还是亲切地叫了他一声“爷爷”,然后笑了笑。脸上的表很轻松,仿佛这并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以为逃避能解决问题吗。”老爷子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很难想象年近九十的他腰板仍然挺得很直。这应该是长期当兵作战而形成的。走到犹西的面前,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杨小一的错觉,这个时候她居然觉得老爷子的目光是瞟向她的。来不及惊讶,就听老爷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而且,我更清楚……只有现在你才会说话。”这句话莫名其妙,杨小一的妈妈吕女士和犹西的妈妈对望了一下,也表示非常不解。
当然,犹西懂。
老爷子明白,不管犹西表面再完美,他总是骄傲,还带有一些年轻人该有的一点轻狂。对于很多事他根本就不屑于解释太多,说明太多。就像上次的犹家内部大会。明明是针对他的批斗大会。可整场会议之上,犹西就只说了一句话——“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怎么可能没事,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他的解释。但又有谁拦得住他?所以他的没事有更进一步的意义,如今犹家没有人可以管理他,没有人可以做个决定否决他,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或者限制他。所以,事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阶段。不论犹家人怎么抗议,怎么不满,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没事。”
他所有的决策,不用说明,不用解释。除非特别有必要的话,他根本不会满足这些人知晓的权利。
而现在……老爷子用余光看着杨小一。他就不信,在杨小一的面前,对于那些事,他还可以不去解释。
果然,犹西顺着他的余光看见了一脸疑惑的杨小一。然后眉头稍微皱了皱。头一偏。却又笑了出来。
“敢,我在爷爷心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
“以前的事咱们先别提。省得麻烦。先说说这次的事吧。夜凰门事件,不用我说,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吗?”老爷子向他逼近一步,死死盯着他。
“爷爷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犹西还是笑着,不以为然。
“那你说说,为什么那些数据和视频都是对你有利的?为什么就没有牵扯到一点点对你有好处,屈服了你的人?对,表面上看来是,我们优资控股也受到了牵连,但这背后最大的受益者我们大家都知道,”老爷子伸手点了点他的心脏部位,“就是你,犹西啊。”
杨小一一顿,其他的听不出来,但她好像明白这有一个意思就是说,犹西利用了凌羿锋的死?难道那些视频和数据根本就不是凌羿锋给披露出来的?他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事,把黑锅推给了夜凰和凌羿锋?
犹西看了看老爷子,没有说话。
“只是我没想到啊,你就连你二叔三叔都不放过。你真的想让我们犹家所有的家业全都落在你手中吗?你有这么大的野心,也没这么大的胃啊。”老爷子手上的力道明显加重了,戳得犹西笑着退后了两步。然后他揉了揉胸口,咳嗽了一声。却还是没有说话。
“小一,你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人。为达目的,六亲不认。你以为你的……”可能是因为犹西的沉默激怒了他,老爷子直接将目光转向了杨小一,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地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犹西,那眼神里有明显的威胁意味。他以为犹西会同上次一样,这话一旦出口,他就会十分凶狠的看他一眼,露出从未有过的阴霾。可是……这次的犹西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脸上仍然波澜不惊。仿佛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反而是他,开始踌躇这件事该不该说。
杨小一一直等着老爷子的下文,但却又没了下文。许久之后,他永远想不到,那件事居然被犹西亲口说了出来。
“小一。其实……有个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垂下头,“还有吕阿姨。”转身,他对着她们微微鞠了一躬,用一种平静又带着一点愧疚的语气说道,“其实……杨伯伯……是我害死的。”他的头垂得很低,杨小一并看不见他此时的表,“之前答应照顾小一,确实……是因为愧疚。”那是他年轻时所犯下的错,一个永远都无法重来的错误。不过,他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杨小一的父亲还没有死。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他。
所有人都沉默了。吕女士伸手捂住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眶瞬间红润,泪光忽忽地闪动,能看出此时她很凌乱。
杨小一也垂下了头。她心里非常的很乱。有很多很多的事,像潮水一样涌向了她。虽然知道父亲其实没有死,可是她内心的感受很奇怪。她曾经明明有告诉过犹西,她见到了她的父亲,还一度以为她爸爸精心筹划了一个骗局,只为抛弃她和她的妈妈,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错恨了她爸爸十多年。那么,她那隐藏的扭曲心理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可是……她所见到的确实又是真实的。他的父亲的确和另一个女人行为举止亲密。他的父亲也的确十多年没有回来找过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犹西也看出了杨小一的凌乱,于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带着一点补充和强调的意味说,“他是因为我死的。可是事是你,看到的那样。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他眼神似乎是在向她解释什么,告诉什么。只是这些话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而已。杨小一愣愣地盯着他。眉头紧锁。心里默念着他刚刚的话……就是她看到的那样,没有她想象的复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以她那点智商和理解能力只能越想越复杂。头就越来越痛。最后她长叹口气,摇了摇头。表示放弃。
但,吕女士站起来了。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你能告诉我事具体的原因吗?”这话语中明显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绪。
“不用了。”杨小一回答。她看着犹西,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做了一个选择。这是个必然的选择。走到犹西的面前,她拉过他的手,坚定道,“我相信他。”这句话是在对犹西说,也是在对其他人说,“我希望你们也相信他。”
或许事真的没有那么复杂,不存在什么欺骗和背叛。就是她所看到的那样。父亲没有死,却也没有来找她们。而犹西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付出了一切。
是时候该为犹西做点什么了。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反而好受了起来。她看了看老爷子,淡淡道,“爷爷。我要和犹西结婚。”她笑得特别幸福,“我愿意相信他,我也愿意为了他堵上自己的一生。”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犹西更甚,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很少见的诧异和明显的感动……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都在颤抖。她能看到,他的眼中闪烁着什么。那是男神犹西从来就没有过的绪。
“他以后将会是我的老公,我的丈夫。不论他做了什么,我都支持他,相信他。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解释。”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流下了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感动了,转头,她环视了他们一圈,才缓缓说道,“我希望爷爷,妈妈都可以理解他。不要因为犹西一直以来的坚强,和从不透露的软弱,就以为他什么都该承受,就没收该对子孙孩子应有的宽恕和理解。”她腾出另一只手,握住了老爷子,“爷爷。犹西一直都很努力。为了犹家。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这时,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而流了。是心疼。这些话是她藏在心里的话。犹西什么都不缺,一直以来他所缺少的就是宽恕和理解。因为他一直都很优秀,他的成熟反而成为了他最大的负担,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把他想得那么复杂,那么可怕。
老爷子一顿。慌乱地眨了眨眼。突然就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居然被一个小辈教导该怎么去信任自己的家人。这样一想,他突然就笑了出来。可是笑容还是有些无奈和苦涩的。
杨小一收回手,然后抱住犹西。在他的怀里,暧昧地呢喃了一句——
“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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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曲终人未散
听到杨小一的话后所有人都震惊了。犹西身体微微一颤。埋下头,眼眸被刘海遮住,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屋内一片寂静,震惊过后并没有换来意料之中的喜悦,吕女士面色凝重,偏头看着门口处。老爷子则转头看向犹西。眉头微皱。倒是犹西的妈妈,先是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才缓缓说了一句,“这,这是好事儿啊。反,反正请帖这些都是现成的,办起来会……”
“最近我很忙。”犹西终于说话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伸手慢慢把杨小一推开,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就走。杨小一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她总觉得,最近的犹西有些不一样了。这种变化让她开始不安害怕。
以前都是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追逐的过程是如此忐忑的。收回视线,才发现屋内的人都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也转身往楼上走去。来到犹西书房门前,踌躇了片刻才伸手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一点反映。拧开门进去,里面一片黑暗。犹西根本就不在。
但她知道,他在这里。只是不在这里而已。
书房里面有一个暗门,对于别人来说那里可能就是一间仓库,但对于犹西来说那是他的“藏宝阁”只要他不高兴的时候在里面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杨小一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门虚掩着,从门缝里传出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她并没有看见犹西。于是轻轻推开门,里面传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她的味道。
垂头,看着地面。地面上很凌乱,很多东西都七零八落的躺在那里。其实,这是杨小一第一次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免有些诧异。她以为这里会和犹西的卧室书房一样整洁,更何况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那么重要。可是……这显然经历了一场破坏。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犹西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面摔东西的样子。
曾经犹西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她。以前她也只是站在门外粗略的看过一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这里,难道才是犹西的内心世界吗?
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毛绒玩具。这是一只绿色的小兔子。长得并不好看,杨小一还能勉强回忆起这是她小时候在路边捡的,捡回来的时候手臂就断了一只,她为它洗了澡,“包扎”了伤口后就扔在了一边,然后就忘了。
转眼又看到了地上的一个小闹钟。是非常老式的,还需要手动转表的小闹钟。闹钟已被摔得不成样子,原本金亮的油漆也早就脱落。可,它的秒针还在慢慢转动,发出了很细微的“擦擦”声。
这,是她爸爸留下来的。曾经她视如宝物的东西。后来也将它给遗弃了,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
这件屋子里满满都是回忆。那些昏黄的犹如照片一样的片段一一从她的脑海之中掠过。
抬头环顾四周的墙壁,墙上挂着一些画。画都被仔细的装裱了。有些图案虽然她不记得了,但她还是可以清楚的认出这些画都是出自她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小时候的衣服,玩过的玩具,所有和她有关联的一切东西。它们都有着一个共通点。就是遗弃。这些东西都是被她忘记了,遗弃过的东西。没想到有这么多。没想到他把她扔掉的东西全都捡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这时,她终于见到了犹西。他坐在角落里。头低垂着。两只手无力的搭在膝盖上。她慢慢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靠着墙。仰头看着天花板。就这样安静地陪他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坐着坐着,她好像有些累了。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闭上眼,她发现,在这个地方,闻着这些熟悉的味道,她能想起的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回忆。
那年她才十一岁。见到了这个有着阳光笑容一样的少年。他的目光如春风一样。看着你的时候就会让你不由自主的想深呼吸一口。他一直以来都像她的哥哥一样。虽然她从来没有清脆可爱的叫他犹西哥哥。因为,她那时就说过……
“犹西,长大之后我可以嫁给你吗?”那晚天很黑。天空中都是乌云。偶尔传来一阵沉吟的雷鸣声。她很害怕,所以她偷偷跑到了他的房间,躲到了他的被窝。到现在她都记得,当他掀开被子看见她那一刻的惊讶。
其实那年她并不明白结婚的意义。她只有十一岁。一个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太小的年纪。那一天是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他身上有阳光一般的味道,让她在雷雨夜不再害怕。
“为什么呢?”犹西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宠溺她,现在回想起来才开始的他或许真的只是因为礼貌和愧疚才放纵她的任性。
“因为我妈妈说,我们家欠你们很多。就算把我卖了都不够还的。”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我可以卖多少钱呢?”犹西有些错愕。当时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并没有将她拥住,但她紧紧贴着他,能感觉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
相比幼稚的杨小一,已经十八九岁的犹西显然成熟很多。他神色暗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那就把我卖给你吧。”现在想起来,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并不高兴。这话刚说完,一道惊雷从天直下,吓得杨小一一阵哆嗦,然后猛地扑在他的怀中,伸出两只肥肥的小手就把他紧紧抱住。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他一直没有抱她。
后来,每逢雷雨夜,她都会偷偷跑到他的床上。然后静静等着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惊讶。可是慢慢她就看不到了。
“犹西。”杨小一并没有从回忆里出来,“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她想,那时候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包袱,一个思想和精神上的包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她记得曾经他面对她的笑,一直以来都不是发自内心爽朗的笑。笑容后面都是谦逊,都是礼貌。那些都是没有温度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皱眉,她轻声叹气。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了。
很久很久之后,低垂着头的犹西才轻声回答了她,“从我不让你睡在我床上的时候。”大概了吧,其实他也记不清了。
杨小一点点头,在心里小声的“哦”了一下。那一次,算是犹西对她第一次发火吧。
被子掀开之后,犹西一把就将被子扔得很远。当时杨小一就懵了,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显然犹西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善于调整自己情绪的人,那种厌倦恼怒感只是一瞬间从他脸上划过,他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对她笑了笑,“那个……你这个习惯可不好哦,以后我要是有老婆了,你也睡在我身旁么?”他弯下腰,对着躺在床上的杨小一摇了摇头。
“你是骗子。”谁知她一下就从床上跳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说过要把自己卖给我的。以后这里都只能我睡!”那时的她已经快十三岁了,体内已经有一股被他宠坏的倔强占有感。她骂完之后就抱着枕头气鼓鼓地走开了。
犹西惊讶地“啊”了一声,这才想起大约两年前自己说过的话。可是……那时候他说话的意思完全不是出于他现在这样的想法。
后来,犹西妥协了。乖乖地抱着枕头去了她的床上。那天晚上,他抱她了。一晚她都闻到了来自他身上阳光的味道。再后来,不到一年,她第一次来月经了。红红的血落在了他洁白的床单上,至此之后,她没有再嚷着和他一起睡了。犹西总是笑她,说她长大了就不要他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微妙的递增着,似乎是一年变一个样。变到了现在。
“犹西。我们结婚吧。”杨小一坐直身体,看着前方。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今晚我们一起吃饭。现在的心境和刚离开犹家时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诱惑了,“你曾经说过,什么时候玩儿够了就回来和你结婚。”她玩儿够了,也累了,“果然是你把我保护的太好。我好像真的受不了一点挫折呢。撞得头破血流,想要回家了。”
犹西静静的听她说完,很久之后才抬起了头,然后转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我……怎么了?”杨小一伸手摸了摸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会抛弃我吗?”犹西眼眸一眨,看向屋内四周,“就像抛弃它们一样。”他从来不敢想,如果生命里没有了杨小一将会是什么样子。她失踪的那几天,她为凌羿峰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她戴上戒指以来。他一直以为她要离开他了。他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履行承诺和自己结婚了。
“犹西。”心里一沉。她心疼的看着他。好像回到了以前,他还是那个拥有阳光味道少年的样子。伸手将他拥入怀中,虽然她的怀抱不够宽广,可她用尽了力气抱着他,“傻瓜。”第一次骂他傻瓜,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骂傻瓜。
“可是杨伯伯是因我死。而且一直以来我都瞒着你,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你。凌羿峰也是,他也是因为我才……”
“他没死。不是吗。”双手抱住他的头,将额头垂下,贴在他的额头上,“犹西没有错。就算你错了,我也要和你一起承担。”
犹西心中一暖。也伸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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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热闹无比的别墅现在却如死一般沉静。打开门,悄悄走了进去。仿佛别墅内还有已经入眠的其他人。客厅很黑,她也不想开灯。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世界大战”她还历历在目。而如今,晓雨点搬走了。听犹西说她辞职了。去了美国。她并没有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和她说再见。估计是因为上一次的对话,让她没有心情也没有脸面来见她这个情敌吧。申婉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犹西说她上次给他提供了情报之后就没有再和她取得过联系了。就连周叶,在她被凌羿峰困在岛上的时候就被周家人给召了回去,至今还没有回来。这期间她倒是和她通过几个电话,互相调侃了一阵。
慢慢走到凌羿峰的门口,她停顿了一会儿。曾经她只要路过这里总会转身开门满怀期待的看卧室一眼。而现在,这种期待早已被时间给抹平了。轻轻叹口气,她慢慢走开。
小心翼翼地踏在楼梯上,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当来到二楼通过门缝看到周夜卧室里亮起的灯光时,她的心里顿时就暖了起来。笑容也从脸上蔓延。
看来,还有人和她一样,坚守在这里!
兴奋地跑了过去,就连敲门都忘记了。忽地一下转动门把,门一下就被打开。
“周夜!”她无比的激动,就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他一样。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帅哥在锻炼身体肌肉。却没想到,她看见周夜横躺在床上,身上穿着薄薄的衣服,没有开空调,也没有盖被子。
她悄悄走过去,把他搭落在床边的腿搬到床上,然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身体给掰正。让他正躺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她本来想离开的,可看到他那张熟睡的脸却又来了兴致。在他床边坐下。仔细地观察他的五官。
“小夜夜。”她突然想笑。伸手调皮地拨弄他的眼睫毛。他的睫毛很长,很黑。这样看起来他就像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周夜被她弄得皱了皱眉,伸手抓了一下眼睛。但还是没有醒。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杨小一这才发现,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生物钟准时的他估计被怎么弄都弄不醒。于是,她萌生了一个想法。
啪嗒啪嗒地跑向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又啪嗒啪嗒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她的化妆包。放在床头柜上,又伸手把周夜的身体掰了回来。
“小夜夜,姐姐给你化妆好不好?”打开化妆包,她首先把粉饼拿了出来。说着就开始在他脸上倒腾起来。他的皮肤不算白,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可是肤质很好。他的眉毛特别浓,形状也特别好,完全不用特地去画就已经很完美了。杨小一用笔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就觉得他的五官特别立体,完全无从下手。这已经是一副完美的作品了。
最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他的嘴唇上。拿出最红的口红,她趴在床上开始给他涂上烈焰红唇。
可是涂着涂着,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偏着头仔细盯着他的嘴。突然发现,不对劲的是……视线从他的唇上移开,缓慢向上……
“妈呀~!”她惊叫了出来,手一抖口红都脱落而出。只见,周夜已经睁开了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种眼神她特别熟悉,就是曾经被他当成|人肉沙包打,和被他踢出大姨妈时的表情。暗道不妙,她起身就想逃。
周夜又怎么可能给她逃脱的机会。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然后猛地往回一拉,她“轰”地一下就摔倒在了被窝上。
“杨,小,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都可以爵出骨头粒来。她胆小的毛病还是无法改掉,听到周夜这临近爆发的声音整个身体就是一颤。说话都开始打结,“周,周,夜……我,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的。呵呵~”她干笑。心想这丫的不是十二点后就和死猪一样么?怎么就醒过来了?这算诈尸么?
“开玩笑?”他简直就要把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一把捡起掉落在床上的口红,就对着杨小一的脸涂去。
“周爷,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放我一马。”周夜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她哪里动得了,而且她的头被周夜一只手完全罩住,转都转不动。整个人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可以活动。
她不由得感叹,周夜这制人的功夫绝对天下一等。她全身就像被施了紧箍咒一样。没留下一点漏洞。口红已经触碰到她的脸了。周夜可没有她那么仁慈还知道按照嘴唇的形状涂抹,他就一胡乱涂鸦,把她的脸当做墙壁了。
“周夜,我叉你大爷!”情急之下她爆粗口了。张嘴就是一通天南地北的乱骂,“你个暴力狂!只知道欺负女人!你有本事先放开姐,姐……”话还没有说完,周夜的手往下一滑,直接掐住她的两腮,把她的嘴掐得嘟了起来,说话都含糊了,“周夜,奴再不恍开,下次俄就趁你睡着,爆,爆你……唔,唔,怒,怒~”他手更加用力,她的嘴都被他掐得变了形,话语更是模糊不堪了。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面目狰狞,面红耳赤。而且脸上还不知被他乱画了什么东西出来。
好在不一会儿后周夜手下的力道就松了一些,应该是怕她太疼。可杨小一不领这个情,抓准这个时机抬头就对着他的额头一撞。这一撞简直天昏地暗。“砰”的一声,把他们两个人都撞懵了。杨小一眼前顿时金光四射。甩了甩头,闭了闭眼,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回过神。头却还是嗡嗡作响。
“杨小一,你他妈是不是傻?!”周夜又怒了。他果然很易怒。刚刚放松的力道又回到了手中,再次掐得她嘴巴变了形。把她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给封住了。
“奴,奴给饿,恍,恍开~!”她努力动着嘴,吱吱唔唔地说着啥。
“今天咱们都不要睡觉了!我他妈真想捂死你!”他努力忍住想要拿起身旁的枕头唔在她嘴上的冲动。
“奴,奴,唔啊~”杨小一翻个白眼,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我……”周夜被她堵出内伤,“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舍得!”她用尽力气,这句话居然说得字字清楚。她挑眉看着他,毫不示弱。
“呵哈哈哈~”谁知周夜仰头一笑,旋即垂头看着她,“是。舍不得。可是……”他眉毛一挑,目露凶光,“你觉得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提醒我这个么?我可是禽兽!”说着他把衣服一扒,露出他浑身的肌肉。但垂眸一看,身下的杨小一非但没有害怕,脸上还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肌肉,嘴边都流出了口水!
突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哇靠~几日不见。你身材什么时候变得更好了。”由于周夜刚刚坐起了身,又挪开了掐住她两腮的手,杨小一已经脱离了他的魔爪,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腹肌。果断被周夜一巴掌拍下。
“喂~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尖叫么!”电视里都那样演的好伐?!这女人怎么就不能按理出牌呢?!
“小夜夜,你忘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被我吓走的。”这一招要用也是她来用。
周夜瞬间就回首起了曾经的往事,他被她吓得退到墙角根儿的事儿。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窝囊,他哼了哼,阴险地看着她,缓缓道,“今时非同往日。你再脱衣服试试。爷不收了你,就不姓周。”
“啊哈哈哈~”杨小一放肆的一笑。旋即坐起身脱掉厚重的外套,说实话这玩儿真的不利于发挥,太他妈碍事了。厚得让人挪不开腿儿。
脱掉外套,往床下一扔。周夜的脸就开始抽搐了。她暗暗一笑,心想。这丫的和以前一样。真是天真纯洁啊。
“我要继续脱咯~还想看么?”她的外套很厚,可里面的打底衫很薄,也只有一件。脱掉这个里面就很可能没有其他的了。
周夜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头哄地一下烫了起来。心跳加速。直追每分钟一百二十码的速度,“你,你能悠着点么……夜,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话没说完,只觉眼前一黑,杨小一又用曾经的招数,把衣服盖在了他的头上。
“咕噜~”他吞口唾沫。喉咙间干渴难受。说,说实话……这次,他怎么特别想把衣服拿开,然后……转头看一眼呢?
不仅是想,事实是,他这么做了。颤巍巍地伸手,慢悠悠的拿开。转头那一刹那,听到了一声尖叫。来自杨小一。
“啊——”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把他干翻,还来不及反映,杨小一就扑了过来,靠近他的脸,慌张道,“你流鼻血了!”
“啊?”伸手抹了抹鼻子,低头一看,果然……这是什么节奏啊。他看着血,可视线还是不由得瞟向了杨小一,她……怎么一年四季都有穿黑背心的爱好?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鼻血还在往下滴。
“你没事儿吧?”杨小一不明真相,旋即扯了几张纸为他止血,“是不是刚刚被我撞的?脑震荡引发流鼻血?”
周夜一手托住头,不说一句话。他现在只有一个感受,就是……想哭。心情特别复杂,说不出的复杂。
杨小一看到他那样更慌张了,凑近了他,绕过他遮住脸的手,弯腰看过去,“还在流么?有没有哪里痛啊?要不要去医院?”
周夜伸出另一只手,对着她无力地摆了摆。眼眸往下一撇,杨小一这个姿势弯着腰,让他看到了她那条诱人的香沟……
“完,完,完……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就跟女人的大姨妈一样,抬头,他不再去看那个诱人的东西,问道,“有卫生巾么?”
“啊?”杨小一懵了。看着他,完全没反映过来。
“那玩意儿不是可以止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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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一终于要和犹西结婚了。这是她欠了他十年的婚礼。在穿上婚纱的那一刹那内心里百感交集。镜子前的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伸出手,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白皙的脸蛋,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这就像做梦一样,她终于变成了公主。她马上就要穿着水晶鞋走到属于她的王子身边。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无非就是一个真人版的灰姑娘。她那么平凡,甚至庸俗。他那么完美,甚至神圣。如果说他的一生中必须要有个缺点和缺憾的话应该就是她了吧。对着镜子,她笑了。脑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犹西的温柔深入骨髓。那是他对付她最好的一个杀手锏。还记得他蹲在自己面前,苦口婆心的告诉她,与其浪费时间去找自己爱的人,不如放松心态去接受爱自己的人。
所以,直至现在。犹西或许都不确定,她是爱他的吧。
她是爱他,但确定的是,她爱的不止是他。因为此时此刻,她脑里又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婚纱,第一次的婚纱是为凌羿峰而穿。那件昂贵的婚纱寄托了他的一生,寄托了他对她所有的爱意。
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凌羿峰给她的戒指。犹西答应了她,她可以一直戴着,他会把属于他们的戒指戴在她右手无名指。这么想着,她脑中又浮现了另一个身影。或许,最苦的是他吧。她的手上,她的身边似乎都没有了他的位置。可,他还是坚持着。只是想做她一辈子的骑士。
她何德何能,竟让三个如同神话一样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这是他们的第一场婚礼,因为犹西的身份特殊,所以她们还会再安排第二场,第三场婚礼,每一场婚礼上都会邀请不同的人。今天这场婚礼是秘密安排的,并没有邀请太多的人,对于她和犹西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没有记者,没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没有商业化,没有作秀和虚假。只有亲朋好友,和最真挚的祝福。他们在临海市的外郊选择了一片清静的海滩举行这场最真实的婚礼。
她和犹西的朋友都很少。周叶千里迢迢赶过来当了杨小一的伴娘,而周夜则做了伴郎。这片海滩特别干净,海水也透彻。
如今冬季已过,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万分的和煦。她慢步走在柔软的沙滩,远远的她就见到了犹西。周夜也站在他的旁边,默默地看着她。
在她的心里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她选择这条路她一个人走。独自踏上红毯。她提了口气,一步一步朝他们靠近。
所有人都很安静,两旁的花瓣飘飘洒洒,红色的,黄|色的。迷乱着众人的眼。她闻到的花香那么透彻心扉。闭上眼,她深深吸口气。红毯的路程已经走到了一半。
突然,她看见前方的人影一晃。然后所有人皆是一愣。周夜的脸色变了。就连犹西也露出了少有的慌乱。接下来就是一阵细小的骚动。
人们的眼神都纷纷投向了她的身后。这种眼神总是能带给人不好的预感。她的头皮一麻,原本轻柔的海风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呼吸已经不能继续了。心脏似乎都要停止跳动。
她害怕,慌乱。她努力想要屏住呼吸,可却又止不住地吸气。空气中……花香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让她痴迷的香味。
不会错。这种味道不会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小声的议论声中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只见,红毯的另一头站着几个人。
申婉……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她穿着一身海蓝色的长裙,浓妆艳抹。似乎是为了她的婚礼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旁边站着另外的几个人她并不认识。她认识的,是他们前面所站着的男子。
苍白脆弱的男子一身洁白。在初春的季节里他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柔软的发在空中轻轻飞舞,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眸。
这——这——她呆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顿时有点无力。回头,她看了看红毯那边的犹西。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视线已经从男子身上转移到她这里。
“凌,羿,峰。”她在心里低声呢喃。不由得再次( 极品男神的夺妻大战 ./4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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