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她又有些不甘心,说:“我们出去走一下。现在天晚了,也没多少人注意的。屋里热死了。”
我就着给一个台阶她下,说:“是的,武汉的路灯又不亮,走在人行道上没人注意的。”
那天晚上我们走到了哪里呢?像是一种迷幻,我们在天堂行走。
天堂里的街道是昏暗的,依然很热,但还是有些热风在吹拂,行道树下,汽车走过时一阵热浪袭来,一朵挽着我的手,她那样不合适宜的穿着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漂亮女孩短裙,从旁边一闲而过的牛仔裤的滚圆屁股的女孩,都会把眼睛来看一下这个来自人间的另类。而我,则像个流氓,穿大大短裤,穿着拖鞋,大摇大摆在天堂里带着不屑的目光。
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对着一朵吹着口哨,我大笑。
一朵拉了拉我说:“回去吧,的确有些扎眼。”
我点点头,我就拉着她,在那个昏暗的人造亮光下奔跑。
回到家里时,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我对一朵说:“其实我早就受不了啦!”一朵哈哈大笑起来,用脚使劲地踢我,说:“你是个害人精!”
我仰面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说:“像一次另类的zuo爱,很刺激。”
她也躺在我旁边,把漂亮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把一只手放在我有胸膛上,我握着她汗津津的手,问:“你会嫁给我吗?”
一朵肯定地说:“不会,你这个人是危险人物。”
我失望地说:“那就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然后我坐起来,把她的衣服从小腿那里,慢慢地向上剥,像剥一只香蕉,然后在她的腰间停止,把旗袍就挽在那里,我脱下她黑色的内裤。一朵只是闭上眼睛,用身体来配合着我的行为。
我猛地插进去。在那个夏夜,红红的东西在不停地在眼前暧昧地晃,一朵的脸在雪白的灯光下晃……
地板的冰凉给我虚伪的大脑冷却,一朵在旁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我咕哝着说:“别说话,我不朽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的天然光亮把我们从天堂里拉了回来,电扇还在呼拉拉地吹着热风。我和一朵在卫生间里,把人间的身体置于水流之下,冲刷着天堂的痕迹。她时不时地给我挠着痒痒,开心得放肆大笑。我假装得很委屈,轻轻地哀求她放过我。然后趁时揩她的油,摸她的白屁股。
当一切安静下来,一朵在那里慢慢地穿着衣服,一件一件地,小心翼翼地,一位淑女就打造成我的面前。我抽着烟,吐着雾。
一阵敲门声把我吓一跳。一朵赶紧穿好衣服,问:“是谁?”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看一朵穿好了衣服,也找件衣服套在身上。出去打开门一看。
是梅莓,她手里拿着一条烟,是我最喜欢抽的烟。她的脸上冒着汗珠,见我呆着茫然不动,说:“你把我堵在外面干什么?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我连忙让开,说:“哪有,只有一个朋友才过来,找我借书看。”
她一听,就站立在门边,问:“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是女的我就走的。”
我说:“是女的。”
这时一朵打扮整齐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对我说:“我先走了,有空我再过来玩,书看完了还你。”
梅莓惊异地看着我们俩,自然看出了我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撒谎,我总是骗不过自己。我忘了给一朵打招呼,她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这更增加了我们虚伪的可能性。
门被一朵关上。我和梅莓就站着,仅仅两秒钟,梅莓把烟往地上一丢。哭着说:“你骗我!你明明昨天晚上和她住一起的!”
我理亏,没有说话,只是很可怜地望着她。这更增添了她的愤怒。她摇着我的肩膀,说:“你说呀!是不是?”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里呜呜地哭。我半天才说:“是的。”然后点一根烟坐下。
她听了,说:“你是个骗子,无耻下流肮脏!”
我轻轻地说:“是的!”
“你是流氓,是畜生,禽兽不如!”
“是的。”
梅莓把她在大学中文系所学过的辱骂的词都用在我身上,我都说是的。我的确也这么认为。梅莓骂够了以后,就在那里哽咽着。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头都要不得爆炸了,我想起了那天深夜乌乌对我的一幕,对我的精神上的打击。我完全能理解梅莓此刻的心情。我说:“对不起。”
她问:“难道我就在你眼里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我摇摇头,我说:“我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如果那天你不打破我的头,如果那天你让我和你zuo爱,可能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她吃惊地问:“为什么?”
我说:“我失恋了,我需要一个女人。”
梅莓没有说话,脸色渐渐平静下来。我正准备开口问她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时,才想到她在放暑假,才不过半月的功夫,时间就把我原来的记忆磨蚀了。
人生过得最痛苦的时候,有的人认为时间很慢,而快乐的时候,时间则很短。就像我和她那样坐着,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们坐在两个圈圈里,无法突破对方的心里情感。梅莓是个好女孩,我知道,她不论怎样说我这不行那不好的,其实是把我放在她心里的一个重要位置。
我不能再伤害她了。我看着她说:“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
她抬起头,好像并不在乎我所要说的事情了,难道还有比这更难过的吗?我逃避她的目光,轻轻地说:“乌乌威胁我,要和我合好?”
梅莓睁大眼睛,问:“她拿什么来威胁你?“
我说:“不知道,反正挺难办的。无非就是来我单位里哭哭闹闹的,搞得不好还要到你那里闹,她总认为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梅莓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气,她是做得出来的。”我也知道,即使我和梅莓一起并肩,也斗不过乌乌。但是我决定了,在这件事上不能让梅莓受到任何伤害。
在某种程度上,梅莓就像我的一面镜子,我原来未恋爱前那样纯的镜子,可是我已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一直奇怪,梅莓为什么会喜欢我。今天,我想她应该能够把心里话说出来。我问:“梅子,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
梅莓说:“你记得上学的时候吗?我比你低一届。”
我知道,她的确比我和乌乌低一届,我和乌乌是同班同学。
“是啊。”
“那你记不记得那一次你和学工处主任发生冲突?”
“不记得。”事实上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时你把图书馆借的一本书搞丢了。”
“书名是什么?”还没等她回答,我就想起来了,读书几年和那个学工处的谭某积怨太深,搞了几次,打架就那一次,结果把手上的书放在花坛边上忘了拿。后来大食堂信息栏发寻物启事后书就回到了手中。
我说:“是一本叫《**》的书。”
“是啊,你知道是谁捡到的?是我!你后来被他们拉到学工处后,是我帮你捡的。”
“哦,我还真的不知道。”
“还有一次开系大会,你在下面说话被系主任叫上台。”
“我知道,那次他在上面不停地吱吱歪歪,我就在下面说话,他就叫我上台去说。”
“你记得上台你接过麦克风说了什么吗?”
“说他浪费我们学习的宝贵时间。”
梅莓笑起来,说:“我就喜欢你说真话。”
我垂头丧气地说:“过去的事了。”
梅莓说:“你要知道我从小受的家教非常严格,可能就喜欢出位的男孩吧。然后我知道你和乌乌在谈朋友,再然后我就想办法认识乌乌,这样就可以接触你了。”
她接着说:“那时候看你和乌乌在校园里牵着手走过去,我觉得你很幸福。我很高兴。”
我站起来,说:“不说这些了,没意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想像的影子而已。”
我本来想说我们分手吧,结果一想,我和她在一起过吗?是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毫无疑问的是,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我对梅莓说:“我们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吧,我不想伤害你。”
梅莓说:“可是你已经伤害我了!”
我说:“你知道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我现在能怎么样呢?我都快疯了。”
其实现在,我只要一出门就有恍然隔世的感觉。小说提供了一个九十年代末的武汉场景,如同在电影布置中的一样,在电影拍完后,就会被重新布置得面目全非。可是武汉,在这个场景中不紧不慢地变化着,直到今天,我几乎再难以寻找过去中那些事实的发生地,不管是梅莓还是一朵。都从这个场景中消失了,其实仅仅是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而已。很多故事还是在一些不同的人身上上演着,如同一部小说,进入了第二第三部曲……,而自己慢慢进入旁边观者的角色,退居幕后地冷眼相对,而翻出的记忆中,总是会被自己莫名其妙地美化,开始形成一种“变型的文本”。但是不论如何,有些事情的本质是不可能被变型的,就如同梅莓竟然做了一件另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梅莓对我所说的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细说着,我应该如何如何有进取心,怎样怎样地有出息等等。我知道她是当老师当惯了的,把我看着一个调皮的学生,想引向正道,我丝毫不怀疑她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非常称职,她能容忍你的错误,来帮助你,让你成为她心目中应该达到的位置。
而我又能怎样?只是为了生活而忙碌着,完成一些自己愿意或不愿意的一些事情。在这过程中,所有的激|情都已经成为长江里的某块石头,被水冲到一个角落里,在那里一躺就是上万年,上十万年,连石头都懒得去想自己所经历的过去。
第二十八章
梅莓在那天离开我之后,直接坐车去了黄州。
那天我去上班时迟到了,被老陈说了一气,他说:“年轻人,做事还是要有规矩,你可以不在乎那迟到的几块钱,但你得努力地让工作有秩序。你的私生活我管不了,工作上的事我还是有责任来帮帮你,你这个月你自己算算来了几天?”
我把桌子一拍,我说:“你少来教训我,你以为你资格老又怎样?我迟到了,你能把我么样?你这个办公室的多少事是我来完成的你心里有数吗?我经常晚上在家里加班你心里有数吗?”
我把话一说完,拍屁股下楼,走到街上。我不知道老陈在后面是怎样的心情,我就走在街上,气呼呼地踢了旁边一个垃圾桶一脚。心里一想,妈的,又不是垃圾桶惹我,又过去把它扶起来。
天真的很热,整座城市如煮沸了的水热气腾腾。我就靠在一棵树上,点着一根烟,看着车流,看着城市,好像是游戏中的画面。而我,正是一个玩家操纵的角色。玩家此时也不知该往哪里走了。
我不信上帝是造人的元凶,但我信他在操纵人们在世上的这些无法摆脱的事情。
操上帝他妈一下!
我那时还不知道梅莓去了哪里,想打个电话问一下,总担心出什么事。但觉得这样,又成了以往那种不明关系的凭证。我很想打个电话一朵,怕她为我和梅莓的事生气,又怕她为我着急。
但是我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我在旁边的一个小摊上买了瓶水,说:“妈的,热死人。”摊主是个太婆,把水递给我说:“哪热得死人呢,武汉市人口都从四百万热到现在的八百万了。”我一想也是,便丢了个生硬的笑容过去。
生活还是要继续,工作还是要继续……
我又走回了办公室,看到老陈在他那间独立的办公室里抽烟。我走进去,说:“莫生气,我就这德性。”
老陈笑了起来,丢一支烟我,说:“还是为失恋的事?”
我说:“哪里,是为了能早点失恋的事。”
然后就和他东扯西拉了起来。
傍晚,局长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孩子的分数出来,形式很不乐观,大概差一类线差好几十分。我说你打电话给教授问一下。他说打了,现在谁都不能打包票。问我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我一想,也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
我给教授打电话,教授直接说现在不能定,吃饭怕不太好,到时候办不成觉得欠人情。我安慰他说不要紧,吃个饭没什么,局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你能肯定办不了,直接跟我说,我跟你讲,这个事很重要。教授说,那就一起吃个饭吧,把事情讲透。
其实我根本无心吃饭,在饭桌上我懒得说话,一个人喝着闷酒。我只想醉了拉倒,屁事不想。局长说了几个酒桌上的笑话,见我还是不开心,但我还是一言不发。局长装着恼了,对教授说:“你看你的学生,吊得不行!”
教授笑着说:“这些事我可管不了。”
局长望着我说:“看你是不骂不爽,一副没得出息的样子。失个恋成这个样子,那个朵朵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说:“没有在一起。”
“哈哈。”局长笑了起来,说:“你还逃得过我的火眼睛睛?”
我说:“色眼睛睛吧!”我接着说:“教授能帮你肯定会帮的,帮不上莫怪。”
局长眼睛一瞪,说:“什么话?我得什么怪?不是为小孩的事请教授都请不出来。算是个理由一起吃个饭。”
教授就在旁边总那样笑眯眯的。
晚上吃完饭局长开车送我回家了。他非要上楼看一下,只得那样了。当我走到楼梯门口时,发现梅莓坐在那里,两眼无神。我连忙说:“华华(局长小名),你先回去。”局长一看也知趣,…便拍拍我的肩膀后咚咚地下楼去了。
我拍拍她,说:“怎么啦?”
梅莓一下哭了起来,看样子是委屈得不行。我连忙打开门,把她扶进去坐好。
梅莓说:“我去乌乌那里了?”
我吃了一惊,恶狠狠地说:“谁要你去的?啊???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梅莓哭得更凶了。
我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别掺合,行不行?”
看她那样子,很想再发脾气,一想这热的天,一个人跑那远,也不容易。我倒了杯凉水给她,说:“喝吧。以后别管我的事了,你是在帮倒忙。”
梅莓不接,过来抱着我的头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酸,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样对待梅莓的,本来酒喝多了容易伤感,眼睛里不由得流下泪来。水杯也掉在地上,啪地一响。
我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样的。我说:“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傻丫头,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坐在那里像个流浪儿样的。”
“电话在车上丢了,你的号码在里面。我一个人从没出过这远的门。”梅莓呜咽着说。
我安慰说:“丢了算了,明天我给你买一个。”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把怀里气得打颤的梅莓终于哄得不哭了。做这事真是比登天还难。带她出去吃饭,她喝了点汤后就不吃了,在那里阴着脸不说话。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
“太晚了你不安全,我送你到家。”
“你还是送我到我姑姑家吧,我妈看我这样子不得急死。”梅莓终于开口了。
那天晚上,我坚持要坐的送她过去,她看样子太累了。她坚持非要步行,至少四公里路啊。但是我不得不妥协。我让她挽着我的手,走的时候不至于太吃力。只是我的酒劲上来,自己都有些歪歪倒了。
梅莓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只是那天像只小鸟样,那样乖巧。有时候,感情像一团麻,你越挣扎越被勒得更紧,也只有在伤害的片该和好的时候,那感情才真正被释放出来,让你可以暂时忘却那些红尘中的被裹携而前的悲哀。今天我听着一首伤感的歌,刘若英唱的《后来》。在想着一个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到底爱不爱她?
第二十九章
我发现,这样思考的结果却总是陷入一种痛苦之中。这种痛苦,如同揭开一道刚长好痂的伤疤,让血重新流出来,用身体的痛楚来缓解意识的痛楚。
我们还是穿过华师,经过汽车工业大学,穿到尤李村,往华农的方向走着。在那段路的最后一段,我失去了记忆。我总是在想那天晚上,我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我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后,我在自己的床上,而梅莓则侧身在我旁边躺着。这让我大吃一惊,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走到一家叫什么“九神酒家”的餐馆那里,我当时在想,为什么取“九神”,“九神”是什么意思。这是因为我是搞文字的,总是喜欢看文字,无聊地乱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梅莓躺在旁边,像一只猫,蜷着身体,渴望着关怀和爱护。
我看了看自己,衣服都虽汗湿了,但还是完整地穿在身上。心里庆幸没有犯错误。我悄悄地下来,然后准备去洗个凉水澡,我看到一朵的那件红色的旗袍像一堆塑料袋似地皱成一团,还有扔在地上的黑色的内衣,连忙把它捡起来,塞进柜子里。
屋子里的空气潮热中弥漫着一种zuo爱后的腐朽味道。我洗完澡出来,梅莓还是那样睡着,甚至脸上略带笑意。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理了理搭在她脸上的潮湿的头发,她一下醒过来,问:“天亮了?”
我说:“天亮了。起来去洗个凉水澡吧。”
她坐起身来,拼命地揉着眼睛,然后睁大眼睛对我说:“我还是长大以后第一次和男人睡觉。”
我说:“你是碰见我这样的好人,要是坏人可不得了。”
“切!”梅莓不屑地说。
“你今天上学吗?昨天岂不是丢了一天的课?”
“不要紧的,我读书厉害着呢。”
我说:“我记得你昨天晚上我送你到你姑姑家的吗?”
梅莓说:“亏你还记得啊!你昨天晚上走着走着,像个神经病样的突然躺在路上睡觉。把我给笑死了。”
我吃惊地问:“你把我背回来的?”
梅莓说:“哪里,我叫你起来,你就乖乖地跟我坐车回来了。”
我吓得打个冷颤,难道自己梦游了?
梅莓去了卫生间洗澡。我就坐着抽烟。
梅莓洗完澡后竟然向我提出要我这里钥匙的要求。
她说:“你能配套钥匙给我吗?”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我。
我一怔,说:“要钥匙干什么?”
梅莓笑着说:“你那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中午过来帮你把衣服洗一下,你看到处都是脏衣服。”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搬过来住啊!”梅莓挑衅地望着我,观察着我的脸上的表情。
“你别让我犯错误好不好?”我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梅莓说:“你想得美啊?呸!你想什么去了?我只是看你这边一间是空的,想张单人床我就可以落脚了。你说行还是不行?”
“现在我四面楚歌,本来够乱的,你这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吗?”我吱唔着说。
“算了,我跟你开个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我不会干涉你和那个什么叫朵朵的姑娘的。我是怕乌乌过来找你麻烦而已。”梅莓叹了口气。
“她难道还杀了我不成?”
“她会来找你的,你要有心里准备。说不定真的要带刀来,都当人面说我们是奸夫淫妇了。”
我大笑起来,说:“奸夫淫妇得捉奸在床才行啊,你要是搬过来,岂不正是让她这样认为了?所以钥匙不能给你,可别怪我。”
梅莓说:“走吧,去上班吧,我还得上课呢。”
她挽着我的手下楼去,经过一家小副食店时,里面那个老头子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是在说:这个小伙子天天换女人!
我像只落荒而逃的狐狸,低着头。
到办公室里,我给一朵打了个电话,电话中一朵好像很生气。说:“你个王八蛋,昨天竟然赶我出门!是不是抱得美人归啊?”
我沮丧地说:“哪有,晚上在街上差点被车碾死了。”
一朵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昨天吵架了吗?”
我说:“这还用问吗?”
一朵说她中午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把衣服给洗了,这两天就不过来了。免得惹你未来的老婆不高兴。
也只得如此了。
下午我借口说去看稿样照排溜了出来,我已经约好了梅莓在师大旁边的书店里会面,然后一起去逛街。我来到书店,到处找不到她,打电话说关机。我这才想起她的电话去黄州时弄丢了。我就在书店的门口四处张望着,热出一身汗又跑进书店里凉快一下,然后又出来……这样的一直到下午四点钟,心急如焚,怕她会出什么乱子,去干什么蠢事,后来干脆在校园的大门口的树阴下坐下来。
后来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傍晚时,我看到她和几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时,心里的火一下升腾起来。
我走过去,大声说:“你想害死我啊?不知道我这几天神经脆弱?”
其他的女孩一看,都望着梅莓抿着嘴笑,一窝蜂走开了。梅莓站在那里,装作轻松地说:“我哪知道今天要讲考试的内容啊?不是昨天缺了一天课吗?那个老师整整讲了三个钟头,下课后厕所排队都排半天呢。”
我一听,火也就熄了下来。我说:“你应该想办法给我打个电话啊,当初共产党搞地下工作面临砍头都能把情报传出去。”
梅莓过来,挽着我的手说:“好啦好啦,现在你在别的同学面前出了我的丑,扯平了。看来你还是蛮在乎我的。”
我们两个人就朝街上走去,梅莓说:“我今天帮你打听了一下考研究生的事。”
“我不考研究生。”我肯定地说:“你是浪费时间。”
梅莓一听,脸一下阴沉下来,恨恨地说:“你不考我就去死!”
我说:“你这不是逼我走绝路吗?”
“绝路?我给你指的是你的阳光大道。为了这,我都容忍你和别的女人乱搞两性关系,你还想怎样?要我喂奶你喝?”梅莓说完后眼泪都流下来。旁边的人都时不时地朝这里看着。梅莓一气,就走开了。我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说:“你想怎样?”她一把甩开我,自己就走。我赶紧把她死死地拉住,她拼命地挣扎着,然后把我往一边推。
我说:“别闹了,这里人多。”
她一听,劲就上来了,叫喊着:“救命啊!”
我火了,说:“你乱喊什么啊?”
她不管,拼命地踩我的脚,说:“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一看周围,有人准备掏手机报警了。心里一慌,就松开她的手。她就蹲在地上哭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只得也蹲下,拿出口袋里喝酒时剩的餐巾纸,温柔地说:“把眼泪擦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她接过去,把眼睛一瞪,说:“这可是你答应的,可别怪我。”
我连忙说:“不怪你不怪你,感激你还来不急呢。”
旁边的人发出了哄笑声,就走开了。一个男人说:“这个姑娘治老公还一套套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
梅莓安静了下来,说:“不用点手段,你还把我当小白兔啊。我为的什么啊?你说!还不是为你好。”
我埋怨说:“你好得总要我能接受吧。”
“呵呵,你这不是接受了吗?”梅莓笑起来,我看她的眼泪还没干呢。她接着说:“离考试还有近半年的时间,你现在得开始准备了。”
“不会吧?你要我今年就考?你把我大脑当电脑硬盘只往里拷贝啊?”我大吃一惊,怎么来得这么快?
“快什么快?你还准备等十月怀胎?”梅莓说:“还有一点,以后你的工资发数上交给我,我掌管你的财政大权。”
我说:“姑奶奶,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梅莓瞪着眼睛望着我,说:“要你的命?这是救你的命,你说不准哪天会死在女人身上的,你自己说说,才二三个月,你和多少女人上床了?我就是要那些妖精们离开你这个穷鬼,我穷死你!”
我愤愤地说:“你又不是我妈妈!”
“从现在起我就是了。你以为你从家里搬出来快活自在了,没有人管了?”梅莓望着我嘿嘿地笑,说:“你的钱我不会要你一分,全部给你好好安排,吃饭、抽烟、买书等等,其他的零用钱一次给一百,然后用完了下次拿的时候写个花钱的详细清单同时附审请表一份。”
我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站着。她拍拍我的手,说:“答应不答应啊?不然我哭了!我想了一下午根本就没心思听课!”说完就作出要大哭一场的姿势。
第三十章
我咬紧牙关,说:“行!”心里想,嘿嘿,幸亏还有点私房钱,回去得赶紧把银行卡给藏起来。这个女人真是毒啊。
“你应该还有私房钱吧?当读书的学费。”梅莓说。
完了,这个女人通灵。
那天晚上吃饭后就逛街,在中南路那里还给她买了个手机。她死不肯我付钱,我还是抢着付了,毕竟是为我的事丢的手机。看得出她还是很高兴,并不是因为钱吧,可能是觉得这样做让她感觉到自己在我的生活中重要起来。
送她回家后,回到家里,屋子里已经被一朵打扫得整整齐齐的,阳台上的衣服挂了一长串,其中就有一朵的那件旗袍,还有黑色的内衣。
我给一朵打个电话,把梅莓要求我的事讲给她听,要她给我想办法。一朵听了差点笑闭了气。说:“好厉害,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把你交给她我算是放心了。”
“谁要你把我交给她了?弄得我像是件礼品样的,还能送来送去。”我气愤地说。
一朵说:“那这样我以后就不去你那里了。”
我一听,急了,说:“你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一朵叹了口气,说:“那我们的关系得转成地下的了,再让她知道,这样的女孩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我说:“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上班了,也不会经常来。”
一朵说:“和过且过吧,你要是没钱用跟我说一声,你这天天在外面混来混去的。别把脸面给丢了。”
我说:“嗯,到时候会还你的。”我问她:“你晚上能过来吗?我想你。”
一朵说:“收起你的狗屁话,想我才怪。我一点都不想你。我要是过去明天一大早又给她抓了,岂不是成了奸夫淫妇?你他妈的才想得美,白天梅莓陪你,晚上要老子陪你。你快成了康熙爷了。”
“你怎么说话这难听啊?我不是说说吗,跟她又没什么。”我抱怨说。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宝贝别生气了,明天晚上我过来给你熬汤喝。”
……
心情郁闷,拔号上网去找那个叫异形的女孩。在聊天室里,看了她不在线。打开电子邮箱,收到她的几封邮件,说我如果上线了就给她打电话,通了后马上挂掉,她就上网。她的电话号码我根本没记,哪里去找。只得在上面看别人愉快地聊着。后来想想说不定她上线了没登陆,便发信息问了几遍:异形在吗?有个人回复我说,刚才她还在线的,向别人请教了一个电脑方面的问题。
一会儿她就上来了。
无边落寞:你每天都上来吗?
异形:是啊,没事干又睡不着。
无边落寞:你为什么叫异形。
异形:我长得丑。
无边落寞:那你为什么在性别里说自己是男的?
异形:才失恋,害怕。
无边落寞:失恋有什么害怕的。我都失恋好几回了。
后来在聊天中,我清楚了她的一些情况。她的父母在厦门打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谈到三年的朋友突然跟别人结婚了,所以经常上网打发时间,她听别人说网上很多感情骗子,所以就说自己的男的。这天,她也知道了我所说的自己是哑巴不过是个谎言,她知道后很高兴。一再强调我是个好人。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她所在的城市离武汉有二百公里远。她所说的我这个好人只不过是在电话线里传输的一些数据包,没有任何形象和意义。对于她而言也是如此。但是数据包与数据我之间的交流至少还是非常轻松的,我时不时聊得得开怀大笑。
其实笑也只不过是个符号。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心里也稍稍舒坦了些。虽然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第二天晚上送梅莓去她姑姑家里时出了点意外。在离她姑姑门不远的地方,我和梅莓在树底下抱着脑袋接吻给正好被她正赶回家的小姑姑看见了。她姑姑喊:“梅子,梅子!”语气里不知道是气急败坏还是高兴。
梅莓吓得一手把我推得老远,把我撞在那棵树底下。梅子过去,不好意思地说:“姑姑,才回来?”
她姑姑牵着她的手,问:“那是你男朋友?死丫头从没有听你说,你妈妈还打电话问起的。”
梅子低下头没有说话,我只得硬着头皮过来甜甜地叫了声:“阿姨。”
看得出来她姑姑脸上笑眯的,在路灯下的确很灿烂。她姑姑非要拉我去她家里喝杯水。我非不去,说有事。梅子只得为我说话,这样我才从羞愧中逃离出来。
心想,完了,这事她家里知道了以后又得多多少麻烦。
梅子在家里用高压锅给我熬了骨头汤,身上围着**的确像个做饭婆的样子。可我没有兴致撩她了。她见我不开心,问为什么。我把刚才的事说了。她哈哈大笑起来,说:“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在别人门口亲嘴。”
我说:“是梅莓要的,她非要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算了,丑侄女婿总要叫姑姑的。来吃饭吧,把身体补好。才有劲学习考研究生,这我倒还是蛮支持的。”
我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一朵一个劲地把菜往我嘴里喂,最后干脆坐在我身上,用筷子一点点喂我。让我觉得很难为情。心里想,今天怎么女人都想当我妈了?
晚上我抱着她说想zuo爱,她说:“你他妈想得美,才亲别的女人来了兽性在我身上干,不行!”我也觉得索然无味,说不做就不做了。把头歪到一边。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你亲戚来了没?”
一朵奇怪地说:“什么亲戚?”
“你大姨妈啊。老子着急死了。”
一朵大笑起来,说:“还你小姑子哦,怕承担责任是吧。”
我说:“你烦不烦啊?屁话多,到底有没有啊?”
一朵照我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说:“你蛮夹生呢。要是没来,我早就干得你上气不接下气了。”
听了她这话我终于安心了,阿弥陀佛,我说:“幸亏前天晚上干了,不然还得个把星期下面不能尝肉味。”
虽然我对一朵所有的话都说,但是乌乌的事情我始终没有告诉她。我怕她为我着急。
我问一朵:“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呢?甘心把我送给别人?”
一朵说:“你太穷了。”
我说:“我会想办法赚钱的。”
一朵说:“我是说真的,你太穷了,快睡吧,乖。今天痛经,一整天肚子里不舒服,现在强点,我也得好好休息了。”
“那你中午还用凉水洗衣服了?”
“是啊,所以痛了一下午。”
“你这不是要我发脾气吗?什么事自己也得知道照顾一下自己吧。”
“凶什么凶,屁大个事你还不得了样,我喜欢痛,怎么啦?”
……
第三十一章
她姑姑牵着她的手,问:“那是你男朋友?死丫头从没有听你说,你妈妈还打电话问起的。”
梅子低下头没有说话,我只得硬着头皮过来甜甜地叫了声:“阿姨。”
看得出来她姑姑脸上笑眯的,在路灯下的确很灿烂。她姑姑非要拉我去她家里喝杯水。我非不去,说有事。梅子只得为我说话,这样我才从羞愧中逃离出来。
心想,完了,这事她家里知道了以后又得多多少麻烦。
梅子在家里用高压锅给我熬了骨头汤,身上围着**的确像个做饭婆的样子。可我没有兴致撩她了。她见我不开心,问为什么。我把刚才的事说了。她哈哈大笑起来,说:“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在别人门口亲嘴。”
我说:“是梅莓要的,她非要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算了,丑?( 武汉处女之死 ./1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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