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好人》二百四十四章 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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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杯里的清茶，姚清言沉咛一声，有些犹豫的试探道，“音主大人日理万机，就这点小事，只需要一封书信吩咐一声就好，又何必劳苦自己走一趟呢？”
    “我要做什么，还要向你禀告不成？”
    对于姚清言的试探，音主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哪里可以帮得到音主的。”姚清言立马换上一副我全是为你着想的样子。
    “呵。”音主轻轻的一个音节，已经把“信你才怪”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唱女音了。”音主微微转过头，“除了想当女人以外，我可想不出其他理由。”
    “音主这就有些绝对了。”姚清言道，“我是纯粹为了音乐而学的。戏腔圆润，有穿透力。但男音很难完成戏腔的精髓，听上去更是稍差味道。女音不同，用女音去唱戏腔，不仅吐字上更加清晰，分辨度、穿透力、震撼效果都得到了很大的增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一个大男人能唱出和女人一样的声音确实挺震撼的。”音主显然不懂姚清言说的现代术语，调侃道。
    “通俗的来说，音主是不是认为女音更加好听呢？”
    为了通俗，姚清言已经用“好听”来形容了。
    “那不是因为你自己唱的不好吗？”音主反问。
    ……突然有种不想说话的冲动。
    姚清言叹了口气，开口唱道，“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惊！
    姚清言快一个月的纯正戏腔和伪音，第一次把牵丝线的戏腔唱出味道来，与第一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音主沉思片刻回答道；“确实是女音比较好听。要不你男人别做了，当女人吧。”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的理论而已。”姚清言头疼的扶额，这个梗能不能别用了。
    “既然你这么有心，我算是理解了。”音主点头道，“对于你学的女音，我没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但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你不妨把身体放松的去唱。紧绷下的女音虽然更加尖锐，但有种刻意，令人作呕。”
    ……
    我艹，你语文老师没教你说话客气点吗？
    “多…多谢。”但音主说的没错，为了让声音更加接近女音，姚清言确实把身体紧绷着。但没有夸张道让人想吐吧？可能……对于音主这种音乐大家来讲，自己只能得到这种评价了。
    “好了，差不多可以送你回去。”
    “啊！我有一个请求。”姚清言急忙道。
    “说。”
    “到时候，麻烦音主把我放在这把椅子上可好？”
    音主确实做了，但却是很不耐烦的直接把姚清言扔在轮椅上。
    等老子脚好了以后，一定要弄一个全民运动。
    天气越来越冷，好在身体素质渐渐增强，只要盖件毛毯，姚清言就算暖了。一旦恢复了文气，就算下雪，姚清言裸奔都不冷。
    左手持着一本异世界的怪谈书籍，右手拿着竹杯制成的茶杯，喝着香蕊。
    时间推移到中午，终于有从正院子好好进来的人了。一个从院子上跳下来，找自己喝酒。一个从树上跳下来，把自己抓走。现在这个人毕恭毕敬的走进院子，对自己就是一跪一拜，喊了句，“姚少。”
    “哟，铁子啊。”姚清言放下书，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姚少，小的为了姚少的安慰，那是茶饭不思啊，夜里都难以入睡……”
    “行了，什么消息直接说。”
    “是！是！”铁子清了清嗓子，“那一百把弓箭，果然是争对姚少您的。”
    姚清言知道这一百把弓箭，是秋猎所需，但这铁子一口说是争对自己，明显就是夸张化了。但姚清言并没有打断对方的意思，让对方继续说。
    “这一百把弓箭，经过我和师父的精心打造，自然是把把精良，在您手上，一定能发扬光大。但那群孙子害怕姚少您抢了他们的风光，偷偷在后面计划给您弄了些小手脚。”
    “哦？什么手脚？”姚清言问。
    “他们计划一起给您下一个套，让您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事。”
    “详细一点。”
    “铁子也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姚家子弟说的。他们说您心高气傲，说您受不了激，只要逼迫一下您，您就会上了他们的当。”
    “具体要我干什么？”姚清言拿起竹杯，像听戏一样喝了一口。
    “去猎杀，扑风虎……”
    “扑风虎是什么？音圣？”姚清言问。
    “哇，你是多没常识啊？扑风虎都不知道？虽然那只是低级的魔兽，但速度堪比中级魔兽，寻常人根本射不中它。就算你是神射手，也休想用寻常弓箭射杀对方。”
    原来如此。
    姚清言明白了；“嗯，这消息不错。”
    “还有一个，小的不知当说不当说。”铁子道。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姚清言问。
    “……呃……是…关于姚白鸽的。”
    “哦。没事，说。”姚清言额首。
    “据说他今日携友就要回来了，姚家里准备餐宴，给他们接风洗尘呢。”铁子道。
    “嗯……”姚清言点头，自己回来只有老爹庆祝，姚白鸽回来，整个姚本家啊；“我知道了。很好，想要什么呀？”
    “回姚少，小的只想要一点意思就够了。”铁子嘿嘿一笑。
    “二十金币够了吧？”姚清言问。
    “够，够。”铁子急忙点头哈腰道。
    姚清言随手一挥，二十枚金币摆在石桌上，便不在说话。
    铁子一把收起金币，对着姚清言咧嘴笑道，“多谢姚少赏赐，多谢姚少赏赐。那小的这就走了。”
    “走吧。”
    看着铁子屁颠屁颠的离开，姚清言沉思片刻，对音圣问道；“音圣，这个世界…不，此世，可有不杀生的规定？”
    “不杀生？”音圣问；“你想干嘛。”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先说办法。”姚清言道。
    “目前你不杀生只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请福。”
    “请福？”姚清言眨了下眼，“怎么说？”
    “就知道你没常识。”音圣道，“请福，需要一位老人，膝下儿女双全，身体健康。然后烧一锅百家米，炖十只鸡。你要穿一席红衣，披头散发，喝一壶上好原浆，携高香，拜长天。然后文者必须作诗、文。魔者念一遍《祈魔》，武者练一遍武功。请福三日内，不得杀生，但可吃肉畅饮，此为请福。”
    “好神奇哦，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姚清言无语。
    “请福，只是纯粹寻常人为自己未来求个好彩头，可信又不可信。”音圣回答。
    “行！”姚清言点点头，“好办法，就这个吧。”
    “来人啊！”
    “姚少！”
    “重金招聘，请福老人。”
    “啊？”
    “还要我重复一遍？”
    重金之下，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队，一眼看去，至少有三十多人，姚清言还是第一次发现老人“求职”这么积极的。有的甚至拖家带口，证明自己符合要求。
    “少爷，这么多人怎么办啊？”旁边的侍女问。
    “简单，条件符合，今天内又是第一个拿到百家饭，并且有凭有据的。这职位就给谁。”
    百家饭，一百户人家的饭。还要有凭有据，这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还需要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拿到第一，足以证明第一的能力足够优秀，这样，姚清言就不用担心其中的过程出现什么纰漏。二来，大家凭本事，就用不着姚清言一个一个面试了。
    “慢慢等吧。”
    三个小时后，第一个人终于出现了。
    一位老人拿着一带米，里面是整好一百户人家给的米。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儿女去要的，但姚清言并没有限制过。所以这位采婆成功当选。
    “采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姚清言看着那一袋子米，点头笑道。
    “没问题，姚少到时候只管拜长天就行。”
    家丁们开始了忙碌，有些人铺开红毯，直到门口。
    姚清言拒绝了下人帮忙换衣的服务，自己一人艰难的换上大红衣，披发端坐在轮椅上。
    炖鸡、蒸米的香味飘满院子，时辰落在下午五点，“请福”开始。
    绿儿修炼，没有六点回不来，所以姚清言只能吩咐其他侍女帮忙推车。
    一声炮竹冲天而起，落下点点星火。随后站在门口的采婆喊道，“才人出屋。”
    由侍女推着轮椅，走向红毯。姚清言一声红衣，自然的散着头发。红毯周围皆是蜡烛，看上去颇为壮观。
    出了屋子，姚清言必须下轮椅。
    虽然不能走，但跪在地上这简单的事情，姚清言还是可以的。
    “姚少，可以拜长天了。”采婆道。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民众，请福这种事情，最浪费钱，所以一般都没人弄，今日看个过瘾，人数看上去居然都有数百人。
    被侍女小心的搀扶起身，姚清言连走几步路都不行。当时就直接跪下，外人还以为姚清言着急“拜长天”呢。
    见姚清言跪好，采婆喊道，“上供品。”
    一碗百家饭，十盘炖鸡，一壶原浆，一叠糕、几层馒头。按照顺序一一摆在桌子上。
    音圣说的请福，只是简单的版本，而采婆为了从中获利，用了最复杂的。
    “奏长歌。”
    旁边早就准备多时的击鼓大汉们挥起鼓棒，一时鼓声如雷，声势浩大。
    ……
    “鼓声？还是喜鼓乐。乾安镇是发生什么喜事了吗？”城外，一队刚刚进城的人马露出好奇的神色。
    “问问不就知道了。”为首的男子轻轻一笑，随意对一位来往的路人打招呼问道，“这位小哥，不知道这是谁家有喜事了啊？”
    “喜事？哎不是！”这小哥拍拍手，不屑的笑到，“是姚清言那败家子没事干，弄请福了。”
    “姚清言请福？”
    “没错，我这就是去凑热闹的，最后可是会洒喜钱的。”
    说完，这小哥急忙往姚府跑去。
    “姚大哥，这姚清言搞什么名堂？”
    “白鸽大哥。既然是姚清言的事情，那就别管了，我们先回姚家吧。”
    “嗯。”
    没错，这一行回来的人，正是姚白鸽一行人，没想到正巧碰上了。
    “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看看热闹可以不？”队伍中，一个梨花头的女孩策马上前，咯咯一笑问。
    “杨妹别闹。”一男子走到前方，对着女孩道，“姚清言不是什么好人，你去只会惹麻烦。”
    “哥，我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嘛？”女孩哼了一声，“再说，他敢对我做什么的话，不是有哥你吗？”
    “你啊。”男孩叹了口气，“姚兄，我陪杨妹去看看。”
    “一起去吧，有个照应。”姚白鸽道。
    鼓声渐渐退去，采婆恰准时间再次大声喝道；“天赐百家饭，一口岁入福。”
    “姚少，您要含一口百家饭，但不能吃，待会吐出来。”
    “我知道了。”
    采婆用勺子喂了姚清言一口饭，便收了起来。
    “让让，让让。”一群人插进人群，往热闹中心看去。
    一位红衣男子跪坐在红毯上，黑发直直的披着，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接受采婆喂了一口百家饭。
    “哥？那是什么啊？”
    “百家饭。”
    “百家饭？不就是寻常的白米饭嘛？”
    “它只是特殊在是一百户人家一人一把米合起来的。”
    喂完百家饭后，采婆点燃请神的蜡烛，将原浆里的酒倒入一杯染红的陶瓷中，喊道；“首杯清神，福泽家人。”
    “姚少，先将嘴里的饭吐掉，再喝这杯酒。”
    “嗯。”姚清言将饭吐到一张手帕里，然后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再续请神，福安家人。”
    第二杯酒入肚。
    “三饮请神，福馨年轮。”
    第三杯酒入肚。
    结束饮酒，采婆拿着三根已经点燃的香，“姚少，接下来就是拜长天。拜完后，您是文者，需要写一篇文章。”
    “好。”
    姚清言接过香，只听采婆喊道，“高香拜长天！文谱凝章节。”
    姚清言三拜插香，采婆让人拿来纸笔，摆在姚清言面前。
    “姚少，您可以站起来写。”才婆低声道。
    “我跪着写。”姚清言拿过笔，半天不知道写什么，只好对着采婆问；“敢问采婆，文章有什么需求吗？”
    “没有需求，不过嘛，自然是越好的文章，效果越好了。”采婆道。
    “我明白了。”姚清言皱了下眉头，会的诗太多，都不知道写什么了，随便写一首吧，反正就是过个场。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乾安香。试问乾安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笔罢，一道金光闪过，任人看去，竟是地品诗文。
    “地品啊！”
    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能见到地品诗集的出现，也是一件值得牢记的日子。
    “姚少，地品一出，福神大大保佑啊。”
    “哇，这姚清言随手一出就是地品，深藏不露呢。”
    “厉害……”
    “长见识了，此诗空灵清旷，细腻柔婉。又颇为豪放，好啊。”
    “看来以往那些诗集，确实是姚清言写的。”
    地阶下品？
    ……咦？我只是感觉这首诗好玩而已，姚清言挠了挠头，看来自己对诗的品阶，还不是很了解。
    “无论天涯与海角，大抵心安即是家。”姚清言伸出手，示意侍人扶起自己。
    两位婢女扶起自己，姚清言立刻坐回了轮椅上，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盖上毛毯问，“采婆？可以了吗？”
    “姚少，可以了。”
    “那之后的事，就麻烦你了。”
    交代好事情，姚清言想；不如趁机把事情再宣扬一下，便看向周围一片看热闹的人，朗声道；“诸位，姚某此次请福，只是想讨个心安。三日内不妄杀生，以求上苍好生之德。贵人多病，姚某近日身体不适，偶感风寒，就不多留了。”
    随着侍女正要推车回去，采婆又拉起群众的注意喊道；“来来来，洒喜钱了。”
    说着抓起一把铜币往天上扔。姚府外皆是你争我抢与铜钱落地的声音。
    正准备回去，身后一个故意找茬，不和谐的声音喊道，“这几个铜币能干什么？都说姚家大方，我看是真小气。”
    “杨妹！你干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这么点钱还不够我吃午饭的呢。”
    “等等。”这件事情不能不去理会。姚清言让侍女停住推车，转过轮椅往说话的人看去。
    一头乌黑的梨花发垂肩，微卷之下尽显可爱之色，水灵的五官宛如瓷娃娃般令人百看不厌。穿着鲜艳多彩的花色衣服，坐落在一匹白马上，故意刁难的样子。
    “这位姑娘言之有理。”姚清言沉思片刻，“这样…，天气转凉，天将入冬。新年新气象，诸位不免需要添衣加被，以作保暖。姚家恰好有锦缎生意，既如此，姚某可以在此宣布，三日内，姚家姚三爷名下所有锦缎生意八折优惠，买的多更有贵宾七折。姚某无能，只能如此而已。”
    “那算什么？不照样要花钱吗？你为什么不免费送？”女孩问。
    “姚家几百号人，也要吃饭修炼。有一部分是靠父亲从商生意维持。在下总不能让其亏本。八折优惠固然不多，但一件绸缎价格颇高，八折下来，也足够节约普通人家一顿饭钱。姚某此举，心意已足。诸位，告辞。”
    言毕，姚清言吩咐侍女往回推车，进了姚府。
    “咦？哥，不是说姚清言见了美女就喜欢，有人违背了他的意思发火吗？这不对吧？”
    “杨妹，你干什么？”男子发火道，“这是好玩的吗？”
    “杨大哥别生气，反正姚清言也没有闹什么事。”姚白鸽劝解道；“我们先回去吧。”
    “也好。”
    我要当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