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眼前的年轻人是虫王马南山的儿子,庄波心里暗吃了一惊。
在江北,几乎是个人都听说过虫王马南山,此人是玩虫的行家,他一眼看过去的虫,是凡品还是大凶头,能上几路(赢几次),从来没有出过错。凭着这手绝活儿,马南山逢斗必赢,因此发家,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关系,十年前金盆洗手,去花城开了三家酒店,两家娱乐会所和一家高档洗浴中心,如今混的风生水起。
想不到今天竟然遇到了虫王的儿子,看来这次想赢,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庄波不禁有点后悔刚才太过冲动,不过很快他就又有了底气,怕个毛啊,老子的虫就不见得斗不过他的虫,再说,有超级系统护驾,什么样的危机不能化险为夷?
马超见庄波敢应战,不禁深深地打量了庄波一眼,暗想这小子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怕不会真逮到上品斗虫了吧?老子好歹是虫王之子,可别在他这条小yin沟里翻了船。
想到这里,马超给小弟使眼色。
小弟会意点头,悄悄的把马超新买的那只虫收了起来,换上了一条已经上风八路的大凶头。
上风八路,是指连赢了八局。这样虫经过多次鏖战,斗志正浓,凶狠无比。马超虽然比不上他老子,但也一眼看出,庄波的这条虫,还是条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手。
虐它,易如反掌。
听到这边有人斗虫,瞬间就引来大片看热闹的人。
马超让小弟摆好斗台,放上斗格,然后对庄波微微一笑,说:“哥们儿,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儿吃起虫子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废话少说,落栅下虫。”庄波冷哼一声,把他的正青白牙下到了斗格之中。
马超也不再说话,让小弟在斗格里下了栅,打开蟋蟀罐子,把虫也下到斗格中,随着这条虫的出现,四周看热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和议论。
庄波看到这条虫,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他一眼就看出这条虫身经百战,已经养出了戾气,这样的虫,最容易出霸口。再看这条虫,这是一条细皮白ròu的淡一路青虫,淡青黑头,底板发出柔柔的幽光,似黑珍珠一般,细白斗丝,前曲后直,极活。一付淡青项前套头、后掩翅,白六爪起蜡光,一付淡黄板钳宽、厚,有齿锋,带弯钩,锋利如刀。
而且这条虫不等芡草,就铺开了身,张开了牙,发出一阵洪亮的叫声,像是一位久战沙场的将军一样,向对手发出震慑和挑衅。再看庄波这条虫,巍然不动,不知是怕了还是不屑一顾。
不过随着庄波从村里邻居手里接过草,一打芡,这只正青白牙霍然铺身张牙,发出一串洪亮如钟的叫声,也引来一阵惊呼声。
斗虫的步骤分为落栅,芡草,张牙,起叫,铺身,开闸,之后便是两虫相斗。
现在这两只虫都已经张牙起叫,也都铺开了身,进入蓄势待发之中,所以随着闸门一开,两只蟋蟀迫不及待地抱缠在一起,几个翻滚,骤然分开,各自退回阵地,再次蓄势待发。
“庄波,你这次怕是要输了,你的这只虫,根本不是对手。”小强的声音从庄波的肩膀上响起。
四周的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两只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蟑螂正趴在庄波的肩膀上。
“那怎么办?”庄波心中一惊,压低声音问,他也看出来了,对方的虫,绝对不是他刚才所说,花两千块钱买来的那一只。
“叫声强哥,我帮你gao定。”小强说。
庄波无语,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还傲娇。但没办法,为了胜利,就得忍辱负重,于是庄波低声叫了声强哥。
此时,马超的虫突然冲向正青白牙,一个杀猪,用两片钢牙死死夹住正青白牙,然后一个背包,将正青白牙重重地摔打在地。马超的这只虫似乎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趁着正青白牙还没爬起来,一个虎扑而上。
这要是再被来一次杀猪,真青白牙非死即伤,胜败在此一举。
就在这时,小强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怪异的一幕出现,马超的这只虫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一样,竟一顿足,停在了原地,陷入呆滞之中。正青白牙趁机翻身而起,猛虎扑食一样把马超的这只虫扑倒在地,一个重口杀猪,夹住这只虫,然后奋力一ting身,把这只虫甩了出去,这只虫重重地撞在斗格上,落地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
在四周一片惊呼声中,正青白牙发出一串洪亮的叫声,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马超看着躺在斗格里,一动不动的虫子,呆若木鸡。他做梦也不敢相信,一条上风八路的大凶头,竟然在两招之内,就被轻松打败,这可能吗?
“超哥是吧,还需要继续斗下去吗?”庄波往小马扎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对马超说。
马超脸色一沉,继而又假装很大度地微微一笑,说:“愿赌服输,你的虫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好的虫,值五千块。”马超说完,对一个小弟说:“胜子,拿钱。”
小弟胜子拉开手里的皮包,从中拿出一沓崭新的一万块钱,恭敬地递给马超。
“一万块钱,要不要数数?”马超把钱往庄波跟前一递,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庄波接过钱,看也不看就揣进kù兜里,然后又掏出一个蟋蟀罐子,递给马超,说:“另一只虫,要不要相一相?”
“不必。”马超接过罐子,递给小弟,又深深地看了庄波一眼,转身离去,小弟把正青白牙收回罐子里,封好,快步向马超追去。
“庄波,你不该跟他斗,不管你赢了还是输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啊,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刚才提醒庄波的邻居等马超走远,再次提醒庄波。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庄波淡然一笑,夹起马扎,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离去。
“超哥,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弟兄们好好教训教训他?”马超yin沉着脸走到停放在树林的车前,一个小弟冷冷地问。
“有人认出了我,这个时候教训他,势必会引起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会坏了我斗虫的雅兴,等离开这个穷地方的时候,再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马超说着,手上一用力,那两只从庄波那儿花一万块钱买来的蟋蟀便肚破肠流,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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