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尽处总是春》六十七、郁闷 【求鲜花】

    “来!班长!这是我请客,你就多吃点,咋虽隔不远,但请你出来一次也不容易。”
    于明说着拿起了两串递给了钟高。钟高赶紧接过。
    “谢谢!你没吃晚饭,也多吃点,我吃了饭,只图个口味,这两串够了。”
    “什么够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一个大男人!怎这么婆婆妈妈!要你吃你就吃!几串牛肉串,有什么吃不了的。来!喝!”
    说罢于明打开易拉罐,也拿着牛肉串,边吃边喝了起来。
    “这二十串,每人十串,你自己拿,我不多说了。”
    于明边吃边道。钟高也只好不说二话,默然的吃着,很快他俩吃完喝完,于明结了账便双双走出了烧烤店。
    “这还早,咱俩在路上去走走。”
    于明说着就挎着钟高的手臂,在那昏黄的路灯里,他俩去了那段僻静的路。
    “钟高!你咋不说话?”
    “我还能说啥?我说话你就训我婆婆妈妈。”
    “我是要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那我怎么知道,哪些话有用,哪些话没用。”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你看我搂你这么紧,你竟然还不知,说哪些话有用?那我的牛肉串岂不请你白吃了?你连句中听的话都不给!”
    “那你要我说啥才中听?”
    “你就不会学那电影里面,谈爱的人说吗?”
    “你要我学电影里面的,那是做戏,假的!”
    “假的我也要!你就学吧。”
    “那好!我学了。你听着。于明——,你在那儿——,我爱你——。”
    “这学得不象,就说最后一句,得有感情!”
    “那好!我再说最后一句,你这得听好啰。我爱你——!你快回来——!这行了吧?”
    “不行!你这是耍滑。”
    “我这哪是耍滑呢,你不是要我学电影里面的吗,电影里有句台词就是这么说的。”
    “我要你刚才说的前面那一句话。”
    “前面那一句?于明!你在那儿?”
    “我不同你啰嗦了,你就直接说‘我爱你’这句话吧。”
    “行!我爱你。这行了吧?”
    “不行!你得看着我说。带感情!”
    “这路灯不够明亮,我看就不必看着你说了吧。”
    “那不成,你非得看着我说。”
    “我这看你不清,叫我咋说。”
    “你看我不清,我看得你清,快说吧,别啰嗦了。”
    “那好!我说了,你看得清我吗?”
    “你别磨蹭,快说!”
    “那我说了啰,我爱你!”
    “不成,你这没有入戏,我要你看着我单单的说这三个字,它的前面和后面都不能多话,开始!”
    这让钟高再没有耍滑的余地了,他只好看着于明低声说一句。
    “我爱你!”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
    “我爱你!——”
    这一下还真的入戏了,于明一下扑到了钟高怀里。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钟高!我要你说出这句话,你怎么会这么难啊。”
    “你不知道,男人说这句话是要担当责任的,我现在这个样,怎么能担当得起呢?”
    “我理解你,这不就是现在要提拔你当副班长的原因么,到了明年再提你当班长就顺理成章了,再过两年,你当班长,在路上好好的干,每年都保持先进,再往上提升又是顺理成章的事,顶多五年你就成器了。那时少得也是一个段长,你看,你这么年轻就干上了段长,谁不羡慕啊,你这是前途无量呢。”
    “哈!我是那块料吗?你别为我设计得太美了。咱们往回走吧。”
    “那么急干嘛?你来了这么长时间,连这次总共才陪我两次。还从没亲过我,你说你是啥想法?是不是嫌我不漂亮?”
    “那你这要我咋说呢?说你胜过西施,赛过貂蝉,你会说我这是在讽刺你,说你是个母夜叉,这显然对不上号,其实你的漂亮,在我眼里那是要胜过西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明白不?你要是不信,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
    “谁同你说月亮,你要是亲我一下,那才能代表你的心。”
    “你总是要拿我,不亲你来说事!这让我怎么对你说得清!我说过,你不是一般的人,那是要配得上才能亲的。你说我现在一身的灰土,咋亲你?就是想拥抱你一下,都会弄脏你一身。你不嫌,我嫌。”
    “那你也不能这么急,提着往回走嘛,这才八点多,我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想同你多呆会儿,你这么快就提起回去,这能不让我多想吗?”
    “我也不是说往回走,一下就走回去呀,我们慢慢的走,走到住宿处不就到九点多了。你怎么不理解我呢?”
    “你从不亲我一下,这让我怎么理解你。我总觉得,我还没走进你的心里去。”
    “那你得理解我才行,现在我俩在一起,是你不嫌弃我,你得明白这一点。因此你不嫌弃我,我就得更加自重,你说你没走进我的心里,那我来这里干嘛?我又不是没事干!”
    “这我说不过你,那好吧!听你的往回走。你这个人的原则太强了,一根茎。”
    “这并不是我的原则强,实事就是这么摆着的,我们现在谈爱,就你这个身份,你要是每天上工班找我试试看,人家不说你脑子有毛病才怪呢。拿起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相貌又不是长得差,找个扫路的。我都会被那些人嫉妒死。你就不想想这些,我不一根茎能行吗?”
    “那我们谈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天上的织女,我是地上的牛郎,你非要固执,这叫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好陪着你受这个罪。这还得看后面有不有这个造化,因此咱们就别事情想得太美了。都得冷静。”
    “嗯,听你的冷静。那咱们就一步步来吧,只要你坚持,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在一起的,这不能亲亲我我的,在路上这么慢走还有啥意思,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得了。”
    “那成!我先送你到站里去。”
    说罢钟高牵着于明的手向交管站走了去。他把于明送到站后才回工班,他走到工班才刚到九点。此时工班里同事都还没睡,有的在会议室里看电视,有的三五个聚在房间里聊着天。钟高本想在他们的房间里去坐坐,和他们拉拉呱,与他们多亲近一些,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纪师傅!还没睡呀?看的啥节目?”
    “看的《水浒》,宋江已逼上梁山了。”
    “好看不?”
    “好看。这梁山上的英雄,个个都是豪杰。他们大碗大碗的喝酒,大块大块的吃肉,真的是太爽了,我都想上梁山。”
    “上梁山,那是被逼上去的,你现在谁逼你了?”
    “这不是看戏吗,我是说这戏好看,感染力太强了。”
    “啊!那您这点评,还是这样。水浒里那些英雄,让人看后,是令人痛快。”
    “可不!看来,英雄都是被逼出来的。”
    “纪师傅!这您看电视,算是看出门道来了,不仅是英雄被逼出来的,就是我们干的事,都是被逼出来的,要是您有好的工作,您会到这工班里来吗?”
    “哈哈!你这说的还是没错,要是有别的好路,那我是不会上这里来。不过我看你不是被逼来的。你看,你现在比我们干的活要轻松好多,收工又早。而且又还受领导的器重。这工作对你来说,就应是没说的了。”
    “哼!那您这就不懂了,各自都有难念的经。您继续看吧,不打扰您了。”
    “怎么!你不爱看呀!”
    “我看过《水浒》的小说,你自个看吧,我睡觉了。”
    说罢钟高脱衣上了床。
    “啊!那我这集看完了,也不看了,明天还得早起。”
    “这路上的活没那么累了,您就多看会呗,过了就看不到了。”
    “那也不能影响你睡觉呀。”
    “没事!你看就是。”
    于是钟高便蒙着被子睡下了,纪师傅看完一集也睡了觉。
    第二天依然是阳光灿烂,只要天气不变,他们的活就不会有调整,于是每天吃完早餐,都是各组的组长,安排各组的活,有时候刘班长只到各组,察看一下就得了。
    钟高作为副班长,每天在一组和二组这两个路段。来回洒水,那可谓是天天察看,时时察看,可他是外行看热闹,说不上指导。人家也知道他不内行,也无从对同他说什么,加上大家都知道,他上面有人提拔,都是对他敬而远之。
    就这样钟高除工作上的事外,几乎是没有人同他拉话。因此工班里的同事,也就自然与他有了距离。不过钟高也没把自己看成副班长,除干好安排的活外,他也从没过问,班里其它的事。
    每天他吃完饭洗完澡,就去了自己房间,他觉得班里有纪师傅同他拉话,就够了。工班内要知道的事,同纪师傅一聊就全知道。没有必要同班里每个人去拉家常,说白了,也许大家不同他拉话,是瞧不起他缘故,那么何必要硬着,同他们凑在一起,自讨没趣呢。于是他每晚的消遣,就是抽着烟看电视,不时与纪师傅聊聊。
    不过一天天这样的过,他感到很是枯燥,有如鸟儿关在笼子里一般,他想到于明给他说的前景,似乎是非常的遥远。这给他安排的活越是轻松,他就越难熬。他总是觉得占了大家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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