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尽处总是春》寒霜尽处总是春 二十二、卖瓜

    他与她是同排坐着的，他的数学很好，她时常向他讨教，因此他们的交往也很密切，只是她知道他有了美凤，自然在密切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心态调正了。不敢奢望。
    她的作文写得相当的好，老师经常拿着她的作文在班上朗读，在学校里她的作文还获过一等奖。这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他对她很是倾慕。只是那时在学校已经配好了对，并暗自得到了大家的公认，是不可再三心二意的。
    他知道丰碧华对他有好感。当年的那种暗恋之情仍然还在。然而此时是不是应该，把那要准备送出去的，定情物取消呢，他掂量着，又拿出了向兰香的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实在是太迷.人了，无论如何是令他难以放弃，他想到，她给他递茶时的那种温情，其感觉与丰碧华相比很有不同。她的那种温情，给他心里带来的，是一种柔情的甜蜜，而丰碧华给他心里带来的，是一种气质的高雅。这两个女子各有秋色。相比之下，丰碧华比不过向兰香的迷.人，男人本性就是爱色，这使他唯一犹豫的就是，不知这个色他拿不拿得定，要是拿不定，如果放弃了后者，这势必会让他后悔。不过他还是想去赌一把，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
    想到这里，钟高拿定了主义，说好的定情物还是得送，丰碧华这里也不完全的放弃，还是得给一个回信，以便留个后路，以防后悔。
    于是他拿出纸和笔稍作了一下思考，便动笔写了起来。
    碧华；
    你好！
    你留给我的信，我己收到，想起同窗三年，那美好的时光也确是令人难以忘怀，只是那流失的岁月，再不会让我们踏入同一条河流了。我们都得面对现实，去搏击新的人生，留恋过去是好，但不可沉迷其中，过去的我们，在今日相逢，那是有一种浓情，但这种浓情里，己掺入了酸甜苦辣。它变成了新的味道。其味道不同，那么各自的感受也就不同了，如果再相逢，意气风发，话更多的应是沧桑。
    钟高写到这里，看了觉得这是一封与她会意相反的信，要是寄去肯定会让她失望，很显然这样写，会给自己断掉退路，万一得不到兰香，就不可再去找她了。还不如不写。可又想到，要是不给她回信，也是一种对她的放弃，她自然也会明白。这要怎么写才好呢。钟高放下笔重新的思考起来，他左思右想，写不出一个让他能左右逢源的信，看来这要脚踩两只船，还真是不好踩，思来想去，不觉到了晚上十多点了。他不得不收起纸笔睡觉。
    第二天他仍不乏思考的来到了砖厂。
    “小钟！想啥呢？是不是想女朋友啦？”
    “啊！想那干嘛，来！文师傅！抽烟。”
    “有了女朋友可别光顾着挣钱啰，别把女朋友冷着了。那是得放勤谨点的。”
    “是的！我后天就去看她！”
    这时六师傅也走了过来。
    “小钟！我昨天同我老婆说了，她说你那么安排好，正好她外甥也没时间回来，我老婆她后天也可能会到县城去一趟。”
    “好！六师傅！来抽烟。”
    就这样过了两天，钟高和他爹拉了满满一车西瓜，凌晨三点多就去了县城，到县城农贸市场，五点还不到。他们找了一个空当，把车停好，此时天才蒙蒙亮。
    “爹！您在这里看着，我到市场去转一转，看卖西瓜的多不多。卖的什么价。”
    “好的！你去吧！”
    于是钟高向离他不远处的一车西瓜摊走了去。
    “师傅！您抽烟，请问这西瓜是怎么卖的？”
    “我卖的零售六分。”
    “那卖批发呢？”
    “我不卖批发。小师傅！您也是卖西瓜的？”
    “对！今年这西瓜行情咋样？”
    “这说不准，今年雨水好，可能西瓜上市的多。就这个价，可能还得往下跌，我这是最早的头茬西瓜，后面很快就有大批的上来了。”
    “您也是今天第一次来？”
    “我昨天来了一趟，卖得不多，就几百斤。”
    “情况咋样，还行！看来今天比昨天要多了。”
    “啊！”
    说着钟高又向另外的西瓜摊走了去，他转了一圈，数了一下约莫有十几个卖西瓜的摊子。
    “爹！今天的西瓜较多，我问了一下价，他们都是卖的六分钱一斤。”
    “啊！刚才有几个贩子来问我，西瓜批发不，我没有说。”
    “咋今天第一次来，先得摸摸底，不急着批发，自己零售看看。天亮了，我在那边出买几个包子来。您在这里看着。”
    “你就买几个馒头吧！包子贵。”
    “啥贵不贵的！您挣钱干嘛，吃都舍不得。”
    “你也别大方，钱得省着点花，爹又不是何别人，还讲什么客气不成。”
    “行了！您别管这些，我买啥您吃啥。”
    说着钟高到不远的餐馆里，自己先吃了，然后买了几个包子，端了一碗粥走了过来。
    “爹！趁热的快吃吧，现还早，市场人还不多，我先给兰香她师傅送个西瓜去，这到毕城老街没多远，我先给她去打个招呼。”
    “你去吧！我在这守着。”
    说完钟高在车上挑了一个大西瓜，用袋子提着就去了。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东城老街，他在这街上挨着找十八号，有的店子都刚刚开门，走着走着，他远远看到了一个，秀玲缝纫铺的招牌，于是便径直向那招牌走去。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十八号，此时店门也才刚打开，他见铺子里有个女子正在整理，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子正是兰香，便兴奋的喊道；
    “兰香！”
    那女子猛一回头。
    “钟高！你这大清早的咋来了？快进屋吧！”
    “我是到县城来卖西瓜的，特的赶早来给你师傅送个西瓜来，另外我今天要卖块表送你，我们见了面，我还没给你买东西呢，等会你同我上街走一趟，行不？”
    “行！我师傅在里面，你跟我来吧。师傅！我男朋友来了，他是上县城来卖西瓜的，这特的给您送来了一个。”
    “哟！那怎么好意思呢！就搁在那儿吧。西瓜卖了吗？”
    “刚清早才来，还没开卖，这不，赶最好的给您挑了一个。”
    “那这就不好意思了！坐下喝杯茶吧！”
    “不用啦！我还得赶紧去照顾生意。”
    “那行吧！你中午在我这里来吃中饭。”
    “不用麻烦了，我也不知会卖到啥时候。”
    “那也是，改天你有空了上这里来，我请你吃饭。”
    “您不必惦记了，这没什么，自己产的，给您尝个新鲜。”
    “师傅！那我请个假，跟着我男朋友去帮着卖。行不？”
    “好！你去吧。那中午吃饭就不作你的计划了。”
    “行！钟高！咱走吧！”
    说着他俩欢喜的出了门，一会儿就来道了农贸市场。
    “爹！这就是兰香，她来帮我卖西瓜的。”
    钟高他爹一看，兰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着她那白嫰的肤色，更是楚楚动人，倩丽四射，这比照片看到的还要美十分。这也把钟高他爹看得愣住了。
    “伯伯！”
    一声清脆悦耳的招呼，把钟高爹从惊诧中唤醒
    “哎！”
    钟高爹赶紧回过神来应道，此时市场上人越来越多了，钟高他们三人站在车边，好长时间没人问，钟高有些急了。
    “怎么这老大一会了，还没人问呢？”
    “别急！做生意是要耐着性子的。阿姨！大妈！大姐！大哥！大叔！买西瓜，我这西瓜刚摘的，清甜爽口，个个包红。”
    兰香逢路过的人，就向他们打招呼甜甜的喊道，由于她的长相漂亮，人们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子，向自己打招呼，都很是不情愿扫她的面子。
    “这瓜咋卖的？”
    “六分钱一斤，阿姨！这瓜都熟透了，清甜的。”
    “你这是卖瓜的说瓜甜，好！给我来两个吧！”
    “好的！您自己挑！”
    “这我买两个拿什么装呢？”
    “钟高，你有袋子没有？”
    “没有！那咋办！”
    “阿姨！您稍等会，我去到那边的馒头面馆里，拿些灰面袋子来”
    说着她快速的向那面馆跑去。
    “老板！你这里有灰面袋子没有？”
    “有！要多少？”
    “您卖的多少钱一个?”
    “一分钱一个。”
    “那您先给我拿三十个吧。来！三毛钱，给您！”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到后面去给你拿。”
    那老板转身就去了里间，一会儿就给她提出了一捆，
    “您数数吧！这是三十个。”
    “不用数，不够我还要来卖。”
    “好的！那您慢走！”
    说话间兰香提着袋子就走了，她来到车边己围着了好几个人，他们都在等着袋子，她一到车边，那些买瓜的人，就纷纷在她手中拿过袋子，在车上各自挑了起来。他们拿着袋子有的挑两个，有的挑三个。
    “老板！来称一下。”
    “爹！您负责过称，我管收钱。”
    “好的！来！我给您过称。”
    “这位客人的，一十六斤三两。”
    “老板！那你就算一十六斤吧。”
    “好的，就一十六斤，钟高你给他算钱。”
    “您一十六斤，是九毛六。”
    “来！给你一块，找吧！”
    “好的！找您四分。”
    “这位客人的一十八斤！”
    “好的！您是一块零八。”
    “这位客人的二十一斤！”
    “好吶！您是一块二毛六。”
    “这位客人的是二十三斤半。”
    “好的！您就给一块四吧。”
    就这样钟高他爹，过称一个就报一个数，钟高是利索的收钱找钱。
    由于他们有袋子装瓜，兰香不用喊了，那些人都凑热闹的围了过来，一会儿兰香手上的袋子就被拿完，她见车上还只卖得三分之一，于是又赶紧跑到那馆子里，买了六十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