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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番外满足下恶趣味
拉开窗帘的一角,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顿时鲜活明亮起来。kuuhuug上的人不堪其扰,施施然翻了个身,露出一张堪称俊美的脸,左右翻转着想寻找一个最不受打扰的角度,却又因为被单下的突起部位,怎么折腾都不舒服。于是转而寻找起能让他舒服的人,zui里若有似无地轻吐着“苏苏”的字眼。
“唔……”舒服地喟叹出声,g上的人迷迷糊糊地颤动起细密卷翘的睫毛,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苏苏轻声哄着:“乖,时间还早,多睡会儿。”
“嗯”
将薄被拉至南痕的iog口,苏苏轻轻关上房门。南痕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熬夜,前两天才歇了下来,今天也让他睡到自然醒好了。
下了楼,饭桌上,两个精致可爱的孩子正在用餐,认认真真的模样很有小大人的风范。
“妈妈早!”
苏漠和苏谦的独立性都很强,虽然才十岁,但基本上已不用大人操心了,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常让人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应了人如其名还是名如其人,哥哥苏漠小小年纪已是亲疏分明,对着外人时一张小脸很有几分淡漠,胆子小点的孩子都不怎么敢上前搭话,当然,真接触了,苏漠也还是很好相处的。
弟弟苏谦则是圆润性子,同样的一张脸却硬是柔和了几分,对谁都笑眯眯的一副乖宝宝模样,好脾气得从不和人吵闹,博得了大人小孩的一致好评。但是,这位宝宝其实是不发火则已,一发火就天崩地裂的极端型,南痕见了都会端着从容的态势疾步绕开。
“早!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苏苏进了厨房,果然,做好的早餐已经放在微波炉旁了,细心的两个孩子还为他准备了清粥,让他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根。所以说,小孩太聪明也不好,至少他就经常觉得无所适从,偏偏对着那两张理所当然状的小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时不时面对他们的额外的关心与叮嘱……
“没什么,打打球、看看书吧!今天天气很好,倒是可以出去郊游,但我们怕你的身体受不住,还是明天去好了。”
苏漠边吃边有些不满地说着,但身为被打抱不平的人,苏苏实在没觉得有多高兴。又来了,虽然孩子们是在为他说话,但是,拜托,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她也没觉得有多受不住,咳咳,好吧,是有那么点困难,可也不至于被他们说成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吧!
“小漠~~”
苏苏无奈地唤着他的名字,别玩了,饶过她吧!
苏漠抬起头,看着对方明显苦恼的神色,撇撇zui,不怎么在意地说:“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我们是为你好耶!还不领情。”
接收到求救目光的苏谦慢慢吞下zui里的汤,扬起笑脸安慰道:“妈妈,放心啦,哥哥只是说说而已,我们有分寸的,不用担心哦!”
她才不是担心这个好吧!苏苏无奈,她相信他们对分寸的掌握,只是更希望他们能在言语上放过他,他一个大人总被两个孩子若无其事地调侃,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熟不知,他们就是喜欢看他这副苦恼又无奈的表情才调侃得不亦乐乎呢!
孩子们等她吃完饭,帮着收拾好饭桌和厨房,苏苏拉着他们一人亲了一口才放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看着两人藏着掖着的粉红脸颊,苏苏真心地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孩子而已,那份天真与对宠爱的渴望是不会因为性格而磨灭的。
进书房整理了下散开的各类传真,罗列了南痕近期的所有预约,细细思索过后开始动笔进行删除,再把重新做好的安排表传送到各处。一切做好之后已是十点,两个小时过得可真快。苏苏边转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边赶至卧房,果然,南痕已经醒了。
“苏苏?”
使劲眨着眼的人见他来了,很自然地h.出双臂,借着她的力道一跃而起。领着还不甚清醒的人来到浴^室,将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到他手上、确认他有在好好刷牙后,苏苏转身去调水温。
“苏苏”刷好牙的人围在她身边左右打着转。
“嗯,南痕真厉害!”
盖好锅盖、用小火焖着,苏苏很淡定地赶至浴^室,就见南痕很无辜地穿着系得乱七糟的浴袍站着,手里拿着的是她预先为他准备好的换用衣物,而现在却是hi漉漉的。
不错,还记得不能光脚站着,也没有直接跑出来找他,省去了她擦地的时间。
“苏苏,我本来想自己穿好衣服再去找你的,我觉得我可以自己穿好的,可是……”高大的男人耷拉着脑袋,蔫蔫然说着,字里行间都是沮丧。
“嗯,我知道了。但是我说过不用勉强的,还记得吗?”
苏苏边说着边用剪刀剪开被打上死结的浴袍带,解下还算干净的浴袍给他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给他换上干净的鞋子,领着他来到衣柜前重新挑选衣物,又帮着他一一穿好。
“记得!但是他们都说我很麻烦,说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离开我……”南痕习惯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对着在他身上忙碌的人,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苏苏轻笑,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这人对她的伺^候可是接受得理所当然,看,她刚拿出上衣,这人就h.出了胳膊。说到底还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吧,相信她不会离开他,所以不解旁人为什么会认为她会离开他,说是担忧,其实只是单纯的疑惑吧!这人啊……
但这人是真的在乎她的,所以即使很自信,也还是将他不相信的他人的挖苦记在了心里,努力尝试着从未想过的改变。他愿意为了她改变,光是这份心意就足够让她满足了,即使他连别人是真的在挖苦他还是仅仅是开了个善意的玩笑都分不清。
“是是是,我知道了。”敷衍地应了声,不再管打理妥当了的兀自沉浸在疑惑中的男人,苏苏赶紧去料理锅里的菜。
慢悠悠晃下楼来,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厨房里的男人还在忙活,庭院里孩子们正在打球。瞬间,南痕笑了起来,刹那间风华绝代。只可惜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无人欣赏,而始作俑者又是毫无自觉,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副好皮相。
“苏苏,我们明天要出去玩吗?”
吸溜溜喝着汤的南痕含糊不清地问着,好在苏苏理解起来无障碍。
“我无所谓,你要不要多休息休息?很快就会有得忙了呢!”苏苏边吃边注意着南痕的情况,在他zui角沾上油渍时赶紧抽出纸巾擦掉,待会儿可别弄到衣服上去了,这些纯手工的衣服脏了是件很麻烦的事。
“我也无所谓,只要和苏苏在一起就好了。”
无知无觉地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专心地解决着碗里的饭菜,他本来胃口就不错,早上又没吃,现在饿着呢!
身体僵了片刻的苏苏回过神时心跳已露跳了几拍。这个人啊,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嗯,那随意吧!想出去了我们就出去。”
“哦,好”
国际友好医院的院长室里,一qu全球知名的顶尖名医聚集在一起焦急地商讨着手中的案例。这位可是个大人物,上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实在不行至少要让他撑到那件事情结束。可这哪是这么简单的事,即使如今的医学技术已是突飞猛进,但仍是有许多无法攻克的医学难关,癌症显然位列其中,而这位大人处于肺癌末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到了,能不能撑过这个月都难说,又怎么能清醒地拖到明年呢!
整整两天过去了,头昏脑胀的众人情绪已临近爆发边缘,又一次讨论无果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相对沉默的男人突然将手中的案例书狠狠摔在上好的议事桌上,烦躁地大吼了一句,“为什么不请他来?明明那个人才是这方面最顶级的专家不是吗?我们在这讨论来讨论去顶个屁用!”
嘈杂烦闷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似乎被冻结起来。
许久,老院长叹息着颓丧地靠进身后的宽椅里,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才是权威,在座的人又有哪位是不知道的呢?你说他们傲慢也好、顽固也好、有偏见也好,但你怎么能强求他们这些个一直站在高处的风光了一辈子糟老头子集体承认不如一个毛头小子呢?更何况是去低头请求得到那小子的帮助,还是在那人不一定会答应的前提下。
提议的那个中年男人在爆发出来后也陷入了沉默,说到底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放下那份骄傲与偏见,只能不能请动那个人他们就一点信心都没有。kuuhuu那个人可是收到了全世界人民的敬爱与保护,即使是恐怖分子也轻易不会将注意打到他的身上,毕竟谁能肯定自己的一生会无病无痛呢!
“我去试试吧,若是你们能联名写一份邀请函的话,我可以出面为你们转达。南痕曾是我的学生,虽然时间很短,他都不一定记得我,但是他身边的那位也是我的学生,对我也还算尊重。既然那位大人的事我们担待不起,那我老头子就豁出脸面去试试吧!”
乍然想起的发言唤回了众人的意识,堪称福音的信息让他们措手不及,还有想苦苦挣扎的,在大多数人的默认中也只能无奈放弃。也许是他们太执着了,本来各行各业都没有绝对的权威,他们这些人也听惯了世人的称赞,突然出现了一位天才中的天才,才会让他们失了原有的心态。明明以前很愿意进行学术交流的他们不知不觉中就将那人排除在外,即使这只是他们单方面的作法,而那个人也从未在意。
决定下来后,众人开始担心,担心那人会不会答应。本来那人成名已久,十五岁就犹如神明般横空出世,一举夺得了包括诺贝尔医学奖在内的医学界的各大奖项,说是天之骄子都显得言辞乏力。这样的人,说不让人嫉妒肯定是骗人的,特别是同行业同领域的专家们,感受尤为复杂,嫉妒的同时惭愧着,接近的同时排斥着,赞叹的同时不甘着,最终,没有很好地表达亲近之意的居然只是他们这些原本应该最先亲近的人。
当然,与之交好的也不乏少数,但在座的十二位却都是几乎没什么交情的,这次冒然邀请不知道那人会作何感想。
张荣军看着这些所谓的医学专家,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他提出转达邀请函,但到底也是没多少把握的。本来他是不想参加这所谓的研讨会的,在邀请函上没看到南痕的名字他就知道这只会是场无疾而终的讨论,只是碍于某些势力才不得不答应前来,毕竟他可不像南痕那样是受各方势力保护的存在。
要说嫉妒,谁没有呢,但他不喜欢这帮人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南痕早在十年前就发表了针对癌症的专项研究,一时震惊世界。尽管当时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尽管那还只是个不甚完美的理论,仍是以强横的姿态得到了医学界的认可,却竟然在理论已经得到实践的今天仍没有得到医学界的完全接受,着实可笑!
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这是嫉妒不来的。
当然,人毕竟不可能完美,想起关于南痕的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传闻,再回想他自己曾见过的各种突发状况,张荣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忽然有些期待见到那两人时的情景,应该会很有趣的吧!
放下手里的电话,苏苏有些头大的看向明显不高兴了的南痕。
“对不起,南痕,张老师明天会回国,我们可能又有事忙了,去丽江的事往后延好吗?我答应你,不会有下次的好吗?”主动认错不知道会不会好点哦。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南痕闷闷不乐地说。
苏苏头疼,她也不想这样爽约,但那是以前对她颇为照顾的老师的请求,她无法拒绝。南痕对工作是很认真的,工作期间再怎么辛苦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他对自己的既得利益也很执着,休息期间是绝对不愿谈工作上的事的。这次是她的错。
若非是她,南痕根本不会理会这不在计划内的事,说来他为她破的例真的不算少就是了。抱着这样有些无赖的想法,苏苏红着脸做到了南痕的怀里,“南痕,虽然你不记得了,但张老师却算是我们的媒人呢!当初若非他强力推荐我进入医特班,我根本不可能会遇见你,看在这个份上,不要生气好吗?明天见面时态度好点,嗯?”
见南痕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苏苏赶紧再接再厉,主动亲了亲南痕。
南痕免为其难地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他确实记得有那么个张老师的存在。或许只要是和苏苏有关的,他都能很轻易地记牢呢!
***初遇分割线*****
直到坐在了医特班的教室里,苏苏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知道自己虽然长相出众,但智力一般,但也仅此而言,绝对没有达到上等的标准。可就是这样的她居然有机会进入了全国闻名的医特班,她只能归结于自己的好运,否则一系列选拔测试成绩都很平平的她,怎么可能在最后一次考试缺考了的无望境地下,还能碰上加试测试呢?
虽然她不知道那位张老师为什么会为她争取到了加试资格,但既然能侥幸坐在一直梦想着的地方,即使忐忑,她也会好好抓住这次机遇。
医特班是A大附属中学Z中闻名全国的靓丽风景线,是世界有名的医学基础特训班,毕业后基本都会直升号称“医学界之源泉”的A大深造,是每一个从医者梦想的天堂。医特班并非一个班级的名称,而是一个以培养学生的医学基础知识为目的的系统教学的总称,分为基础班、理论班、实践班、强化班和特训班五个阶段。
医特班的每一个学习阶段并没有固定的学习时长,以定期考核的结果决定是否能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所以有能力的人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毕业。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南痕就是个例外。听说基于某些原因,他获许了随意进出任何阶段班的权力,但他本人却并不稀罕,至今从未现身任何班级,也因此每个班级都有一个长期空位存在。
这些苏苏并未在意,开学已经三个多月了,在这个到处是天之骄子的地方,她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虽然非常吃力,但她到底是跟上了进度,即使她已经很久没能正正经经睡上个好觉了。这还只是基础班,学习强度就已经这么大了,医特班果然名不虚传。
基础班分为三个小班,每个小班二十个人,除了公共课之外,每两个人会配备一个专家级导师辅导,负责专门的指导与及时调整学习进程。所有的课程安排都是按照科学的理念设置的,这是教育界的进步。同时还经常会有旁听国际级别的学术交流会的机会,这是除了最先进的教学设备外,苏苏最满意的地方。
苏苏的导师就是领她进医特班的张荣军老师,世界知名的肺癌专家。而张老师名下的另一名学生,也就是苏苏的学习搭档,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医学界空降的超天才少年,南痕。
关于南痕的大名,苏苏是早就听过的,她相信没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在全球都找不出几个,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那样轰动的事件足以传达到全球任何一个角落。这个在世界民众面前轻松说着“癌症在我脚下”的狂妄少年深深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让作为同龄人的他们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苏苏在知道能进医特班时也期待着能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少年,可惜,直到今天也没能见到。听到的评价倒是不少,但无论好坏,都是别人的片面之词,她听过就算,并不在意。
时间一长,她便将这份好奇放了下来,说到底,她本不是个有过多好奇心的人。
这天上午,她正在思索一份案例,有几处的解释她实在觉得别扭,正在心烦意乱间,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嘈杂起来,即使是还算好脾气的她也不禁有了几分气恼,索性停下来搁置一边。
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俊美却不失秀气,目测至少一米的颀长身形在他站着俯视众人时自然形成强烈的压迫感。偏向立体而又不失柔和的五官,初现菱角的刚毅的脸部线条,张扬的眉,深邃的眼,ig翘的鼻,微抿的zui,修长的四肢,完美的比例……
而最吸引人的是萦绕在少年周身的格格不入的气息,淡漠的眉眼间满是无谓。不得不说上天是不公的,在给了这个少年无与伦比的才智之后,竟然还赋予他如此出色的外形,若是这样都还不招人妒,那可就真是通了天。
本就安静的教室在经过瞬间的窒息般的寂静后轰然爆发,但到底顾忌到了是在课堂上,于是瓮声一片。少年就这样站立着,单间背包随意地跨在肩上,左腿笔直,右腿前屈,栗色杏仁状的眼珠微微转动着,然后眉心轻皱,茫然四顾。
苏苏看着,不自觉地随着少年皱起的眉心敛起眉头,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没有一个人向少年表现友好是事实,而少年只能进退不得地站着,无措地看着一张张窃窃私语的脸,搭在肩包上的左手甚至无意识地按了按装饰物。
脱去天才的光辉和抢眼的外形光环,出现在苏苏眼里的只是一个误闯陌生环境里的紧张少年,无辜地接受着周围人的评头品足,其中不乏恶意的嘲弄。一瞬间,苏苏似乎看到了初入这里的自己,也是一样的惶恐、一样的紧张,他是通过加试测试进来的,比其他人晚入学半个月。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更多的是想到未来的憧憬时的兴奋,刚入学没多久的同学们也大多保持着新生的友好态度。
苏苏顺着他的视线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是没有空座。这么说来,他坐着的原本应该是少年的座位吧,没有人想到他会来上课,所以没有人想到要加个座位。一瞬间,苏苏觉得南痕有些可怜,因为是天才,所以无能为力地被人排斥着呢。
起身走到少年身前,拉着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少年不解的眼神和他人的诧异声中,苏苏从对面楼备用的教室里搬来了新的桌椅,安置在了自己的座位旁边。明白过来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了过来,随即便拿出厚厚的一本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听着周围幸灾乐祸的声音,苏苏突然觉得有些厌烦。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不说,又是他先占了别人的座位,她实在不觉得南痕有向她道谢的必要,更不觉得因此就能说明南痕是个傲慢的人。第一次,她觉得这些所谓的精英少年非常肤浅。在面对比自己优秀的同龄人时,迫不及待地挖掘并放大着对方的缺点,以显示自己的优秀,这本身就幼稚至极。
第三节课时,突然来了个突击考试,而且是很让人头疼的物理,饶是向来无所谓的苏苏也忍不住在心底哀嚎。她手里的病例还没看完,哪有心思做那什么物理题。果然,无论社会多么进步,想在天朝废除考试制度还是遥遥无期的。虽然他们是专攻医学的,但在素质教育的大旗下,还是要掌握各领域的基本知识,只是对文科方面的课程要求低点,对理科方面的课程要求高点而已。
看着手里的试卷,苏苏愁眉苦脸,很想快点做完去看病例,可惜没有这个实力。绞尽脑汁地在草稿纸上分析着、演算着,偶然瞥了一眼右手边,嚯,这小子真潇洒,完全不受大环境影响,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医学原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苏苏心里不平衡了,难不成这小子还是特权分子不成,怪不得受人排挤哦,这下她都没话说了。
时间过去大半了,见南痕还没动作,实在憋得难受的苏苏戳了戳他,见他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就示意了下他桌上的试卷,恶劣地想着:我都这么明显地提出来了,看你还好不好意思不做,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占了这便宜啊,好歹都是一个班的不是!
“啊!”
一声轻呼传出,引来诸多不满。但碍于时间有限,也没有人多加理睬。倒是始作俑者的苏苏小小地受了下惊,随即对着同是一脸惊讶的南痕无语凝噎,感情这人根本不知道是在考试啊?或者这是在装给她看的?真不知道这人的大脑是什么构造哦!
比较令她心虚的是,下一刻这人对着她露出了明晃晃的灿烂笑容。什么意思啊?不会是在感谢她吧,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突然来这么一招有何意图!
好吧,苏苏觉得是她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又或者是她压抑得久了,所以一有机会就自我爆发了?这是个很抽象的问题,值得深入思考。但不管怎么样,她相信自己表面上是没什么异样的,南痕对她感激地笑了笑,她回以不用客气的微笑总是没错的。
但立刻地,苏苏怔住了。她相信无论是谁处于她这个位置、这个情况都会怔住的。只见南痕同学拿起搁置一旁的试卷,匆匆扫了一眼后,便拿起笔唰唰唰一通快写,通篇只有答案没有过程。起身时见她看得怔怔然,苏同学还友好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潇洒走上讲台,交卷、回座位、重新拿起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从放下书到拿起书绝对没有超过十分钟。
苏苏眨眨眼,什么情况这是?看不起人还是在装逼?仔细观察了下周围人对此的反应,呃,南痕本人很淡定,监考老师很淡定,同学们抬头看了一眼后也很淡定。靠!天才了不起啊!唯一不淡定的苏苏同学很纠结地看着自己手里比较不美观的试卷,被这一折腾,反正也没心思看书了,索性就耗在这上面吧,好歹他有写步骤不是。
下课铃响起时,所有人都蔫了,好多不会做的呢!偏偏那物理老师还嫌大家受的刺激不够,晃了晃手里鲜红闪亮的满分试卷,笑眯眯地说:“试卷不难吧?我随手当堂改了一份就是满分呢,这令为师的信心高涨啊,都迫不及待地想批改你们的试卷了哦!不过,南痕同学,老师再提醒你一次,下次记得要写步骤哦!”
听到自己名字的南痕抬头,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消化了下听到的话,很是不解地问:“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目,为什么还要写步骤?”接着又低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苏苏扶额,终于知道大家的敌意从何而来了,这小子简直是欠扁嘛!虽然话是没什么错,相反听着还很帅气,但麻烦你照顾一下其他人的心情好吧!看着老师僵着笑容的脸,同学们恨得牙痒痒的扭曲表情,苏苏确定了南痕的呆属性。这绝对是个呆得不行的迟钝少年。
未免被哀怨的大军扫到台风尾,苏苏决定跟苏天才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极品得罪人的本事太高了,她镇不住啊,之前怎么就觉得他可怜呢,还放在了自己旁边,整个一定时炸弹么,一不小心可就爆了。
等老师收完试卷,深受打击着飘乎乎地离去后,大家也收拾收拾回家了,愿意继续自习或是还是有其他安排的也都各自散了。苏苏准备走时,见南痕还是一动不动,犹豫片刻,终是怕他又出什么状况,戳了戳他,告诉他放学了。果然,又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拜托,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发挥了同学爱的苏苏决定不再理会状况外的人,他们一点都不熟,实在没必要增加额外的交流。
呵呵,苏苏的眉角抽了抽,但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苏天才能这么淡定地大型犬一样跟在他身后回了家?他们真的一点也不熟好不好!
“你跟着我回家干吗?”
苏苏很头疼地看着一脸无辜加茫然的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啊?居然这么自然地坐在他家沙发上,喝着他泡的茶,还等着他给他做饭吃?爷爷也是,这么热情干嘛,害得他都没理由赶人,还得陪着笑脸招呼。
“你不是告诉我说放学了么。”南痕委委屈屈地回答道。
苏苏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深呼吸,再深呼吸后,毅然转身去折腾厨房。这人什么逻辑哦,完全无法理解么!难道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别?那他宁可平平凡凡。
南痕看着气呼呼的人的背影,喝着热乎乎的茶,回过神对笑眯眯的爷爷乖巧地笑了笑,“苏苏真好,没有人理我,只有他会照顾我呢!爷爷也是,没有人欢迎我,只有爷爷对我很热情呢!”
看着斯斯文文的漂亮小伙儿乖巧地说着这样令人难过的话,王爷爷的爱孙之心顿时爆发,一个劲地说,“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儿家家的,有些个矛盾很正常,别忘心里去,以后我让苏苏多照顾照顾你,有空你也可以常来,啊!”
“嗯”
于是,等苏苏准备好饭菜招呼两人吃饭时,看到的就是一老一少相处十分融洽的场面,莫名觉得很诡异啊。
饭桌上……
“苏苏,我要喝汤。”理所当然的语气。
“……”苏苏默。
“苏苏?”苏天才不解的眼神。
“你叫谁呢!”苏苏怒。
“苏苏,在叫你呢!”王爷爷笑眯眯地应声。
“不准那样叫我!”苏苏吼完,扭头不理人,什么称呼啊这是!他又不是阿猫阿狗。
“……..”南痕不吭声。
苏苏气得zui都歪了,正想凑过去再次声明一下,就听自家爷爷很欢快地说“差不多,差不多,ig好听的,呵呵!”,顿时泄气,差很多好不好!
“苏苏,我要喝汤。”苏天才见有人撑腰,立马底气足了,边鼓着脸颊嚼啊嚼,边重申着,完全无视了苏苏的警告。
“你没长手啊,不会自己弄!”苏苏没好气地说。
“苏苏,不能这么没礼貌,你同学第一次来咱家呢,是该多招呼点。”王爷爷一本正经地教导自家孙子。
苏苏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又放了下去,无奈,他爷说话了,他能不听么。不情不愿地给南痕盛了晚汤,见这人理所当然的等着他放到他面前,才不急不缓地一勺一勺喝着,心里的火气就更旺了。这哪是同学啊,整个一贵族大少,娇气到这程度,把他当下人使哦,真受不了!
王爷爷心情倒是很好。苏苏跟他同学相处得真好啊,他很久没看到苏苏这么开心的样子了呢!(苏苏:爷爷,您真的看错了!)他家苏苏一直太懂事了,懂事得完全没有一般小孩该有的活力和天真,每次看着,他心里都特别难受。这几年他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了,还好有退休金和养老金,日子过得倒也舒坦,只是总对苏苏放心不下。
苏苏坚持要进医特班的理由他当然知道,无非是以后的出路好、待遇好,现在这社会,物质、精神生活都好了,谁不想活得更久点,医生这个职业自然是风生水起了。但他即使不怎么了解也知道呆在那医特班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他孙子三个多月来瘦了很多,每晚都要看书到深夜,早上很艰难才能爬起来,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疼、不担忧。
他更怕孙子在那里被人欺负了。他们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家里也只剩他们爷孙俩了,万一在那权贵子女云集的地方得罪了谁,那可如何是好。你说他担心过度也好,杞人忧天也好,但他是真的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会东想西想的,见到苏苏回来才能放下心来。
现在好了,见到苏苏带同学回来了,他总算安了点心。至少苏苏在那里有了个照应,总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一直担心苏苏跟那些天之骄子处不来。他这同学性格看着ig不错的,还会对苏苏撒撒娇,关系该是很好了,嗯,他得让苏苏对人家再好点,难得的朋友可得抓住了。
苏苏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直嘱咐他好好照顾南痕的爷爷,偏南痕还一副乖宝宝样直哄得爷爷心花怒放。知道爷爷肯定误会了她和南痕的关系,她也没有解释,即使真实情况是她和南痕认识还不到三个小时。
她知道爷爷一直很担心她在医特班的情况,不想给她压力才从未说过,既然今天的误打误撞能让爷爷安心,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连带的对南痕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虽然这人很有大少爷的娇气,但他哄得她爷开开心心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苏苏,我要吃鱼。”南少爷又发话了想想有加了句。“你不会介意的哦?”
苏苏满头黑线,她介意个毛线啊介意,他还真当她是只猫啊!即使她确实ig喜欢吃鱼。
“咳咳,呃……”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南痕突然手捂着脖子、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吓坏了苏苏,急忙上前查看情况。完了,肯定是被鱼刺卡到喉咙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
“赶紧给他灌水,再咽口饭,看能不能带下去。哎,这娃受苦了,要是在咱村里,还可以给他喂点鸭子唾沫,现在就只能这样了,还不行的话就只能送医院了。”王爷爷也ig着急,但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赶紧想办法把那刺弄掉才好啊。
其实这事儿谁都经历过,苏苏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关键是这位可是大祖宗,万一在她家出了点什么事儿,甭管事儿大事儿小,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啊。顾不得其他,苏苏赶紧端过自己的汤碗灌他,不等他喘口气,又死命喂他饭,一通胡来直到南痕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她才算完,但两人的衣服也无可避免地被打翻的碗筷毁了。
“咳咳,苏苏,我早就想说我好了,可你还是一直往我zui里塞东西。”南痕这话说得好不委屈,配上憋得红红的小脸和呛得水汪汪的大眼睛,呃,苏苏一时还真就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你个笨蛋,还好意思说这话,这鱼的刺儿那么大你都能被卡到,真了不起啊,哼?你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可真不容易!”但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苏苏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南痕的脑袋,只凭害得她手忙脚乱这一条就让她有足够的资格教训他了。
“可是,我以为鱼刺已经被挑走了啊,苏苏你居然没帮我挑鱼刺哦,都是你不好!”大少爷小心地摸了摸自己被打了的脑袋,更委屈了。
哈?苏苏再次表示理解无能!为毛她要帮他挑刺啊?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再怎么是好命的少爷也该有个限度吧,他今天多少岁来着?哦,快了,不是岁好吧!
见苏苏瞪眼,南痕很伤心地偏过头去坐好,一个人慢慢地吃起饭来,他还没吃饱呢。
苏苏zui角抽了抽,本姑娘没欺负你好吧!很罕见地在心底爆了粗口后,在王爷爷满脸不赞同的神色之下,苏苏只能选择好好伺^候起这位大佛来,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这少爷敏.感着呢!就这样,南少爷还一脸的老大不爽,气得苏苏心肝脾肺肾哪儿都不舒坦,偏还一点不能发作,真是愁死她了。
一顿饭下来,苏苏那叫一个憋屈。愤愤然洗刷着锅碗瓢盆,瞅一眼客厅里安然坐着看电视的某少爷,手底下的动作越发用力,早知道会这样,她怎么都不会让他跟着回来。凭什么她收拾好厨房还得帮这少爷洗衣服,凭什么他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地坐着看电视!可恶!可恶!可恶!
“爷,我睡会儿,你也去睡吧。我定了闹钟,你不用叫我,好好睡啊!”
“哦,知道了。你给南痕盖好被子,别冻着了啊!”
“知道了。”苏苏无奈地应着,瞧,她爷爷这么快就认识到南少爷娇贵的本质了。
一进房,苏苏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这小子刚刚撇zui了没错吧没错吧!靠,嫌她房间又小又普通啊,本小姐还不稀罕招呼你呢,有本事爱哪儿哪儿边去。
可还没等她发作,就见南痕掀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还奇怪地看着她,无声地表示着不解:怎么还不进来,不是说要睡觉了么?
又是一口气憋在心里。苏苏觉得今天真是她过得最精彩的一天,光是心理活动之丰富就是历史最高。得,睡觉,总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
“喂!你干嘛!”
真不是他大惊小怪,任谁一躺进被窝,怀里就钻进颗大脑袋都不可能淡定。
苏苏真是觉得她今天倒了辈子霉,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祖宗呢?尽做些让人看不懂的事儿不说,还总能吓得人心惊ròu跳,这次又是在玩什么?
“干嘛?睡觉啊!”
南痕在她怀里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自顾自地睡去了。
“喂…….你离我远点,这样我没法儿睡!”苏苏不停地蠕动着身体,想把怀里一米几的大个儿挪出去,但毕竟势单力薄,还真就拿她没办法,顿时欲哭无泪,这样的姿势她真的睡不着啊!
“嗯,可是不这样我就睡不着了。苏苏乖,睡觉了哦!”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过后,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剩僵硬着身体的苏苏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怀里的人似乎睡得不舒服,不自觉地在她身上胡乱o索着,想找个比较软的地方枕,眼见他越摸越往下,苏苏吓得赶紧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放好,强制命令身体放松下来,总算是安抚住了睡梦中的人。靠!这人是属猪的哦,这么快就睡着了?该不会是在耍他吧?
带着疑惑,苏苏慢慢入睡。无法反抗就早点接受呗,希望醒来后不会腰酸背痛,南痕看着瘦瘦的,但身高摆在这,能轻到哪里去。可怜向来睡得散漫的他今天一个不慎居然要负重而眠。
真是应了他这张乌鸦zui。一觉醒来,苏苏只觉脖子都僵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南痕已经是以爪鱼的姿势压在他身上,差点没让他窒息而亡。天哪,他真切同情每晚陪这人睡觉的神人,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呃,想象了下一米几的南痕每晚挤在某人怀里安睡的画面,苏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真可怕!
“喂,南痕,起来,醒醒,起来了,要迟到了。”
苏苏艰难地推动着怀里睡得正沉的人,感叹着这人的睡眠质量真是好啊!
“嗯?今天不去了,再让我睡会儿。”模糊不清的咕哝声。
“哈?喂,你不去是你的事,我可要起来了,你放开我!”
“不放,一起睡!”
“放开!”
“不放!”
是可忍孰不可忍,火大的苏苏狠狠地与南痕扭打起来。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而已,事实上,眼前呈现的画面充其量只能说是苏苏在南痕身下奋力挣扎而已。
但好歹终于将南痕闹醒了。
“苏苏?”
南痕在苏苏怀里蹭了蹭后,爬了起来,揉了揉还在眨啊眨的双眼。完全清醒过来时,就见到身下的苏苏红着张脸,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顿时觉得苏苏真可爱啊!于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可是居然没得到回应呢,苏苏还是那样看着他,呃,好像眼睛睁得更大了?想了想,南痕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下一秒,苏苏就惊跳起来。
“碰!”
“啊!苏苏,好痛!”
“嘶嘶,别嚎了,我也疼着呢!不对,说,你刚刚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的苏苏边揉着被撞痛的额角,边揪着罪魁祸首的衣襟恶狠狠地质问道。
“做什么?亲你啊,苏苏不知道吗?没关系,我教你哦!”说着,南痕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这次的时间久了点。
而苏苏已经完全石化了。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她这算是被人占便宜了?
一直到走在了上学的路上,苏苏还是处于头重脚轻的飘忽状态。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拎不清状况,而始作俑者则是安安静静地走着,看着心情还是不错的。对方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这让错过了最佳质问时机的苏苏完全无从问起,只能硬生生憋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偏偏南痕一见他看他,就回以灿烂的笑容,炫得他眼花,更不知道该怎么问、问什么了。
“少爷。”
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被人拦下。苏苏真是觉得今天过得实在太精彩了点,这么大阵仗的事情都能让他碰到,真长见识哦。这些个大叔也真是的,什么年代了啊,还集体穿黑西服来着,他怎么觉着牙酸呢?怎么看怎么狗血嘛!
苏苏考虑着要不要避开,反正与她无关,这趟浑水肯定也是不好搅和的,还是先撤为妙。可惜,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南大少爷就拉着她无视了这些个也不容易的大叔绕道而行了,结果嘛…….呃,又被拦下了。
“少爷!”
一声低呵响起,苏苏反应过来时已是上前一步将南痕挡在了身后,估计表情也不会很好看,但离狰狞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有些懊恼,却意外的没有后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保护性的动作,但似乎不做不行。在看到或乖巧、或无辜、或娇气、或无赖的南痕瞬间冷下了脸时,突然就有些心疼。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吃亏了,但她到底是喜欢这个天才少年的,甚至于他是她为数不多的带回了家的同龄人之一,而且是在认识的第一天。
没有人比他她更了解自己,若非喜欢,多的是理由和办法摆脱他的跟从,更不会边抱怨着边一一达成他的各种要求。直到刚才,她都反常地违背着自己的性格,不再保持一贯的平静,那种被气得暴跳如雷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么她他喜欢。
而相比这样冷漠得近乎不通人情的面孔,他她宁愿南痕摆着张天真的面孔理所当然地提着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宁愿他一直睁着双无辜的双眼做尽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宁愿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跌破眼镜的话而不自知。似乎,这样的南痕比较可爱?
总之,先不论这些有的没的,首先南痕被吼了的情景让他不爽是事实,所以眼下的事情才是主要的,其他的有空再说。
“少爷,先生让我们请您回家,说‘事情可以慢慢商量,现在很多人看着,不是任性的时候’。”为首那人见苏苏的防备架势,立刻意识到刚才的逾矩,放低了身段诚恳地转达。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任谁在上级的狂轰乱炸下找人找了整整一个中午都会有不满情绪。
“我不回去。那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绝对不会认同,如果没有令我满意的解决方法,我是不会回去的。所有的行程也全部取消,这段时间内我哪都不会去。”
不回头也知道身后的南痕是怎样一副傲慢姿态,夹杂着几分恼怒,也许还有几分别扭?很想回头瞅瞅的苏苏好歹是忍住了回头观赏的冲动,继续瞪着面前的几人,努力增强南痕说话的底气。
一再的维护姿态终于让许振正视起少爷身前的少年。长相普普通通,属于一放进人qu中就很难找出来的类型,身高在平均线上一点,目测暂时不超过一米七五,倒是那双眼睛,仔细看很有神韵,真摆出了发怒的架势,还算有模有样。看得出来他不是做做样子而已,若是他们真的想对少爷怎么样,估计他会冲上来跟他们拼命的吧!
许振收敛起探究的眼神,虽然他很好奇少爷什么时候交到了这样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但这终究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但他会向先生禀告,毕竟少爷的身份不同一般,交往的朋友的底细也得查清楚了才可以。
“少爷,那您住哪儿呢?”
“苏苏家。”
“吃饭呢?”
“有苏苏”
“睡觉?”
“有苏苏”
“洗澡?”
“有苏苏”
以下省略若干……
苏苏忍不住抽了抽zui角,这是什么对话,听着怎么这么诡异呢!
“少爷,跟我们回家吧,不要让您的同学为难,也不要增加别人的负担。家里的佣人会好好照顾您的,不要图一时口快和自己过不去,您也知道自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受不得罪的。”即使会让少爷不快,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况且这是事实。少爷虽然娇气,但很懂事,道理说明白了,他都是会听的。虽然这次的事,说实话,他们是站在少爷这边的。
“苏苏,我是负担吗?”
身后的人靠上来环抱着他,弯身将脑袋安置在他的颈旁,问得十分认真。
“不是。”
脑子一热,否定的回答便脱口而出。
“少爷,您这么问,谁都会回答‘不是’的。”许振有些无奈地说,他家少爷总这么天真可怎么是好。
“我说不是就不是,没其他意思。”
不等南痕追问,不想看他近乎苦恼的表情,苏苏不悦地瞪着眼前的大叔,坚定地回答。虽然脱口的瞬间他有些犹豫,因为知道这样回答就等于认同了南痕之前的所作所为,那以后这小子蹬鼻子上脸怎么办?可是他更不喜欢这个大叔用教训无知孩童一般的语气说着南痕的不是。(许振:冤枉啊,大叔我只是长得比较凶而已,哪里敢教训少爷啊!这可是全家的宝啊,他捧着都来不及好吧!)
“苏苏~~”高兴的人在他脖颈处欢快地蹭着,好啦,知道你听得舒坦,但是好痒啊。
见两人亲i吮密的模样,许振示意了下一旁的胡军,胡军点点头,走到一旁拿起手机。
“南痕还是不愿回家?”
“是的,先生,少爷说问题没解决前他不会回来。在此之前,他会借住在他朋友家。”
“朋友?哪一位?”
“没见过,好像是少爷新交的朋友。”
“去查查。”
“是”
“不愿回来就算了,这事怪不得南痕,随他去吧。多嘱咐一下他的朋友,钱也多给点,你们在周围守着就是了,精神点儿!”
“是!”
老板表态了,许振他们自然不会和少爷过不去,“如此的话,少爷就拜托您了,不妥之处请多担待。”
突然的礼貌态度让苏苏很不适应,毕竟大叔级别的人对自己鞠躬怎么看都不是件正常的事儿,等等,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少爷就拜托您了”?他才想拜托呢,他只承认了南痕不是负担,好像并没有答应其他好吧,这家人怎么回事哦,都不好好听别人说话的啊!他喜欢南痕是一回事,自己找罪受又是另一回事啊!
“喂,等等,我还没说话呢,你们别这么自作主张好不好,我……”
“太好了,苏苏,我可以住你家了哦。我喜欢苏苏和苏苏爷爷,喜欢抱着苏苏睡觉,喜欢吃苏苏做的饭菜。苏苏也喜欢我么?”
靠!苏苏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不带这样窜词儿的,这下他还能说什么啊!不对啊,怎么总觉得他被设计了呢!这小子该不会顶着张纯良的脸在框他吧,不像,除非他看走眼了!
趁机迅速离开的许振等人看了眼被自家少爷克得死死的少年,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们家少爷的另一个本事就在这里,任你防备心再强也无法拒绝少爷有心的要求,因为毫无做作的真心请求才是最令人无从拒绝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苏苏希望可以回到四个小时前,那时候他还没有说出“南痕不是负担”,不,最好可以回到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拉过南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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