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根生》同根生 第三十二章 儿媳进门闹分家

    高长武没结婚以前,吴美云上爹妈家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高长武zui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乐意给。因为吴美云毕竟是自己嫂子,嫂子毕竟是女人,女人对男人毕竟有吸引力,自己毕竟是一个没尝过女人滋味的处男。
    嫂子就像“姜子牙钓鱼——原者上钩”一样,有意无意间,将小叔子吸引到她的怀里,手把手教小叔子怎样“做人”,怎样讨女人喜欢,让女人高兴。
    小叔子在“做人”的劳动中,不但跟嫂子学到了各种各样“劳动”技术,而且还亲身感受到在“做人”劳动中的快乐,使自己得到了满足。
    啊,嫂子!亲亲的嫂子,可爱的嫂子,你是那样的姣美,那样的可爱。你是小叔子的性启蒙老师,你浑身上下充满了XingAi。
    愿天下小叔子都爱上嫂子,管你哥哥怎么样。
    高长武结婚后,有了新欢,不但将嫂子甩了,而且供给线还被刘春花掐断。
    吴美云大为恼火,逢人便说:“我那小叔子忘恩负义,可惜我对他的一片真心,他有了新欢,忘了旧友。娶了媳妇不但忘了娘,也忘了嫂。老嫂比母,你忘了我,和忘了娘有什么区别?刘春花也是跟他穿一条腿kù子,以前缺啥少啥,去了就拿,跟自己东西一样。现在可好,要个针儿,拿条线,使个顶针儿还得看他们脸子。脸子高兴借你使,给你用;脸子不高兴,甭说使用啊,就连针头线脑,顶针影儿都看不着!这些小事都不说,再说小虎子,他是爷爷、奶奶的孙子。既然是孙子,肯定是个孩子。孩子能吃多少,喝多少,用多少?两口子没结婚以前,孙子吃在爷爷家,睡在爷爷家。爷爷吃个虱子,不能落下孙子一条大腿。爷孙俩那真是吃喝朋友,忘年之交。现在可好,甭说吃呀,只要孩子一露影,就像见了ri本鬼子一样,立刻坚壁清野;又像防贼,将好吃的立刻锁起来。结婚时剩下那么多糖,那么多花生瓜子,谁见来?小虎子吃着一块糖、两块糖了?吃一粒花生、两粒瓜子了?甭说吃呀,连花生皮、瓜子皮都没看见影儿!你说哪有像他们两口子这样对孩子的?现在爷爷、奶奶还能挣呢,他们的日子跟我们一样,过谁呢?过爷爷奶奶呢,还能过谁?”
    小虎子明着吃不上,吴美云指使小虎子暗偷。你说一个七八岁孩子谁能防他?新买一袋白糖还没来得及用,没了,被小虎子偷回家沏水喝了。
    蜂蜜罐多半罐蜂蜜留平时肚子疼沏水打寒气用,也让小虎子偷回家蘸饽饽吃了!把孩子齁的直咳嗽,从小落下了气管炎症。
    后来发展到偷碟、偷碗、偷茶杯、偷酒壶,甚至针头线脑也偷。
    黄瓜架上黄瓜才长手指粗细,被小虎子偷着摘吃了。
    只见黄瓜开花,不见长黄瓜。一直到老秋黄瓜拉秧,也吃不上几根黄瓜。气得高有福把黄瓜秧全薅了,一赌气往后再不种黄瓜。
    他讲话:“种点黄瓜还不够王八羔子祸害,我这辈子再种黄瓜,我都不是人揍的,是牲口养的!”
    爷爷家不种黄瓜,小虎子没得偷,他带领着和他岁数不相上下的花狐狸、大猫子、二狗子这些用动物起小名的男孩、女孩,狐假虎威,四处摘黄瓜。弄得全村人都不敢种黄瓜,黄瓜在这村绝了根。
    黄瓜没得偷了,又偷茄子吃。“门茄”才长鸡蛋大,这支队伍就开始行动,从“门茄”偷到“对茄”,从“对茄”偷到“四门斗”,从“四门斗”偷到“大八杈”,直到“满天星”茄子多偷不过来了,才幸免于难。种茄子的人才吃上几顿熬茄子,可也到老秋要上冻了。
    这个村家家户户用带刺的柴火夹园子,园子门做的结结实实,整天锁着。防备鸡猪把园子门挂上就行,干啥还要锁上?就是防备孩子的。这就是产生贼的根本原因。
    孩子一小你让他吃上喝上,父母绝不会教育孩子去偷你,孩子也不忍心偷你。你有钱买好吃的,他能吃到,他还偷人干啥?除非吃饱撑的没事干,成心祸害人。
    综上所述,你明白了怎样防止孩子变成贼,也知道了防贼的方法。不是用带刺的柴火将园子围起来,而是都种黄瓜,让爱吃黄瓜的孩子不用偷也能吃上。如果都不种黄瓜,不但孩子变成贼,大人吃不上,到外村看见黄瓜,也要偷偷摘上一根,当一回不是惯偷的贼。
    可怜天下父母心,拿出你的爱,善待你的孩子吧,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贼!否则,你会脸上蒙羞,愧对和天地日月齐名的称号。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刘春花看到家里丢东少西,都把账记在老两口头上,她决定把两个“老家贼”赶回老家去。虽然脸对鼻子明说几回,但老两口都以年关临近,分家不好,搬家更不好为由而拖延着。
    刘春花一看赶不走,也不打好日子过了,开始破罐子破摔。
    早晨,高长武想早点儿起来,替他父亲干点儿活,刘春花不让起来,非让他搂着自己睡觉。有时一睡到中午,饿了让刘善芝做好吃的。
    有时半夜三更,不知什么原因,小两口会突然打起架来。刘春花又哭又骂,最后把高长武光身撵出新房(这里的新房指洞房,不是指新盖的房子——作者注)。高长武没办法,只有到父母屋打半宿儿光棍。
    年前每户都要蒸几锅馒头留正月吃。刘善芝将揉好的面团放在锅里的木制平屉上,盖上锅盖,让刘春花烧火,她拿上黏米去碾道推碾子轧面去了。准备轧好黏面后,回来再蒸一锅年糕。
    碾子就在她家院外,推完第一和,用细罗筛完,将筛剩下的面糁儿摊到碾盘上。正准备推第二和时,她闻到了一股糊巴味,猛然间想到了她的馒头锅。
    刘善芝顾不得鸡糟蹋她的黏面,放下碾杆,转圈跑出碾道,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家看她的馒头锅。
    等到进屋一看,馒头锅冒得不是水的精华,而是火的前兆——烟!糊巴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刘春花蹲在灶坑,一把挨一把的往灶膛里添干柴。一大捆干柴只烧剩下几把,刘春花还想把这几把都添进去。
    刘善芝一把夺过来扔在一边,把蹲着烧火的刘春花tui倒在地,将灶膛里正在燃烧的柴火撤净,拿铁锨从灶膛往出扒火。
    撤出来的干柴火引燃了剩下的几把干柴,屋里立刻起了一股热浪。
    刘善芝忙拿水瓢上水缸舀水,将火浇灭。
    刘春花从地上起来,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也许吓的,也许是在看刘善芝的笑话,看她怎样收拾自己故意烧糊的馒头锅。
    刘善芝用手去揭铝锅盖,没想到铝锅盖也被烧热,她被烫得受不了,就将还没来得及找到地方放的铝锅盖松了手。
    铝锅盖被摔在锅台上,“咣当”、“咣当”叫唤着弹到地上,然后盖在屋地上凉快去了。
    刘善芝一看锅里,锅水早被烧干了,白面馒头变成了黑面馒头;木制平屉冒着蓝烟。
    刘善芝束手无策,没办法只有用铁锨往出铲。
    刘善芝将馒头铲出屋外院子里,正犯愁怎样处理这些黑馒头,只听屋里“嘎嘣”一声响,她以为铝锅盖被刘春花踩碎了,急忙跑进屋一看,地上的铝锅盖完好无损,只是锅炸了。
    原来刘春花将一瓢凉水倒在了几乎烧红的锅里。
    馒头没蒸好,又炸了锅。
    刘善芝忙的焦头烂额,她顾不了院里的黑馒头,顾不得屋里的炸锅,百忙中想起了没推完的黏面,急忙又往院外跑。
    跑到碾道一看,几乎将她气死:有的鸡在碾盘上乱挠一气,并拉上了几滩鸡屎;有的鸡在盛黏面的笸箩里打抱窝。
    刘善芝恨不得将所有鸡拧死,她像老鹰一样扑向鸡qun。
    鸡qun就像看见狐狸一样,拼命抖动翅膀,“呱呱”叫着四处乱飞。
    刘善芝追了几步,鸡连跑带飞,一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善芝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无可奈何返回来收拾她没轧完的黏面。连鸡屎都收回去,倒猪圈喂猪了。
    刘善芝被气的肚子发胀,眼瞅着过年好东西吃不下,喝不下,终于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躺倒了。由于没钱治病,只有在家炕上等死。
    高有福冲别人借钱,想给刘善芝治病,没人敢借给他;冲刘春花要,刘春花说钱全存了死期,支不出来。有心上信用社借,自己已在信用社借了三千元,又怕不给,再说过年也不营业了,只有等过完年再说。
    可怜刘善芝躺在炕上,死不了活受罪。
    四口人连年都没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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