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根生》同根生 第二十八章 为讨车钱起争执

    吃完早饭，本应该昨天就走的新亲着忙要走，两个车把式却迟迟不肯套车。
    有事着忙要走的新亲抱怨起来：“原打算今天杀猪，看来今天猪是死不成了，又多吃我一天粮食。”
    “杀猪还算忙事，多养一天还多长二斤ròu呢。我今天回去还得给老丈人过生日去呢。我媳妇在家等着我着急不说，时间长不去，老丈人、老丈母娘等的该望眼欲穿了。”
    “今天是我八姨父死三周年忌日，一周年没去，二周年也没去，剩最后一个周年了，再不去也说不过去了。”
    “一进腊月，谁家都忙，淘米轧面；杀猪宰羊；出门送礼；在家扫房；团丸子炸ròu；糊窗户刷墙；上坟祭祀；人鬼都忙，你说谁不忙？”
    一个岁数小的车把式抱怨着：“应人事小，误人是大！我红口白牙答应今天给人拉石头，结果昨天没返回去，你说今天回去怎么跟人家交待？”
    “那你还不赶快去找你那个伙伴套车走，还像没事人似的在这站着瞎囔囔？”
    小车把式说：“快！他要车钱去了，一会儿就出来。等他出来就套车。”
    刚说完，老车把式出来了。
    小车把式问：“怎么样？车钱都给了吗？”
    老车把式说：“本来应该是两天的车钱，他（指高有福）只给一天的车钱。我跟他理论，他跟我说胡的。车钱是咱俩的，犯不上我一个人跟他打吵吵，所以出来找你，咱俩一起跟他要去，我看他不敢不给。”
    小车把式一听，急了，掐着鞭子往院里走。边走边说：“他敢少给我一个大子，我用鞭子抽不死他！”
    老车把式也从车上拔下鞭子，紧跟小车把式屁.股后，共同找高有福算账。
    人们在院外听到院里吵得像一锅粥，后来渐渐的平息，隐隐约约听到高有福说给七十斤大米。
    过了一会儿，刘善芝从院里急急忙忙出来，一句话没有，往街南头去了。
    人们猜测：刘善芝准是跟人家借大米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看见刘善芝扛着一杆大秤回来，人们才知道自己猜错了。原来她是去借秤，回来好约大米。
    又过了抽一锅烟工夫，两个车把式每人背一嘟噜大米出来。
    小车把式把大米放在车上，神气的说：“不给行吗？没钱拿大米顶。要不我也准备掏换几十斤大米留过年吃，这下省事了。”说完高高兴兴地去套车。一边套车一边对马唱歌：“马儿啊，你慢些走唉，你慢些走……”
    两挂马车套好后，人们上了车。老车把式将马鞭子一甩，马车被四匹马拉的车轮滚滚。
    老车把式忍不住唱起来：“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吔，叭叭地响哎，哎咳依呀。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庄哎哎咳哟，劈开那个重重雾哇，闯过那个道道梁哎，哎哎咳咳依呀哎哎咳咳依呀，哎哎咳咳依呀哎哎咳呀，要问大车哪里去吔，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哎。哎哟喂，哎哟喂，哎哟喂，哎哟喂，哎咳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