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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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146好酒
    四月十三日, 源赫撤出襄州, 往陇西而去。李恩会立刻往应天送去捷报。周文耀则带着兵, 朝西追逐布日古德, 只不过因步兵速度慢, 难以紧紧咬住。同时更西边的李乐安与杨文石双线朝北, 务必给姜戎来个瓮中捉鳖, 以免他们回到草原,缓过气来了再威胁中原。
    管平波在福宁宫飞快的批着折子,打仗从来不是打了就算完的, 战后重建堪称艺术,教育司十几年来培养的人南边都难以全部覆盖,现又添了北方, 光先期组织土改的人, 都捉襟见肘。吏部直接给埋在了浩瀚如烟的履历中,不得已, 上本请求向天下征集读书人。
    提起满脑子程朱理学的儒生, 管平波就头痛。能入朝为官的还好, 再是耿直, 在官场混几年, 那节操也是碎成了齑粉,花花肠子多, 但能知轻重能办事。最怕就是只考上秀才的、甚至秀才都没考上的。又没读万卷书、更没行万里路,给啥啥不懂, 看啥啥全凭想象。如今跳着脚在坊间骂人心不古、牝鸡司晨的都是这帮人。然而, 不识字的人更糟。
    读书使人明理那是放屁,路线不对、读书越多越反动。后世网络上那些坏的出汁的、肆意放人血蘸馒头吃的,哪个不是读书人?可不得不说,读书长智商。人类的后天智商,主要是靠外界对神经突触的刺激。古时生活闭塞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乡间随便抓个老农,只怕话都说不利索,更遑论主持分田这等大事。这也是炎朝为何在很多地方都保留汉臣的缘故,真的是没法子。
    为着招揽人才之事,吏部尚书徐全之都快哭了,抱着阁臣兼吏部侍郎方坚的大腿道:“阁老劝劝陛下吧!而今正是用人之际,何必把天下读书人都束之高阁?陛下有了人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也有了活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方坚一脸血的道:“你说的倒轻巧,使他们去北方分田,我就不说贪污不贪污的问题了。田有好有坏,想要里头没猫腻是不可能的。然我问你,我们梁朝是女子同分田的,你觉得那帮读书读傻了的蠢货果真能执行?只怕到了地头,想着天高皇帝远,立刻就想当然的作妖了。当我们没给坑过呢!便是抓到了诛九族,难道我们还能每个村每个村的巡查不成?”
    徐全之哭丧着脸道:“真的没人啊!南京城里的账房都叫我搜罗了,现各家掌柜的都在背地里骂我娘呢!”
    方坚重重的叹口气:“忍忍,待灭了姜戎便好了。战兵一退伍,要什么人才没有。”
    徐全之崩溃的道:“他们现在还没有退伍!”
    方坚无法,劝慰了徐全之几句,就往福宁宫去了。现这节骨眼上,着实为难。给官容易,不满意捋下来却难。分田、宣传决不可交到外人手里。管平波想了半日,只得把张四妹请了来,问道:“如今我们教育司下,有多少老师?”
    张四妹答道:“回陛下话,总计四万多人。”
    管平波揉着眉心道:“这样,你抽调出一部分老师,支援北边主持分田。干的好的,就地升官。”
    张四妹惊愕道:“那学校里怎么办?”
    “只抽教语文的,然后用当地秀才补,”管平波叹道,“但接下来就得辛苦你了,务必严查各个学校,严禁夹带私货,严禁超纲。违者记档,夺其三代科举资格。”
    张四妹眼前一黑,那得多大的工作量?派老师去当官好说,时人虽安土重迁,但当官离家天经地义,有的是人肯去。然而旧式读书人什么尿性,她太清楚了。要他们有人性,简直做梦!当年若不是虎贲军赶的及时,她只怕早化作厉鬼了。
    管平波知道张四妹最恨腐儒,当然,正是因为张四妹与腐儒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好叫她去负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张四妹的领导下,教育司难有敢对腐儒放水的。这么干,还有个不大好说的理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到时候战兵退役,若岗位不足,直接把这帮腐儒踹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确是人性来着。
    艰难的使出乾坤挪移大法,才勉强补上海右、中原、鄂州等地的缺口。管平波郁闷的写信给孔彰:“快点打,老娘等不得了!”
    等不得的不止是管平波。四月二十三日晚,源赫在陇西与布日古德汇合,再一齐向西。四月二十八日下午,到达了阿伏于家族的地盘。此地已接近西域,虎贲军的步兵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赶,布日古德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命疲乏的将兵原地修整几日,再向西行。
    阿伏于近年来,借着源赫的商路,很是发了笔财。为了讨好将来的大单于布日古德,他拿出了数年积蓄的好酒,与众同僚分享。源赫见状,在帐中直跳脚骂娘。阿伏于的酒还是寻他买的,岂能叫他独自占了彩头?也拍着胸脯,从辎重里翻出好酒献上。
    于是,姜戎诸部眼睁睁的看着源赫起出一缸缸的好酒,完了还没忘打广告:“嘿!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弄来的酒精。够带劲,且不占地方。喝的时候,拿出来兑水。喜欢热辣的少兑些,喜欢温厚的多兑些。我从江城撤离的时候,好多粮草都不要了,酒一缸都没少。”
    布日古德对源赫这等逃命了都不忘发财的主儿着实无语。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讲,酒自然比粮食值钱。可这一个个的大缸,路上不定就碎了。虽值钱,未必能换多少粮吧!?
    贺六浑也道:“你不怕路上砸了?”
    源赫大笑,破开缸口的封皮,竟伸手往里抓了个皮囊出来:“兔皮的,便宜。”说着捧起皮囊,奉到布日古德面前,恭敬的道:“殿下路途劳顿,还请喝两口酒,去去乏,就是我的孝心到了。”
    布日古德笑着接过。
    源赫又把酒囊分发了一圈,并豪爽的道:“旁的不提,酒,我管够。你们尽管喝。”说着又舔着脸笑道,“免费的只有三袋,再多的,各位哥哥看在我大老远的驮酒的份上,多少赏点。每家子最多二十缸,想要的同我家乌尔骨打声招呼,钱以后给都使得。”
    出连叶延没好气的道:“去去去,少不了你的钱,小气吧啦的,二十缸够干屁的?”
    源赫胖乎乎的脸笑的灿烂无比:“这等好酒,不用给下头的人太多。兑了水,借点酒香便是。喝多了误事。待我们回了草原,便是我自家不喝,也先紧着哥哥们,如何?”
    此言甚是老成,布日古德赞许的道:“源赫出门历练了几年,大有长进。”
    源赫唉叹了一声,道:“汉人狡猾呐!就说那李恩会,分明是阿速卫长大的,肠子愣是比我多几道弯。好几次差点着了他的道,他现在后头追着。不瞒殿下说,我撒欢不起来。”
    才丢了江山,帐中谁能有兴致?不过几千里跋涉,心里又焦虑,高官们还好,底下的将兵着实吃了不少苦。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尤其是在中原潇洒了几年,更觉难以忍受。再不给点甜头,只怕虎贲军果真追到近前,就要哗变。
    布日古德亦知轻重,遂道:“有了酒,索性添些肉。战兵们近日辛苦,如今我等会师,正好叫他们松快松快,只注意排好班次,不许一窝蜂的放假。”
    阿伏于道:“步兵且慢着呢,不若好生修整三日,轮番叫他们休息,养精蓄锐,再一气回草原。”
    布日古德道:“可。”
    连续狂奔了两个月的姜戎兵,在上头忽然的大发慈悲下,总算捞着了三日休息。急行军是很难好生睡个觉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埋锅造饭,夜盲干不了,只得叫看的见的人去干。作为交换,夜盲得帮做早饭的刷马喂草料。天亮就得预备起程,早饭都吃不安生。然后一走一整日,战马不是驮马,不能一直骑着,得叫它们休息,少不得步行。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又累又饿,偏生得先照看了马匹枪械。再收集柴禾煮了饭,天已黑尽,匆匆忙忙吃过东西,倒头就睡。奈何三四月间,不是下雨弄得地上泥泞不堪,就是蚊虫肆虐,难有睡的好的时候。到了第二日,又把那苦楚轮一回。足足两个月,累的战兵们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听闻上头要发酒肉,一个个兴奋的好似过年。又有小道消息说,上头层层克扣,发下来的都是兑了水的,某处有某人,偷着卖好酒,可以赊账,不过贵些,且要按手印、并叫至少伍长作保方肯卖。
    姜戎兵才从京城出来,身上多少有些钱。便是酒贵些,也能承受。谁料几个人偷着买了酒回来,拔开塞子,竟是酒香扑鼻。往嘴里灌上一口,爽的直吸气,大赞:“好酒!”
    几个人掏出碗来分酒。那酒倒进碗里,澄澈透亮,异香扑鼻。喝到嘴中,是从未有过的辛辣醇厚。都道:“从未喝过这等好酒!”
    于是,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弄的全营都知道了,只瞒着上头。横竖上头发了酒,拿着碗,公然陶醉,也不显眼。把守夜的都谗的受不了,跟着偷喝。
    众人美美的喝饱了酒,胡乱躺在草地上。是湿气也不怕了、蚊虫也不烦了,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源赫给的酒确实好,布日古德少少的喝了几杯,香甜一觉至天明。带着愉悦的心情醒来,正欲唤人,忽听外头乱嚷,心里咯噔一下,掀帘冲出帐外,立刻呆了。
    副将碎奚牵了匹马,狂奔至跟前,大喊道:“殿下上马!炸营了,快走!”
    布日古德电光火时间,便明白了什么。气的浑身发颤,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莫葫芦源赫!你吃里扒外!投降汉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老公死了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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