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在帮我成为天下第一》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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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霄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燕珏，她眉梢轻挑，罕见地透露出些许疑惑。
    而对面的燕珏有些怔愣，似乎没有想到宁霄会亲自开口问他。
    刚才还有些灰暗的心情因为宁霄意料之外的主动关心好像又缓解了很多。
    燕珏心知自己能够和宁霄有如今的距离已经是幸运无比，应当知足，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巨大差距时，他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难受酸涩。
    眼前之人是他从小到大为之努力的目标，他一直以来都是想要幼时救助他的白衣仙人去努力，因为他的执念，当年不过见了一面，但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那点憧憬感情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深刻。
    他知自己对于宁霄来说不过是收了没多久的徒弟，肯定无法与互相依靠多年的沈渊相比，可是他就是劝说不动自己。
    当年的惊鸿一瞥，让他此生难以忘怀。
    执念难消。
    燕珏思虑许久，他实在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因为这等感情之事向宁霄诉苦乞怜。
    少年沉默一会儿，轻轻摇头:“不过是因为参不透一招剑式所以心情烦闷罢了。”
    他以为他这话说的并无问题，但是宁霄听到之后不仅没有放下心中疑惑，反而愈发有紧缩眉梢的趋势。
    “……”
    对面少年轻轻弯起唇角，眸光澄澈，挺拔清翠，他静静地瞧着对面的宁霄，总觉得心里的那点郁结不甘都悄悄藏了起来，隐匿在了心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被什么扯出来。
    邀月居一向安静，之前因为那叶二公子的到来所以才稍微热闹了一点，现在他回房间了，主院里又变得寂静非常。
    只余下草丛之中花草轻摇，虫物轻啼的簌簌之声。
    宁霄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有些时候她实在不知道和那些人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对面的燕珏，就不一样了。
    她这次是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要责任到了她身上，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撑起来，但是教导弟子之事，并非闯个秘境，剿魔修这样的靠武力便可解决的事情。
    燕珏摆明了有事情却不肯说，她再追问下去，恐怕只会惹的对方反感。
    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劳累的宁霄第一次觉得心累。
    秦凌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她不喜，燕珏如今有了事情也不肯告诉她，若是惹人烦恼的小事便也罢了，可是看燕珏这态度，可不是什么小事。
    最起码，对他来说不是。
    宁霄想要叹气，但是顾虑到面前的燕珏，她又忍住了，宁霄无意识摩挲了几下套在食指上的储物戒，开口道:“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强迫你。”
    她安静地看着燕珏，清透碧冷的眼睛里似乎拥上了一点无奈。
    宁霄额头上那片桃花印迹愈发夺目了，总觉得她一有什么神情，连那块印迹都跟着一起变得好看了一样。
    “只是，你要记住一点。”
    “你是我亲自收的弟子，而如无意外，我也应当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师尊。”
    对面少年听到宁霄突然就开始说教，神情还带着猝不及防的愕然。
    “你我二人关系就是如此，旁人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你的事我若不管不问，那就是我的失职。”
    宁霄凝视对面燕珏，斟酌良久，最终说出了一句显得绝对而又张狂的话:“我就是你最大的倚仗，所以你完全没必有什么事情对我藏着噎着。”
    “……”
    燕珏震惊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冷淡至极的师尊会说出这种护短又包含各种私人情感的话来。
    少年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燕珏因着沈渊与宁霄的关系被刺激到，却误打误撞地被宁霄踩到了关键点。
    “……”
    他实在是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宁霄短短几句话却是戳中了他的心事，燕珏心中的患得患失本一直被他压在心中，现在被叶二的几句话扯了出来。
    而现在宁霄短短几句话便将二人的关系挑了个明白。
    由宁霄说，自然和他自己苦思冥想地推测安慰自己不同。
    心房霎时便开了。
    宁霄看到对面的燕珏神色愕然，少年抚平唇角，但是明眸中漫上了欣悦，之前缠绕在他眉间的郁气一扫而空。
    “……”
    宁霄语塞，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燕珏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和我有关系吗？】
    她刚才涉及的内容只涉及自己和他，再思及燕珏对宁霄的态度，宁霄只觉得自己触碰到了答案。
    弟子如此看重她，她应当是高兴，可是宁霄总觉得燕珏的情绪实在太过了。
    宁霄暗忖，但是也并未说什么。
    对面少年恢复精神，虽也称不上神采奕奕，但是却也比之前好上太多，最起码眼神此刻充满了热切。
    “弟子记住了。”
    燕珏弯唇回复。
    ***
    接下来的两天几人生活轨迹如旧，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燕珏与叶泠琛越来越不对付，哪怕是懒得深究的宁霄都明显感觉到了不适。
    燕珏隔三差五地做点东西来孝敬自己的师尊，而每一次恰巧叶泠琛都在宁霄身侧。
    她几乎都要怀疑，叶二是不是真的来办正事了，不然怎么会日日待在邀月居叶没见他出去。
    宁霄喜食辛辣，但是又不喜甜，所以燕珏今日带来的吃食是一道味道清淡的点心。
    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吃辣，这段时间却因为和宁霄一起遭了不少罪的叶泠琛可来了精神。
    他镇定自若地食用燕珏所做的点心，时不时还点评两句，而宁霄这几天吃多了东西这次却是没动筷子。
    因而燕珏只能弯着唇，挂着笑地看着叶二那副做作的样子。
    若说起来，这叶泠琛着实是个妙人，宁霄一不了解生意，二不打听外族，他本来也与宁霄没什么话题，但是他竟以沈渊来作为和宁霄谈话的资本。
    他本对沈渊与宁霄的关系酸涩不已，如今竟然能以此和宁霄谈笑风生，可方真是能屈能伸。
    连燕珏都不禁皱了皱眉。
    而这几天，本来几乎不用宁霄多费什么心的燕珏也是天天抱着本剑谱或者心法向着宁霄房中跑，他倒也勤奋，拿着的心法全都是超出他目前理解能力的。
    而当宁霄提起时，燕珏也只是眨眨眼睛，弯弯唇，腼腆道:“弟子愚钝，只想和师尊的距离近一些……更努力一点也是应该的。”
    本来抱着剑到了宁霄房间门口的秦凌骄听到燕珏的声音皱着眉又退了回去。
    而屋内的宁霄也不好打击他的热情，只用心地替他解惑，也幸好燕珏悟性一绝，三言两语及可贯通，用不了太多时间。
    宁霄对于此事并不在意，反倒是系统，在燕珏一天中第三次拜访之后爆发了。
    【你日日顾着他们，自己修炼倒是耽误了！距离你突破分神期已经过去一个月，你竟还未进入状态，百年合体做不到的话，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气急败坏，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看着叶泠琛和燕珏两个磋磨宁霄的时间，它平日里看宁霄偷一会懒都要讽刺几句，现在见宁霄无法专心修炼，它比宁霄自己还着急。
    恨不得亲手将两个人赶走。
    可是过了许久，它才听到宁霄缓缓答道:【可是，不是你让我收燕珏为徒的吗？】
    系统一时语塞，可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干脆直接关了机，眼不见为净，只想等到他们准备去秘境时再重启。
    宁霄也不管系统，拿着本剑谱自顾自看了起来。
    她手中这本瀛寰剑法是燕华宴送给她的，作为突破分神期的贺礼，可是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没有看完，此时她发现有一式不大理解，干脆利落地出了屋，御剑去了问剑峰。
    问剑峰一如既往，一片寂静，比起邀月居虽然安静但是万物生长的繁茂还要冷清很多，浓碧稠黑，锋利磅礴之感扑面而来。
    她抬步便要向燕华宴的住处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却碰到了从燕华宴住处方向而来的凌柯。
    凌柯身穿红衣，在一片冷沉色调的问剑峰显眼至极。
    她遥遥看到宁霄，转瞬之间到了宁霄面前:“霄霄，燕长老不在这里。”
    “不在？”
    凌柯想了想，回道:“听洒扫弟子说，燕长老受合欢宗的委托帮忙去处理魔修的事情了，这几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自从三百年前魔尊汲晟被离云宗宗主陆随寒打成重伤之后，就率领魔修就退出了修真界，龟缩魔界，一直以来他们都本本分分，但是最近那些魔修却又活跃了起来。
    这不，昨天合欢宗的一名弟子就被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魔修吸干了修为，此事事关重大，合欢宗特地请了几个宗门的人一起过去商讨。
    凌柯点到即止，并未多言，而是瞧着宁霄，说起了别的事情:“说起来，那容家秘境也不知深浅，你怎么带着你那两个筑基弟子一起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好。”
    她甚少问宁霄什么事情，这样提起来显然也是讶异非常。
    宁霄轻轻摇头:“师姐放心，我有分寸。”
    眼前之人到底是宁霄，越级冒险数次都安然无恙，让别人不知不觉就信任了起来。
    凌柯握住她的手:“我本来也不想多话，但是我最近总觉得心中不踏实，你这次可要平安回来。”
    宁霄颔首:“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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