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皇后嫁到》第428章 劳心者治人(一)

    “你怎么还四殿下四殿下的?”宇纪问。
    “我只和你是朋友啊,五殿下、七殿下都不是。”项梧答,又温和地对宇纪说,“我刚来那会儿,若不是你,我真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宇纪却笑:“但你第一个遇见的,还是四哥。”
    项梧微微脸红,不远不近坐在一旁:“我也说不清楚,回想起来,有些记忆消失了,有些事却历历在目。那会儿我死活缠着姐姐送我回去,一点儿不想在这里呆,现在就不同了,只要他在这里,哪怕呆一辈子我也愿意。”
    宇纪啧啧:“真不知是四哥的福气还是负担,还有你在我面前,能不能别这样毫无忌惮的得意?就是朋友,也该体谅我的心情吧?”
    项梧也不恼,静静对宇纪笑:“谢谢你。”
    宇纪也沉下心来看她,早就决定的事一直却又放不下,今日两人好好说起来,虽不点明但彼此明白,不论是对四哥还是对他自己,项梧都极大诚意的尊重,自己又何苦自寻烦恼。
    “宫里宫外的纷扰越来越多,我盼着大家都好好的。”项梧的神情渐渐黯然,想起刚才大宫女传来的消息,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宇纪,华昭仪从外头进来,显然是得了上令,特地来告知他,忧心不已地说,“宇智府里又遭刺客,不晓得和之前那一批人是不是同党,幸好夫妻俩都没事,只是他旧伤复发,袁太医现在已经出宫去王府。”
    宇纪蹙眉,“怎么又有刺客?”
    宫外慎亲王府中,宇祥带着侍卫匆匆而来,袁太医先一步已经到了,他进门时陈雨霖正在询问太医丈夫的伤情。见宇祥也来,极委屈地问:“五弟,你看我们王府是不是该加强戒备?”
    宇祥颔首:“臣弟会奏请父皇,安排人手来保护皇兄和皇嫂。”
    陈雨霖却道:“倒也不必麻烦你另拨人来,王爷的属下正往京城来,也有两三百人,让他们来保护就好。”
    这件事宇祥一早已知道,长兄还在校场养伤时就请奏父皇他的属下要来京述职,父皇应允其带兵入京,但三百人是上限。
    “臣弟会尽快安排。”宇祥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问了袁太医几句话后,便进屋去见兄长。
    宇坤看起来很虚弱,见了弟弟却笑问:“又给你添麻烦。”
    “皇兄何出此言。”宇祥蹙眉,“本是臣弟未能管好京城之治,才让您连番遭遇刺客。”
    宇坤却似话中有话,缓缓道:“我在边陲那些年,不曾听闻京畿有这些事发生,可见我才是那多事之人。”
    宇祥只当听不明白,规规矩矩应一句:“皇兄养伤要紧,我会多派兵马来守护王府。父皇很担心您的伤,要我探望过您之后,即刻回宫复命。”
    宇坤惨惨一笑:“如今这年纪,却还要父亲担心。”
    “皇叔也快回京了。”宇祥知道长兄年幼时,比起被父皇照顾,跟在皇兄身边的日子更多一些,此刻没来由的提起,也是想分散话题。
    宇坤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少时又问起:“宇智何时回京?”
    “冬日。”宇祥应答,反问兄长,“皇兄惦记四哥?”
    宇坤却只是淡淡一笑:“是啊。”
    平静的回答,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相形之下年轻十来岁的宇祥,稍显稚嫩。好在他已跟着皇帝历练多年,足以在兄长面前沉心静气。
    到如今,很多事很多话,已不需要挑明和说出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等的,就是哪一个沉不住气;等的,就是哪一个先出手。而眼下刺杀刺客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根本不足为道。
    宇祥没有久留,他们兄弟之间本也没什么话可说,何况他还要回宫去复命,只是走的时候,留下一队侍卫守护王府,陈雨霖本极力谢绝,宇祥说:“等皇兄的下属到京城,就让他们撤走。”
    如此陈雨霖也没法子,闷闷地看着他的人把守门户,回到丈夫面前,便愤愤然道:“看样子你这弟弟,很不放心我们呐。”
    宇坤没搭理他,只闭目养神。
    陈雨霖习惯了他这脾气,反不以为然,见丫头送药来,亲手在一旁拿滤网滤药渣子,一边说起:“听闻如今弟妹的妹子都堂而皇之住在坤宁宫了,年轻一辈里,那儿只有我和弟妹住过,可见母后是要收了这个儿媳妇了。项家小门小户的,竟要接连出两个皇家儿媳。”
    宇坤才微微动了动眼珠子,睁眼来,妻子端着药送过来,细心地说:“滤了两遍也不烫了,你赶紧喝了。”
    他默默喝完了药,见妻子又吩咐丫头熬燕窝粥,静思这些年的夫妻生活,虽然他从来没有爱过眼前这个女人,但她并没有什么过错,像其他女人一样相夫教子,还要忍受自己奇怪的脾气。
    之所以彼此会发生改变,是境遇、是人心、是贪念,如果他不曾在那一夜说起那句话,也许现在仍旧还是从前的模样。可如今再想要回到从前,不可能了。
    陈雨霖回身见丈夫出神,便猜想他在想项梧那小丫头,一时气愤,冷然讥讽:“京城王府比不得边塞,里里外外多少人情世故,我真是力不从心,想回了母后请她给你赐一个侧妃来,也好帮我一把。如今宫里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这些日子也婚配了不少,你再不去挑一挑,可就来不及了。”
    宇坤冷冷看她一眼,才刚有的几分好感,又消失了。
    陈雨霖则不依不饶,继续冷笑着:“是不是觉得项梧那丫头不错?但怪可惜的,听说母后连凤榻都让她睡过了,恐怕是断不会给我们了。似乎宫里头传言,她和老四好上了,这小丫头比她姐姐聪明,会看人。不像她姐姐,非要跟着傻乎乎的老二。”
    宇坤心生厌烦,翻身道一句:“我乏了。”便再不搭理妻子。
    陈雨霖还要发作,被身边丫头拉着走,到了屋外头才劝:“主子这样的话少说一些吧,王爷的脾气您还不了解?”
    “他必然是想着那小贱人了。”陈雨霖横眉冷竖,“和她姐姐一样,专会哄人,从前她就哄得母后不喜欢我,如今来了个妹妹,还要勾引我丈夫。项家的女人,怎么都那么贱。”
    “主子别动气,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丫头倒是个冷静的,“您也别撺掇王爷向娘娘讨一个侧妃回来,这要是真弄来了,您还不得心里堵得慌?”
    陈雨霖恨道:“休想,这府里连个小妾也不许有,还打什么侧妃主意?我不过瞧不惯他心里想着那小贱人,恶心他几句罢了。”
    “您别气了,赶紧回老爷那边的信要紧。”丫头催促陈氏,“再有那一边儿的事,这样半悬着不好,咱们总要催一催了。”
    陈雨霖才想起那屡屡失手之事,冷笑:“也是个扶不起的烂泥巴。”又道,“他还不待见我呢,要没有我没有我娘家,他还能有什么?”
    “主子,小声些……”
    且说宇祥回宫复命,提起宇坤的亲兵要入京守护王府,皇帝沉吟稍许后,问他:“你信得过?”
    宇祥淡淡一笑:“儿臣信得过自己。”
    皇帝并未欣然,反在眉间掠过淡淡的愁绪,他不愿意发生的事,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难以避免,也许正因为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着历史,谁也无法强求。
    “很好。”皇帝微笑,又道,“近来多是非,你母后本打算去凌岩山,朕也着人安排下,可宇纪突然受伤,她必然是无心去了。正好就要中秋,你去问过你母后想怎么安排,朕的意思,热闹一些最好。”
    宇祥领命,待要转身离开,又听父亲喊住自己:“宇祥,父皇想问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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