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解良常平村宝池里。
村上百姓则是更喜欢自称“关家村”,就是这个很不起眼的村子,走出了一位威震华夏的名将关羽
只不过,关家村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与有荣焉,平日里更多的是尴尬,这里是曹魏治下。
时夏。
骄阳当空,村民三五成群的围在树阴下,不说不笑,面色隐隐泛着苦涩,远远的望着村深处,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却又给旁边年长的人拉住。
踏踏踏
村外,马蹄声声,村民诧异,扭头寻声望去,随着马蹄声临近,村口闪出一匹战马,通体毛发雪白如银,马背上,一员小将,阳光下,银色盔甲上隐隐可见的紫晕流转,白底百花袍,背弓,挎剑,手中倒提了一杆长戟。再看面相,也就十岁上下,唇红,齿白,龙眉入鬓,凤目含威,显得贵气逼人。
好一个美少年、少将军
待近了,少年翻身跳下战马,跨步来到一位长者近前,抱拳礼道:“老丈请了,敢问一声,此地可是关家村”
长者正是关家村里魁,平时哪见过这等人物,闻言连忙回礼道:“正是。”
“此可有一家胡氏”
里魁眼角微跳,目光飘忽,偷偷地向村深处看了一眼,带了一点提防,道:“不知小将军口中的是哪一胡氏”
“蜀汉寿亭候关将军之妻,胡氏金定。”
“没有没有,这里没有小将军要找的那个胡氏。”里魁脑袋晃得好象拨浪鼓,一迭声的否定。
“没有”
少年迷惑,神色中尽显失落,没有多说,只是谢了一声,转身,牵马,一步步离开,嘴里却咕哝着,“四下还有别的关家村师傅和义父说娘她就住在这个关家村啊或是师傅他们搞错了吧也罢,我再到别处打听打听”
少年,正是关索。
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也想不出,只是玩玩游戏过过瘾而已,电脑居然炸了,最让他感到措手不及的是一睁眼,居然来到了三国时期
还成了关羽的儿子
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关索才适应了这个新身份,然后抖擞精神,迫不及待的辞别了师傅和义父,往关家村赶来。
已经是217年了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220年他的便宜父亲,也就是关大圣人硕大的脑袋瓜子就要落地了,大哥也跟着一起挂掉了,没几年二哥也完蛋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心的不多了。
一想到这个关索就想骂一声,当初怎么就手贱点选了随机,要是选了黄巾起义哪怕是随机到官渡之战也还有搞头的,熟悉历史的他完全可以抓住一些机会,趁势而起,也有这个信心,可尼玛的这都已经217年了,三国鼎立,木已成舟,根本就没有留给他的机会啊
这可不是在玩游戏。
更何况,他老爹是关羽,忠义无双的关羽,想要自立山头都没可能。
除非不认这个爹。
好在,跟牛掰的师傅先学了黄公三略法,后又学吕望六韬文,十八般兵器也是样样精通,武艺双全,穿越过来的他完全的继承了下来这一切,虽然看不到称王称霸的机会了,可凭这一身本领,再加上对历史的熟悉,努力点,在老刘家的这一片儿江山里要风要雨应该还是可以的。
前提是他那个牛掰的老爹三年后没有挂掉的话,要不就难了。
“等等,小将军”
里魁追了过来,“你刚才说,你娘嗯,是胡氏,她在关家村那个,嗯,敢问,小将军你是”
关索温和一笑,道:“老丈莫怪,小子也是听我师傅他们说我娘可能在关家村。十一年前小子观灯走失,是索家村索员外收养了小子,后跟随师傅在山上学艺,也是最近才听说关家村胡氏十一年前观灯走失了孩子,至于她到底是不是我娘小子也至于我,姓关名索,索家村的人也称小子为花关索。”
“你走失的时候所穿的衣服上,袖口是不是绣有关字”里魁颇是急切的追问。
“确有。”
点点头,关索心头微动,忙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小包裹,打开仔细看,里面是一套小孩的衣裳,展开,袖口处用红线绣着一个“关”字。
“没错了,没错了”里魁颤抖着手摩挲着那个“关”字,老眼渐渐红了,拉着关索的手,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走失的时候,正是穿了这一件孩子,可怜的孩子,我是你二爷爷啊”
二爷爷
关索有点懵。
突地,里魁急道:“孩子,快去看看你娘吧,她”
关索更懵,“我娘”
“嗯,你娘,胡氏金定,刚才二爷爷也是不得以才骗你”
里魁很干练,说话简洁有条理,一边拉着关索望村里走,一边解释着,没几句关索就听明白了。
原来,源头还在关羽的身上。
当年关羽为乡邻出气,杀了解良豪强于喜,却没有斩草除根,于喜的儿孙如今早已长大成人,前些时间,也不知从谁的嘴里听说了胡氏还在关家村,就联络了当初被关羽斩杀的孟坦过五关斩六将的第二关第二将的家人,以孟家人为首,连日前来寻胡氏的晦气。辱骂、泼粪、扔石头丢臭鸡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及,甚至就连地里刚长成的庄稼也给一把火烧了。
只差杀人了。
关家村的人想管又不敢管,一来,当年被杀的孟坦的一个族弟如今当上了县令,很有权势;二来,因为关羽蜀中大将的身份,可在曹魏的地盘明显是行不通,没事的时候周围的村子都有意无意的刁难关家村的人,用来彰显自己敌视荆蜀的态度,更别说如今有事了。
里魁以为关索也是来寻胡氏晦气的,这才出言相骗。
关索越听越气,越听越火,听这个二爷爷说,胡氏这些日子来很是狼狈,更是有六天都没敢走出房间了。
阳光下。
男人、几个妇人、还有五六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加起来二三十号,围着胡氏的,也就是关索小时候的家。
一个个手里或石头,或臭鸡蛋,又或者舀着粪水,有一下没一下的瞄准着房子的窗户、门,扔着,砸着。
“啪啪啪”
石头还好说,虽然硬,也只是响一下,最多就是砸破窗户砸进屋里,可臭鸡蛋、粪水就不同了,在门上、外墙上、窗户上炸开,臭气熏天。
甚至,还有不少顺着被石头砸破的窗户丢进了屋内。
“那里还没有糊上”
可能是骂累了,至少关索过来是没听到骂声,只是近了,听一个半大孩子指着房子叫嚷了一声,随即,一大块还湿呼呼的粪便飞了过来。
关索定眼一看,尼玛啊,三间的房子,外面都给粪、臭鸡蛋什么的糊了个严严实实哪怕是还离着百米开外,那臭气,都险些给他冲个跟头。
“住手”
大喊了一声,关索飞奔了过去,二话不说,抬腿闪电几脚,把几个还准备扔脏物的家伙踹飞,一转身,长戟一顺,整个人横在了众人的前面。
“你是谁”
见关索顶盔贯甲,手提兵器,全不像是寻常人家子弟,为首的男子,当年孟坦的儿子孟强忙喝住了要冲上去的族人,抱拳作礼,问道。
“关家三子,关索是也”关索冷冷地扫了这些人一眼,逼上前一步,不耐烦地道:“趁着我还没有发火,滚”
“关羽的儿子”孟强一愣,眸子中闪过惊色,脚下不由后退了一步,上下仔细打量关索。
“不错”
“早听说关羽有个儿子在关家村,一直不得见,寻你不到,没想到,是你小子当年关羽在洛阳杀我父孟坦,父债子偿,杀不到关羽那贼厮,今日既撞见了你,说不得要先出出这口恶气”一听对面少年是关羽的儿子,孟强眼中冒火,咬牙切齿,从旁边人手里拿过一把刀跳了过来,照着关索的脑袋就是一刀。
关索眸子一凝,一闪身让开这一刀,抬腿,一脚踹在孟强的小肚子上,当时给踹飞了五米多远,刀也撒手了。关索跟了过去,抢在孟强爬起来之前,一脚又给踩了回去,低头,冷笑道:“就你,也想找我父亲报仇,你有站在他面前的勇气吗”
他不习惯杀人。
若不然,单以他武力99的牛掰属性,即便眼下还是少年,没有成长到颠峰,但凭着“迅雷”这一特性,现在的他和一流武将交手,都不会逊色太多,似这人这般的,眨眼间关索就能让他身首两处。
孟强镊懦,一动不敢动,感受着逼在脖项上的戟刃,大夏天的,他竟有了一股彻骨的寒冷,不敢说话。
关家人可是有前科的,关羽当年就是杀了人才跑掉的。
其他人一看,也傻了,看着关索,年纪大一些的、经历过当年一幕的,一个个不由得都记起了关羽的身影,渐渐和眼前的少年身影重合,一哆嗦,拉住了身边隐隐有些冲动的年轻人,没一个敢上前的。
谁知道这位爷是不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哼了一声,关索喝道:“一群土鸡瓦狗,瓒鸡毛凑掸子,也敢来关家村撒野,信不信小爷分分钟就让你们到下面找你死鬼老子团聚滚给小爷滚要是再让小爷在关家村看到你们,定斩不饶滚”
抬腿又一脚,将那人踹出了老远。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就滚”知道关索厉害,孟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连场面话都省了,挣扎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泥土,忙招呼了族人,眨眼间,呼啦啦地跑了个干净。
只是离开的时候,孟强的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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