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杀手不太冷》第二十六章 云开月明迷非迷(二)

    第二天一大早,萧裕就吩咐小九把东方府邸的所有人召集到了大厅里,这个大厅很大,足矣容纳东方府邸的所有人,东方府邸的丫鬟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声讨论着。
    当然,东方侍郎和东方二夫人还有东方明月早已经在此等候,管家秦应一脸阴沉的站在一侧,萧裕环顾了四周,却没有见东方老夫人和丫头东方寻双的身影,等了好一会,东方老夫人最后才在丫鬟兰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大厅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寂静一片,看来,这个东方老夫人的威严还是有的。
    东方老夫人坐下后,盯着萧裕问道:“不知道萧公子一大早就把我们家的人都召集在这儿做什么?”
    “是啊,萧哥哥,你找把我们大家都召集到这儿做什么?”东方明月也好奇的问道。
    “今天,我便告诉大家,东方公子到底怎么了。”萧裕此言一出,大厅里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萧裕,东方侍郎忙说道:“萧公子,你查到结果了吗,那我儿到底是怎么了?”
    “东方侍郎不要慌张,东方公子现在恢复的很好。”萧裕说道。
    “这件事虽然是好事,也用不到把我们大家都召集到这儿啊。”东方老夫人不满的说道。
    “当然有这个必要,我要说的是,东方公子不是中邪,是中毒。”大厅里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萧哥哥,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啊?”东方明月嘟着小嘴,疑惑的说道。
    “而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下毒之人就在你们中间。”额,萧裕一语讲出,大厅里讨论的声音更大了,东方侍郎怒道:“大胆,竟然有人对我儿下毒,公子,你说出来,我一定要将他法办,为我儿讨回公道。”
    东方老夫人依旧威严的坐在大堂主坐上,秦应和东方二夫人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东方二夫人说道:“公子,你曾经说过,会治好我儿明珠的。”
    “夫人,你不要打断萧公子。”东方侍郎说道,东方二夫人讪讪的闭嘴了。
    “这个幕后主使就是——。”萧裕没有说完,东方二夫人紧紧的攥着衣角,咬着下唇,像是即将被人说出心里的秘密一样。大厅里的人都屏息凝视着萧裕,等待着萧裕说出答案,萧裕的眼睛最后盯上了喝着茶,看上去很悠闲的东方老夫人,“东方老夫人你。”
    东方老夫妇一怔,大厅里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东方侍郎更是不相信的说道:“萧公子,你别说笑了,怎么可能会是我娘啊。”
    东方老夫人不为所动,果然是经历过大事的老夫人,不然,此时,她一定会很生气的辩解,东方老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哦,我倒要听听萧公子是怎么编这个故事的?”
    东方明月眼睛大睁着,很是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奶奶呢,奶奶很爱明珠哥哥的,萧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啊,萧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东方侍郎也说道。
    “那么,我就为大家揭开谜底。”萧裕一脸严肃,大家都惊呆的看着萧裕。
    “这一路上,我一共碰见了两批杀手前来阻拦我,第一个是在来往青州的路上,那个黑衣人对我的马使用了蚀骨,这个毒有没有人听说过?”萧裕看着众人说道。
    “我听说过,好像是苗疆蛊毒。”一个家仆说道。
    “不错,就是苗疆蛊毒。”萧裕说道。
    “这就怀疑老身了吗?”东方老夫人面不改色的说道,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啊,公子,我娘虽然是苗疆人,这也不能成为你怀疑我娘的证据啊。”东方侍郎说道。
    萧裕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急,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凭这个,当然不能成为怀疑东方老夫的证据,但是在‘醉月楼’里,我们又碰上了第二批杀手,要不是小孟···。”说道此处,萧裕停了一下,又提到小孟,那个红色的身影又在脑海飘荡,挥之不去,萧裕摇摇头,继续说道:“要不是红衣影杀孟休明,我怕早就死了,行刺我的那两个琴女在我的追问下,说出了指示他们来行刺我的人,那个人就是秦管家。”
    秦管家一听这话,忙跪在了东方侍郎的脚下,慌张的说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派人去追杀萧公子。”
    东方侍郎大怒:“什么,居然是你派人去追杀萧公子,你用意何在?”
    “大人,现在还不是怪罪他的时候。”萧裕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管家说道,“我根据这个线索就在暗中调查秦管家,发现···。”
    “发现什么?”东方明珠说道。
    “我无心害明珠的。”东方二夫人普通一声,跪在了东方侍郎和东方老夫人的脚下,哭的似个泪人。
    东方二夫人这么一说,倒是让萧裕省去了该如何说出东方二夫人好管家秦应有染,这个面子东方明月丢不起,东方侍郎丢不起,整个东方府都丢不起。
    东方侍郎大怒,拍案而起,说道:“你,竟然是你,为什么要害明珠?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们东方家唯一的香火啊。”
    “我恨,我恨大夫人,我恨明珠,我养明珠养了十五年,我等你让我做正室等了十五年,可你却一直没有让我做正室,所以,我要报复慕容影,我要让她的儿子不得安生,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东方二夫人大喊道,东方侍郎一脚将东方二夫人踢开了,骂道:“你个贱人,拉去审问。”
    大厅里的眼睛都在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东方明月忙去扶东方二夫人,哭着说道:“爹爹,你就看在娘亲陪你二十年的份上,不要将娘亲打入大牢啊。”
    “她把明珠都害成什么样子了,我岂能饶过她?”东方侍郎怒道。
    “我陪你陪了二十年,我帮你养育明月明珠成人,我哪一点比不上慕容影,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而我却要活在慕容影的阴影下,我永远都做不了正室,我恨,我好恨啊。”东方二夫人说的咬牙切齿。
    “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你哪一点比得上影儿。对自己的儿子都下手,你真是狠毒。”东方侍郎说道。
    萧裕看着这一幕,早在预料之中,安静的场景瞬间成了悲剧。
    “拉走。”东方侍郎对着前来的侍卫说道。
    “慢着。”萧裕说道。
    “难道萧公子要为这个贱人求情吗?”东方侍郎问道。
    “大人,她毕竟是你的家人,是明月的娘亲,就算你不看在这个的份上,那也请让我把话说完。”萧裕说道。
    东方明月抱住哭的浑身都在颤抖的东方二夫人蹲在地上,听萧裕说下去。
    “因为那两个琴女告诉我是秦管家阻拦我,我曾怀疑是秦应下毒害东方公子,原因是秦应贪图东方家财,后来,我发现二夫人行为怪异,当然,我又怀疑上了二夫人,可我发现,二夫人是有理由,但是她没有下手,而且,对于东方公子中的毒一无所知。”萧裕说道。
    “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下毒害少爷的,是我色迷心窍,我爱慕二夫人,可我们的事情被少爷知道了,我为了保住夫人的名誉,我只好下毒让少爷不能说出来。”秦应跪在地上,大喊道。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真是该死,居然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害我儿明珠。”东方侍郎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真个人因为气愤都在颤抖。
    萧裕摇摇头,问道:“那明珠公子中的什么毒?”
    “这个,这个···。”秦应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是噬心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毒不是你下的。”萧裕说道。
    “那肯定是这个贱人下的毒,秦应为了保护这个贱人所以应下了自己就是凶手。”东方侍郎说道,东方明月还是抱着东方二夫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再也换不回东方侍郎的同情。
    “也不是二夫人,二夫人很爱明珠公子,虽然恨,但是从没有害他的意思,我想,二夫人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吧,这个人肯定不是秦管家。”萧裕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东方二夫人好秦应一眼,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裕。
    “而被二夫人要保护的人,就是你,东方老夫人。”萧裕说道,东方老夫人的手一颤,茶盏落在了桌子上。
    “老身有什么能让她保护的,她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东方老夫人说道。
    “虽然表面上你们关系不是很好,而且是婆媳,但是,实际上,你们是母女。”此话一出,大厅里又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荒唐。”东方侍郎说道,“萧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让小九打听到一个故事,那么我将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听。四十年前,东方老大人从苗疆带回一个美人纳为妾室,可那位美人其实早已有婚约,而且和他的情人是青梅竹马,也可以说,东方老大人是把这位美人抢来的,而不是娶来的。后来,这位美人看在东方老大人对她很好的份上,渐渐的接受了东方老大人,并且为他生儿育女,可惜,东方老大人的正室看不惯这个妾室也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女,就把那位妾室的儿子继承到自己的名下抚养,这位美人认为只要自己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就行了,虽然很伤心,还是同意了,也可以说是被逼无奈,后来,这个儿子竟然死了,而东方老大人的正室在不久后也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东方侍郎你。”萧裕说道。
    “这些我们都知道,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东方侍郎问道。
    “正室生下儿子不久后,就因为不治之症而过世了,所以,这个儿子就成了东方老夫人的儿子,东方老大人对东方老夫人确实也很好,东方老夫人也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对待东方大人你就像亲儿子一样,可后来,东方老夫人发现,东方老大人并没有像她看到的那样爱她,而且还下令诛杀了她的亲戚和族人,这一杀,激怒了东方老夫人,她就背着东方老大人和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东方二夫人。”萧裕娓娓讲述着这件事情。
    东方老夫人冷哼一声,“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
    “东方老大人去世以后,你就开始报复东方家,你要为你的家人报仇,让东方家血债血偿。”萧裕冷静的说道。
    “娘亲,这些都是真的?”东方侍郎问道。
    “没错,邵华确实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样就能说明是我下毒害了明珠吗?”东方老夫人仍然不肯承认。
    “您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你,你故意设计了二夫人和秦管家捉奸在g的戏码,让我们把目光都投向了秦管家和二夫人,秦管家有把柄在明珠公子手上,所以他要害明珠公子,这么说当然合情合理,二夫人心有不甘,想要报复,所以他要害明珠公子,这么说,也可以说的过去,但是,苗疆蛊毒不是每个人都会用的。二夫人极力掩饰你,秦管家不过是个牵线木偶,但是,东方老夫人您怎的忘了,只有您能近距离的接近明珠公子,大家都说明珠公子是中邪,我也什么都没说,你却说明珠公子是中毒,这点,让我就怀疑到了你。对于苗疆蛊毒,中原大夫当然是束手无策。”萧裕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大厅里人听得似懂非懂,东方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说道:“没错,明月公子,我真是小看你了,我真不该让你来给明珠诊治,不然,他早就死了。”
    “娘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东方侍郎看到东方老夫人承认了,心痛的说道。
    “这是你们东方家欠我的,是他东方牧欠我的,我为他抛弃了自己有婚约的丈夫,我以为他真的对我好,没想到,他只是把我当做别的女人的替身,还杀死了我的丈夫和族人,这是一笔血债,我要让他东方牧死不瞑目,让你们东方家断子绝孙。”东方老夫人恨恨的说道。
    “奶奶,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想要让我死吗?”东方明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面色惨白憔悴,眼睛深陷,从门外被东方寻双扶着走了过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错,我就是想要你们东方家的每一个人都死,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东方老夫人说道。
    “奶奶,奶奶,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您从前对我是百般呵护,从不让我受一点委屈,还给我讲关于苗疆的故事,给我做糕点吃,这些,我都不能忘记。”东方明珠含着眼泪说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东方老夫人捂着耳朵大喊道。
    “奶奶,这一切都不是您的本意对不对,您一定还爱着我们对不对,您看,这是您为我和明月缝制的平安香囊,我们都一直待在身上。”东方明珠费力的从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精细。
    “奶奶,那个爱我的奶奶那儿去了?”东方明珠有气无力的说道,眼泪顺着他带着病色的脸庞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你把那个慈爱的奶奶还给我。”
    “不,不,她死了,她死了。”东方老夫人大喊道,东方明月和东方二夫人扑在东方老夫人的脚下,喊着“娘亲”,“奶奶”。
    “你们都别过来。”东方老夫人拿出一把刀,发疯一般的指着众人。
    东方明珠不顾自己的身子,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推开前来扶他的东方寻双,向着东方老夫人爬过去,喊道:“奶奶,不要啊,奶奶不要啊,明珠不想失去你。”
    东方侍郎喊道:“明珠,不要过去。”
    东方明珠没有听东方侍郎的话,一边哭着,一边向东方老夫人爬去,抱着东方老夫人的裙摆说道:“奶奶,您别这样,我们会心痛的,奶奶。”
    东方老夫人俯下身子,东方侍郎喊道:“娘亲,您别伤害明珠啊,他可是叫了你二十年的奶奶啊。”
    东方老夫人的泪滑下来,经过冰冷的空气,热气消失,变得冰冷,滴在东方明珠的脸上,东方老夫人冷笑一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那把刀插进了自己的xiong膛,鲜血彭涌而出,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东方明珠抱住东方老夫人的身体,悲痛的喊道:“奶奶,奶奶。”
    东方侍郎、东方明月和东方二夫人也爬过去喊道:“娘亲,娘亲。”“奶奶。”
    东方老夫人呆呆的望着天空,喃喃道:“老爷,老爷,来接我了。”
    东方老夫人紧紧的抓住了东方明珠的手,眼神越来越涣散,随着最后一滴泪的落下,东方老夫人伸着的手也垂了下去。
    大堂里萧裕沉默,东方家人哭声一片。
    东方老夫人对东方老大人恨到骨子里,也爱到骨子里,由爱生恨,最后还是带着满腔的无奈去了那个东方老大人等待她的地方。
    东方明珠缓缓的摊开手掌,血迹斑斑的手里躺着一颗清透的药丸
    ——噬心蛊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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