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十章 牺牲品与裂痕

    “看来你们闹得挺惊天动地的嘛。”
    “嗯，我有照你的要求，炒热了祭典气氛喔。”
    请不要讲得那么洋洋得意！这个傻瓜！”
    啪！黑兔抽出纸扇用力一击。后方还可以看到仁抱着阵阵发疼的脑袋。
    两人被逮捕之后，被带到了营运总部的谒见室里。
    白夜叉拼命抿着嘴强忍笑意，尽量表现出严肃的态度。毕竟现在诞生祭的正主，珊多拉小姐也待在一旁，因此白夜叉不能做出过于有失身分的行径吧。
    至于珊多拉小姐么——那是一名把深红色头发绑在头上，身穿多层次色彩鲜艳服装的年幼少女。
    她就是继承了龙的纯种——星海龙王的龙角的新任“阶层支配者”，以火焰龙纹为旗帜的“Samandra”的年幼首领。
    有个身穿军服，看来像是珊多拉亲信的男子带着锐利的眼神往前走了一步，摆出高压态度俯视着十六夜等人。
    “哼！只不过是区区无名，竟敢在我等的游戏里引起骚动！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接受相对的严格处罚了吧！”
    “好了，曼德拉，这件事该由你们的首领，珊多拉来决定吧？”
    白夜叉开口劝那名叫做曼德拉的男性。
    珊多拉从谒见室上座的豪华王座上起身，对十六夜和黑兔说道。
    “箱庭贵族及其盟友。很感谢几位这次前来参加火龙诞生祭。关于两位破坏的建筑物，承蒙白夜叉大人的好意，已经修缮妥当，也奇迹似地没有出现负伤者。因此关于本次的事件，我决定不予以追究。”
    啧！曼德拉狠狠咂舌。
    十六夜则意外地开口道。
    “喔？这还真是宽大。”
    “嗯，因为是我直接邀请你们前来协助，尤其没有人受伤更是不幸中的大幸。基于以上原因，你们可以把旅费和修理费视为报酬的订金。”
    黑兔摸着胸口松了口气，十六夜则轻轻耸了耸肩膀。
    “嗯，这是个好机会，就来继续谈谈白天未完的话题吧。”
    就在这时。
    谒见室里弥漫起了紫红色的烟幕。
    “什么人！”
    曼德拉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摆出了警戒的姿态。
    周围训练有素的蜥蜴人侍卫也做出了类似的举动。
    “是刺客吗！”
    紫红色的烟幕逐渐扩散开来——被烟幕所笼罩的侍卫们全部都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见状，白夜叉也不由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竟然是如此沉不住气的魔王吗……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出手，如果是挑衅的话我只能说这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举动啊……”
    太阳星灵的魔力驱散了附近的烟幕，但是出乎预料的是，凭借白夜叉的实力竟然无法完全驱散房间内的全部烟幕，由此可见，敌人也并非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挑衅？恕我直言，白夜叉，你就连开胃小菜都不算……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伴随着卡萨丁压抑着情绪的声音，烟幕逐渐散去，黑袍蒙面的虚空行者牵着蕾蒂西亚的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白夜叉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是卡萨丁先生啊……应该说不愧是你吗？别告诉我你仅仅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发现了线索——我本来以为你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呢。”
    看到来人似乎并非是想象中的敌人，十六夜等人也放下了警惕，没过多久原本瘫倒在地上的侍卫们就恢复了行动力，在珊多拉的示意之下放下武器走了出去。
    “那么，我姑且先为我的违约道歉吧……完全没有想到卡萨丁先生竟然能如此迅速的找到虚空的样本。”
    白夜叉率先说道。
    ——毕竟是有求于人，哪怕是高傲如白夜叉也不得不暂时放低姿态。
    但是这只是这个世界少数有识之士的看法而已，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修罗神佛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虚空真正的力量。在他们的眼中，卡萨丁只不过就是一个供他们消遣的小丑而已。就连白夜叉，也仅仅只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
    “毫无诚意，不过我不准备追究，毕竟这个世界的存在于否对我来讲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封存在这个小姑娘的体内了，能量强度足够你们制造出对抗虚空的武器。”
    卡萨丁的声音由之前压抑着的愤怒逐渐转化为了冰冷。
    这个世界并没有抑制力的存在，因此他们无法理解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恐惧。
    关于这一点，卡萨丁也无法强求，只能希望他们一开始的办法是有效果的——也就是白夜叉在昨天跟他单独谈论的那样。
    卡萨丁为他们寻找蕴含着虚空力量的母体，白夜叉背后的人将会利用这种力量来制造足够对抗入侵者的武器。
    从始至终，卡萨丁的作用只是单纯的搬运工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白夜叉没有把握直接控制住卡萨丁的话，恐怕那个提供虚空力量的母体就要变成卡萨丁了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卡萨丁并没有将蕾蒂西亚体内残留的虚空之力剔除，而是将她作为“容器”带到了白夜叉的面前。
    “那真是辛苦你了……不愧是虚空行者，那么接下来要跟我们一起享受祭典吗？”
    “没有必要。”
    卡萨丁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的邀请。
    “是么，那可真是遗憾。”
    白夜叉也懒得再客套了，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三言两语结束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卡萨丁松开了牵着蕾蒂西亚的手，以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乖巧的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然后头也不回的遁入虚空之中。
    ——足够对抗虚空的武器吗……恐怕蕾蒂西亚就是那个对抗虚空的武器了吧。不知道什么样的未来会等待着她，但是，这些都已经跟卡萨丁无关了。
    身后隐约传来了黑兔和十六夜疑惑不解的询问声。
    他们不会知道等待蕾蒂西亚的究竟是怎么样残酷的改造——虚空的力量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承受的，就连卡萨丁本人在接收这种力量的时候都险些粉身碎骨。
    “希望你们能成功……”
    留下了让人不安的祝福之后，卡萨丁关闭了身后的虚空裂隙。
    白夜叉用扇子遮住嘴角，随便搪塞了几句话就将单纯的黑兔糊弄了过去，而十六夜虽然还心怀疑问，但是也只能暂时作罢。
    可疑的人（卡萨丁）一离开，珊多拉立刻换掉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从王座上冲到仁的身边，露出了符合年龄的可爱笑容。
    “仁！好久不见！听说你们的共同体被袭击，让我很担心！”
    “谢谢，你看起来也很有精神，太好了。”
    仁同样以笑容回应。珊多拉发出银铃般的可爱笑声，更腼腆地笑了。
    “嘻嘻，当然，听说你们被魔王袭击之后，其实我真的很想立刻去见你，可是因为父亲大人急病跟继承典礼的事情，所以一直无法成功。”
    “那也没办法，不过真没想到珊多拉你居然会成为阶层支配者……”
    ……
    青梅竹马久违的见面暂且不说，让我们先把镜头转移到飞鸟大小姐这边。
    黄昏时分已过，来到夜色降临的时间。
    由巨大吊灯和诸多灯火照亮的城市景观，正绽放出和不同于白昼景色的灿烂光彩，表现出一番热闹荣景。然而晚上的时间带会让魔性更加高涨。
    飞鸟追逐着一只小小的精灵——就好像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情节那样，但是她却并没有落入树洞之中，而是饶有兴致的参观起了山洞内的展览会。
    这里不愧是以巨大吊灯为象征的城镇。展览的作品除了别出心裁的烛台和提灯，还展示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彩绘玻璃。
    在境界壁内部的展览会场里，飞鸟来回望着岩岩架和天花板，佩服地喃喃说道。
    “数量真惊人……原来有这么多共同体前来参展。”
    展示品前方挂着负责制作的共同体名号和旗帜，其中特别吸引飞鸟注意的是一个顶部刻有旗帜的银制烛台。
    “嘻嘻，这个银烛台连做工都很精致漂亮呢。”
    “漂亮！”
    回到飞鸟肩膀上的尖帽子精灵和飞鸟一起发出了可爱的喊声。之前两人相遇时她也正在看雕花玻璃杯，考虑到这点，她果然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吧。
    之后，继续在展览会场里前进的两人来到了一个大空洞，这里应该是会场的中心吧。
    虽然突然来到开阔的地方，然而飞鸟却完全没有注意人潮或周遭，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装饰在大空洞中央的物品。
    ——那是！
    无论是人群还是周遭的喧骚，都因为眼前巨大展示品带来的冲击而消失。放在大空洞中心的这个物体，具备了先前展示品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强烈震撼力。
    “钢铁巨人吗？好大……”
    大空洞中心展示的物体是一具用红色钢铁制成的巨人，总之全身都非常华丽又大得吓人。飞鸟和精灵哑口无言地抬头望着眼前的巨大躯体。
    配合红色和金色的华丽装饰，目测身高恐怕约有三十尺。装甲上描绘着应该是以阳光为基调的抽象画，非常具有压倒性的魄力。
    ——就在飞鸟正准备仔细欣赏这个巨大的红色巨人时，在大空洞的顶端却发生了异变。
    漆黑的巨型章鱼，浑身布满令人作呕的粘液，挥舞着巨大的触手，从上空降落。
    “这是什么东西！”
    粘液飞溅到飞鸟的红色礼服上，立即就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刚才的那个钢铁巨人在这只巨型章鱼面前就如同孩子手中的玩具一样。
    “停下！”
    飞鸟使出了自己的恩赐，然而却毫无效果——这只章鱼依然在自得其乐的破坏着周围的展品。
    很快，大空洞里就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展览品”的东西了。
    紧接着，大章鱼将自己的恐怖的眼睛转到了飞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