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九章 火龙诞生祭

    卡萨丁抱着蕾蒂西亚，一路穿过裴利别德大道，在收获了一路或惊诧或艳羡的目光之后，终于来到了“ThousandEyes”分店大门前——这间店位于种植了类似樱花的林荫大道上。
    店门口身穿日式围裙的女店员正在拿着扫帚打扫前庭，在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卡萨丁之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欢迎，先生。”
    卡萨丁点头示意。
    “我来找白夜叉。”
    言简意赅，单刀直入。如此不客气的吩咐倒是让女店员噎了一下——“ThousandEyes”怎么说也算是大型共同体，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还如此的不客气。
    但是来者毕竟是白夜叉大人曾经吩咐过要重点关照的对象。
    头似乎很痛的女店员只能忍气吞声的拉开大门，将卡萨丁领了进来——她顺便看到了被卡萨丁抱在怀里、一脸羞赧的蕾蒂西亚，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大概是在鄙夷吧？
    无论如何，总之这位“ThousandEyes”分店的负责人算是彻底的记住了卡萨丁这个人。
    卡萨丁抱着蕾蒂西亚穿过了门帘。
    这家店离打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因此，在穿过走廊的时候，卡萨丁不出意外的在途中发现了不少挑选货物的客人。
    本来以为应该会没什么客人，但是现在看来这家店的生意竟然超乎想象的好。
    嘈杂的声音让卡萨丁不由得皱起了眉，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白夜叉的专属房间——房间内依然还是空荡荡的，似乎与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白夜叉却并没有想卡萨丁想象中的那样出现在上座位置的屏风前。
    卡萨丁将蕾蒂西亚放了下来。
    “白夜叉在哪？”
    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但是无论是谁都可以听出卡萨丁的不满。
    女店员鞠了一躬，然后解释道。
    “之前‘NoName’共同体的几位接受了白夜叉大人的委托，后来似乎是因为感觉很有趣所以白夜叉大人就跟着那群问题儿童一起跑到北区参加‘火龙诞生祭’去了”
    卡萨丁感觉有些头痛。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女店员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为白夜叉大人的任性行为而感到头痛，但是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娱乐正是我等神佛生存的粮食’，会做出这种事也是一种必然。”
    卡萨丁对此只是抱以不屑的冷哼。
    “前提是，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那些所谓神佛的生命……生死面前，众生平等。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去追求所谓的‘乐趣’。白夜叉好歹也是用千年来计算生命长度的星灵，连这点小事都不明白吗？”
    蕾蒂西亚拽了拽卡萨丁的衣袖，小声的说道。
    “现在还是应该先找到白夜叉大人再谈其他的事情吧……”
    卡萨丁沉默了一小会。
    “走吧。”
    女店员推开门——门外的景色已经截然不同了，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请跟我来，二位。”
    ……
    映入眼帘的，是由红色墙壁和火焰以及玻璃构成的城镇。
    而眼前分隔了东区和北区，高耸入天的巨大红色墙壁，就是境界壁。
    还可以看到利用从境界壁上开凿出来的矿石雕刻而成的纪念碑，彷佛凿挖境界壁后建筑而成的哥德式尖塔群的拱顶，以及由耸立于外壁的两个外门合并为一个巨大的凯旋门。
    即使遥远，依旧能清楚看见由色彩鲜艳的雕花玻璃装饰的回廊。
    即使现在还是白天，整个城镇依然呈现出让人联想到黄昏的色调。这不光是因为城镇的装饰，也是因为许多巨大吊灯正以红色的温暖火光照耀着被境界壁影子覆盖住的地区。
    “这里就是北区么……如果拿来当做战场的的话真的是非常合适。”
    卡萨丁颇有些煞风景的小声说道。
    不远处传来了骚动——根据身边行人的对话可以听出来似乎是身为箱庭贵族的月兔在和什么人战斗的样子。
    “看来黑兔和十六夜他们已经汇合了，白夜叉应该也在那个方向吧？”
    女店员点了点头。
    “真是一群会惹麻烦的家伙——在祭典上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引发骚动了，看来上次我说过的话他们完全没听进去呢……”
    卡萨丁将蕾蒂西亚拦腰抱起，然后迅速的向骚动的发生地飞了过去——准确的说，是以极大的力道蹦了过去，他曾经站过的地方留下的巨大龟裂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女店员孤身一人被抛弃在了喧闹的祭典人群当中。
    ——虽然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道歉的话就等之后再说吧。
    相隔超过五百米的距离，十六夜狂妄的大笑声就已经传入了卡萨丁的耳中。
    “……哈哈！区区黑兔居然敢讲得这么嚣张。”
    黑兔往右方的尖塔群中心移动，跳上巨大的钟塔。十六夜也紧随其后。观众们看到两人爬上巨大的钟塔，纷纷发出欢呼。
    “好……好厉害！那就是月兔的力量吗？”
    “不过追她的人也不简单！到底是谁！”
    黑兔眨眼间就爬完钟塔，来到尖塔的顶端。
    全速追赶的十六夜发出了不满的吼声。
    “喂！黑兔！你的裙下风光好像看得到但偏偏又看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呀？让您感到不满的是这个问题吗？”
    黑兔压着裙摆，朝从下方追来的十六夜一笑。其实这个吊带袜和迷你裙，都是由能迷惑视觉的魔法布料制成。
    “哼哼……这个服装在白夜叉大人的好意之下，被赐予了好像看得见但又绝对看不见的恩赐，可说是铜墙铁壁般的迷你裙喔！”
    “啥？那个混帐！是若隐若现派的教徒吗！可恶！这样一来只能把头塞进裙子……”
    “闭嘴！这个笨蛋！”
    黑兔立刻以最高速严正拒绝。这个家伙说要做就真的会执行，所以很恐怖。
    黑兔站在尖塔上，现在的高度能够将境界壁山脚的景色一览无遗。
    ——顺便，她也看到了正在以恐怖的气势朝着两个人飞速靠近的卡萨丁。
    “十六夜先生！”
    然而这个问题儿童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抱歉，接下来由我掌控游戏。你准备哭丧着脸看我大胆美妙的行为吧，黑兔！”
    “请等一等啊，十六夜先生！现在的状况已经是超出想象的危机了呀！”
    原本摆出从容态度小幅跳跃着的黑兔看到十六夜的暴行，立刻发出凄厉惨叫。
    逆回十六夜为了能够赢得与黑兔之间的恩赐游戏，而一脚踢碎了他们之前作为舞台的钟塔。
    巨大钟塔的尖端凄惨地化为瓦砾，形成以第三宇宙速度来袭的散弹雨，一一命中回廊，红窗回廊就宛如受到轰炸，残骸四处飞散——本应该是如此的，但是实际上，就在钟楼四散崩塌的一瞬间，紫黑色的立场就已经将方圆百里以内的非生命物体全部“冻结”住了。
    卡萨丁宛如无所不能的神明，屹立于高空，他的手中闪耀着紫罗兰色的璀璨魔力——在使用虚空力量之前，他已经剔除了其中的腐蚀力量，因此这一次，他的魔力就如同紫水晶一般澄澈。
    这也是只有作为人类的万能许愿机“圣杯”才能够完成的奇迹。
    “真是乱来的家伙！你们究竟有没有半点身处于祭典中的自觉！还有你，黑兔！我可不记得我找你过来是来玩什么‘捉迷藏’之类的过家家游戏！”
    黑兔耷拉着耳朵降落到地面上，逆回十六夜也是一脸不情愿的紧随其后。
    卡萨丁挥挥手，遣散了围观的人群——或者说是用魔力强行将他们驱逐出了附近。然后，他撤回了“冻结”崩塌建筑的虚空立场。
    轰隆！
    钟楼彻底化为尘埃，回廊宛如遭受到毁灭性火力打击般崩塌了一大半。还好卡萨丁提前遣散了围观的群众，不然的话一定会造成不小的伤亡吧。
    卡萨丁一言不发的盯着垂头丧气的黑兔以及桀骜不驯的十六夜。
    “你过火了，十六夜。”
    此时，虚空行者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说实话，就像是那些批评淘气孩子的家长一样。
    十六夜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废墟。
    “你这不是来挽回残局了吗，大叔。更何况我只是想报复一下黑兔这种向我们隐瞒情报的行为，并不是真的想要退出共同体……”
    咚。
    十六夜的额头被重重敲了一下。
    “也、也是啦，你说的对。以玩笑来说这次的确太过恶劣。如果一个恶作剧却无法在事后笑着蒙混过去，那根本就不有趣。这点我承认。”
    咚。
    又是毫不客气的一记敲额头。
    “好吧，我承认这一次的确是我的不对……所以作为道歉，就特别允许黑兔可以无条件的指挥我一次吧。”
    不愧是问题儿童，就连道歉的态度都是格外的理直气壮。
    卡萨丁接着将审判的视线投向了黑兔——仿佛被某种大型猛禽顶上的兔子忍不住发出“咕咕”的声音并战栗起来。
    “万、万分抱歉。”
    尾音带着哭腔。
    卡萨丁叹了一口气，对于已经诚心悔过的呆萌少女，无论是谁都不忍心下重手吧——他原本已经高高抬起的手只能轻轻的落下。
    点在了黑兔光滑白皙的额头上。
    “原谅你们了。”
    “诶，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到此为止了，你们这群混账！”
    这时，回廊中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两人周围迅速聚集了高举着火焰龙纹，皮肤上覆盖着蜥蜴鳞片的集团。北区的“阶层支配者”、同时也是本次祭典的举办者——共同体“Samandra”因为骚动而赶到了现场。
    黑兔等人只能抱着满腔无奈，举起双手乖乖投降。
    至于卡萨丁呢？他早就在不远处传来嘈杂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