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第十二章: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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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雨楼能在短短一年内扩张成为价值万金的产业，果然不是偶然。”盖聂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其实他还没有用过香皂，咸阳的贵族那么多，香料等生活品市场大，竞争也大，车离担心罩不住，就让胡夫人在关中开了一座分楼，三座分阁。
    现在更改发展模式以后倒是开始全力进军关中，他冒险给嬴政上奏阐述了自己在工商方面的计划。嬴政回报以他的是一批订单，尚沐令在火雨楼为政哥的后宫订购了一批香皂和香料，现在它可是秦王唯一指定后宫香料用品，在关中大肆扩张的时机已经成熟。
    沐浴结束，盖聂再次驱马到了郡府，询问后得知车离去了西县。
    西县一直是作为陇西抵御羌戎军资的周转处，那么羌戎是真的有可能犯边，他也不敢多停留，军国大事要紧，继续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目的地。
    刚到城门口，他就发现车马来往频繁地异常，稍一思量后反应过来，不是陇西没有征召民夫的迹象，而是火雨楼的车队承担了军资的运送，这是大商贾为了表现自己的政治立场常做的事情。
    不过他少猜了一部分，火雨楼不只是运送，还接了长史的订单，营帐、军服、被褥等等，为火雨楼扩大经营范畴提供机会和资金，这也213是长史向投向车离的见面礼。
    律令是死的，人是活的。
    “郡丞，有一名贵族剑客打扮，自称是盖聂的人要求见你。”一名小兵进来通禀，他自然是不认识甚至没听说过盖聂的。
    车离一愣，“还追过来了，看来确实是急事，孙长史，还请随我一同去迎接。”
    “也好。”
    两人出了武库的大门，先是和盖聂寒暄一阵，进入了正题，孙长史拿出地图介绍现在陇西、北地两郡面临的局势。
    “西套交战，羌戎部落的联盟被击溃，现在聚集在陇西以北，北地以西一带。没有旌旗火灶，又是刚刚战败，数量不好推算。
    至于河南地，由于存在大片山地和荒漠，那里的羌戎反抗之心不强烈，很有可能并入匈奴。
    上郡郡尉传信会抽调两千人沿长城南下襄助二郡，现在的局势大致如此。”
    盖聂的手指敲了敲剑格，沉吟道，“这么说羌戎有可能是反抗匈奴，或者投降匈奴后继续犯边。
    西北羌戎部落大大小小一百三十余，刨除已经被匈奴拿下的，可战之人五六万还是有的。”
    车离摇摇头，“都是些乌合之众，各部落之间纷争不断，难以同心同力，说不定已经有人暗降了匈奴。一！品￥侠
    这一年草原大旱，水草不足，但是数次大战下来死伤无数，人口压力衰减，匈奴虽然不会大肆叩边，但时时侵袭是必然的。”
    盖聂叹息一声接口道，“不只是羌戎，数日前匈奴还趁机南下攻占了九原和云中两郡，掳民十余万。丁口并且不说，粮食兵器得了不少，而且十余万人里各类工匠也不在少数，为了生存，他们替匈奴打造兵器也是极有可能的。
    咸阳朝议定论以防备为主，但是王上不愿看到匈奴通过数年休养生息成为一个人口过百万的大势力。
    所以让我来请教车郡丞，可有良策无需出动大军就能遏制匈奴的扩张，待大秦腾出手来收拾它的时候也容易些。”
    车离和孙长史都顿了一下，说是盖聂来询，其实就是嬴政亲自问策，可是朝堂之上那么多大佬都没有拿出一个可行之策，说明他们认为这个时候只能先放任匈奴取河南地。
    放眼西北，能够和匈奴一战的只有月氏，但说动两方开战的可行性太低。
    “承蒙王上信任，但在下不过陇西一郡丞，三二千人的羌戎流寇勉强应付得来，阻挡匈奴十数万控弦之士的南下恐怕力有未逮。”车离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郡府里每天(bffa)的公务就够他忙碌的了，那还有时间去思虑这等影响天下的大事。
    盖聂也没有立即对车离失望，要是他真能一拍脑袋想出办法才是真正的天下奇闻。
    “郡丞稍安，在下并未催促或逼迫之意，有策则献，无策也是情理之中。”
    第一次正式问策，车离不想这么放弃，想了半天他觉得可以冒险一试。不过还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来支撑他的计划。
    “任何的决策都需要足够的情报，先生如果信得过在下，请将秦国在草原上得到的所有信息聚拢在一起由我查阅。
    匈奴拿下九原、云中自身的损失应该也不小，短时日里再度南下的可能不大，如果两日里我还是拿不出计策，那只能辜负先生和王上的信任了。”
    盖聂点头应下，“也好，今日晚些时候，郡丞就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书文图册。”
    “多谢！”
    “职责所在。”盖聂起身离开西县，回到狄道寻找黑冰台的据点，搜集近期关于草原上的资料，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只有两大箱子竹简和羊皮布帛，西边靖平数十载，情报力量抽调去了东边，没人会想到匈奴会在这期间出现头曼这样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
    车离安排好西县的物资后，连夜赶回了狄道的府邸，盖聂也如约把两箱子资料放在他的书房，而且他自己也在灯台下仔细查阅。
    两人就在书房里各自翻阅着竹简，竹简贵重，书写的时候语言简练精辟，但是读起来很麻烦，没有点儿文化功底恐怕看都看不懂。
    花了一天一夜，车离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嗓子有些干，“先给我点儿水喝。”
    以盖聂的实力，一两天不睡觉不碍事，现在仍然精神抖擞，闻言给他倒了一杯凉水。
    车离一饮而尽，在盖聂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有办法，但是太危险。”
    “计从安出？”
    车离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拿着一张自己手绘的羊皮地图说道，“先生且看，从河套到陇西这一大片，西面原先最强大的是占据西套的朐衍戎，但这一战过后，参狼族和白马族实力压过对方一筹。
    东面最强的是林胡、娄烦遗留的族群，这次九原、云中之乱，想必有不少人逃到了这里。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正面与匈奴相撞，毫无胜算，除非…”
    “除非什么？”
    “帮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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