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第十三章: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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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神情严肃，沉声道，“怎么帮？”
    “说不动月氏，那就让羌戎自己北上反抗。
    西线这里，水草丰茂的西套草场是羌戎诸部族梦寐以求的生存地，现在被匈奴夺走，朐衍、参狼、白马都~希望夺回这里。
    九原、云中，也就是东套、西套草原，原本是林胡和娄烦的族地，如今陷入动乱，他们也未必没-有趁机伸手的想法。
    而我们需要坚定他们的想法，不出兵，但是出物资。”
    盖聂蹙眉道，“匈奴是敌，羌戎也一样，这可就是资敌了。”
    “所以一旦羌戎反悔，我就死定了。”车离咧咧嘴，“这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但是后果太严重，不能轻易尝试，我觉得还是放弃吧，横扫六国之后在做谋划。”
    当初义渠在西北肆虐。一旦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秦国就会向义渠王献上珠宝美人，这两样东西不会增强戎人的战斗力。虽然感觉屈辱，但回头收利息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先前的作为造成更大的阻碍。
    不论羌戎还是匈奴，都缺少铜铁兵器，这是制约他们实力的重要因素，匈奴本来就实力强劲，不久前又从九原、云中获得了数万件铁质兵器，实力暴增。
    如果想要双方实力持平就必须送出更多的兵器，甚至是强弓硬弩才有可能。一！品￥侠
    这个后果车离和盖聂都承担不起，可是他们俩又都不想放弃。
    “还有一天时间，我先去睡觉，醒来再详细推演一遍，最后写成简报递呈王上。”车离打了两个哈欠，困蔫蔫地回卧房去睡觉。
    盖聂睡意全无，拿着图册继续推演，他入秦多年，深得嬴政信任，却未能在谋国谋天下上有多大的建树，这次遏制匈奴是他绝佳的机会。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最后不论采取何种谋划都将会秘密进行，而且哪怕失败也很有可能被茫茫草原所掩盖，他不想简简单单地放弃。
    砰砰砰～
    “先生，我们夫人想见您一面。”
    “夫人？难道是车离的母亲。”盖聂连忙起身出去迎接。
    不过打开门之后，他才发现是姜焱，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东君？”
    作为嬴政的近身侍卫，盖聂当是认识姜焱的，不过阴阳家的人行踪诡秘，他并不知道姜来陇西已经一年多了。
    “先生是夫君的客人，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你是车离的夫人，他和阴阳家还有牵连？”盖聂对阴阳家的信任度有限，任何和他们有牵连的人都要有所了解，以免有重要官吏落入莫名其妙的谋划之中。
    姜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下雍城姜氏女，是与车离订下婚约的夫人，不是东君，先生无需在意。”
    “但愿如此，不知夫人有何事要与我说。”盖聂没有完全放下心。
    “两日前在下夜观星象，发现太阴行空，遮太微垣，夫君所应星辰有黯淡之意，此为凶兆。
    所以不论先生此来陇西所为何事，如若夫君要远行，请先生随行左右，护得周全，姜氏必将此番恩情谨记于心。”姜焱很诚恳地说道，最后还行了拜礼。
    盖聂连忙避开，阴阳家、道家的礼不能轻易接受，这两家学派的能力太过玄妙，接了礼就代表应了承诺，最后很可能灾祸劫难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躲开以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且不论东君在车离身边是否真的有隐情，现在只是一名女子担心与自己有婚约的良人的安危，于是微微躬身回礼，“放心，如果确有此事，在下会护得车郡丞周全。”
    “多谢先生。”
    ……
    等姜焱离开，盖聂闭上书房的门，从袖口里取出来四枚小巧的玉片，上面镌刻着神秘的花纹。
    鬼谷一门学问驳杂，对占卜也有所涉及，盖聂运起《本经阴符七术》修行而出的精神力，将四枚玉片凭空托起，它们在空中舞出一连串简单的轨迹。
    盏茶功夫之后，他骤然伸手一把将所有玉片收回，放入袖中布袋内，心中暗道，“果然是凶兆，连同我也一样，可惜对占卜涉及不深，无法推算出这一劫应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心里装着事，盖聂也没了继续推演的心情，索性也靠在坐榻上小憩。
    第二日天不亮。
    车离按照正常的流程，起床修炼剑法，平常是以枪法和弓法为主，现在剑圣就在旁边住着，能被指点一二比苦练强得多。
    他所修炼的剑法并不是系统奖励的那一套，而是从六合枪法脱胎而出的战场剑法，所以用的也是一柄五尺（115.5cm）精铁长剑。
    时而单手挥舞，时而双手劈砍，大开大合，刚硬武勇。
    让车离失望的是，盖聂没有对他的剑法做出点评，战场上的剑法和平时战斗的剑法相去甚远，即便是一法通万法通，盖聂毕竟没有上过战场，也说不准他所参悟的剑道能不能让将领的生存几率更大些。
    ....... .........
    用了早膳，两个大男人再次窝在书房里开始推演。
    车离根据现有的图册和模糊的记忆做了一个简单的沙盘，又让家奴里的木工以前做好的小旗子拿来代表不同的羌戎部落，旗子越大，表示实力越强。
    接下来两人的推演先是如何说服一盘散沙的羌戎部落以最强的两到三个部落为首，以什么样的计划完成反击，夺回富饶的草场，允诺他们什么样的条件。
    然后是经过估算之后，需要从哪里调度多少量多少种物资，经过怎么样的路线抵达哪个位置，如果发生意外，有什么补救之策。
    最后是分析不同的结果，提出应对主要的几类后果的决策。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内容实在是太多，如果记录在册花太麻烦而且很难精准，最好是让车离和盖聂回咸阳一趟，当面向嬴政阐述。
    知而不言为不忠，不论决策好坏总归是要上报的，反正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君王手里。
    盖聂拥有一定的便宜行事权，最以秦王口谕召车离入咸阳述职，由长史和主簿暂理公务，不过两人没有动用郡守、郡丞官印的权力。
    车离回了一趟獂道，匆匆和母亲告别，又派人告知火雨山庄的胡夫人和弄玉，最后和姜焱以及盖聂三人轻装快马，直奔咸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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