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第十四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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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东皇太一背对众人立于高台之上，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紫女站在堂下，面色沉静，看着高高在上的东皇，郎声问道，“我来只是想问东皇阁下韩非的死因。”
    “公子无踪，山鬼垂泪，离开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东皇太一转过身来，就像是冥冥之中他早已料定紫女会回来。
    黑袍大袖一挥，紫女脚下好似星空的地面幻化为山丘峻岭拔地而起，而她刚好立在山巅之上。
    这3D投影技术天下无敌，把东皇放到现代播电影，一票一千恐怕也能座无虚席。
    紫女左眼的紫色纹路渐渐亮起了毫光，她能够感觉到一只巨大“二六零”的金乌已经投影到自己的脑海世界之中，正将她的意识拉进刚刚接到韩非去世的消息时的回忆之中，以此来刺激的她的三魂与周围布下的阵法相契合，让她卡在先天突破口不上不下的实力一跃进入先天中期。
    不过紫女毕竟不是闭关修行了二十年，而是在尘世间以风月之所老板，黑暗势力头目的身份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意志力强行将这个过程打断，驱除了脑海中的投影。一！品￥侠
    晋升反噬导致心魂受损，紫女猛得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上。
    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东皇太一轻噫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要拒绝命运的安排？”
    紫女咬牙撑起半个身子，仰着头倔强地说道，“命运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你的决定。”
    不远的地方，月神和星魂原本正在看戏，听到这句话眼中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两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辈，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平静地站在原地。
    “哦？有趣，看来韩非子拿走你的心的同时，又还给你一些东西。不过成为山鬼，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东皇太一丝毫不动声色。
    紫女眉心一阵阵刺痛，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也不再说话。
    “你们先退下吧。”
    月神和星魂很听话地微微躬身行礼，退出了罗生堂。
    东皇太一缓步走下高台，来到紫女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遮盖在面罩后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仪式被打断，至少将养五年才能重新开启，即便是你要探寻韩非子的死因也无需强行打断。”
    “我不追求实力，成为山鬼又有何用，况且伤痛到极致的后果是遗忘。我不想忘记，哪怕那是一段最刻骨铭心的悲痛。”紫女虚弱而坚定地说道。
    “真是令人怜惜，山鬼之歌形为情爱，意却并非如此，你入歧道太深了。”东皇太一轻轻一挥，一股真气涌入紫女的体内，压下了她伤势，然后平静地说道，“站起来，本尊告诉你真相。”
    紫女勉勉强强地站起来。
    一组画面出现在两人的身前。那是韩非生前的最后一幕，穿着葛布囚衣，蜷缩在倒下山沟的囚车里，额头、手背都被磕破，鲜血被雨水熨开，凄惨无比。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露出的手臂之上那狰狞恶心的纹路。
    “这是什么咒印？”紫女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嘴角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东皇太一收回了画面，淡然道，“这是本尊十六年前偶然间从阴阳家的古籍中找到了阴阳咒印禁术之一，六魂恐咒。”
    “是谁下的咒印。”
    “这要问你自己了。”东皇太一摇摇头，“你也退下吧。”
    “我自己？”
    之后东皇太一重新回到自己的祭台，身影在炫丽光芒变幻中消失不见，而紫女也在不知不觉中退出了罗生堂，等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罗生堂门前的六道轮回甲子锁。
    带着更多的迷茫和疑惑，她在阴阳家的大本营里住了下来，期待能够了解和掌握六魂恐咒，知晓东皇太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咸阳. ........
    “终于到了，我们是直接入宫，还是先到客栈歇歇脚，沐浴更衣。”
    盖聂看了看日头，“先入宫，如果入夜之前这件事能够定下我们再连夜离开，如果不行再说其他的事。”
    “也好，驾！”
    两人一前一后奔入咸阳城，一路上直到咸阳宫门前，都是畅通无阻。
    不过嬴政不在咸阳宫，而是移驾到了望夷宫。这座宫殿乃是惠文王建造，那个时候正值义渠肆虐北境，所以在泾水旁修建了这座宫殿，以观北夷。
    移驾到这里肯定不是避暑，而是表达自己的政治方向，诸多重臣一直也在思谋此事，但他们位高权重，主正合，不主奇胜，所以还是没能拿出更可行的方案。
    盖聂带着车离调转马头，又奔向了望夷宫。
    “王上，盖先生回来了，与陇西郡丞车离正在殿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唯！”
    两名宦者带两人进了嬴政的书房，甚至没有卸去车离的配剑，可见此时盖聂在咸阳的地位，何止是显赫。
    “臣盖聂（陇西车离）拜见王上。”
    “两位爱卿免礼，且上前来。”
    “唯！”
    0.7嬴政放下手中的公务，左右打量了二人一番，温声道，“你二人往来奔波，甚是辛苦，今夜就暂住望夷宫，我们三人共用晚膳。”
    这一句话把车离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憋了回去，取而代之涌上心头的是一种难言的感觉，好似刹那间他不是为了君王意愿而拘谨慎微的臣子，而是去见一位有着同样志向，并且关系很铁的挚友。
    对方不再是一个遥远的历史符号，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拥有雄心壮志，并为之号召了一大批贤才干将为之拼搏的勇士。
    “臣，谢王上！”这次车离是实心实意喊出臣这个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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