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法途》第九章 繁靡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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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两位不速之客,徐卫东陷入了沉思。一!品¥侠
    一个月前的事,有那么多人在场,虽然出了小赵这个事故,但是也犯不着让两位JC转成跑这么远来这里找他调查。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目击者之一,又有什么值得这样劳师动众,他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他脑海里浮现了几种推测,但都被自己否定了。他猜想到的是小赵的死涉及到刑事的案件,但后来出现的那几头狼,又推翻了这个推测。毕竟他当时虽然没有看太清楚,但大抵对小赵脖子上的齿痕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如果说是有人谋害了小赵的性命,又伪造了猛兽的齿痕,不说那人的动机是什么,但他在小赵落单后悄无声息地下手,又在短短的时间内拖行了那么一段距离,就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的,何况小赵此次的出行本就是随机事件,落单去防水更是小概率的事件,要多有耐心的一个高手才苦心孤诣地等待这样的机会,或者说小赵是何等的身份才值得一个人如此的煞费苦心。
    想到这里,徐卫东也为自己荒谬的猜想摇了摇头。
    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疑团,或者展开来想,从突然出现的毒蛇,再到那天遭遇的狼群,都仿佛把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引向了一个荒诞的开始。他也是充满神秘情结的人,对一些电影小说的奇思妙想并不陌生,反而这个熟悉的世界似乎开始变得陌生了。
    也许是自己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肤浅,他自嘲地笑了笑,用这个模糊的结论来结束自己的胡乱猜测。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他定了定神,简单的收拾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打电话,街上随便买了几样东西,直接来到老师傅的家里。
    老师傅姓余,家住在这座城市南郊的一个小镇,路并不远,但过去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少。
    小镇并不小,依托这样巨型的城市,也被带动发展得挺繁华。这里与滨城的分割界限并不明显,一路行来,仿佛早已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从行政区划上来说,这里本来就是滨城的组成部分。
    当然小镇还是有些自己的特点的,打量仿古建筑的映衬,在这里营造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成为滨城忙碌的人们一个不错的休闲之地。
    老师傅的家,就在镇子上一个还算幽静的地方,他每天都在家里接待各地的慕名而来的求医者。这些来着都是口口相传介绍来的,虽然这里没有挂牌,也并不开药,但是更是不断的有人打听着过来求助。
    对于来的人,老师傅并不抵触,每天总是花上一些时间接待一些。虽然人并不算多,但几乎每天都有,对于有的人,老师傅简单的问了问,就介绍他们去一些知名的医院去了,有时候还会根据需要帮忙写个电话,让来人直接去找找某某医生,有时候又会和访客闲聊很久,最后只是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建议,还会让他们去网上搜索“八段集”之类的视频自行学习。
    徐卫东当时也是一个朋友带着去的,在那坐着听老师傅闲聊,觉得很有趣,就和朋友经常去,慢慢地跟着老师傅也学了一点东西。老师傅姓余,孩子在国外,自己在镇上独住,也愿意教年轻人一些东西,教东西的时候也不藏私,只不过能坚持学习的少之又少罢了。
    徐卫东熟门熟路的来到老师傅的家,看到屋里有客人,就在外边和几个熟悉的朋友边聊边等。这几个熟面孔都是坚持的最久的,大家都是有着对传统文化种神秘的因子有着共同的兴趣,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交流的场所,有空总是来找老师傅求教,处的久了,相互间也很亲切,用他们自己的话说,算得上是师兄弟了,只不过老师傅总来不开口认同这些徒弟的身份。
    这次徐卫东刚得了空闲,就直接过来了,仿佛这里已经是自己的另一个家。
    他们几个在外边闲聊了一会,看到屋里的人出来,就带着东西跟着一起进去了。他们因为常来,也跟老师傅混的熟了,对老头的脾气很是了解,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有麻利的,赶紧上前帮着收拾桌子上。
    老师傅沉静地坐在他最喜欢的太师椅里,微阖着眼帘,好像在从刚才的谈话中回味着什么,远处街道上的喧嚣传到这里,反倒有种闹中取静的韵味。几个人都很有眼色,小心翼翼地各自找地方坐了。
    老师傅张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几个人,微微的颔了颔首,算是打招呼。
    几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老师傅开口。
    老师傅端起面前刚续好的茶杯,抿了几口,悠悠地说道:
    “刚才那两个人是南边来的,给我讲了一些事情,很有意思,你们也听听,帮着琢磨琢磨”
    说着,看了看众人都一副专心听讲的架势,于是接着说道: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最近山里的野物多了,好多都绝迹很多年了,狼、野猪之类的到好说,不足为奇,有人甚至碰到了黑熊和老虎,你们有类似的消息吗”
    听到这里,一个四十出头的文质彬彬的哥们直了直腰板,迫不及待的接着道:
    “老师,我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过,他在沂南山区工作,出了几次任务,都跟野生动物伤人有关,有一次也碰到狗熊,关键当地根本没听说过有熊瞎子!”
    这个人叫杜远清,大家都喊他杜大哥,做些外贸生意,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是这里的常客,来的晚的,都以为他是老师傅真正的徒弟。
    其他几个听到这个消息,面带疑惑。徐卫东也开口道:
    “我一个月前也在山里遇到了狼,还有人受伤了,好像死了人”
    “真的?在哪里?”
    “死了几个人?!”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更加惊讶了,乱七八糟地出声询问。
    老师傅也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徐卫东就简单地把自己在山里离奇的经历讲了一遍,几个人听了,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老师傅几根手指在椅背上轻轻的调动,慢慢的地说:
    “还有其他人亲见吗?”
    众人都扭头看看左右,没有人再开口。
    老师傅有接着说道:
    “刚才那两个人说,可能是鬼门开了,我觉得是无稽之谈,鬼门毕竟只是一些道门的传说,太过离奇,实在很可能是为了吓人杜撰的。但是这些动物的活动突然增多,很值得注意,什么原因造成的,大为可疑啊,大家都说说,开阔下思路。”
    众人都被引起了好奇心,一时间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猜测是动物保护组织放的,有人猜测说是辐射变异,还有人说是生化实验,甚至有人说是世界末日,总之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老师傅听着大家越说越离谱,就止住话头说道:
    “无论什么原因,自强才是保命之道,教你们的东西不能荒废了,既然来了,我再看看你们都有没长进”
    说着站起身,示意大家到后院去。
    大家都跟着,到了后边的场地,依次抖了几个架子,让老师傅检验。
    老师傅看着几人的动作,除了杜大哥,都是越看越失望,不停地摇头。
    最后叹了口气,感慨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能坚持的真是太少了”
    受了刚才的启发,老头又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认你们做徒弟吗?”
    几个人听到这个,都望着老头,支着耳朵听。
    “我的本事,是没有资格收徒的,我的师傅都看不上,说我还未出师吗,但我自认也是下过苦功的”
    老头仰头看着头顶的树冠,接着说道:
    “时代不同了,这苦头也没几个人愿意吃了。要搁以前,你们这样惫懒的,也的确是没有资格入门的”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瘦削的身形站在老树下有点寂寥的味道。
    似是被回忆里的东西触动了,他顿了一会,才回过头来,深邃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沉声说道:
    “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以后你们常来,东西我不藏私,能不能长到身上,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好,用不到最好,只要别书到用时方恨少。”
    说完,又让几人继续,他在旁边一个一个地仔细纠正每个人的细节。
    这次所有人都受到老师傅情绪的感染,所以每个人都很用心。
    受到老师傅情绪的感染,又联系到自己的经历,徐卫东感慨良多。接下来的几天,项目暂时告一段落,他一时闲了下来,正好借着空子每天都去老师傅家。那天碰头的几人,除了老杜这个走上轨道的生意人比较自由以外,其他几人都要到周末才有时间。
    连着两天,他俩干脆嫌来回折腾麻烦,就一起在小镇上找个地方住下来,晚上陪老师傅吃完饭以后,聊到9点多才回去休息。
    晚上喝了两杯酒,老头的兴致很高。接触的久了,才发现老头也是真性情的一个人。听他讲年轻时候的故事,也是充满了浪漫主义的情调。当然这种浪漫并不单指情情爱爱的浪漫,而是怎么说呢,就像评价《西游记》所用的那个浪漫主义。
    年轻人嘛,总爱关注一些神秘的东西,像徐卫东他们一样,老头年轻的时候也通过各种渠道,探寻传说中的神秘术法,当然,收获是寥寥的,直到遇到了他后来的师傅,万先生。
    这位万先生是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人物,喜好道术到了痴迷的程度,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他为了寻找真正的道术,曾试着加入了一些道门,甚至为了找所谓的秘本,跟着倒了几次斗,蹉跎半生,几乎是一无所得。见了太多故弄玄虚的江湖把式的他,最后幡然醒悟,真正有所收获的,还是那些为了江湖傍身所下的那些苦功。
    万先生收了很多徒弟,教东西从不藏私,但是基于自己的经历,教徒弟的时候把那些花哨的、玄乎的东西都跟砍掉了,最常做的就是盯着徒弟下死功夫,简单而直接。像余老头年轻时候这样吃苦不够的,是不入老先生的法眼的,被发现不够用功的时候,总要被骂得狗血喷头。
    余老头现在虽然也有些名气,但自认师傅的东西还是没有练到家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时代不同了,这些把式也没了用武之地,人们为了生活而奔波,花那么多心力苦练,到头来又有多大的用处呢,也许只不过给自己渴求神秘的灵魂一点慰藉罢了。
    那天晚上,徐师傅说了这么一句令徐卫东最为感触的话:
    “功夫,是术。真正的道法,也许没人练成过,或者说练成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不过术也是法,道术法术也是法,法为人用,万法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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