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法途》第八章 颤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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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头狼朝着冬子迎面扑来的时候,徐卫东拍向冬子肩头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品¥侠他一直盯着这头狼,尽管变生肘腋的瞬间,仍有那么刹那的迟滞,还是较快的反应过来,顺手一带冬子的肩膀,把他拉的往后一趔趄。
    狼口从冬子的脖子前不到一尺的地方闪过,一股腥燥的气息直冲他的鼻子,吓的他差点尿了。狼的两只前爪从他的胸前向下滑落,这股迅猛的力量直接冲击他倾斜的身子,使他向后倒去。
    后面的红脸老汉王老二抵住他的后背,左手顺势揽住他的肩头,才使得他没有躺在地上,要不然情形会更加凶险。他的外套敞着怀,衬衣被狼爪带出几道口子,危机还未度过,他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顾不上胸口的火辣疼痛,因为这头狼的前爪,还搭在他的腰腹之间,长着大口准备再次下嘴。
    情急之间徐卫东挥动右手倒持的直刀,在侧面照着狼头就是一下,没扎准,却扎在狼的后颈间。狼受了疼,“吭叽”痛叫一声,扭头就咬,万幸狼嘴正好被后边王老汉丢过来的袋子挡了一下,才没有咬到他,要不然他松手再快,也来不及躲开。
    王老汉左手把冬子扶住,右手拿的那个带把的蛇皮袋就捅过来,稍稍干扰了下这头狼的视线。接着他把冬子手里的棍子夺过来,握着就往狼身上捅,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张林辉和二奎两个才收回打空的棍子,咬着牙继续往狼身上招呼。
    这头狼被蛇皮袋盖在脑袋上,视线受阻,等他甩落袋子,身上就挨了两棍,看情势不利,转身跳了出去。直跑到丈许外停下来,扑棱棱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身上的东西抖下来,却不成想牵动伤口,疼的他嗷呜嗷呜的哀叫两声。
    张五爷那边听到动静,因为面前还有几双眼睛盯着呢,也不敢扭过头看,只是关切地问:
    “咋回事?伤着没?”
    冬子站稳身子,喘了几口粗气,讪讪地说:
    “没事,没事,被爪子挂了一下”
    王老汉说道:“五叔,得赶紧走,这几个狗东西不好弄!”
    老郭站在五爷旁边,把手里的棍子扬了扬,嘴里“嗨!~嗨!”地两声,作势要打的样子,面前的三头狼压低身子,望着他惊疑不定。一!品¥侠后边有人摸块石头对着其中一头砸过去,那狼一跳没砸着,惊的几头家伙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站定。
    张五爷一看有门儿,心神稍缓,喊道:
    “多扔几个,把他们赶远点,咱们好慢慢退到小道里。”
    又有几个石头扔出来,有扔的准的,砸得狼吭叽吭叽地叫,虽然伤不着,也惊得它们朝更远处的草丛里退去,漏出脑袋惊疑地望着这边,一时不敢再往跟前凑。同伴身上的血迹让它们意识到,这群猎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孱弱。
    人群慢慢地向不远处的谷口退去,有人边走边丢石头,一边丢一边大声吆喝着壮壮声势。走在后边的人,把手里的棍子一直擎着,斜着身子小心地离开,不敢太过松懈。
    几头狼似乎被吓住了,直到人们的身影消失在谷口的岩壁后,才小心地重新的追过去。
    山道并不是笔直的,曲折而狭窄,人们退到其中,都松了口气。
    张五爷赶紧让一些人在前头跑快点,赶到破庙那里找些柴草,再多砍些木棍备用。几个胆大的走在最后,看见狼一冒头,就大吼一声,远远地丢几块石头过去,吓的狼在远处探头探脑,犹豫着不敢太过靠近。
    等到人们全部退到破庙山谷的时候,前边的人有的捡树枝,有的砍木棍,干的热火朝天。张五爷带着几个人守在谷口,招呼其他人尽快把木柴和干草集中到这里,堵着峡谷小道里一个稍窄的地方,堆成两大堆。拿着砍刀的帮着又砍了些木棍削尖,分配给大伙,人手一根拿着防身。
    等到柴禾堆的差不多的时候,五爷又吆喝着大伙围在一起,左右看看人齐了,让老郭把柴堆点上,看着火苗慢慢的燃烧起来。等到火势越烧越旺的时候,两团大火差不多将这个稍窄的地方封死,大伙看到这情况才稍稍放心,看看天色不早了,不敢迟疑,立即动身往回赶。
    几头狼在峡谷小道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势,远远的躲在一边,再也不敢到近前来。
    回去的路上,众人急着赶路,几乎是一路小跑,也没太多的话要说。今天的遭遇,给习惯了平静生活的人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使他们内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一些担忧。有人急不可耐地拿出电话,边走边打,急促地提醒家人和朋友小心山里有狼。
    队伍回到镇子上的时候,黄昏已经到来,远处的山麓渐渐被淡淡的雾气笼罩,一些人家的门前已经亮起了灯。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这种声音令人感到陌生,今夜对于不少人来说,注定是个难免的夜晚。
    徐卫东一路上和张林辉几个人轮流搀扶着张五爷,尽管老人腿脚仍然灵便,但毕竟上了年纪,走这么快体力有点跟不上。
    到了镇上,几个人也不回家,推让着一同走进街边的饭店。其他也有不少人各自结伙过去,还有人站在街上呼朋唤友地打电话。这天晚上,镇子上不多的几家饭店都份外的热闹。
    大家都累的够呛,但疲惫中又带着兴奋,围坐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坐在安全、温暖又热闹的房间里,吃上几口热菜,喝了两杯酒,徐卫东才感到全部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上。
    老郭和他走了更多的人,累的也是最狠,两人静静地坐着人群中间,微笑地看着大家兴奋地说话。这时候说什么内容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是需要宣泄一下沸腾的心绪。共同的遭遇让大家的距离近了不少,频频地互相举杯,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很久以后,徐卫东还常常回忆起那个喧闹的、充满温情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徐卫东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搭车去县城,买好了车票,直接一路赶回滨城。走之前,他把镇子上的一切都委托给张林辉,让他帮着处置,经过这次的历险,大家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成了可以互相信赖的朋友。
    公司的朋友得知他回来,刚给他接完风,还没等他休息两天,就拉着他进到一个项目组里,忙的是昏天暗地。他们几个之前共事了那么久,已经磨合成稳定的团队,都是互相依赖的队友,他也不好随便拒绝,而且他也是这家公司的初创成员之一,一直都享受着持续的收益。
    至于他在酒桌上讲的这几天的经历,大家都当做故事听听罢了,没有人当真,都当做是他躲山里这么久,为自己偷懒的行为所找的借口。
    公司的进度赶的很急,加班成了常态,每天都很疲惫,他也没空去关注镇子上的情况,只是中间张林辉打了两次两次电话过来,简单的提上一些。山里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把这些事件逐级上报以后,好像是市里派除了一支专业的队伍进去,开了几辆车,把狼啊,蛇啊什么的都抓走了,具体情况他们也了解不到。小赵的事情,也没什么消息传开,只是听到老郭提起过,小赵的家人还到单位去闹了一次,后来就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日子就这样在繁忙中过得飞快,出于这次经历的启发,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总要抽点时间去附近的俱乐部练上一会,有机会就打上几局,体会这种搏击的感觉。对于之前老师傅所讲的“胆识力技”,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些门槛,教练也说他最近提升很快,无他,无外乎胆子大一些罢了。
    直到一个月后,这天下午,他刚从繁忙的开发任务中解脱出来,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上网。他刚把茶泡好,还没等喝上,这个时候行政部的小妹带了两个人进来。
    徐卫东的办公室今天就剩下自己,同组的猴子和小丁他们几个得空出去放风去了。这两个人都穿着有点稍显古板的休闲服,年龄大约三四十岁。他们两个进来,等行政小妹出去带上门之后,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微笑地走到桌子前,热情地伸出手来要与徐卫东握手。
    徐卫东站起来握来握来人的手,请他们坐下,拿出纸杯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那个年龄稍大一些主动介绍到:“徐工,我们是岭阳市林业处的,我叫郑国峰,这是我的同事李民兴,我们在竹园镇了解到你之前跟着一支调查组进山,遇到了一些事情,我们这次来是特意的了解一下,还请你帮忙!”
    他的嗓音很厚重,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
    他看出徐卫东有些疑惑,就从上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夹子打开递了过来。
    徐卫东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本JC的证件,上面的名字和对方说的一样。
    “我们是林业JC,也是JC编制”
    那人在徐卫东看完后,一边伸手接过去,一边解释道。
    徐卫东虽然觉得疑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提出方便的话等会合个影做个纪念,那人笑着说没问题。
    随后他就开始了询问,问的都是一些那天在竹园镇后山里的经过,只不过问的很细致,仿佛很在意一些细节。徐卫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仔细的照实说了。另一个人一直不说话,拿出一个小本子,准备做记录的样子,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仰着头听着,前后也没写几个字。
    这个郑国锋虽然看起来很粗犷的一个人,但是说话的技巧很高,总是不厌其烦的就些细微的地方追着细问。比如在徐卫东谈到遇到了几只狼的时候,郑国峰问道:“你确定是狼?”
    “是狼的,不可能是狗吧?”徐卫东无奈的说道。
    “你对狼很熟悉吗?”
    “不算熟,动物园里见过?”
    那你确认那些和动物园的一样?”
    “差不多吧”
    “你从哪些特征判断你见的那些是狼?”
    “……”
    徐卫东还真说不上来,想了想,道:“那么凶,怎么可能是狗,看着比藏獒还凶”
    郑国峰和他的同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郑国峰接着说道:
    “有些土狗也很凶的,藏獒也就一般,不能单看外表,你仔细想想他们到底什么特征让你认定是狼?”
    徐卫东低头想了一下,说道:
    “是眼睛,对,就是眼睛,狗没有这么凶恶的眼神,不,应该是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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