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答,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我们都是女人,谁都怕受伤的。我关了手机。我很想把张总与吴小姐的事告诉她,但我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9点多钟,蓝蓝打过来电话,一听我的声音,蓝蓝就哭着说,雪儿姐,你帮帮我吧。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蓝蓝说,雪儿姐,我怕呀。 我问,你没去医院吧。你要考虑好,你还在读书,千万不能凭一时冲动把孩子生下来。 蓝蓝沉默了许久说,雪儿姐,你陪我去吧,我有点怕。明天,你回来吧。 我想了想。答应了她。  
1o月4日 星期四
上午陪蓝蓝去区人民医院做刮宫手术。 郑理忙着去菜市买鸡来炖。郑理不会做家务,最终还是我来代劳了。 蓝蓝说,刮宫那一刻,她觉得世界末日快到了,真的好想去死,也很后悔不该过早偷吃禁果,但刮好了又觉得无所谓了,欢乐后是痛苦的泪水,女人真的很受伤,假如再碰上一个负心郎,女人才会真正品尝痛苦交加的感觉。 我说,郑理会对你负责的,你们爱得多深呀。 蓝蓝妹妹没再说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很甜,是为郑理,为他们的爱情。 干了一会儿家务后,我又觉得很累,中午狠狠地睡了个痛快的午觉。 下午五点左右,张总从温泉度假村打来电话,我一听是他心里就蹿起一股火焰。 我问,你身边有吴小姐吧,还打电话来干啥? 张总停了停才说,雪儿,你怎么知道的,你吃醋了? 我说,鬼才吃醋呢?像你这种男人,我躲都来不及。 张总说,雪儿,你真有个性,别人都怕得罪了上司,你可不一样,有性格,我欣赏,不过我更欣赏你修长的大腿,你丰满的ru房,好爽哟,雪儿,我现在一个人在温泉,你来吧,我好想你…… 我“叭”地搁了电话。我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 放下电话,我好想哭,我生活得好难。 我想我最好是离开那个鬼公司。  
1o月5日 星期五
上午我来到北广场路的“人才交流中心”,原来这里的世界更精彩,街的两旁都挂满了“人才招聘信息”,我稍一立足观看,就有三个中年妇女上来问我是不是找工作,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看了她们一眼,没有理睬她们,可其中一个仍不死心,一直跟随着给我充当义务员解说员。原来这里是“人才市场一条街”,有十几家职介所。包罗了全市几大区劳动局的职介所,这里有各种信息,等待你去挑选,去应聘。 在中年妇女“苦口婆心”的劝导下,我走进了他们的职介所,职介所的面积可能不足三十平方米,桌子挨桌子地放了六张办公桌,六个年龄不同的男女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见中年妇女带我进去,他们都忙起身笑着说“欢迎”。 中年妇女指着门前的一位年轻小姐说,你先建个档吧。 我随后坐在小姐的办公桌前面。 小姐笑着递给我一张表格,表的内容包括自我简介,要想找什么样的工作等项目。 表填了,递给小姐。小姐说,请你缴十元钱建档费。 我说,填个表都要缴十元? 小姐说,是啊,从今以后,你的信息就将联上网,随时都可以上网查阅。我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一个热水器外,就没有什么了呀,连一个最起码的现代办公设备――电脑都没有,联什么网呀? 小姐笑说,我们的设备都在区劳动局,这里只是一个办公点而已。 我还是经不住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缴了1o元钱建档费。 缴了钱,我的表格传到了另一个男士手里,男士说,我这里正好有聘秘书和报社记者编辑的信息,男士在一个自制的厚本子上翻了好久,才定格下来。 他说,有了,有家合资企业要聘秘书一名,你非常适合,我给你电话联系。只见他拨了电话,对着电话说了一番后,高兴地放下电话说,公司老总很看得上你,要你马上去公司面试,我有些犹豫。 我又说,再看看有没有报社招聘记者的。 男士又认真地一页一页地把那个厚厚的本子翻过去,过了好长的时间,他突然眼睛一亮说,有了,有家生活类的报纸要文字编辑。我马上电话联系。电话拨过去,说是老总去了西安。他又拨老总的手机。 约两分钟后,男士说,报社老总很看中你,要你去报社找副总编面试。 我心里有一种欣喜,立即同意去报社面试。 男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周小姐,想来你也明白,我们职介所是靠信息吃饭的,你在去报社面试之前,要缴一定的信息费。 我说,要收多少? 男士说,一般说来高级人才我们收四百五十元至五百元钱,中级人才三百元到四百五十元。 我打断他的话问我属那个级别的。 他说,你当然是属于高级的那种了。我心想,那不就是要收我四百五十元钱?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的钱,只好说,我没带那么多钱下午再来吧。 男士说,周小姐,信息就是金钱,你可要把握好时机哟,这样吧,我们给你优惠,只收你四百元钱,缴了钱就可以马上去报社。 我说,我真的没带那么多。 男士身边的中年男子有些克制不住了,说,这样吧,你现在有多少就缴多少,缴了钱去报社面试了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倒觉得凉了半截,他们好像是在骗人?以前也常听同事摆谈到职介所的一些事情,好像大家对职介所都没有多大的信任感。再看看眼前这几位职介所的工作人员,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些见得人的事情掺杂在里面。 我像“罪犯”一样逃出了职介所。 经过“人才一条街”时,我不敢往左右看,如果你在某个广告板前停留,准会有人上前向你职介。 下午1点刚过,手机响了,是那家职介所打来的,那个有点嗲气的男中音说,周小姐,报社那边来电话催了,你快过来,我陪你去吧。 我说,你告诉我是什么报社,我自己去就是嘛。 男中音:这肯定不行。 我问:为什么? 男中音:因为你还没有缴信息费。 我狠狠地关机。 钱,钱,钱!一切都在为钱。我有些愤怒,但我又不知道自己在恨谁!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1o月6日 星期六
今天该上班了,可我没有去公司上班。 上午八点多钟送走了蓝蓝妹妹他们,又急忙按照昨天从报上看到的一则招聘 广告,去那家形象设计工作室应聘。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士,我向她展示了有关我的证件后,女士说我不太适合,因为她们需要的是美术学院毕业或相关学科的毕业生。 我收拾好证件正欲离开时,突然一个男声叫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王剑雄正站在里屋的门中间,笑着叫我。 我有点惊奇,王剑雄,你也在这里? 王剑雄走过来,怎么!你也来应聘? 我说,就算是吧。 王剑雄说,真的吗?如果你愿意,你就被聘用了。 那位年轻女士忙介绍说,这是他们工作室的老总。 我问王剑雄,这间工作室就是你开办的那个? 王剑雄说,是呀。 可在那一瞬间,我又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在这里受聘了。我说,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王剑雄想了想说,那好吧,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我回到家,不知干什么好,我真的不想在王剑雄那里工作,如果仅仅是因为我和王新梅是同学他就聘我,这有什么意思,我其实是最不愿意受人恩惠的,这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有时我试着去改变这种心理,但没有结果。 回公司继续工作吧,张总肯定还会纠缠我,即使我与他在一起,但最终不会有结果,他不可能放弃他现在拥有的东西来娶我这样一个不能给他带来财富的女人,我也不想一辈子做人家的情妇。 马上离开公司显然很不实际,除非我立即答应王剑雄去他那里,但我…… 唉,我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 下午,我还是去了公司,张总很严肃地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问我这几天为什么不听话,我有些莫明其妙不知他说的“听话”是指的什么? 张总说,你别装糊涂了,我在温泉打电话请你去,你却…… 正在这时,办公室被人打得“咚咚”着响,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声:周雪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勾引我的男人算什么本事?是张总的妻子来了。 张总忙起身去开门,脸上堆满苦笑。 张总的妻子冲上来,二话没说,就抓住我的衣服,伸手来抓我的脸,嘴里说,你这张脸真讨厌!我本能地挣扎,反抓她的头发用劲往下拉,痛得她“哎哟”一声,松了抓住我衣服的手。 这时,张总上前,把我和她分开,她转身挥手就给张总一耳光,我乘机捂着脸逃出了办公室,逃出了公司,回到家里伤心地哭了一场。 傍晚,我给阿诚打电话去,本想向他诉苦,但阿诚却很高兴地告诉我,他国庆节结婚了,本想通知朋友回来聚聚的,但他妻子想去九寨沟,因此就陪她了。 见阿诚高兴,我没再说我想说的话,只是说些祝他幸福之类的客套话。 放了电话,我觉得心里空虚得发慌,阿诚也有归宿了,他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我现在连一个能够真心听我倾吐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孤独无助,前程悲凉。  
1o月7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我蒙头大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起床,要不是张总打来电话,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张总一共打来了四次电话,开头三次我都没有接听。 张总说,雪儿,请原谅我,我不是想伤害你,你看到了吧,她太无理了,我怎么和她过呀。 我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不来公司了,我炒你的鱿鱼不干了,请你给我结账。 放下电话,我自己都觉得吃惊,我说炒鱿鱼好像是不假思索的,而真正我失业了,我又能干什么?现在的工作不易找,适合我的就更难了,难道我真的要去王剑雄那里?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荡荡的,我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去广州或深圳,在那个开放的城市里,或许我还能真正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听广州回来的朋友说,广州人很看重效率,那才是一个充满竞争的社会。或许我在不断的工作中还会忘却一切烦恼,忘记昔日的不快。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去广州,我忙拨通大学时的同学唐梅的电话,连续与在那边的三位同学说过后, 她们都鼓励我去,她们的鼓励更增加了我去广州的信心。 我马上给父母去了电话,是父亲接听的。 父亲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可能广州的发展会更大,但广州那边的生活你习惯吗? 我说,爸爸,我走后,嘉嘉就拜托你们二老了,我会找机会常回家看看的。 父亲说,雪儿,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能不能回家来一次。我说,好吧,走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看看。 为自己找到了退路,我心里显得有些兴奋,好像我已在广州那片热土上开始了新的生活一样。 我又给达明和晓林去了电话,晓林有些不赞成我去广州,她的理由是,你去广州女儿嘉嘉怎么办?嘉嘉在一天天长大,不能让她失去了父爱又缺少母爱,嘉嘉靠外公外婆来抚养教育显然是很不切实际的。 晓林是站在母亲的角度来说的,事实也这样,嘉嘉不能永远跟着父母,父母对她的成长教育随着嘉嘉的成长而力不从心,外公外婆还会带来许多负面的影响,比如说:溺爱,迁就,新知识的传授等,弄得不好会影响嘉嘉的一生。 晓林的话,使我舒畅的心情一下又坠入了世纪冰川,我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  
1o月8日 星期一 晴转阴
今天一大早张总就打过来电话,他说,雪儿,你来上班吧。 我问,为我结账了吗?张总笑着说,没有,我想留几天时间让你再想想,怕你到时后悔来不及了。 我说,我没有什么后悔的,我周雪儿做出的选择决不会后悔,张总说,何必嘛,雪儿,连这点小事情你都经受不住,今后该如何去经受大风大浪,我姓张的看得起你才说这样的话,换了别人,我才不会留她呢。 我说,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说毕,我狠狠地挂机了。过了约五分钟,张总又打来电话说,周雪儿,你还在生气?你听我说,我们公司在兰州市开个分公司,我考虑再三,想请你去做老总,你意下如何? 对张总的器重我有点振奋,但仅仅一瞬间,我又冷了下来,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的话绝不能食言。因此,我说,谢谢了,我不是那块“料子”我这个人没有那个能力,说毕挂了电话。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想再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自从昨夜与晓林通话后,我去广州的热情又冷却下来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重新开拓自己的天地,是很不容易的,即使我有能力为自己打造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那时候嘉嘉也长成大姑娘了,至少说,在嘉嘉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母爱的阳光雨露,我真的不愿意把我的不幸转嫁到她身上,更不想为了自己而放弃对女儿的责任。 东西收拾完毕准备出门,张总又打来电话,张总说,雪儿,我马上要去h市,去n公司谈那批项目,我还想带你去,前次我们去时配合得很默契,n公司的任老总对你的印象很深,我求你了,再给我去一次吧,我可以另外单独付钱。 我说,单独付钱,你有那么大方吗? 张总说,笑话,为了你周雪儿,我什么舍不得? 我说,不见得吧,你……你肯舍去你的老婆吗? 张总语塞,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哪个人愿意把爱情丢到冰天雪地里受冻…… 没容他说完,我便哈哈大笑了,我觉得我笑得很放荡,心情也特别快乐。我笑过一阵后说,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你就和我结婚吧,我在等着嫁给你呢。 张总说,雪儿,别开玩笑了,你原谅我,我请你原谅还不行吗?你就跟我去一次吧。我给你五万元,怎么样? 我说,五万?你给我五万?你就能收回五十万或是五百万,你太狠了吧。 张总马上改口说,那好吧,十万元,十万元该可以了吧。 我停了片刻,脑子里立即闪现出那花花绿绿的钞票,十万,对于我来说,至少是五年年薪的总和。 张总说,怎么样?想好了吗?我是不会再加码了,给你十万可是很看重你的哟。我实在是不能拒绝十万元的诱惑,我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到公司。 张总说,不用了,你收拾一下,就直接来飞机场吧,我在机场等你。 我说,你……你好像是胜券在握? 张总说,不敢说胜券在握,你很有个性,我很欣赏你,但我想我开出的价,你,包括许多心高气傲的女人都难以拒绝,我们,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嘛。 我打扮一番后去了机场。  
1o月9日 星期二 晴 阳光明媚
我和张总是昨天夜里到达n公司的,下飞机后张总给了我一张1o万元的支票,算是我们之间的协议生效。 n公司的任总是在机场接到我们的,我们直接去了宾馆,任总设宴接待我们,酒宴后又到宾馆小舞厅跳舞,整个舞厅里只有我、张总和n公司的两个正副老总,n公司还专门请了两名青春靓丽的小姐陪张总。 张总悄悄告诉我说,雪儿,任总与你跳舞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呀,否则我那批项目就会泡汤的。 我没有搭理他,但我也不可能拒绝,毕竟别人是拿钱请我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我当然要尽心尽职地去做。 任总满嘴酒气,似醉非醉的,他哪是在跳舞,分明是想抱着我找点刺激。 我也喝了几杯红酒,为了完成任务嘛,我只好忍受着,任他拥抱,反正抱抱也无所谓,只要不过分就行。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全身充满快感,好像有一种渴望在体内膨胀似的,眼前的任总也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他变得和蔼可亲,变得潇洒多情,任总把我越搂越紧,我没有丝毫反抗,相反还迎合着他的亲吻,我整个的身体都酥软了,趴在任总身上,任的手开始在我全身上下试探,我全身的渴望在不断膨胀,我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了,在激动与渴望中我靠着任总到了楼下的房间,任总迫不及待地把我放到床上,我只觉得他在我脸上,在我身上一阵狂吻,我膨胀的渴望得到了充分的发泄,我觉得我到了极乐世界,我快乐、幸福,我已经不属于我,我不能支配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幸福地醒来了,我觉得我的ru房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着,我转过头来,发现任总正赤裸着全身躺在我身旁,双臂将我搂在怀里,双手正捧着我的ru房。我惊叫一声翻身起来,我一把推开他,当我发现自己也赤裸着全身时,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气愤地用力给任总一记耳光。 任总说,雪儿小姐,别生气,我花钱,我高兴,你快乐,我们大家都有所得。我大声说,谁要你的臭钱了! 任总说,怎么?我给的那十万元钱你没有得到吗? 十万元?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张总和任总早有预谋的,那十万元钱不就成了我的卖身钱吗? 我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杀了张总,但我又无能为力,我只好将头埋在双腿上,双手抱着头呜呜哭了。 任总说,雪儿小姐,别再伤心了,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况且你已经是离婚的人了,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但我又没办法得到你…… 我抬起头,大声吼,你滚,你滚出去。 任总开始穿衣服,说,我知道用这种方式得到你很卑鄙,但我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你原谅我吧。 他又摸出一叠百元钞,丢到我面前说,对不起,雪儿小姐,这点小钱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你收下吧。 我捡起钱狠狠向任总扔过去,钞票散落一地。任总没管我,转身走了。 我傻傻地坐在床上,心里空空的,这时我才感觉到下身有疼痛感,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 我愤怒地提起电话想报警,让那伙人面兽心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我提起电话又犹豫了,有这个必要吗?我该告他们强jian,还是?即使告倒了,又能做什么?到头来我周雪儿也许还会落得身败名裂,我周雪儿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人们心中的暗娼吗?我越想越可怕,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一个人总说不赢他们几个男人吧,法庭要讲证据,谁来证明我是被迫的,是被强犦的呢? 这时,张总打过来电话,我一听是他的声音就大声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恨不得杀死你。 张总说,雪儿,别生气,别骂我,你先检查检查你自己,我请你来谈项目,你却来卖身! 我冲着话筒吼,你滚!你这个挨千刀万剐的禽兽,我狠狠挂了电话。 张总又打电话来,雪儿,想开点,他给你的价够高的了,十万元钱,我看了都眼红,那些在发廊里做小姐的,哪个能一次挣到十万元钱?你该知足了,从某种角度说,你该感谢我。 我没说话,“啪”地搁了电话。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也无心再睡眠。  
1o月1o日 星期三 晴
早上一起床,我就洗了个热水澡,我把全身擦了又擦,我要把昨天夜里的一切不幸都擦掉,洗掉。 我坐在梳妆桌前仔细地端详镜子中的自己,我发现,我已经老了,漂亮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那种柔美,我觉得自己好悲哀,独身一人,既要承受生活的压力,又要承受男人的性马蚤扰,我真是孤独无助,假如我没长这张看来还端正的面孔,我没有现在这样的身子,那该有多好,至少说不会为自己惹来那么多的祸事,也不会有男人来侵犯,女人漂亮也是罪过,我……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张总,他叫我收拾一下,准备去用餐,中午乘飞机回去,我问他,回去?那批项目的事? 张总答,不用了,已经搞定了,你就是这批项目的筹码…… 原来如此,这些狗官儿,为了一夜倾情,竟不惜用大把国家的钞票作赌注,工人们一月辛辛苦苦地工作,拿到手的只不过四百元至五百元钱,而这些狗官儿,一夜风流就是十万,他们真的是在吃人呀,这么样想,我又觉得我该得这 十万钱,但我心里仍不解恨,他们用的是工人的血汗钱呀,而我呢?我用的是自己的肉体,自己的尊严呀,尽管说我不是自愿的,但这样的性质不都是一样? 张总又打电话进来,雪儿,你收拾好了吗?快到餐厅里去。  
1o月11日 星期四 晴
昨天下飞机后,我直接回到家。 在飞机上张总隐约透露,那天晚上是任总他们在我的红酒里放了催|情药,让我身不由己,任总在当天下午就服用了“伟哥”的,他们是早有阴谋的,他还在劝我想开点,别计较那些事,他说,他会给我补偿的。我没有说话,心里很难受。 回到家里,一想起那夜的事情,我心里就难受恶心,我好想把自己重新换一回,还原成从前的我。 我隐隐觉得下身痒痒的,用小镜子照着看,发现会荫部全是红肿的,我担心自己会不会是得了性病,像任总那类狗官儿,到处风流快活,说不定他就有性病,我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真的患了性病,我不就完了么? 我立即打的去医院检查,可到了区医院门口,我又犹豫了,万一碰上熟人咋 办?我正在犹豫时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笑对我说,小姐,你是医病吧,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有祖传的秘方,专治各类疑难病,包你满意的。 我没答理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悄悄走开了,可她不甘心,又尾随着走过来说,小姐,你的病是…… 我转过头大声说,谁要你乱说! 可她更来劲了,仍笑着说,我想,一定是性病吧,对了,那个老中医就是专治性病的,价格可以讲嘛,医好了再给钱也行,我没理她,这时正好有一辆的士开过来,我招手上了车,坐上车我木愣地没说一句话,的士司机转过头来问我去哪里,我顺口说了声滨江路。 到了滨江路,看着欢乐的人群,心里好生难受,我脑子里想高中时学过的我国著名的作家朱自清在他的散文《荷塘月色》中说过的那句话,“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滨江路是一条步行休闲街, 这里有各种体育设施,供人们施展,现在正是中午时分,人们相聚在这里,左边的餐饮业更是红火得很。 我在靠江边的地方找了个木椅坐下来,打手机到对面的快餐店要了一份快餐,把肚子填饱了,要了一份晨报来读。 坐了一会儿,觉得太阳照在身上有点热,便又起身沿江边散步,走了一段路,我发现前面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医讯”的小广告,我走过去,发现这是一张“专治性病、阳萎”的广告,医生称“绝对为患者保密”医生医病的地点竟在一家旅馆的xx号房间里,我早就听说过这类“旅馆医生”,他们实际上是那种“打一枪放一炮”就转移地点的游医。其医术也并非高明。 正在我停步看广告时,走过来一位老大妈,老大妈笑着问我,小姐,你要看 医生吗?我家老头子就是xx医院退休的医生,他退而不休,在家里行医。见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她又说,看小姐你都是有知识的人,我也不会骗你,医好了你再给钱,总可以吧。 我对大妈的诚恳产生好感,问离这里有多远,大妈说就在附近,走六七分钟就到了。 大妈的家就是滨江路正街,是前几年滨江路地段才建起来的新住宅,大妈家住五楼,上百个平方米的家里,专门用了一个房间来做诊断室,大妈的老伴自称姓凌,医学院的老牌毕业生,清瘦的个头,近视眼镜背后有一双慈祥的双眼,给人以信任感,大妈陪着凌医生在房间里为我作了检查。 凌医生说,你的病感染得不轻啊,好在是刚感染,可以吃药打针双管齐下,尽快控制住病情。凌医生慢条斯理的,我却有点着急,问他要多长时间才能医好? 凌医生说,要想好得快,就得用好药,好药嘛,当然就贵了。 凌医生说半句留半句的,我更着急,我问到底要多少钱? 凌医生说,这样吧,你给两千块,我包你一周内痊愈,而且永远不再复发。 我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了,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想的都是治病要紧,至于多少钱往往是不会在乎的。 凌医生给我打了一针,他说这种针药是目前国际上医治性病最有效的,三百元钱一针,我的病只需两针就可以了,凌医生又给了我两包药,是今天夜里和明天早晨吃的,我先付了八百元钱,凌医生要我明天上午去缴钱后,再给我剩余的药品。  
1o月12日 星期五 晴 夜记
今天上午又去了凌医生家,缴了剩余的12oo元钱,打了一针,又拿回7包药。我觉得凌医生很“神”,我今天就感觉下身不再那么痛了,看来我那两千元钱花的还是很值。 傍晚时,张总打来电话说,他已为我结了账,并准备给我补偿金一万元钱,加上工资三千多元,他说他已经在工商银行给我存了张单子,问是我去取还是他给我送来。 我说不用你劳神了,我会来取的。 张总说,雪儿,你可帮了我大忙,你能不能不走,留下来或许去外地公司,像你这种熟悉公司业务的人我放了真的可惜。 我没立即回答。张总又说,你走了,我会痛苦的,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有多高,我…… 我不想听他那种口是心非的话,“啪”地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我心里又有一种怅然失若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公司在我记忆中还有那么一点值得留念的地方,我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我想,要不是张总的无理马蚤扰,我是不会离开的,但是,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也许都是不可避免的,用唯心主义的说法是,命是注定了的。 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天色已经全黑了,黑夜涌进窗来在我清冷的屋里露出凶光,远处的灯火阑珊处正发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面对热情的都市之夜,我没有一点“醉意”,我孤独的大脑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面前的电脑冰冷如斯。 我正站在夜色的边沿,我好想挣扎,把孤独与痛苦抛向深渊,我还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 我手上的鼠标是一个世界的标志,我沿着标志进去了,眼前虽说有了缤纷的世界,可我的心仍在孤独地流泪……  
1o月14日 星期日 晴
昨天足不出户在家里呆了整整一天,就连电话也没有接,心里空虚得要命,开始是听音乐,把孙燕姿的歌曲反复听了好几遍,把音量开得大大的,有点震耳欲聋,我是想通过音乐把孤独与寂寞赶走。中午又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午觉,起床后无精打采的,打开电脑上网,收了几位网友的邮件后马上回复。 我写的《母亲编织的毛衣》在网上发表后,先后有几个网站给转用了,辽宁省那个叫潇潇的编辑说他们杂志社准备刊登,他在e_i1中说,我写的文章还不够曲折动人,不能打动人心,要我再作修改。 有那个必要吗?不行就不行,再改也没有用,写稿是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你看那本杂志的扉页没有声明“文责自负,本刊概不负任何连带责任”,编辑部同时强调要“一稿一投”但往往投出去后,编辑用不用都不会及时通知你,要你等上两三个月后再可另投,两三个月后又是什么样的概念,这世界变化那么快。 有时两三个月后,编辑用稿了,稿费又要等上一两个月才能到手,而往往到手的稿费和实际付出的劳动又不成正比,有的报刊还会“赖”作者稿费,来个“石沉大海”,你总不能因为几十元钱稿费而诉诸法律吧,诉讼费就要好几百元,请一名律师没有一千元钱的劳务费别人是不会干的,都说“中国人法律意识淡薄,不知道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实际上许多人是没有钱来打官司。 对于稿费之事,我前几天在一张报上读到一篇题为《稿费这狗东西》的文章,投稿是一厢情愿的事,你满腔热情投去了,人家老编还不一定看中你的热情,现在的电子邮件那么方便,用与不用发个邮件一两分钟的事情,但老编们就是不想干,让作者去耐心地等待,如果发现你一稿多投了,编辑部还来个“黑名单”公开,让你“一稿多投”臭名远扬,这种因果关系也是很喜剧的,怪只怪中国人口众多,中国文人太多,老编们也才可以尾巴翘上天,“你不为我写稿,有的是人投稿”。 据爱好写作的朋友透露,要想发表文稿还得去请人家老编们“烟酒烟酒”。 好了,我说的全是废话,我写的那篇文章,我也不想再修改了,我已从电脑上删除了,我没有必要那么辛苦地去写文稿,既费脑子又费时,我才不愿意做那种劳而无获的事情,因此,我发了邮件过去,对潇潇说了声“拜拜”。 刚才上网时,又收到了阿辉的邮件,他告诉我他仍在关注我,同时为我的命运担忧,他还是希望我考虑接受他,他说,他不会追究我的过去怎样,关键是看将来。 读他信中的语气,我好像成了坏女人了,是啊,我的所作所为和坏女人又有什么区别?我是坏女人吗?坏女人又有什么标准?  
1o月15日 星期一 阴雨绵绵
今天中午晓林约我出去吃饭,晓林问我这些天到哪里去了,打电话去公司,公司说我已不在那儿干了,你家的电话又长期占线,手机又是关着的,昨天她就准备到我家来找我的。 晓林说,雪儿,你真的不在那家公司干了? 我说,是真的。 晓林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现在也很茫然,过一段日子再决定吧,我一直还是想着去沿海地区打工,我想,我更适合那边的工作。 晓林说,你要考虑好呀,嘉嘉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的父母吧,她总需要一个人来照看的,天下还有什么教育能胜过亲生父母的教育? 晓林说的有道理,但有的时候,面对女儿嘉嘉时,看着她那张越长越像何国安的脸蛋,我心里就有一种失衡感。 何国安能一走了之,把教育、抚养女儿的事情完全推到我肩上,但作为母亲,看见女儿那张天真可爱的模样,我又不能忍心放弃,不忍心让她幼小的心灵中烙上失去父母之爱的烙印,女儿是无辜的,我没有理由拒绝给女儿母爱。 我这个人真的太多愁善感了,我自己也觉得我的感情越来越脆弱,我想飞,但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缚在我四肢上,我欲飞不能,我再也没有了以前为了何国安那种所谓的爱情而宁愿放弃一切的勇气。 回到家,看着电脑桌上摆着的女儿的照片,看着女儿那双明亮的双眼,我心里禁不住涌起一阵暖流,泪花竟然悄悄挂在了眼角,我的女儿,她心中一定时时都在唤着妈妈,我提起电话拨过去,是父亲接听的。父亲说,他也准备晚点给我打电话来,父亲说嘉嘉生病了,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感冒,这两天嘉嘉没去周大姐家,留在家里由母亲在照看,今天下午去医院输了液。 父亲说,雪儿,你有空吗?有空就回来看看嘉嘉吧。 父亲又问我,雪儿,你不是说要去广州那边发展吗?你真的去了吗?你现在哪里给我打的电话? 我真的泪流满面了,我说,我还没走,爸爸,我明天就回来看嘉嘉。 父亲说,那好吧,明天回家我们再说吧。父亲挂了电话。 我握着话柄久久不想放下。 我心里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我给晓林拨电话,可电话拨通时我又搁了。晓林一定有她自己的事情,哪有空时间来听我倾述? 我面对着电脑坐了一会儿,心里感到的是有很多的话想说。 我拨通了“情感倾述热线”。不管热线小姐爱不爱听,我只顾自己说……  
1o月16日 星期二 阴雨绵绵
今天上午九点多钟我就回到了家。 母亲陪嘉嘉去医院了,父亲一人守在店里。 我把东西放在店后,去了县医院。 嘉嘉正躺在医院门诊的临时病床上输液,母亲坐在她身旁,女儿见我激动地直摇小手。我俯身在女儿的小脸蛋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女儿朝着我笑了,笑得很灿烂。 母亲说,嘉嘉是感冒了,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明天上午再输一次液就行了。 母亲说,雪儿,你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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