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进进城,直闯皇宫,来找皇帝麻烦,御林军和大内侍卫都拿我没办法,毕竟我可以借用许瀚文和莲台的法力嘛,所以这些凡人对付不了我。
我进了皇宫,发现皇帝不见了,找人来问也问不到,我就守在皇宫里不走,不让皇帝上朝。
就这样守了一个多月,终于来了一个国公找我谈判:“这位大师,你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陛下?”
我说:“贫僧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四点。”
他问:“哪四点?”
我说:“第一,你们皇帝必须向贫僧道歉,磕头请罪。”
他问:“第二呢?”
我说:“第二,你们皇帝必须放弃信仰,并把这个教派定义为邪教,予以取缔,把这个教派的人全部格杀勿论。”
他问:“第三呢?”
我说:“第三,你们皇帝必须诏告天下,承认自己以前是误信邪教。”
他问:“第四呢?”
我说:“你们举国上下,要信奉贫僧,为贫僧立庙,供奉贫僧的形象,称颂贫僧的菩萨号。”
他说:“我会向陛下汇报,然后来给你答复。”
我说:“可以。”
于是他去找皇帝汇报,果然不出我所料,皇帝为了皇位,答应了这四个要求,我就把皇宫还给了皇帝。
我要走,皇帝说设宴践行,结果在酒菜里下毒,不过这毒对我无效,毕竟有许瀚文和莲台的神通法力护着,这毒一下肚就化解掉了。
我知道皇帝下毒,也没有揭穿,反正这样的皇帝,苦的是他的子民,我不过是过路的,能苦几天?
再说,他答应了举国信奉我,哪怕只是做样子,也肯定会在全国建庙,到时候只要他的子民信奉我,我还不是一样可以救他们的苦难吗?
所以我就没有计较这些了,离开京城向东而去,走着走着,来到一条大河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乘莲台过河,结果悲剧的是,到河心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漩涡,把我给卷进水里去了。
死是不会死,却弄了个半死,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是有个妖怪把我给捉了,他盯着我欣赏了一阵说:“看你这身肉,味道肯定很好。”
我说:“贫僧的肉味道的确很好,就怕你没口福。”
他不信,就把我放进蒸笼里去蒸来吃,结果蒸了好久,我也没有熟,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我放出来说:“怪哉,你是个什么怪胎,怎么蒸不熟的?”
我说:“贫僧不是怪胎,是佛胎,现世未来佛。”
他说:“佛嘛?难怪。不过做佛有什么好呢?不如留在这里,跟我一起逍遥快活,强过清修不是?”
我说:“你有你的快活,佛也有佛的快活,咱们人各有志。”
他说:“行,那你跟我说一下佛法,我送你过河。”
我就给他说了个十一面观音法,他听了很欢喜,说:“那观音菩萨真厉害,能长那么多张脸,好是好,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
我问他:“哪里不好了?”
他说:“可怎么睡觉啊?根本就没有可以睡枕头的地方嘛。”
我笑了:“观音大士不睡觉的好不好。”
“我的天!”他叫起来:“那她怎么熬得住?”
我说:“这就是佛法的精妙之处了,修佛的人,时时处处明觉,自然离睡眠。”
他说:“哦,还有这个说法呀?”
我说:“当然,你愿意学,贫僧也可以教你。”
他就说愿意学,我就教了他除盖障法,然后他说:“谢了。”
我说:“不用谢,只要你以后别吃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行,我以后不吃人就是。”
然后我问他修什么道,他说是妖道,并为我讲妖道:“我们妖道,修的是天性,率性而为,从不向你们人类一样,去刻意造作。”
我说:“这应该是正道呀,怎么会被认为是邪道呢?”
他说:“这当然是正道,只因我们这些妖怪,不是人类修士,有兽性或者植物性,与人类构成食物链,是要吃人的,可笑的是,我们化形又是化成人形,这就与人类形成了同类相残的情形,在你们人类,和我们妖族,都一样,同类相残是邪道啊,所以我们就成了邪道。”
我说:“那你们可以改呀,不吃人不就行了吗?”
他说:“改有那么容易吗?要知道,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基本上就死了,来不及改的。”
可悲。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看来很多事情是无奈的,并不是别人喜欢作恶,而是没办法,必须作恶,否则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而为了生存下去,做一切都是对的,也就无所谓作恶不作恶了。
而生存,其实就是争夺资源,有资源才能强大,才能生存,没有资源就弱小,直到灭亡。
弱肉强食果然是自然规律,前世娑婆世界,有个故事说世尊释迦牟尼如来做菩萨的时候,曾经割肉喂鹰,投身饲虎,可是这又能救得几个人生灵?
更何况,多一只鹰,一头虎活下来,又要吃掉多少其他生命?这对鹰和虎自然是慈悲了,可是对那些后来被鹰和虎吃掉的生命,却是何其残忍?
可见所谓的慈悲,其实并不是正确,也并不是真理,而是一种危害,难怪开悟的禅师会说,慈悲多祸害。甚至于还有人因为慈悲而着魔,成为慈悲魔呢。
而这种慈悲善面孔下的魔,又有多少人看得到呢?想到这里,我彻底无语,我开始反省,佛法到底有多少地方具有这种蛊惑众生的地方呢?
这样迷惑众生,与邪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对他说:“所以你们就跟所谓的正道做对,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也要生存的嘛,要是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正道邪道?只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道德审判,这让我们尤其反感,索性就跟他们撕破脸,明目张胆对着干,甚至有些时候,分明是可以节制一下欲*望的,我们也宁肯放纵而不去节制。”
“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明白了,这就跟世间说的官逼民反是同一个道理,掌控着权利资源的人,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对平头百姓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久而久之,老百姓就只能造反了,要不然根本就没有活路,前世有个故事说,逼上梁山,可不就是如此么?
我觉得这些妖怪其实挺可怜的,只是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怕以佛祖的智慧,也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毕竟佛祖也是生存在宇内,那就要受持宇内的自然规律,又怎么有办法改变得了这些自然规律呢?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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