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绡最初因为叶靖山死去心里泛起的点点愧疚与后悔之意,进来已经被渐渐消耗殆尽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她总觉得是叶靖山揪着自己不肯放,从前说过的那些情爱有关的誓言,想来也并不可靠。夏子绡在深夜实在睡不着的时候,会这样想,想着叶靖山总是拿着爱的名义来指责自己,这样也是极其不公平的。
夏子绡觉得自己应当是恨着叶靖山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舍得把自己留在这凄冷黑暗的望不见边际的未央宫呢?
他嘴不总是说是爱着自己的吗?不总说会陪在她身边很久很久的吗?久到什么也不想。
如今,未央宫依旧没有半分曙光,叶靖山也早不见了踪影,他这样轻易地违背了誓言,也委实算是这世最狠心的人了。
想着想着,夏子绡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叶靖山狠狠地骗了一遭。自己原本不爱他的,从诶有爱过。只是叶靖山这样费心尽力地演了一出戏,才会让夏子绡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了。
“叶靖山,你莫要报复我了。”沉闷的声音开始在未央宫内回响。压制在嘴边的话,夏子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实在是缺少那一份坦诚的勇气了。
——待我做成心想做之事后,我去寻你,将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与你讲清楚,好吗?
只是这话,叶靖山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翌日,苏蓁醒来的特别早,许是她实在是厌倦了在黑夜沉睡的感觉了。一旁的小婢女眼睛尖的很,连忙问道:“娘娘怎么醒的这样早?”
“我,本宫之前已经睡得够久了,实在不想再睡了。”苏蓁显然还没转换好自己的角色,更好的应该说是还没能接受叶北轩角色的转换。
“那奴婢便来伺候娘娘洗漱吧。”
苏蓁这才想起了流烟,为何不见了她的踪影呢。“你可知道流烟吗?本宫怎么没见到她?”
“娘娘说的是哪位姐姐呢?奴婢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苏蓁本来还想细问的,只是她想着问她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她只好压制住了自己心的困惑,“那行,你叫什么名字呢?”
“奴婢名唤画柳。”
“行,画柳,你便扶本宫起身吧。”
苏蓁自昨日醒来之后,又休息了一天,身子自然是好了一些,浑身乏力的症状虽是好转了一些,但也不从前那精力满满的样子。
苏蓁都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不确定在自己昏睡的那段时间内,她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那个不知名的小婢女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苏蓁这才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脚尖刚触及地面的时候,苏蓁顿时便有了一种年代久远陌生的感觉,似乎这才是她刚生出双脚的第一天来。
苏蓁已经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
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湿润了起来,究竟是在为着什么而伤心呢?
苏蓁也不甚明了。
“娘娘小心!”那婢女突然喊叫了一声。
苏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站也站不稳,若不是有了旁人的搀扶,也许她早跌倒在这冰凉的地了。
苏蓁觉得自己的脚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痛意,若是挣扎,越是疼。像是双脚置于破碎的瓷片之。
待到那婢女将苏蓁扶稳之后,“本宫当真是连这最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做不成了吗?”随后画柳便看见了苏蓁的嘴角竟然有笑意升起。
不过,也只是苦涩的笑意罢了。
“娘娘莫要气馁,许是娘娘躺的太久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常有的事情。”画柳连忙宽慰道。
苏蓁听到画柳的话之后,不禁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分明是一张稚气尚未完全脱去的小丫头的脸面,可是说出来的话竟是这样的聪明。
“娘娘。奴婢说的不对吗?”察觉到了苏蓁的目光,画柳的脸一下子红了,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惹得这刚回宫的娘娘不高兴了。
“没有,本宫要去梳妆台前。”苏蓁摇了摇头,看着画柳这样子,分明是小女儿的情态啊!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
“是。”
这短暂的几米距离竟成了苏蓁记忆里走的最为艰难最为漫长的一段路。脚虽然痛着,可是苏蓁什么也没说,也不去管自己那摇晃的身子,那因为痛意而湿润的额头。
她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她坚持走到那里,那她便胜利了。
苏蓁可不想与自己认输。
待到坐下之后,苏蓁才开口,“画柳,本宫的这件事情,先别与皇说,本宫不想让皇担心,他已经够忙的了。”
“可是,皇若是发觉了可怎么办?”画柳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是瞒不过皇的。
“能瞒一天便瞒一天吧,也许再站起来,本宫便好了呢。”
虽然是自我安慰,可苏蓁却觉得这样宽解很安心。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说的。”
“行,为本宫梳头吧。”苏蓁这才扭过脸去,望见了镜子的那个自己。昏黄的镜子的那张脸,怎样瞧起来都是陌生的。
颧骨已经凹陷了出来,似乎是瘦了不少。所以瘦成这副样子,她到底是昏睡了多久呢?
正在梳妆的时候,便有太监传来皇的口谕,道:“娘娘,皇说是让您去未央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呢。皇说他现在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一会儿便来接娘娘同去。”
“皇若是忙得很的话,那本宫自己去也是无妨的。”苏蓁摆了摆手道。
“皇让您一定要等着他。”那太监特意强调了一番,声音也更尖利了一些。
“那好吧。”
那太监退下之后,画柳便凑了来,“娘娘,您的腿的事情……”
“罢了,也只能看天意了。”苏蓁难免有些灰心丧气。
苏蓁梳洗好之后,早早地便跪在了殿央,只等着叶北轩来呢。她怕叶北轩赶来之后,她会没有足够的时间为叶北轩请安,反而会令他更加的担心。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直接与皇说便是了,皇一定会治好您的。”画柳看着跪着的苏蓁,不禁道。
“皇一会儿便去太后那里请安了,本宫不想扫了皇的兴。”
“这怎么会是扫兴呢?那娘娘一会儿不担心在未央宫太后面前露出了端倪吗?”
“本宫会尽力的,画柳,你不必再多说了。”苏蓁依旧坚持着。
画柳只好退到了一边,不明白这位娘娘怎么这么固执,连劝也劝不动半分。
没等片刻,门外便传来动静,说是皇来了。
苏蓁直了直身子,敛了敛自己的神色,等着说那一句请安的话呢
叶北轩刚退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苏蓁跪在地,低垂着头,道:“臣妾给皇请安。”
“阿蓁,你速速起来,不必行礼的。”叶北轩赶紧将苏蓁扶了起来。
他只是觉得苏蓁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费劲,而且还未站定的时候,一直摇摇晃晃的,像是被风吹过的纸片一般。
“阿蓁,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画柳赶紧行了过来,“娘娘也许是刚才双腿跪的有些不舒服,皇莫要担心。”话音落下之后,画柳赶紧扶着苏蓁。
苏蓁的牙关紧闭,心里却有一道声音愈发的清晰起来,“一定要站稳!”
苏蓁只觉得自己的脚但凡是与地面有所接触的地方,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是因为心的那个小小的执念,苏蓁便是连闷哼一声也没有,身子愣是晃一下也没有。
“阿蓁,你没有事情吧?”叶北轩怎么都感觉面前的苏蓁似乎有些说不来的不对劲。
“我当然没有事情了,皇不是要去太后宫请安的吗?可别去晚了。”
“行,那我们现在去吧。二善,步撵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皇,步撵便在外面候着呢。”
“阿蓁,我们走吧。”
走到殿外之后,苏蓁已经想不起来了,这一路她是怎么坚持走过来的,记忆似乎也已经模糊了。
了步撵之后,苏蓁才终于算是放下了一口气。还好,这一路叶北轩都未能察觉,若是有所察觉,也大多被那个画柳三言两语混过去了。
苏乾又等了好半天,才将那位白相等了过来,此时,天已经渐渐地泛起了黑影。
“白相,你可委实让朕好等啊!”
“皇,老臣也是突然得到皇的旨意的,一路难免有些耽误,还望皇能原谅。”
苏乾也不想与白相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直正题地问道:“白相家可是有谁害了大病?竟连白相家的大夫也没有对策了?”
听起来像是在询问,可实际却是反问。
“犬子的内人一连病了好几天,家的那些大夫委实没有用处,无奈之下,老臣才将宫的太医请了去。还望皇能原谅老臣。”话虽听起来恭卑,可苏乾且没有听出来白相的内疚与小心翼翼。
现在,白相已经不拿自己这个皇帝当做一回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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