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行后,我成了篮坛第一人》第四十九章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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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泽关以北,便有官道,来往商旅络绎不绝,今日,便有一队百余人的客商离开润泽关,向北而去。润泽关坐镇苍岭北方,是苍岭药材山货集散重地,沾满泥土与鲜血的兽皮,经过长途运输到达大梁皇都紫云城后,便会成为将军的披风,贵妇的锦裘。而珍稀药材也是国中富豪贵戚养身延寿的热门宝物。因此通往内地的官道每年修缮,宽阔平整,王守心躺在一辆牛车上,竟然不怎么觉得颠簸。牛车上堆了一堆随手收来的散乱皮草,皮草下面藏着归墟葫芦。这葫芦老背在身上,在山里倒是无妨,在人群聚集的官道上毕竟太过扎眼,王守心在车架下面搭了几条铁棍,车轮车轴专门用铁条制成,方才让牛车不至被这葫芦压垮。他和那三名行脚商结伴出了城,跟上了这个北行的行商车队,向大梁朝皇都,紫云城行去。
    吴老六的两个侄子一人赶着一辆牛车,吴老六赶着王守心的牛车,王守心只说自己是隐世武学门派的弟子,出门历练,让吴老六给他讲风土地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原来这个世界,名叫神州界,传说是由元古大神开天辟地,建立而成的,广袤无边,至今还没有人能活着踏遍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分为四海九州,极东方有逐日州,逐日州东方便是浩瀚无涯的东海;极南方有南海和泥丸州,也有人称那里为十万大山;北方有北海,北海北方便是天池州;西方有瀚海,人迹无存,无有部州;这四方四海之间,便是中土世界,分为星陨、宝象、天柱、牧野、青云、锦阳六州。而苍岭便在这星陨州之南,泥丸州之北,恰为交界。由苍岭向东行三千里,便有一座高山,名为守名山,形如断崖,远至视线尽头,不知几千里长,断崖西方便是泥丸州,东方便是南海。
    四海九州地域辽阔,单这星陨州,便有大梁朝在内的十七个国家,征战不止,已达数千年之久,从未统一,可见其广大。更不要说那星陨州之外的其他八州。这广袤的地域之中,仍有大多地界,尚为蛮荒,无人涉足。泥丸州群山耸峙,哪怕最为亡命的大盗逃亡,也只敢入苍岭,而不敢入泥丸州;西瀚海一毛不长,万里黄沙;北海辽阔无边,除了草原牛羊,再无别物,只有少数游牧部族世代放牧,逐水草而居;东海南海无边无际,除了沿海有少数渔民之外,再无人曾深入外海探查,便是有,也是有去无回。
    王守心躺在车上,听吴老六有一句没一句地讲解。安平寨中从未有人对他讲过这些,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之后,对这个世界终于有了大致的了结。但吴老六毕竟只是一介凡人,如何知晓那些更为强大的力量。王守心见过真一派、赤霄派和泥丸州妖族的手段,想来如果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全貌,就必须到真一派中去查访。那些无人涉足的蛮荒之地,必为妖族占据,就如泥丸州一般。
    王守心虽然有点着急,却也没有办法,既然师父说了,赤城山是在明年开春开山,那明年开春之前,就绝对不会出现。倒不如先到大梁朝国都,等明年开春,去找皇帝老儿问问。既然各地都贴了皇榜,皇帝的消息,自然是最快的,也是不会错的。
    天气逐日变坏,昨天入城时还只是寒冷,今天走在路上,居然慢慢下起雪来,而且越来越大,朔风渐起,迎面吹来,逼地人眼都睁不开。车队里一片骂声,出门行商,最怕大雪,堵塞道路,湿滑难行。王守心随手扯过一张大鹿皮盖在身上,遮挡降雪,他身躯强健,不惧寒暑,便是在这大雪中光着膀子躺一天也不怕。如吴老六一般的普通凡人就得身着厚衣,步伐不停,否则在这大雪中必然冻僵。看来修行一途,必然是修为越高,便有越多的便利,行事也就越无顾忌。如果修为足够,对于比自己修为低的人,便有了生杀予夺之力。便如同牛青山、百能妖王、焱岗对自己一般。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借着鹿皮遮挡,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牛青山留下的那本道册。
    王守心从寨中取了这本道册之后,忙于赶路,近几日脚步不停,现在躺在车上,终于想起了这本道册。这道册当初被牛青山拿出来时,金光缭绕,灵气逼人,怎么看怎么像仙家宝物。现在看起来,却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烂书,折痕卷曲、破烂缺损之处不少,想来当初的金光灵气是牛青山的障眼法。王守心抚摸着这本道册,只觉得手感奇特,纸张柔软而坚韧,拿在手中,似乎有一丝寒意,让人神智清明,却又有一点温热,让人周身通畅。他且不忙着翻开道册,而是双手扯住书页,尽力一扯,纹丝不动。别说扯烂书页,连个褶子都没捏出来。他觉得不服气,换了换手,再扯一次,隐约中感觉书页好像有一点松动,但他一放手,依然一丝痕迹都没有。这样看来,当初能把这本书弄卷弄烂的人,当真是了不得。
    王守心见这本书确实不凡,才翻开了书页,见里面写满了字迹,果然是一本道经,字体端方,十分美妙,书页上空白之处,夹杂着无数蝇头大小的眉批注解。安平寨中,李长老负责教孩童识字,王守心也是学过写字的,但这本道经却艰深晦涩,更有无数生僻字眼,王守心才翻看了两三页,只觉得难以理解,那些眉批注解更是东拉西扯,千奇百怪,毫无头绪。王守心又翻了几页,只觉得头都大了,恨不得把道册撕烂了才甘心。心里这么想着,便将道册捏住,再撕了一次,仍然感觉书页有一点点松动,但只要放手,书页必然复原,简直是气人。
    王守心正在和这本道册斗气,却听到有人大喊:“李老大,今晚便在这山谷之中歇息了吧!避避风,明日再走!”他从鹿皮中伸出头来,却见日已西斜,车队已经整整冒雪走了一天,人马都气喘吁吁,步伐迟缓。现在是在一条狭窄的山谷之中,风雪被挡在谷外。那李老大是车队中最大一拨行商的领头人,车队便是他组织起来的。李老大在车队靠前的一辆马车中探出身来吼道:“不行啊!山谷里过夜,碰到土匪就完了!出了山谷,再走一个时辰,便有市集!”
    谁知那人又喊道:“人困马乏!又是顶风,实在是走不得啊!歇到明日,雪停了再走岂不好?”这时有人应和道:“是啊,便有土匪,我等这么多人,便是你李老大好说话,我这手中刀也不好说话!”众人纷纷响应,李老大见众人都已不愿再走,只好招呼众人停下,卸车歇马,搭建帐篷,升起篝火,行商们各自取出干肉、烧饼,用树枝串了在篝火上烤热,架铁锅化开雪水,先喂了牛马,再坐下来自己充饥。吴老六将烧饼干肉烤热给王守心递过来,王守心摇头推开,让他们叔侄先吃,自己从牛车上掏出一条羊腿,架在篝火上,慢慢翻转着烤起来。
    突然间,王守心闻到一点奇特的馨香,这香味不同于肉香、花香、粮米香、菌子香,而是淡淡的脂粉香。他顺着香味来源看去,原来是一辆黑厢马车,赶车的老头正对着掀开的车帘一角讲话,香味便是随着车帘起伏而泄漏出来的,这香味极淡极轻,即便王守心嗅觉异于常人,也几乎难以分辨。“这车上居然有女人?”
    王守心细细看了一番,这黑厢马车周围的十几辆牛车、骡子车虽然看似杂乱无章地随便停放,却将黑厢马车牢牢地护在了正当中,车夫们虽然布衣皮袄,看似与普通行商无异,但个个身形挺拔,步伐刚健,宛如久经训练的军旅之士。这黑厢马车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那赶车的老头也佝偻病弱,但双眼中精光内蕴,想来必定是内功深湛的高手。
    王守心长叹一声,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羊腿:“今晚怕是睡不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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