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行后,我成了篮坛第一人》第五十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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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山谷之中的客商们匆匆支好帐篷,填饱肚子,带着一天的疲惫闭上了眼。只有几个守夜人一边咒骂着天气,一边浑身颤抖地给篝火加柴,然而过不了多久,守夜人也慢慢打着瞌睡,进入了梦乡,山谷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大雪纷纷落下。
    然而,山谷两侧的高峰之上,正有两队人马,趴在雪地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山下的商队。一队大约有七八十人,衣甲杂乱,武器残缺不全,甚至还有人提着锄头,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又不敢生火,只好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另一队却仅有二十余人,穿着统一的黑衣皮甲,面罩遮脸,持着统一制式的刀剑,背上还各自背着一个鼓鼓的皮囊,人数虽少,但是在这大雪之中,却巍然不动,如雪人一般,只有鼻孔处没有积雪,表明他们还活着。
    两队人马前方,却有五个黑影,站在树丛之中,窥视着山下的行商队伍,明灭的篝火闪烁之间,行商们睡得平静而安详,如同一具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为首的一个黑影冷哼了一声:“子时到了。刘大王!”第五个人慌忙应道:“在,在。”其他四个人都穿着连帽黑斗篷,将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如同幽灵一般,这刘大王却穿着一身散乱铁甲,夹杂着皮甲,背着一把金背大刀,看起来颇为滑稽。
    为首的那个黑影说道:“刘大王,你的任务可还记得?可还明白?”
    那刘大王似乎对这个人颇为畏惧:“是,大人,记得。我只要等您发个信号,便带着人冲下去,除了那辆黑马车,其他的人,见了就杀,不能放跑一个。”
    黑影沉声道:“还有,杀地越狠越好,越惨越好。你明白吗?”
    刘大王战战兢兢地点头:“明白,明白。”
    黑影说道:“明白就好,做完这件事情,这些行商的财物,全都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还有重谢于你,若是做不好,也没什么,借你脑袋玩几天就还你。去准备吧。”
    刘大王吓得全身一个哆嗦,慌忙去到那一队杂乱人群中,小声安排去了。
    树丛之中,刘大王走后。黑影又说道:“那草包虽然只是带着一群乌合之众,但这群客商不过是平民,毫无反抗之力。那人向来心肠软,见了这状况,必然以为是普通山贼打劫,肯定会让卫士出手相助。到时焦先生和李先生便带领我们的人,半数发弩压制,半数近身击杀,务求成功。两位,主子对这事可是关心的很,万万不能出了差池,李先生,你没问题吧?”
    两名黑袍人拱了拱手,回到那一队黑衣武士之中去了。
    那黑影牢牢盯着黑厢马车前坐着的赶车老头,沉声说道:“焦、李二人虽然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最多只能将卫士杀尽。阳大师,那老头,您可有把握?”
    这时他身边只剩了一名黑袍人,那黑袍人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你信不过我么?”声音阴冷低沉,如同鬼魅一般。
    这黑影安排埋伏,发号施令,自有一番威严,但是听到这人说话,却噤若寒蝉,客气地很,连声道:“不敢不敢,大师神通广大,自然不惧这区区一个老头。只是我一介走卒,替主子办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阳大师微微哼了一声,“即便是你主子,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说话。”
    黑影慌忙跪倒,“大师息怒,大师息怒,小人一时失口,冲撞了大师,望大师看在主人的面子上,饶过小人这次。”
    阳大师却不再理他,原地坐下,似乎睡着了。只是身体周围,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呼唤悲泣之声,仔细分辨的话,又什么都没有。
    牛车之上,王守心正在用树枝简单搭起的兽皮帐篷中睡觉,随着他一吸一呼,他周身的肌肉扭曲绷紧又极致放松,心跳由极慢到极快又到极慢,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这已经成了王守心时常进行的训练,他已经能做到随时击出威力最大的一拳。他一直在继续发掘自身这具身体的潜在能力,以求在未来可能碰到的危险中做到自保。每次睡觉,这种练习都会持续整晚,然而这次,练习突然被打断,王守心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山峰之上,有兽皮靴踩踏积雪的声音,声音密集,人数不少,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响声。
    吴老六正在熟睡,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摇他肩膀,惊动之中睁开眼来,却是王守心钻进了他的帐篷,悄悄地说:“有人来了。”吴老六一个激灵:“土匪?”王守心悄悄说道:“把你侄子叫醒,一会儿躺着不要乱动,保你周全。”
    吴老六只觉得周围山林之中,静谧无比,怎么也不像是有土匪的样子,然而王守心说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好把侄子们叫醒,过了片刻,方才听到山林之中,咯吱咯吱,仿佛有人踩踏雪地,发出轻响。其他行商们沉睡未醒,这三人闭着眼睛装睡,心跳地如打鼓一般。只觉得山谷之中,万物皆静,只有踩雪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咯吱咯吱,扑通扑通。突然却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打了一个响指。
    “杀呀!”一声嘶哑的干嚎,突兀地在山峰之上响起,然后是一群人的吼声。伴随着吼声,一群穿着各式衣甲,提着各式兵器的土匪,顺着山坡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守夜的行商们纷纷惊醒,然而还未把眼屎擦干净,便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同伴从帐篷中探出的头,四目相对,疑惑的气氛还未形成,便被惶恐取代。客商们纷纷跳起来,在组织反抗之前,先去看看自己的货物是否齐全,匆忙套上牛车,准备逃跑,直到土匪冲到面前,却已经失去了拔刀的勇气,只能发出惊慌的哭喊,以及被沾着雪花的冰冷刀锋斩中的惨叫。
    李老大爬上车顶,在杂乱的喊叫声中举着火把奋力呼喊:“不要管货物!抱团反抗!反抗!”然而无人能够听到,当他们在睡梦中被杀声惊醒时,斗志就已经崩溃,因为他们从来没想到,在离开润泽关仅仅一天的官道上,竟然会出现土匪。当奋起反抗的同伴被乱刀和锄头砍倒在地,曾经鲜活的肮脏肉体喷出鲜红的血,逃生和求饶的欲望迅速压倒了勇气和思考的能力,他们跪在冰冷的雪地中,抱着自己的头,看着雪白的地面被慢慢染红,祈祷着土匪的怜悯,或者这是一场噩梦吧,快醒来吧,快醒来吧!
    吴老六和他的两个侄子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缩在帐篷之中,大气也不敢喘。王守心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出帐外。两名土匪正在结伴追杀客商,见帐篷里迎面大咧咧走出来一个少年。一声呼喊,一把钢刀已经刺向了少年的胸口,与此同时,一把锄头向少年的脑袋砸了下去。王守心看着刺向自己的钢刀,只觉得钢刀的轨迹慢到了极点,侧身躲过刀锋,伸手握住刀柄硬生生一转,持刀土匪的胳膊便如同麻花一般被扭了个对折,然后整个身子被自己的钢刀如切豆腐般切成两截,钢刀势头丝毫不减,顺势从持锄头土匪身上划过,戛然而止,在苍白的雪地上洒出一道圆润的鲜红血迹,然后,两名土匪的上半身才缓缓从躯干上滑落。
    王守心顺手接过了土匪手中的锄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十余名客商被砍倒在地,不敢怠慢,飞速杀入土匪群中,锄头如飞般起落,快捷刁钻,势大力沉,土匪们但凡被锄头蹭到,便会被砸垮半边身子,身体表面呈现惨烈的放射状炸裂伤口,不到半息时间,已经有二十余名土匪被砸倒在地,血液脑浆喷地如烟花一般。
    山峰之上的树丛之中,黑影看到黑厢马车周围的卫士,本已有救护客商的趋势,然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一顿冲杀,客商们压力大减。卫士们便重新聚拢回黑厢马车周围。黑影气狠狠地哼了一声,沉声喝道:“蠢货们,连偷袭都不会吗!到了平阳关,便有官军护卫,此地是最好机会。焦先生,那小子虽然手脚灵便,力大过人,但看那出手举止,毫无招法,确实是是没练过武的,不足为虑,你去缠住那拿锄头的小子!李先生,先不要冲,劲弩齐射三次,尽量杀伤护卫。阳大师,拜托您了!”
    那焦先生拱了拱手,扭头便从山峰上跳了下来,半空中将黑袍一扯,露出高大雄健的躯体,赤裸的双臂上肌肉贲起纠结,却是一名身高九尺的蒙面大汉,这大汉大喝一声,如同霹雳震响:“小子!纳命来!”喝声未落,雄健的身躯已经轰然坠地,从背上左右一扯,提起两杆茶杯粗细的八棱钢鞭,劈头盖脸朝王守心砸了过来。
    王守心听到背后风声猛恶,知道对方来了高手。突然又听到崩崩崩弓弦炸响,慌忙向前一扑,却并未见箭矢射来,扭头一看,却见那些护着黑厢马车的行商被射倒七八人,剩下的人虽慌不乱,一个打滚从牛车板下取出钢盾,结成盾阵,牢牢护在黑厢马车周围,劲弩不停,射地钢盾叮叮当当地响,不时有弩箭从钢盾缝隙穿过,便有一名护卫闷哼一声倒下。
    王守心才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这次夜袭果然是针对这马车来的,身后风声又起,显然对方的高手依旧对自己穷追不舍。然而王守心却也不和他纠缠,只是提着锄头在土匪群中四处冲杀,所到之处,土匪躺成一片。双鞭大汉竭尽全力,奈何轻身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一步之遥,却触不可及,只觉得这提着锄头的小子举手投足之间,无招无式,随意之至,明显没有练过功夫,但是奔跑转折之时,却有一种奇特的韵律,极为普通却又极为自然,虽然在夜战杀场之中,却灵活迅捷如游鱼脱兔,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之后,土匪已经被王守心击倒大半,剩下的也被吓破了胆,却又仿佛在害怕什么,不敢离去。客商们在李老大指挥下,逐渐定下了心神,提着短刀棍棒与土匪遥遥对峙,谁都不敢上前。王守心见客商们已经安全,身形一顿,回身直面双鞭大汉。大汉追了许久,突然见王守心回头,大喜过望,双鞭一挥,直直砸下。他自认这一砸威猛无比,这小子绝对不敢硬接,然而这一砸之后,还有十几招后手,放倒这小子十拿九稳。却只听到咔嚓一声大响,已经被意料之外的强劲冲击力震退十步,面前的少年手中锄头断成两截,脚下却巍然不动,双目如刀锋刺过来:“在下铁拳门张角,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弩箭声猛地戛然而止,二十余名黑衣人,如兀鹰一般,踏着倾斜陡峭的山壁,飞奔而下,手中刀剑,寒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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