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离的发问,温凉别开了视线,少有的逃避让燕离不禁有些兴奋。
大大咧咧得跨坐在温凉的腿上,燕离挑起了他的下巴,故意用有些严肃得口气道:“快告诉我,那是什么?”
燕离有些得意得笑了笑,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挺霸气,挺有压迫感的。可是,温凉似乎并不吃这套。上下打量了一下燕离的姿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将燕离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燕离立马勾住了温凉的脖子。两条腿,也紧紧得夹着温凉的腰,生怕温凉一松手,她就摔下去了。
为了防止燕离继续作死,温凉干脆将她放到了床上。趁她还没爬起来,迅速去灭了屋里的蜡烛。
燕离看着转眼间便漆黑的房间,厚厚的窗户纸将外面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她听不到温凉的脚步声,更看不到他在哪。房间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开始,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温凉?温凉?”燕离试着叫了两声。
“我在。”黑暗中,温凉的声音很清晰得传来。燕离觉得他应该就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便伸手要去抓。
可毕竟是在黑暗中,燕离抓了好几把,都抓空了。直到温凉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才找到了温凉所在的方向。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燕离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她感觉到温凉上了床。
紧接着,被子便盖到了她的身上。她觉得有些神奇,不知温凉是如何在一片黑暗中,还能将这些事做得如此流利的。
“阿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温凉帮燕离掖好了被子。然后从被子外面,将燕离揽在自己怀里。
“嗯。”燕离往温凉那边靠了靠,听到“故事”两个字,她忽然有一种是被大人在哄着睡觉的感觉。心中对温凉的依赖感,悄然间不禁多了几分。
“传说,在一个山清水秀、与世隔绝的地方。住着一只小狐狸,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温凉缓缓道来,轻柔似水般的语气,仿佛能钻进人的心底,拂去一切的不快。
“小狐狸天生怪异,长着四条尾巴。它的母亲弃养它,将它丢在山林里。那个好心的姑娘,捡到了它,将它养了起来……”温凉的语气越来越柔和,仿佛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叙述着自己的亲身经历。
听着温凉的声音,燕离闭着眼,越来越有画面感。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山林。
她看到,在薄雾的笼罩下,自己正置身于那片山林中,一个白白的小团缩在她面前一个草丛里,在不住得颤抖着……
“她将狐狸偷偷得带回了家,慢慢养大了。世人都说,四尾狐狸降世,是大不吉之像。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可又实在不忍心将它丢弃。便带着它,隐居于山林之间……”温凉顿了顿,将燕离抱得更紧了些。
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不久,山下爆发瘟疫,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包括她的家人。唯独她,因为和狐狸躲在山上,所以没事。从那以后,姑娘隐隐觉得,狐狸开始有些变化。尾巴越来越大,有时夜里还能看到它在发光……”
听温凉说到这,燕离突然想起今天摊主拿尾巴给她看的时候,那尾巴似乎就发着光。冥冥之中,她觉得温凉好像在刻意暗示着她什么。难道……
“一年又一年,也不知姑娘和狐狸在山上待了多久。狐狸的本性渐渐展露,它想让姑娘只属于它。可它不知,它的执念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正一点点吞噬着姑娘的灵魂。它,终究还是个不祥之物……”温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连带着,燕离的心中也开始有些压抑。
一股窒息感慢慢向她袭来。眼前,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不要说了……”燕离突然不受控制得来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十分颤抖,仿佛还带着哭腔。
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燕离下意识捂住了嘴。她不知道怎么了,刚刚的一瞬间,心里特别难受。下意识地,就稀里糊涂得开口阻止温凉继续说下去。
“嗯。”温凉抱紧燕离,呼吸有些不稳。半天,才又接了一句:“那睡吧。”
将头埋在温凉的胸前,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满满的安全感将燕离包围。可是,她并没有很快得入睡,还一种越来越清醒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燕离还没有睡着。
她也不知道温凉睡着了没有,便伸手戳了戳温凉的胸膛。
戳了几下,温凉没有一点反应。燕离便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收回手。却不料,一动不动的温凉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老实点。”温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清醒,不像是刚被燕离弄醒的样子。
燕离脑子里很乱,一闭眼,就会忍不住去想很多的事情。这对于没有一点困意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温凉,你的故事是哪里听说的呀?”说着,燕离又戳了戳温凉的胸膛。让她老实?不可能的。
温凉又抓住了她的手,这次,并没有放开。
就在燕离要往回缩的时候,温凉将她的手放到了嘴边,亲了亲手背。而后,含住了燕离的食指,开始轻轻啃咬起来。
燕离感到食指指尖传来了湿润、温热的感觉,仿佛有一股酥麻感,开始从那里传来。想要缩回手,却发现温凉的力气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将她的手紧紧禁锢着。
对燕离的乱动表示不满,温凉稍微用力咬了咬燕离的指尖作为警告。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燕离果然不乱动了。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等着温凉松开自己的手。
“乖。”温凉摸了摸燕离的后脑勺。
“我们说说话吧。”燕离小声道,有点可怜巴巴的,似乎是在哀求着温凉。
受不了燕离这样的语气,温凉在黑暗中亲了亲燕离的额头,然后开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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