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薄情你深情》第八十五章:因爱生恨

    
    段影看着许蘅之那万年不变的黑长直,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麦香,想问又觉得太突兀了,正想伸出爪子来个招财猫的笑容问声好。
    许蘅之却不给段影寒暄的机会,一把将他拉住,不管不顾的就往外走:“对不起阿影,我后悔了,跟我走吧。”
    “……”
    大概让前任说出后悔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吧,但段影没有丝毫的喜悦,感觉许蘅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力气大得吓人,挣扎了好几下居然都没挣扎掉:“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走?诶等等,我哪儿也不去啊!”
    许蘅之却不理他,还是死拉狂拽,段影终于生气了,手上用了内劲,甩脱了他,情急之下喊了一声:“阿蛮!”
    许蘅之怔了怔,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段影揉了揉手腕,又听到对方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
    “咱们俩没有谁对不起谁,”段影忍不住纠正道:“我们是好聚好散,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嘛,对吗?”
    “……”许蘅之摇了摇头,面目一会儿不忍一会儿又坚决,以段影那简单如草履虫的脑子根本理解不能。
    两个人尴尬半天,还是许蘅之让了步:“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跟我走的,因为他对吗?”
    段影想到段玉羲,再看许蘅之就觉得有点内疚,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当初养成阿蛮根本不算什么,皇帝那是从小便把自己当童养媳在养!
    这就是报应吧。
    “如果没有他,你会跟我去南疆吗?”
    “……”
    为什么又开始演偶像剧了,段影很不愿意回答,但看到许蘅之那么认真的表情,又觉得不好不回答,于是也认真的想了一回,想来想去,老实道:“我……不能忍受这个如果。”
    不能忍受这个如果?是不能忍受没有他吧!
    许蘅之侧过脸去,闭了闭眼睛,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再问呢?
    再睁开眼时,他眼里已没有挣扎之色,只是将怀里的物什掏出来递给了段影,段影展开看了,才发现,那是五毒珠。
    “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要让此物离开你身,切记。”
    许蘅之说完,人就远去了,段影回过神来,不禁问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怪怪的。”
    段影拿着珠子,一边走一边自我安慰道:“这……也不是我自愿要收的,段玉羲知道了也不该找我生气吧?啧,说不准,毕竟醋精本精,不过话说回来,阿蛮也是好意嘛,就当分手费了……”
    “唉,我还是藏起来吧……”
    段影咕哝着走进内室,全然不知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
    男人迎风而立,月牙形面具覆在左面,两鬓的长发被写着符咒的布条裹成短棒,明明有风,一身银器却丝毫不响,细小狭长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嘴角弯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眨眼间,原处已空无一人,仿佛房顶上从来没有站过这么一个人。
    风中依稀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男人身形鬼魅,虽没有后顾一眼,眼中却有了不耐。
    出了城,男人便放慢脚步,索性等着那个跟着他的人:“只要他不破坏计划,我是不会动他的,更何况,你觉得我打得过他吗?”
    祝月溪从树叶上跃下,讥笑道:“嚓木,他是你唯一的阻力,你们对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到如今说这些你以为我会信吗?”
    不等嚓木回话,祝月溪的眼里渐渐有了恨色:“再说,你如今有了《蛊经》,哦不,不该叫它蛊经,该叫它“五毒引”才对,你以此改五部,不但功力大增,更是一跃成为南疆的大祭司,在你眼里,还惧何人?!”
    嚓木爱怜的抚摸着祝月溪的辫子,被后者厌恶的躲过,他也毫不生气,只叹道:“听你这话,似是对我颇有怨言,当初是谁受蛊毒反噬生不如死?又是谁在你危难时刻助你活下来的?是他许蘅之吗?不,是我。如今你便是用这种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再说,你与我分享《蛊经》难道不公平吗?若不是我,谁会发现它其实不仅仅是一本蛊书啊,如今南疆日益强大,你贵为圣女,一荣俱荣,敢说这难道不是好事?”
    “况且,是许蘅之将你投进万毒窟的,你不恨他,却怕我对他不利,好没道理。”
    “我恨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祝月溪一咬牙,发狠道:“箭在弦上,你若不答应我不伤他性命,我便不再配合你!”
    嚓木身形未动,却如鬼魅幻影,扼着祝月溪脖子,将她定在树上一把举了起来:“我已不是从前的嚓木了,谁给你胆子威胁我的?!”
    “如今,巫、蛊、毒、咒、药五部皆在我手上,你不过区区一个圣女,莫说你,便是荒神又算个什么东西?!我们部族受瘴气侵扰痛苦不堪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祝月溪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灼热疼痛,双脚狂蹬也不能缓解丝毫痛苦,她一边双手奋力扒拉着嚓木扼住自己喉咙的手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在骂些什么,只是在嚓木耳里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唔唔”声。
    “所以,我做的都是为了部族的大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嚓木一边说着一边却将祝月溪放了下来,还帮她顺气:“不过呢你只要乖乖的,将我的话当作荒神的旨意传达给族民,待大业成了,什么样的男人不任由你挑?何必抓着一个不爱你的许蘅之不放?!”
    祝月溪剧烈的咳了一会儿,看着喜怒无常的嚓木,一把将他推开:“你懂什么爱?!当初他刚回来,若不是你跟我说他与段影行为亲密,诱使我杀了段影一行人,他会将我投进万毒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噢,这事啊,”嚓木作恍然大悟状:“当初他们举止无间是我亲眼所见,我好心告诉你他们是麦香派来窥视我南疆秘密的探子,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杀了他们的,我可说过半个杀字?!”
    祝月溪脸色惨白,面纱挡也挡不住她脸上的惊怒。
    “只有弱小的人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嚓木讥笑道:“你便是一点也不坦诚,更不懂得感恩,怪不得处处不如那段影了。”
    说完这诛心之言,嚓木便再不理她,身形一闪,一个人走了。
    祝月溪跌坐在树旁,虽然喉咙上已无窒息之手,然而她仍觉得透不过气来。
    走到这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早已因爱生恨,投了敌方,但是,她却毫不后悔,这世上的情感众多,却只有爱恨才能让人刻骨不忘,他既然不爱,那就让他恨吧,只要他还记着她,也不枉她来这人世走一遭了。
    更何况,看嚓木那副癫狂的样子,如今的局势,已是她无法掌控的了。
    祝月溪慢慢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一条道走到黑!
    踉踉跄跄的叮当之声终于远去,天地复又变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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