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薄情你深情》第八十四章:千里追妻

    
    夜凉如水。
    段影趴坐在永安王府的石桌上,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原本该在南疆的段玉羲却从暗处走了过来,将一件外衣披在段影身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旁,对着空气问道:“我不是吩咐下来,如果他来找我,你们就说我秘密奉旨去了南疆吗?”
    空气里静默了一阵,然后有暗卫的声音传来:“……属下们是怕飞影将军追问,万一泄露了主上踪迹……”
    段玉羲冷笑一声:“你们是怕他折腾得不够厉害才对吧?”
    暗卫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惶恐,知道自己主子已经洞悉了一切,这才老实道:“……属下们心疼主上,从来都只有主上在付出……他便是日日枯等也不及主上为他所做一二……”
    “放肆!”段玉羲厉声道:“我与他种种,皆没有第三人论断的道理,我让你们将他当作主子对待,你们就是这样欺上瞒下以下犯上的吗?!”
    “……属下不敢,但……”那人像是忍了忍,偏又没忍住:“他那日竟偷偷喝下避子汤,无情至此,根本不值得……”
    “住口!”段玉羲冷着眼,怒气狂放:“我是不是对你们太过宽厚?!再有妄议者,不必再来见我!”
    “……是!”
    段玉羲整理好心情,再次走到段影身边,想到暗卫说的话,眼里难掩痛色,却一闪而逝,看着那张朝思暮想却让他无可奈何的脸,到底还是付之一笑:“我既敢交心,又怕什么心碎。”
    待段影被冷风吹醒,睁开眼睛,四周还是空无一人的样子,狐疑的抓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忍不住喊道:“段玉羲,是你回来了吗?!”
    空气里有人回答:“主上奉旨秘密去往南疆调查边民失踪案件,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段影听到这突兀的一声,心情却很复杂:“你是他的暗卫吧?在这里多久了?”
    “一直都在。”
    “……”
    天,那岂不是这些天自己这副深闺怨妇等归人的嘴脸全被看去了?!
    段影恼羞成怒:“那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出来说?!”
    “……属下……”
    “你慢慢想,我等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暗卫想半天,想不出来借口,决定从实招来:“属下甚少看到将军思慕主上的样子……”
    “……”段影会意过来,接口道:“所以呢,打抱不平故意整我呢?!”
    暗卫没说话,段影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段玉羲的人都挺忠心的,但冤枉他可就不行了:“其实,你是不知道,我能从皇宫平安出来是因为皇上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入宫为妃,另一个则是要当一辈子男人,我为了你们家主子可是选了第二条路,你说说看,我可是一辈子不能嫁人了,这是多么大的情意啊!其实不能嫁娶有什么关系呢,心意相通最为重要,你说呢?你知道柏拉图吗?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
    段影正打算收拾收拾回自己王府,忽然又想到:“那你今天怎么又愿意说了?”
    “……属下……”
    “要不,我再给你点时间想想理由?”
    “……”
    “算了,算了,你是他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了。”段影抱着外衣,走了两步,又问道:“虽然如此,但你觉不觉得,我这次脱身好像太容易了点?”
    “……”
    “好了,知道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答的,要你何用,走了。”
    段影摸着手上的外衣,禁不住想,为什么总感觉段玉羲就在身边呢?
    等回了安乐王府,段影终于想明白了,那暗卫早不说晚不说非要今天说,要么是因为段玉羲授意,要么就是要赶自己走!
    为什么要赶自己走,肯定是要等什么人!
    是不是段玉羲要秘密回来了?!
    段影越想越不对劲,都收拾好准备上床睡觉了,又一骨碌穿戴整齐,打算回永安王府问个清楚,谁知,刚打开自家大门口便撞见一张巨大的脸,惊得段影一个后空翻,才站稳脚,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就要惊呼,那人却抢声道:“不要喊!”
    段影吸了口冷气,有点呛,咳了咳,道:“你你你……”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那去我房间吧。”
    段影说完就走,却发现来人并没有跟上。
    狐疑的看过去,那人却道:“去……偏厅吧。”
    莫名的别扭什么啊这是!
    到了偏厅,段影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来人,一副风尘仆仆,赶了很久的路一样,遂问道:“容诀,你怎么来皇城了?”
    来人终于摘下斗篷,扬起脸,剑眉星目,不是容诀又是谁呢。
    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直接灌了下去,段影忙道:“这水凉了,我让人泡点热茶来!”
    “不不不!”容诀连忙摆手,一口气喝完才道:“我如此打扮你也猜到了,我并不是奉旨入城,还是别惊扰旁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段影心道,对不起我没猜到,我以为你跟段玉羲一样,也是秘密奉旨干嘛干嘛呢。
    既然不是奉旨,边将私自入皇城,这是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这等杀头大罪的事啊,段影想了半天,脑子里却冒出了余生的脸,然后遮掩似的望了一回房梁。
    容诀一直在看他神色,看他如此便知他想到了,故问道:“他在哪里?”
    “……”段影看了看容诀那副毫无柔情的神色,觉得他应该不是来找余生谈谈心恋恋爱的,于是不禁想道,老子跟余生好歹同病相怜,天涯知己,你问我就说多没义气啊!
    遂抱起水杯,状若无意道:“他?段玉羲吗?我也不知道。”
    “杯子里没水。”容诀又道:“你知道我在问谁。”
    看段影还要装傻,容诀脸上有了怒意:“你自己有断袖之癖就罢了,为何还要教笙儿……”
    话音戛然而止,容诀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忙抱起了水杯。
    “杯子里没水。”段影笑嘻嘻的反击道:“哎哟哟,将军口里的笙儿是谁呀,叫得这么个热乎劲儿的?”
    容诀表情更尴尬了,段影知道正经人不禁逗,也不继续戏弄,而是道:“余生对你是多年的执念,不是我可以教唆的。”
    “多年?”容诀迷茫了一阵道:“你说婚约?”
    段影摇了摇头:“不,你是他的精神支柱,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他家变发生的那些事吗?”
    “没有。”容诀回忆了一遍,又坚决道:“没有!”
    “他来只说与我有一纸婚约,家人俱都不在了,便是任我安排,是嫁给我还是嫁给别人他都认命,我说容我想想……后来……”
    后来他把你睡了,你发现他是个男人,啧啧,情何以堪。
    段影叹了叹,发现容诀怒视着他,于是拍案而起:“那什么,我绝对没有教他睡你!”
    “……”
    于是场面更尴尬了。
    容诀却抓到了重要信息:“你果然知道他在哪里!”
    “……”段影一边自责,一边想了想,他这个样子该不会是来找余生算账的吧,可这种事情怎么算账?!难不成睡回去?!
    “笙……”容诀看段影不说话,缓和了面容,顿了顿,道:“余笙年纪小,他……还不懂得什么情爱,我……是怕他心中有魔障,特来与他说清楚的。”
    “哈?”段影忍不住道:“你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回了皇城就是为了找他说清楚?这话谁信?按话本的套路难道不该是千里追妻吗?!”
    “……看来皇策军务太闲,将军还有空看话本。”
    容诀憋半天回了这么一句,段影还不好意思的接了:“是有段时间为了恶心祝月溪看的……”
    随后段影回过神来,这些都不是重点啊,遂又换了副苦口婆心的面容:“容将军,咱们也算有不少交情的了,就说句交心的话吧,真爱是可以跨越性别与种族的,不要再执着于皮相。”
    末了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道:“这话是段玉羲说的。”
    “……”容诀听了皱起眉头:“那他大概是被你逼疯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这钢铁直男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段影还是出卖了余生,这种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谈去。
    谁知,第二天晚上,安乐王府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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