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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云溪不去看黯渊他们,对上夜浅秋疑惑而震惊的眼睛,也只是淡淡的转过了目光好似没看见。
“君云溪……”夜浅秋欲言又止,但是君云溪连目光都没定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的那群人,笑容灿然,英挺的眉宇间尽是像是少年将军一般的光华。
“你何必如此?”那声音从那边传来,君云溪闻言一笑,笑道:“你可是害我不轻啊。”有些抱怨,抬眼对视那个穿了喜服的女子,明明是陌生的模样,眉眼间的光芒却是再熟悉不过,所有人都听见君云溪淡淡的说:“冷漠。”
凌祈立刻感觉不好,飞快的将苏钰拉开,刺骨的冷然爆发的瞬间,那女子转眼消失在影子里,君云溪不由笑弯了眉眼,却觉得眼睛涩涩的,那种空无的释然慢慢的蔓延开来。
苏钰似乎没反应过来,还有些愕然。
在圆台中间,那黑影慢慢的浮现,依旧红衣红颜,只不过,那面容却是天外天所有人的噩梦。
黯渊他们目光不约而同的暗了目光,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在心里腾起,可是偏而君云溪连看都不看他们,只是目光淡淡的带着笑意看着那红衣衬得红颜娇美,只可惜,他还是没看见那眉宇间的孤寂散去多少。
冷漠站在那里对视着那个坐在琴边的人,目光淡然,听见君云溪挑眉道:“要解释一下么?”话语里没有浓烈的怒气,平静的反而让人胆寒。
冷漠看着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你忘了。”仿佛谓叹,脸上的色彩有些暗淡又有些释然,这种飘忽渺茫的感觉:“我用了锁魂。”
锁魂?!
黯渊听见这个名字不自觉愣了一下,来不及去反映,只听见君云溪笑道:“是啊。你果然还是冷家的人。”低下头,不再像以往他们所见的模样,唇角勾起潇洒的笑意。
锁魂,这天下,自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冷漠迷失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她从地狱带回来了。
“紫月呢?”那边的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苏钰看着那个背影,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冷漠微微的回头,对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挑了挑了眉,一只手点在自己的脸颊旁,那朵罂粟纹身闪烁了一下:“她啊……为我献祭了。”微冷的语气上扬。
苏钰瞳孔骤然收缩,听见她继续道:“那可是我们家族世代的情蛊守卫啊。”
苏钰一时愣住,冷漠看着他,蓦然笑起来,笑的无比残忍,却是骤然有了想流泪的感觉:“情字一劫,谁人逃得过呢。”这一句,倒不知道对谁说的了。
想起那天那个女子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那个紫月脸上如此伤悲,却是俯下身去声音决然:“属下愿意献祭,以自身解封月湖。”纵使完成了任务又如何,她自己清楚,终究她还是爱上了那个人,爱上了那个毁掉他们一脉信仰的人,情蛊的守卫,若不是长久不在冷家本地里,那次恐怕也是难以逃脱。冥灵鬼家的部下,本就该为这个家族生死,而自己,却爱上了那个人。
背叛的人,就该永沉湖底。
君云溪闻言目光变幻了一下,随即就看见冷漠转过来看他,语调上扬笑道:“你还记得情蛊么?”冷漠的笑容灿然,君云溪对视了一会,缓缓沉声开口:“紫月是你的人?”这是他也不知道的东西。
他承认,他从坐在这个地方就感觉到了冷漠的气息,也猜到了冷漠还活着,但是他对她怎么来的是一点都不清楚。
现在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冷漠的所做,永远比他们想得要多得多。
“对啊。”语气轻快,冷漠眸子却是倏然冷却下来:“可惜爱上了仇敌,她自愿领罚,献祭去换月湖底下的封锁了。”不然……又怎么能让玖兰翊这么轻易的答应君云溪来助一臂之力呢?
凌祈眼明手快的猛然扶住苏钰,感觉到那人全身都在颤抖,有些恨然的看着那个若无其事的女子。
冷漠站在那里,身子纤弱而坚韧,明明是对对方这么大的打击,可是君云溪却看出了那么浓烈的悲伤,冷漠无视着那边站的人,与他四目相对,笑意粲然,眼底惨然。
君云溪扫了眼身边的人,想说什么,却看见冷漠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低下头笑:“我们开始吧。”转手将腰间的剑扔过去,紫色的光芒绽放,插在冷漠脚前。
绿色的衣服慢慢的淡去了,又是那墨蓝色的衣服,随着高处的风微微腾起衣角。
他们今天的气质都和往日不同,带着决绝的释然。
那音律又响起来,冷漠仰头看了看苍茫的夜空,笑意阑珊,红衣翩飞一刹,君云溪低着眼抚琴,嘴里念着什么东西。
冷漠弯下腰去,手指碰上冥剑的时候,一声刺耳的纸张撕裂的声音猛然响起,她没有去管从四处开始袭来的天泉水,只是将那把剑仔仔细细的抚摸了一遍。
在天泉水腾起的同时,从冷漠脚下开始钻出一朵朵漂亮的红色彼岸花,花香在所有人怔愣时散漫开来。
那天泉水在那红色蔓延时猛然沸腾,像是有什么东西蒸腾而去。
宛如受到了吸引,又好似有什么源源不断的崩塌,彼岸花迅速的散开,宛如一片红色的血液,遮掩了整个高台,那天泉水宛如失了势一般,骤然落下,最终被彼岸花慢慢的覆盖。
诡异的安静,只有清幽的乐缓缓地响着。
君云溪低了眼睛,继续仔仔细细的弹琴,心里笑着叹息,那种来自地狱的东西,终究是人间没什么能抵挡的。
天泉水?那又如何,冷漠自可以通冥,既然连自身的不在乎,又怎么在乎那点点代价呢。
焚天诀在彼岸花香中漫散开来,那种控制人的东西,总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无处可躲。
凌祈猛然握住苏钰的肩膀,看着那边迅速侵袭而来的东西,一咬牙,转头张口对身边人道:“辅助我。”那种强烈的灵气满散开来,几个星宿尊者也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用尽全身的力量反抗那种压迫的阴气。
现在如果还没发现不祥的话,那就不仅仅是傻了。
凌祈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戴在苏钰的脖子上,这时候,天外天这边的人除去他们几个内力灵气强盛的人,全部都是失去了行动力。
很显然,他们一直都低估了冷漠的能力。
有时候,反转就在一瞬。比如刚刚他们用天泉水压制住了黯渊他们的力量,而现在,冷漠用那些地狱的东西将他们的力量吞噬,那种永不见天日的东西,是人间无法抵抗的力量。
当然,代价也不是一般人付的起的。
苏钰一抬眼,看着那双尽是决绝的眼睛,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四周的空气被撕裂。
冷漠也没有去拦,只是看着苏钰在她眼下离开,然后将手指上出现的一丝血迹抹在脸颊旁,那红色罂粟变得艳烈,同时还有那种更加浓烈的煞气。
也是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退路了。冷漠有些自嘲的想,她第一次感谢自己的血脉,世代阴冷而神圣的血脉,足够支付这些代价,足够她完成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
焚天诀带上三途引路的彼岸花,效果只有一个:人不死,阵不休。
黯渊他们对视一眼,还是跃了过去挡住那些袭向冷漠的人。
他们想,有些东西可能只有等今天结束了之后才可以知道了。而现在,他们不能看到冷漠和君云溪有事。
冷漠只是回眸和那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闭上如星如潭的眼睛,手轻轻上扬,那把冥剑就悬在上方,漂浮在她的头顶,紫色的光影闪烁。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灿若繁星,琴声一颤,片刻的寂然。
纤弱的身子轻轻折腰,那把剑轻轻贴在地上。
无视那些人的挣扎,那焚天诀的东西,对一些强者来说,还是算不上什么。
自然冷漠也不去再看挡住星宿尊者的几个人,她只听见耳畔悠扬的乐曲,恍惚间想起当年看过的那场舞蹈,鬼渊舞。
音律高起,那袖中的丝绸滑出,在她的不远处,夜浅秋,黯渊,殷魅,风烈,夜清帮助他们挡住那些还有反抗力的人。
自然了,冷漠从来不会伤了他们,她和君云溪从开始做的一切,都用尽了心思避开对他们的影响。
柔软的丝绸在周身扯开幻境,衣上锦色交织,随着步子闪烁出一片灿然。
君云溪抬起眼,目光沉浮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这种情愫,超过友情不是爱情的感情。
冷漠如玉的手臂轻轻一勾,那水袖便飘飘柔柔地落在手中,她唇边有笑,近乎飘渺,又像是冰凌,在阳光片刻就可以消散。
琴音震颤,清颜血衫,轻舒云手,漫长的袖子便如蛇游弋,飘摇间,台上那满地的彼岸花颤抖起来,缓缓地飘飞起来,在她的四周纷飞摇曳,撩起的风中都带了丝丝甜腻的花香。
算不上绝色,比起殷魅的霓裳也没有那么惊艳,但是那种令人觉得心悸的感觉怎么都掩盖不去。像是一场献祭。
那步子行云流水,好像演练过无数遍,冷漠没有睁着眼,顺着记忆里的模样去跳,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事。
跳舞?这不是她擅长的,但是鬼渊舞,她从来不需要学。
地上被踩过的花变成了紫色,那是特殊的步法和血脉的力量,这哪里是一场舞,这是她为他们写的一幕祭言。
冥灵鬼家的血脉,生来都是会献祭他人和献祭自己本事的人。
当那场舞跳到一半,凌祈他们的力量已经被猛然压制下去了,黯渊他们已经可以停手了,君云溪一面抬头开口道:“别杀他们。”这是对着他们说的,正准备下杀手的动作停住,黯渊他们回眼去看。君云溪却没有在继续说什么,好像聊定了他们会听话一样。
事实上,也就是这样。
黯渊他们也不愿意在多生事端,君云溪说这话就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们轻举妄动也容易坏了他们的计划。那种默契,即使他们现在都不愿意再去回想,但是这就是事实。
冷漠闻言兀自一笑,果然啊,她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君云溪,她的动作不停,偏了偏目光瞥了一眼过去,声音清冷响起:“你是怎么确定我还活着?”如果这个计划里没有自己,他来这里无异于送死,君云溪不是不冷静的人。
君云溪倏然笑了,带着些好似得意的情绪:“你若死了,冥剑怎么会还在?”她是冷家最后一个人,冥剑自然与她同生同死的。
“哈。”纤细的身子流光飞舞,一片红影中,那人朦胧的近乎飘渺,轻轻一笑:“也只有你可以……”
“猜出你的每一步。”君云溪挑着眼角。
舞步摇曳,冷漠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一股凉意猛然袭上,君云溪目光突然一凌,冷漠也收起了笑意,只是舞步不停。
来了,鬼渊舞最危险的一步,舞祭。
“冷漠!”君云溪猛然想起还在自己身上的鬼翼纱,一只手想去揭身上的衣服。
被冷漠冷声打断:“停琴,你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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