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一顿就被打一顿,以自己的恢复力,说不定几天就差不多能康复了!”余笙跟在白衣少女身后,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白衣少女走的快,余笙也不慢,两个广场只见漫长的距离,在两人的脚程之下,一闪而过!
走到广场中央,白衣少女突然停住,回转身体,一脸微笑的对着余笙说道:“臭弟弟,就这里吧!”
余笙一言不发,看了一眼白衣少女,突然道:“师姐,能不能不打?”
“不打?当然不能!你看看他们,多开心啊,你忍心扫了他们的兴嘛?”白衣少女伸手向广场边沿上的半空中伸手一指,对着余笙说道。
此刻在广场边沿上的半空中,或脚踏飞剑,或驾驭法器,或鼓动修为,已经三三两两的停驻了很多人,并且,还在有人不断地向这边赶来中!
“都是来看我挨打的,我有啥不忍心的!”余笙腹诽一声。
余笙调整呼吸,缓缓和白衣少女拉开距离,突然道:“师姐,等会一定要下手轻点,还有,千万别打脸!”
白衣少女狡黠一笑:“放心吧,肯定不打你脸!”
“青云峰,萧芸!等会师弟可千万别留手哦!”白衣少女向着余笙抱拳一拜,俏皮的说道。
余笙一怔,同样抱拳回礼:“清源山,余笙!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两人四目相对,摩擦出浓浓的火药味,不过在白衣少女的眼中,似乎更多地是戏谑,以及将要好好暴打余笙一顿的快意!
场外,一个脚踏飞剑的青衫年轻人望着场中的两人,面露微笑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王兄,你说这余笙被萧师姐打了这一顿,会躺多久?”
“两三个月?上次被暴打的不是酆都那个臭屁的家伙嘛!整天看谁都不爽,然后不知怎么滴就惹到了萧师姐,被打的躺了半个月!”旁边那人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过,那时候酆都已经进阶筑基期了吧!这个余笙,听说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呢?”最初那人淡淡一笑,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管他呢!看着好玩不就行了,好久没看到萧师姐打人了,想想都激动哈哈哈!”被称为王兄的年轻人哈哈一笑,显得很是兴奋。
青衫青年人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场中的萧芸,似有爱慕在眼中一闪而逝!
广场之上,大战一触即发!
余笙双膝微曲,骤然发力,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握紧双拳向着白衣少女电射而去。
白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暗道一声:“好快的速度!”身形轻飘飘往旁边一闪,便轻易的躲过了余笙这一击!
随即单手掐诀,口中默念一声,一个丈许大小的风墙平地而起,向着余笙极速前冲的后背上压迫而去。
余笙暗道一声不好,躲闪不及,瞬间被风墙盖倒在地,按在地上摩擦了几十米远,这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哎呀!忘了他只是个凡人了!这一下不会直接把他给打死了吧!”白衣少女惊叫一声,急忙跑到余笙近前,蹲下身,想要察看余笙是否还有呼吸。
白衣少女将余笙翻了个身,不由得一愣,如果是常人,在这几十米远的强力摩擦之下,恐怕早就已经不成人形了吧!
而余笙,除了衣衫破碎,脸上稍稍有些尘土外,全身上下,竟没有一点伤势!
白衣少女猛然意识到不对,正要丢下余笙起身向后退去,却不料余笙突然睁开眼睛,伸出左手抓住白衣少女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手掌紧握,以雷霆之势,向着白衣少女胸口捶去!
入手一片柔软滑腻,余笙这一拳竟直接把白衣少女打飞了出去!
可这一拳似乎也没能对白衣少女造成伤害,虽然将其打飞了出去,可白衣少女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还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余笙从地面上爬起来,脸色有些奇怪:“怎么打女人和打男人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对?”
“喂!你在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软?”
余笙盯着白衣少女胸前,突然叫道:“我知道了,你居然在衣服里放球,不难受吗?还是说,你想带球撞人?”余笙说的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自认为猜中了事情的全部!
场外一阵哗然!
“我没有看错吧,芸儿师姐居然……被摸了!”有人在天上,驾驭着飞行法器,目瞪口呆的说道。
“什么被摸了?说那么难听!那是叫温柔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啧啧,要翻天了,要是被天宗的那群家伙知道了,定会把这个名叫余笙的小子,抽魂炼髓!”
“开盘了开盘了!我们就赌这小子能不能活过三天……”
“……”
那个在半空中踏剑而立的青衫年轻人脸色铁青的盯着余笙,双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杀机,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嫉妒。
“啧啧沈师兄,这个余笙有点意思啊,居然让萧师姐都在他手里吃了个小亏!你说,这次萧师姐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王姓年轻人同样御剑而立站在青衫年轻人的身边,看到青衫年轻人的神色目中精光一闪,轻笑一声道。
青衫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脸上因为极致愤怒而暴露出来的情绪,瞥了一眼旁边的王姓年轻人淡淡道:“这就不用王师弟费心了,最后获得胜利之人,定会是芸儿师姐!”
王姓年轻人目露戏谑,嘎嘎怪笑两声,不再去撩拨沈姓年轻人的火气,倒也不是怕了对方,而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力相差无几,即使打起来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只会两败俱伤,白白让别人捡了便宜!
而在场中,白衣少女听着场外之人的言语,脸色越来越红,直至红到耳根与脖颈,又听到余笙如此说她,终于忍耐不住,刷的一声把背后长剑抽出,对着余笙气恼道:“你这个登徒子,余流、氓!本小姐今天一定要砍死你!”说完便向着余笙冲了过来!
“芸儿师姐拔剑了!”场外之人有些激动。
“听说芸儿师姐拔剑之后杀力强大无匹,就连上次暴打酆都酆师兄时都没有拔剑!”
“难道说,这次会有人死?”
“呵呵,这余笙,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
余笙有些呆滞:“自己不就说了她带球撞人嘛,恼羞成怒了?”
余笙飞速后退,冲着持剑向自己袭来的白衣少女喊道:“喂!不就说了你带球撞人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大不了我假装不知道你带球撞人好吧!”
说完这句话,余笙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特大度,特好,特温柔,面前的白衣少女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的。
然而,下一刻现实就狠狠的打了余笙的脸!
白衣少女呆立在原地,如同遭了雷击一般,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怎么会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余流、氓,我一定要宰了你!”白衣少女恶狠狠的盯着余笙,咬牙切齿道。
余笙被她盯的有些浑身发毛,不由大叫一声:“你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是你太过于感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以至于要以身相许?我会告诉你,你别想了,我!不!同!意!”
白衣少女气的浑身一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道:“我不能生气,我是仙女,仙女是不会生气的!”但那笑容,超级勉强的挂在白衣少女的脸上,要怎么那看怎么难看。
“可是我……好气啊,我忍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在这场战斗的参与者与旁观者中,除了白衣少女外,还有一人愤怒比之白衣少女还要来得强烈!
沈姓青衫年轻人双目血红,面目狰狞的远远的望着余笙,喉咙中发出类似于野兽一般的低吼:“这个牙尖嘴利的小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白衣少女恶狠狠的盯着余笙,那目光,仿佛要把余笙吃了才能够解恨。
“天官剑法,天之四灵剑,第一式,苍木青龙!”
白衣少女挥手将手中碧绿色长剑向上一抛,身上骤然散发出一道青色长虹直冲天际,搅动天空中的云彩,渐渐的,竟是把这片天空都染成了青色一片!
而那把碧绿长剑漂浮在白衣少女头顶上空,不断极速旋转着,随即骤然停驻,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气直冲周围四方,将天空中停驻的那些人如下饺子一般,都一个个从天空之上打落下来。
有人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白衣少女,沉声道:“天官剑法?这是什么?怎么起手式便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这就是萧师姐拔剑之后的杀力么?”
四周空间开始浮现一株株参天巨木的虚影,渐渐的将整个广场,甚至是整个山脚处都给笼罩,让余笙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堕龙山脉之中!
余笙面色凝重,身处这些参天巨木之中,让他全身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刺痛之感,并且,这种刺痛的感觉还越来越强!
余笙抬起手臂看向自己已经破碎的衣袖,衣袖轻轻舞动,似乎有微风时刻在吹拂。
但在余笙的感知中,这片天地之中,虽然还能呼吸,却早已没了任何气流的流动,虽有那些参天巨木的存在,可这片空间,就如同死了一般,已经不再适合任何生命的生存!
“小东西!你可得小心了,不然,这次你很有可能会死!”断剑的声音幽幽的在余笙的心神深处响起。
“天官剑法是什么?怎地会如此强大?”余笙沉声在心神世界里向断剑问道。
“天官,天之五兽也,这是传说中的剑法,你……要小心!”断剑沉默了一会,声音显得有些苦涩的说道。
天官剑法即使在他那个时代都是个传说,断剑寻其一生都未能见到,直至到最后与那头巨龙决战,几乎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被封印数万年,没想到在数万年之后的今天,反而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见到了它的形态!
“天官剑法有五式,每式剑招自成一界,相传是某位远古大能,宰杀了天官五兽感悟其魂而成,幸而这小妮子仅仅只是将第一式修炼了个皮毛,这,是你的一线生机!”
余笙面色平静,沉声道:“若是我能练成九死阴阳拳,比之她如何?”
“九死阴阳拳是拳法,而天官五剑乃是剑法,九死阴阳拳还有迹可循,但天官剑法……除了创造出它的那位远古大能,似乎从来没有人练成过,故而这两者之间,根本无法比较孰强孰弱!”
余笙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虽然断剑并未将这两部战技分个高下,但从断剑的话中他还是有感觉,在断剑的心中,他是把天官剑法的排名排在九死阴阳拳之上的!
余笙并不认为自己的九死阴阳拳不如白衣少女的天官剑法,血发少年一拳打爆血色眼眸伸出的黑色巨爪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虽然不知道天官五兽是什么,但余笙不认为那只露出一双血色眼眸的神秘生命会比天官五兽要弱!
余笙有信心九死阴阳拳能敌得过白衣少女的天官剑法,可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即——他不会!
取得九死阴阳拳后到现在,余笙还没有开始进行修炼,而且即使修炼,按那血发少年的说法,也需要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将第一死修炼至大成!
余笙所拥有的九死阴阳拳,在现在,完全应付不了眼前的情况!
生死关头,余笙不再掩饰自己已有修为的事实,全力运转周身气血,丹田内的血色气旋极速转动!
一阵金光骤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在这片青色的小天地里撑开了金光闪闪的一角。
有了气血之力的加持,余笙身上的刺痛感瞬间消失不见,虽然还有些许瘙痒之感,但对他的影响,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很好,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余笙的声音带着一股渴望,他现在急需一个对手,来发泄这股充斥全身的爆炸之力,而眼前的白衣少女,明显就是这个再合适不过的对手!
余笙双膝微曲,下一刻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金色光影向着白衣少女冲去!
光速临近白衣少女,又如之前一般,提着金光闪闪的拳头径直向白衣少女胸前捣去!
白衣少女看到余笙身上骤然爆发出金光起初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化为了恼怒!
“余流、氓,你是故意的吧!”
余笙面色平静,全力压迫体内气血之力的运转,身上金光又是猛然一涨,速度竟是比之前还要快了几分!
白衣少女不闪不避,径直站在原地等候着余笙这一拳的到来!
闪耀着金光的拳头从白衣少女胸口一穿而过!
余笙瞳孔骤然一缩,这一拳,他没有感受到如之前那一拳一般的柔软触感!而像是打到了空处,让他难受无比!
果然,余笙身前被他洞穿胸口的白衣少女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调笑,身形竟如烟雾一般,开始慢慢消散!
“人不在这里!跑到哪里去了?”
余笙猛然回头向周围看去,可到处都寻不到白衣少女的身影,就连之前那把在白衣少女头顶不断旋转的碧绿色长剑,此刻也不见踪影!
余笙双膝微曲,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以防那白衣少女突然出现,给他带来致命一击!
一片青色绿叶自参天巨木上缓缓飘落,晃晃悠悠的来到余笙面前!
余笙一怔,猛然抬起头向上看去,却发现漫天都飘满了青色绿叶,正如雪花一般,密密麻麻的向着余笙席卷而来!
“快闪开,小东西!”断剑的声音突然在余笙心神世界内响起。
余笙一怔,来不及询问断剑原因,下意识地往旁边空地上就地一滚,但还是晚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擦着余笙的脸颊一冲而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却是之前飘落在余笙面前的那片绿色树叶所化,在余笙仰首望天的时候,突然化作一道剑气,骤然向着余笙袭来。幸于有断剑提醒,不然,仅这一击,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嘛!”余笙愤愤道,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随即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余笙知道那是血,但他不敢用手去擦,白衣少女还未出现,仅仅是一片树叶所化剑气便有如此威力,如若白衣少女出现,这一剑招的威力,余笙有些不敢想象!
况且,天空之上,像刚刚那片树叶一样的存在,还密密麻麻的如雪花一样还有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余笙自然不敢轻易露出破绽!
“这小妮子……是想弄死我啊!”余笙看着天空之上向着自己缓缓飘落的绿叶喃喃一声道。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除非冲出剑招所化的这片小天地!
虽然依据断剑所说,白衣少女仅仅只是将这部天官剑法第一式修炼了个皮毛,但这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破开的!
余笙低着头,脸色渐趋于平静,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低声道:“你,也想要我死!对么?
他猛然抬起头,盯着漫天树叶,脸色依旧平静,眼中却有一丝血红在闪烁:“你,想要我死!是么?”
本以为到了青云宗便是坦途,没想到又身陷杀劫之中,他,又即将要丢掉性命!
“可是我不想死呢!”余笙双目中的血红渐渐升起,逐渐占满整个双眼,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所以,只好请你去死了!”
天空中的绿叶渐渐消融,化作了如之前给了余笙凌厉一击一般的剑气,向着余笙疾速袭来,似乎下一刻,余笙就要万剑穿心而死!
余笙盯着天空中如雪花一般向着自己袭来的万千剑气,身上破烂的青衫被剑气吹的咧咧作响,下一刻身上的金光骤然消失,被一股汹涌而起的血光所代替!
“我这辈子,很讨厌剑气呢,很讨厌很讨厌!”
就在万千剑气即将与周身血色光芒闪烁的余笙碰撞到一起的时候,一道厉喝如炸雷般骤然响起:“芸儿,快住手!”
一个一袭黑衫的老者凭空出现在这处被无数参天巨木以及万千剑气所包裹的战场,腰间灵光一闪,一面巨大的盾牌凭空在他手中出现!
“后土之壁,给我挡住!”盾牌骤然变大,落到余笙和白衣少女的战场之上,挡在余笙以及黑袍老者身前。
剑气如暴雨一般极速落下,砸的巨大化的盾牌一阵剧烈晃动。
余笙看着黑袍老者的背影,身上的血色光芒渐渐消散,眼中的血芒也消失不见,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那副模样!
待剑气化做的暴雨消失殆尽,黑袍老者便将盾牌收起拿在手里,看着上面被剑气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裂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痛惜之色。
黑袍老者将盾牌收进腰间储物袋,摇了摇头无奈道:“萧丫头,出来吧!”
“苏爷爷,你怎么来啦?我还没玩够呢!”战场中的参天巨木骤然青光大盛,在半空中凝成白衣少女的身影,那把消失的碧绿色长剑漂浮在她的身后,如同消失之前,还在不断疾速旋转着。
这黑袍老者,赫然是之前接余笙来青云宗的地宗长老苏云生!
“别打了!这小子哪里会是你的对手,再这么打下去,他就要死了!”黑袍老者哭笑不得道。
“好吧,不打就不打嘛!”白衣少女显得有些不情愿,伸手将碧绿色长剑收起背在后背上,从半空中轻飘飘的飘落下来,来到黑袍老者面前!
就在白衣少女落地之后,整个巨木森林,就如冰晶一般,砰的一声,轰然爆碎,化作点点青光消失在这天地中!
“余流、氓,你等着哦,有空我们再来打过!”白衣少女站在黑袍老者身前,歪头笑嘻嘻的对着余笙说道。
余笙站在黑袍老者身后,看着白衣少女那张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脸,苦笑一声道:“不来了不来了,差点就被萧师姐打死了,再来一次我不敢保证我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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