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啊,你很强啊,特别是……刚刚你的周身被血光弥漫的时候,连我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白衣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余笙一脸茫然:“血光?哪里来的血光?我怎么不知道!”
“诶?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不对啊!”少女显得有些疑惑。
“好了,你们俩有什么话稍后再说!”黑袍老者显得有些无奈,他还在这站着呢,这俩人直接就把他给无视了,好歹他也是个地宗长老啊!
“余笙,你跟我来!”黑袍老者深深的看了余笙一眼道。
余笙点头应是,他大概能猜到黑袍老者为什么要把他叫过去,这次与白衣少女打斗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修为,青云宗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至于萧丫头,你就赶紧回去吧,每次跑地宗来都闹那么大动静,这次回去说不得宗主大人又要教训你了!”
白衣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才不会呢,父亲大人才不会舍得教训我呢嘻嘻!”
黑袍老者哑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依照那位对白衣少女的宠溺程度,就算是白衣少女把地宗掀了个底朝天,那位也不会说什么!
黑袍老者摇了摇头,看向余笙道:“你跟我来吧!”随即袖袍一卷,带着余笙凌空飘起。
“萧丫头你也不要闹太久,至少动静……嗯,小一点!”
白衣少女一怔,看着半空中的黑袍老者以及沉默不语的余笙道:“你们……要去哪?”
“宗门事务,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黑袍老者看着白衣少女笑着说道,随即带着余笙向山顶大殿的方向飘去。
黑袍老者遁速极快,转瞬之间,带着余笙就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之前!
黑袍老者将余笙丢在大殿门前,淡淡的说了一句“跟上“,便当先一步向着大殿内走去!
余笙沉默了一会,跟着黑袍老者向着大殿内走去,事已至此,也只能跟着黑袍老者去往殿内了。
如果现在逃跑,跑不跑得掉是另外一回事,关键是坐实了他隐瞒修为加入青云宗心怀不轨的这个事实!
“拜见掌教,诸位长老,余笙已经带到!”黑袍老者苏云生走进大殿内,向着大殿内诸人行了一礼恭声说道。
“好!你暂且先退下吧!”一道温润的女声传来。
余笙向着出声之人看去,却见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袍的宫装妇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看着黑袍老者与余笙两人淡淡道。
黑袍老者低声应是,转过身微不可察的瞥了余笙一眼,便向着殿外走去。
“你就是余笙?”宫装妇人不悲不喜,面色平静的盯着余笙道。
余笙学那黑袍老者一般,同样向着宫装妇人行了一礼:“参见掌教,弟子正是余笙。”
“你是新入门弟子吧!为何你……拥有那么高的修为?”宫装妇人面色一冷,厉声对着余笙喝到。
余笙面色平静:“弟子在进入宗门之前便已经接触到修仙一事,拥有修为一事,似乎并不值得奇怪!”
宫装妇人双目中微不可察的一闪:“哦?既然如此,可否请你说一下,是谁带你走上的修仙之路呢?”
“修仙一事事关弟子师承,随便说出,弟子恐怕会惹师父他老人家不高兴!”余笙脸色淡然,对着宫装妇人缓缓说道。
宫装妇人正欲再要说话,却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掌教,我看也没必要问了,直接把这小子当作玄灵宗的奸细杀了,头颅送往玄灵宗,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与我玄灵宗作对的下场!”
开口之人是一个红发大汉,络腮胡子挂满了脸庞,大腹便便,腰间别着一个巨大的酒红色葫芦,双目圆睁如铜铃,正恶狠狠的瞪着余笙,那目光,似乎是要将余笙生吞活剥了一般。
余笙心中一寒,开口就要将自己打杀,完全不问事情缘由,就因为自己隐藏了身怀修为一事加入了青云宗吗?
同时余笙也有些好奇,这玄灵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之前那功法阁麻衣老者如此,这红发大汉也如此,似乎都对玄灵宗恨之入骨!
“哒,哒,哒……”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余笙身后传来!
却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腰间佩戴着一把黑色长剑,发髻被简单的扎起,披在背后,皮肤白皙,端正的五官带着一丝冷峻,缓缓的走到余笙身前。
“阴凌云,见过掌教!”年轻男子向着宫装妇人微微行了一礼。
身着水蓝色长袍的宫装妇人脸上露出一抹柔和,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道:“何须如此多礼,平日里你总是最后一个,怎么这次反倒第一个来?”
阴凌云走到宫装妇人旁边与红发大汉相对的一侧座位边缓缓坐下,淡淡道:“恰好闭关结束,听闻此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来就听到有人满嘴喷粪!”
“你……”红发大汉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盯着阴凌云怒吼道:“你羞辱于我?你还不就仗着自己修为高!”
“呵!”阴凌云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你不也是仗着自己修为高,便随意欺辱他人,对着小辈弟子喊打喊杀?”
“那又如何?对于我等,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况且,这个蝼蚁还有可能是玄灵宗的奸细!”红发大汉一指余笙,对着阴凌云厉声道。
“那你对我来说,不也只是蝼蚁一个??”阴凌云轻笑一声,低着头,并不去看红发大汉。
“你竟敢如此轻视于我!”红发大汉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压,向着阴凌云狠狠压去!
阴凌云身上有一抹灰光一闪而过,轻易地就将红发大汉袭来的灵压破开,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红发淡淡道:“我就轻视你了,怎么了?”
就在两者剑拔弩张之时,宫装妇人突然伸出一只手,向着两人气势针锋相对之处轻轻一拍,将似乎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两人分开!
“千雪现在还是地宗掌教,两位如此作为,似乎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红发大汉看了宫装妇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冷哼一声,便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上,闭目不再说话!
宫装妇人目光转向阴凌云,叹息了一声道:“凌云,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那件事……你还忘不掉吗?”
阴凌云缓缓坐回到座位上,看着宫装妇人面无表情道:“忘不掉!若不是我运气好,那时便已经死了!”
宫装妇人摇摇头不再说话,阴凌云当年也是带着修为入宗,与余笙有些相同,这红发大汉不分青红皂白,一口认定阴凌云是玄灵宗的奸细。
若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也就没有现在的阴凌云!故而,阴凌云在宗门事物上处处与红发大汉针锋相对,宫装妇人也能够理解!
“我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呢,没意思!”一只手突然搭上余笙的肩膀,把余笙吓了一跳,这人是何时来到他身后的?
一张显的有些欠揍的大脸通过扒着余笙肩膀的那只手伸到余笙脸前,却是一个满头紫发的青年人,笑着对余笙说道:“小小年纪气血竟如此充沛,你,很不错!”
阴凌云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站在余笙身后那人,冷声道:“狄泽,好歹你也是一峰之主,整天如此浪荡,像什么话!”
余笙身后那人放开余笙的肩膀,缓缓走到阴凌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搭上阴凌云的肩膀,贱兮兮的笑道:“哎呦呦,小凌云生气啦,好啦好啦不气不气!”
随即将脸强行掰到脑后对着宫装妇人笑道:“水大掌教,我就不向你行礼了,你就假装没看到我就行!”
狄泽缓缓将头掰正,突然看到坐在对面,因为之前与阴凌云冲突的而闭目养神的红发大汉,正在扭动的双手猛然一顿。
下一刻整个人突然消失,出现在红发大汉身后,一只手臂勒住红发大汉的脖子,怒哼哼道:“祁玉啊,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我来了你都没看到吗?居然敢无视我!”
红发大汉睁开双眼,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深深地忌惮:“狄泽,好歹我也是元婴初期,在天柱峰有席位的长老,你当众锁我喉,勒我脖,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个狄泽,在他成为天柱峰大殿有席位的长老之前,就已经是铁血峰的峰主了。
虽然在整个地宗,明面上就数掌教水千雪修为最高,实力最为强横!
但最神秘的,则莫过于这铁血峰峰主狄泽,可没人见过他真正出手,也没人知道他真正实力到底如何!当年便是因为他横插一脚,那个阴凌云才得以活到了现在,还混到了藏剑峰峰主的位置。
狄泽闻言双目一瞪,将勒在红发大汉祁玉脖子上的手臂勒的更紧:“狄泽也是你能叫的?叫我狄峰主!”
红发大汉面色涨红,不知道是因为怒火上涌,还是因为被狄泽勒的:“那我叫你狄峰主,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没想到狄泽并不罢休:“谁让你叫我狄峰主了?嘿嘿,叫我狄大人!”
红发大汉再也按耐不住,挣扎着抓住狄泽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怒吼一声道:“狄泽,你别欺人太甚,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但狄泽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无论他怎么挣扎,也都不能逃过狄泽的锁喉一勒!
“呦呵!”狄泽显得有些惊奇:“红发小子,你胆子变大了嘛,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么?”狄泽趴倒红发大汉祁玉耳边,满脸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祁玉心中一寒,他们天柱峰有席位的长老一脉本就和四峰主不对付,如今长老一脉就他一人在宗门中,在其他三位长老不在的情况下,他不能随便为长老一脉招祸。
红发大汉深吸了一口气,却因为由于狄泽的手臂勒在他的脖子上而显得有些呼吸不顺:“狄大人,狄峰主,你到底想要如何?”
“好了,闹也闹够了,你也该老实点了吧!”宫装妇人面露苦笑,有些无奈的看着狄泽道。
狄泽嘿嘿一笑,把勒在狄泽脖颈上的手臂拿开,无所谓道:“哎呀,这不是好久没见到红发小子了嘛,恰逢他家家长不在,和他玩玩而已!”
狄泽向前轻轻跨出一步,整个人直接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阴凌云旁边的座位上,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耳朵道:“你们说你们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红发大汉祁玉心中稍定,就只是狄泽的这一手瞬间移动,他就看不懂。
不同于修为达到了元婴之后就有的那种神通,狄泽的瞬间移动,没有引起任何灵力波动,在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就来到了他的身后,勒住了他的咽喉!
若是狄泽想要取他的性命……红发大汉有些不敢想,在狄泽手上,他恐怕走不过一招!
宫装妇人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挺好的挺严肃的气氛,怎么这狄泽一来就没了呢?
宫装妇人看向还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余笙,淡淡道:“给我一个让你活着的理由!”
余笙沉默了一会,正欲说话,却没想到那狄泽却又开口:“哎呀掌教大人,活着还需要啥子理由?”
宫装妇人无奈:“狄泽,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狄泽“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委屈,开始低头抠弄自己的手指。
宫装妇人摇了摇头,这狄泽的底细她是知道一些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性格。
宫装妇人又把目光投向余笙,关于修为一事,她想看看,这余笙,到底会怎么说!
“我……”余笙刚张开嘴,却又被一道声音所打断。
“水姨,你们让余流、氓来,原来是想杀他!”白衣少女御剑来到殿前,将飞剑一收,走进大殿内气鼓鼓的对着宫装妇人道。
“芸儿,此乃宗门事务,要确定这余笙到底是不是玄灵宗派来潜入青云宗的奸细,你就别掺和了!”宫装妇人有点抓狂,怎么刚稳定了一个狄泽,又来了个萧芸,还都是惹不起的那种!
“什么奸细?我觉得余流、氓挺好的啊!”说到这,萧芸有些咬牙切齿:“他确实挺好的!”
“你懂什么?奸细又不会告诉你他就是奸细!”宫装妇人看着萧芸淡淡道。
“那你们审问他有何翼意义呢?既然你都说了奸细不会说出自己是奸细,那你们审问余流、氓又有何用?”萧芸有些针锋相对道。
宫装妇人哑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皱着眉头道:“芸儿,你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萧芸盯着宫装妇人,大叫一声:“我说的是事实!”
“掌教,既然如此,不如对这余笙进行搜魂如何?”被狄泽欺负了一顿老实了一会的红发大汉祁玉突然出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闻言萧芸大怒,怒视着红发长老祁玉道:“搜魂?搜魂会让余流、氓死的!即使不死,也会变成白痴!”
“那又如何?只要能撬开他的嘴,死了便死了,一只蝼蚁而已!”祁玉冷笑一声道。
余笙自然不可能让他搜魂,虽然他的魂魄强大无比,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搜的了他的魂魄,甚至,搜他的魂的人,还会被他的灵魂强大的灵魂之力给反噬而死,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青云宗之中,真的有人能搜的了他的魂魄,那他来自地球,以及九州世界的秘密,不就都暴露了?
“你……”萧芸儿气急,一双玲珑大眼中充满怒火,突然刷的一声将背负长剑拔出,驾驭着长剑就向着红发大汉斩去!
红发大汉伸手轻易地将袭斩而来的长剑拍落,冷笑一声道:“萧芸儿,别人忌惮你的身份,我可不怕!虽然你身份尊贵,可你别忘了,你还是青云宗的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青云宗给你的!”
“但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这个外人!”红发大汉指着余笙,面色冷漠,向着萧芸儿厉喝一声道。
红发大汉心中冷笑,虽然萧芸儿是宗主大人的女儿,但那又如何,仅仅是代替宗主大人教训一下她而已。
不然她还真的以为,这青云宗所有人,都要宠着她!
他身后还有整个长老一脉,况且,他也不相信,宗主会因为这区区一件小事就责罚于他!
宫装妇人冷漠的看着红发大汉的所作所为,心中暗道一声作死!
长老一脉大长老早就觊觎她的掌教之位。这次带着二长老三长老离开宗门,据说是寻到了进阶元婴后期的机缘!
若是大长老进阶到了元婴后期……等到大长老携进阶之资,从外归来之时,再能够坐在这掌教宝座上的人,可就不一定是她水千雪了!
红发大汉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低估了宗主大人对女儿的宠溺程度,所以他犯这个错,他就该死!
但宫装妇人不会,她十分清楚宗主大人对萧芸儿宠溺到了什么程度,也很有自知之明。
若是再任由红发大汉祁玉对萧芸儿进行训斥,日后宗主大人追究责任清算起来,说不得连她也要遭殃!
“祁玉,你也给我适可而止,这地宗掌教,还是我水千雪,而不是你们长老一脉大长老!”
宫装妇人眉头一皱,突然凌空飞起,袖袍一甩将红发大汉拍的飞起,随后落到萧芸儿面前,将萧芸儿护在身后,冷声道。
红发大汉面色惨白,气息紊乱,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冷笑道:“即使我家大长老是掌教,我又怎么能做出如此僭越的行为呢?”
哦?那就请祁长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宫装妇人看着红发大汉淡淡道。
红发大汉面有厉色,缓缓从地面上爬起,却不再说话,形势所迫,他一个人无论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四峰主和掌教水千柔几人的对手!
更何况,在长老一脉中,他的战力几乎算是最弱的!
“等到大哥他们回来就好了……”红发大汉目中寒芒一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闭上眼睛在心里喃喃道。
宫装妇人瞥了眼红发大汉,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彻底和长老一脉撕破脸,不然刚刚那一击,就直接能要了红发大汉半条命!
宫装妇人飞回到大殿上属于掌教的宝座上坐下,轻轻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环视了一眼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余笙身上,淡淡道:“既然无事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余笙,告诉我,你,师承何人?加入青云宗的目的是什么?”
余笙在旁边已经站了很久,本来以为让自己来这大殿是对自己的审讯,没想到实际上却是地宗各个派系间的勾心斗角!
女子掌教水千柔旁边共有八个座位,一边四个,那狄泽和阴凌云明显处于同一派系。
至于那红发大汉祁玉,则属于与狄泽两人对立的派系,此刻正孤零零的坐在一侧座位上,显的有些势单力薄。
最让余笙感到有些奇怪的便是白衣少女萧芸儿,在刚刚的决斗中分明还要杀了自己,怎么现在又会不顾一切的跑来救自己?
“我说,你无聊不无聊!”余笙还没说话,狄泽突然开口,这整的余笙有些懵,应该是审问自己的吧,怎么每次该到自己说话时总有人插话?
宫装妇人眉头一皱,把目光转向狄泽,三番两次的开口打断她的问话,即便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装妇人神色冰冷道,虽然后者很神秘,但她并不认为狄泽有多强,不然怎么会被从天宗之上赶下来。
狄泽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指道:“不干什么,这小子,我带走了!”
宫装妇人面色一变,猛地从掌教宝座上站起身来,盯着狄泽寒声道:“你想带走他?呵呵,你把我这地宗掌教置于何地?五十年前是如此,现在你又想再重演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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